锦心,你说话呀?见我还是沉默,司马晦有些急迫,大约是怕我真的生气,因为在这样的氛围里,他根本看不清我的表情。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
那也不能背着我吧,总要提前跟我商量好。
你这样子,完全不把我当什么主子,更别说其他什么的了。
我想说,更别说爱我喜欢我什么的了,可这话到嘴边没说出口,这些话断不是随便说的,何况是现在共处一室的情形,何况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年代。
我自然是想跟你商量的,可你的脾气我和疾风都知道,本来一门心思要去和祝经纶祝夫子叙旧,要帮助敏斋夺魁,却突然说要到昭通,你是肯定抵触的。
没办法,才瞒着你做这出戏,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就没什么退路了。
吓——我轻斥一声,表示对此等行为的反感。
真不知你们这些人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满肚子都是心眼,累不累啊?总之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有这等大事,可不能欺瞒我,到时候我当了垫背的还不知道被谁卖了。
也许,凭我这样的直肠子性格,若是遇不到忠诚的属下,早晚得落得个悲惨下场。
所以,我很明智的得出结论,我是不适合带队伍的人,可司马晦非让我带,结果还拿我当枪使。
我现在没有退路了,只能心甘情愿被当成枪,向皇帝和太子联合组成的强大皇权网络冲刺了。
我决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管他明天阴与晴,于是懒洋洋地说道:好啦。
我现在都清楚了,你快回去吧,等天亮了被人发现就糟了。
我的瞌睡虫多,更何况深更半夜,吃饱喝足后自然还是回到床上睡觉才是正事。
锦心——司马晦欲言又止,有些踌躇的样子。
怎么了?我诧异了,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突然吞吞吐吐的说话,我觉得要出大事,立刻警觉起来。
没事。
司马晦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出的话惊吓到了我。
我们以后,也许不能经常见面了。
所以,所以,我想,我想,今夜我该在这里陪你一晚。
我眨巴了半天眼皮,确定自己听到的话是出自对面这人的嘴巴里,这可真不像司马晦的性格——我记得,我初次认识他的时候,他洒脱得很,要与我共度良宵的话绝不会说的这么没品,家庭遭遇变故后,他就变得沉默了许多,也很少在言语上与我打情骂俏的了。
你说真的?我不相信,还是追问了一句。
真的!这次,他说的倒十分诚恳。
我立刻分外为难起来——同意吧,似乎有些草率、轻佻了,不同意吧,又觉得司马晦说的有道理,再者,和他这么个美男子共度一夜,我还是赚到了的。
我必须得承认,在这方面,我是没有任何人生经验的,所以,这种话题一旦提起,就觉得面热心跳、小鹿乱撞起来。
你想好了?我低声呢喃,我是说,万一,万一以后有什么麻烦呢?这个时候我的头脑难得的保持了清醒,万一良宵一夜之后我中了大彩,怀了个小发财,那岂不是大难临头,到时候甭说啥啥的计划泡汤,欺君之罪肯定落下得被杀头了……不会。
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司马晦说的极明白,我隐晦的那句话,他立刻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的心头立刻涌起一股愤愤的念头,加之一点微酸的感觉——他果然是花丛浪子,和他在一起,我亏大了。
为了弥补我的损失,我盘桓之后同意了这个要求,并在心中暗自腹诽:瞧着吧,我才不会让你这一夜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