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今日不在客栈,少主说,锦心主子若是今日就戴上了面具的话,就不能再呆在客栈里了。
二饼回答我。
什么?我气愤起来,这个司马晦故弄玄虚,弄了个面具给我,居然还不见我了,那我去哪里?主子你立刻收拾东西吧,我今日就送你离开这里。
敏斋学堂的人已经到都城了。
二饼低着头,讷讷回答。
是吗?这么快?我听了觉得心中兴奋,其实这张面具对我是有好处的,先不说这张脸绝代风华、迷倒万千的模样,我这个样子出现,别人也就不认得我是谁了,我成了戴着别人的脸的谭锦心。
二饼依然低着头。
我想,既然司马晦这么安排,我就听他的吧——反正也是要去找祝夫子的。
我简单收拾了一点细软,好在我身边有几套男装衣衫,想了想,又对二饼说:两可和谭少迁也要跟我一起去!我知道,已经安排他们伺候着了。
我率先下了楼梯,二饼拿着我的包袱跟在后面。
没有走前门,而是从后面的一处偏门走到了很僻静的一处街角上,两可和谭少迁果然在那里。
两可正站在路边朝我这里张望,谭少迁换了一身仆从的衣裳扮成了赶车的马童。
一辆很简单的篷车,车帘高挑着,一匹黑色的老马驾着辕。
谭少迁就站在马头的一侧。
两可看见我,没有丝毫的反应,两只眼还是一个劲地朝我身后看。
二饼和我走到她近前了,她才问二饼,锦心呢,你不是说她马上出来?我轻笑一下,朝着两可微微点下头:怎么,认不出我了?我就是谭锦心啊!两可吓地一蹦,向后退出老远,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看我:你,你说你是锦心?天啦,你真是锦心,是锦心说话——可你怎么会是她?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好看了?这丫头,说话真是的,我什么时候长得不好看了?二饼把我扶上车,忽然朝前面很响地打了一声呼哨——随后,有一人从前方很快速地赶过来,对着二饼道:交给我吧,你放心好了!二饼拍拍那人的手,将我的包袱放进了车里。
锦心主子,你跟这位兄弟放心走吧。
记得,以后即便看到少主,也不能相认,这是少主吩咐的。
如果有需要,少主会去找你的。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我不耐烦起来,这个司马晦,明知道我这一走会是很长时间,居然不来给我饯行,不饯行就算了——本姑奶奶不稀得找你。
二饼立在原地,望着我们一行三人离开了客栈的后门。
我觉得谭少迁很奇怪,表现得太过沉默、谨慎,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问两可:少迁怎么了?怎么说当马童就当马童了?你不知道。
昨天晚上,你那个发财找少爷了,少爷被叫出去很长时间,我估计一定是被狠狠教导了。
原来如此,我也肯定一定是司马晦和谭少迁说了什么关乎重大的事情,才让谭少迁甘愿给我做马童,而且再无多言多语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担心谭少迁的个性,怕他一不小心给我惹了麻烦。
那个陌生的领路人拽着马缰绳带路,谭少迁跟在他后面始终没说话,连打探对方的身份也没有。
锦心,我们是去敏斋学堂吗?两可又问我。
是啊,我们去找祝经纶祝夫子。
我点着头,听着车轱辘一路清唱着转过了几条街道,却不知道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与我所想的并不是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