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辨不出眼前这片建筑是属于前朝还是后宫,几座很高大的宫殿矗立在左右的位置,前面是空荡荡的广场。
宫殿门前有几排穿着盔甲、拿着刀剑的武士,根本不像什么密牢的样子。
我侧耳听了听,也没有什么声音,周围都很寂静。
我正觉得纳闷,忽然看到被司马晦拽到了离得最近的宫殿的廊檐柱的后侧,粗壮的柱子掩住我们俩的身形。
刚刚藏好不久,不远处就出现了一队同样穿戴着盔甲的武士,这就是刚才司马晦说的换岗的那班人。
司马晦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动,那群人走过我们这座宫殿的时候,司马晦迅雷不及掩耳地拖住了最后一名武士,将他打昏了拖到廊檐下面,然后,又把人家的盔甲和宝剑摘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接着又把那个武士身上带着的一个编着号码的黑色圆形的金属牌挂到了剑柄上。
然后,我们俩把那名护卫塞住嘴巴,绑住手脚给推进了一个空空的偏殿里面。
司马晦拍拍身上,准备出去,我正要跟出去,却听他说:你现在别出去,还不是时候。
你等在此处,听到里面传出两声鼎钟的轰鸣时再进去。
啊?我瑟瑟地答应了,还得藏在这里等时辰,那万一要出什么危险,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司马晦可不管我胡思乱想,径自出去了。
我模糊听见远处,那队士兵正停下来,大约发现少了人,随后司马晦就赶了上去,有人大声训斥了他一两句,然后就没动静了。
很整齐的走步声也消失了。
门口的那群护卫并没有动,看来,那些人不是来和门口的人换岗的。
那就是,这座宫殿里面有什么猫腻藏着?到底是什么,得我进去以后才知道。
我耐住性子继续隐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同时压抑着逐渐有点困顿的精神,等着那报时的钟声快点响。
叮,叮——很沉闷的两声钟响,像是来自地下的位置,不过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钟响之后,门口的侍卫们竟然都离开了,一个也没剩。
我赶紧走出去,到了那宫殿门口上了台阶往里面张望着。
宫殿里面很深,一眼看不到尽头,外面没有人了,进入几乎通行无阻。
等我进了大殿,才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左右有很多的房间,走廊也很多,可哪里是密牢啊?刚才进去的那些人去哪里了呢?我不敢随便走动,万一在这个大殿里面走迷了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抬头看,猛然间,发现头顶上一双冷森森的目光逼视着我。
我还没等看清楚,头顶的人就跳下来了,一把拽住我的发髻,低声喝问:你是谁?奉谁的命令来的?来通明殿何事?我被抓得眼泪都流出来,痛得要命,忙指着自己的腰牌朝他使眼色,那人略微放松了力气,迅速将我身上的牌摘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这是你的?你储宁宫的人来通明殿干嘛?可有皇命?可有太子手谕?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个护身符似的腰牌,剩下的可就一问三不知了。
出去!通明殿非万岁圣旨和太子手谕不得进入!那人刷地推开我,一口气把我推到了门口的位置。
我愕然片刻,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正不知所措,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人说话:怎么?华公公这么早就候着了?我回过头,见是一个面貌十分美的男子,穿着考究的很,带着优雅的士子帽,笑容可掬地看我。
我刚要说话,他却冲我摆摆手,走过我身边时十分低声地在耳边道:别说话,随我进来。
我纳闷不已,我可不认识这人,可人家那么亲切、随和的说,而且看面相应该是个好人,再者说,我是死活要进去的,否则,找不到司马晦,我自己可就出不去了。
我跟咋那名美貌公子的后面,不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