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摒弃了那个药囊,因为我发现了另一种手法,只要阿娇待满了一个月,和刘彻有所接触,我在阿娇身上下的药,会勾起刘彻身上相思蛊相冲,除非我给刘彻解药,否则,刘彻再不能与人合欢!而阿娇,没有任何的害处,反而,会更加的美丽动人。
这个药物,是我暗暗研制了三个月,才得以研制而出,效果自是非凡,天下,无药可解,除了,我的血液。
我从小就是药灌着长大,其实,早就被师傅弄得百毒不侵,我的血液,是极好的解药。
像这样的情毒,对我不知情事的人来说,自是手到擒来。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让阿娇进宫。
她不必担忧被戳穿,更不必担忧遭到自己不想要的。
我想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是为了沁莲吗?可是当我把她送入深宫,改头换面后,我发现,我非但没有轻松感,反而,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刘彻下来的那一刻我也在场,当我看到刘彻眼中的绝望和猝然升起的期待时,我突然觉得,即便是帝王,也有许多控制不了的事。
阿娇决然地走了,不再回头。
我突然觉得,自己若是不追,可能要永远失去了。
一想到此处,我心里就一阵剧痛。
我特别想把阿娇带回来,让阿娇不必进宫了。
可是刘彻下令了,下令带着阿娇走了。
车轮滚滚地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我上了山,我不想再下来了。
我发现,人生中太多无奈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可是,阿娇好不好?好不好,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缭绕,这种思念的感觉,竟然比沁莲当时离开,还要浓重。
我皱起眉,第一次怀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我每次都要到没有了,才能明白过来吗?我的记忆有两段,一段是留给沁莲的,一段,留给了阿娇。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想起阿娇的次数,已经超过了沁莲。
阿娇总是很善良,而她却伪装坚强。
她在边塞,笑着和那些百姓闹在了一起,那些日子里阳光很好,看着她的笑容,我竟然不敢打扰她。
她笑得像只晒太阳的猫咪,微微眯着眼睛,慵懒极了,而那双水润润的杏眸,充斥着温情。
她撕下了她的面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的笑容,比任何一日都要美,她嘴边的弧度,睫毛弯弯,都让那些普通的百姓微微脸红,连女子都觉得看得转不开眼。
她教那些百姓医术,看着那些百姓一步步成长极为愉悦,我也跟着微笑,竟是希望她一直这么安宁下去。
眼见着她日子过得很好,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我只好上了山,专心研制药物。
谁料,下山就发现她被匈奴带走了,我自是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知道阿娇在单于手里,我也混了进去。
凭着一身极佳的医术,我很快成为了匈奴人的医师。
连匈奴单于,都对我极为信任。
没想到,她竟然也做了医师。
正好,是我的手下。
看着匈奴单于一日日为她苦恼,我暗暗失笑,这个女子,总是有一种不知不觉的魅力,吸引你的目光。
不仅仅是美貌,也不仅仅是傲骨,更重要的是,是永远不会失去那颗执着明亮的心。
其实伊稚斜单于也喜欢上了她,可是阿娇总觉得自己并不好,从未想过那一方面。
总是觉得别人不会喜欢上。
其实,暗暗喜欢她的人有很多,譬如说那卫青卫将军,只是,她从来不觉得,别人会喜欢她。
那卫青常常在她帐篷外盘桓,她却一次都没有发现过。
我唯一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内心情愫的时候,正是她唱《湘夫人》的时候,后来,她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伤害,但是我很心疼。
每每看到她皱起眉,我就会搜刮干净肚肠,都要说出话来让她展颜。
天知道,在没有遇上她之前,我惜字如金。
哪怕,是面对着沁莲。
她这样的否定,她这样的自闭心扉,让别人走进她心里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我慢慢开始怜惜她,怜惜这个倔强的女子。
每次看见她一个人努力,我都想帮助她。
这种情感,慢慢堆积,在她的走后爆发了。
我想我是后悔了。
想了好几日,我终于决定,下山,将她带回来,带回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偷偷溜入了宫中,告诉她,我要带她走。
她很是诧异地看着我,我微微脸红了,却低头掩饰,心跳更是加速,简直要跳出嗓子眼,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
若是她问我为什么,我要怎么答?因为,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阿娇没有回话,我心里很难过,却故意用撒娇的话语,遮着内心的不安,眼里只能看见阿娇一个人。
还好,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皱着眉说:这不是你的要求吗?怎么又出尔反尔?我笑着说了几句讨巧的话语,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想将她带走。
这是我第二次握住她的手,第一次的时候,是她要我带着她离开匈奴的范围。
那一日匆匆忙忙,我只觉得她的手,真小。
而这一日,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从此消失。
我觉得一阵细腻柔滑感浮上心头,只是她的手很冰,春日里还是没什么温度,我动了动手指,暗暗使用了内功,给她取暖。
但是,她挣开了我的手,她说她不愿意走,她想待满了一个月,从此两不相欠。
她挣开我手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内心如坠冰窖,用内功也化不开了。
我摇晃着脑袋,这样真是太过异常了!眼睛有些酸酸的,是啊,我利用了她,她肯定再不会理我了。
我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可是,我只是让她待满了一个月,就依旧能那样自由啊。
那时候,沁莲的事儿我也能稍稍放放,她再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到底的。
江湖,民间,边塞,我都可以去的。
反正,师傅走了,沁莲死了,天地之大,我只是孑然一人。
本来,浪荡着,偶尔行行医,不过是一个游客。
而多了她之后,我常常会夜闯皇宫,只觉得百日是难熬的。
游荡的心有了束缚,偏偏我觉得这一切再自然不过。
我心里悲伤都要喷涌而出了,却还是想和她一起离开,我低低地哀求,让她跟我走。
从小到大,我没有哀求过谁,而她,让我屡屡破例。
可她还是拒绝了。
她的叹气声,她的无奈,让我眉眼间的不羁早就远去,只剩下一丝痛苦。
她终于不忍了,微笑了起来,说原谅了我。
我竟然觉得阴霾一下子就散去了,万丈光芒冲着我笑。
瞅着她粉扑扑的面颊,我偷偷上前,啵了一口,她的面孔真柔软啊。
我看到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却慢慢笑起来。
心里一下子开心得要死,欢乐无法言喻,脸颊是通红的,却用手指摸了摸唇,感觉,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这一日,我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不在了。
阿娇原谅我了。
她不计较了。
我躺在床上,傻笑了半天,才睡着。
这一个月的时间可真长啊,我等了又等,才能带她出宫。
她回了边塞,我看到了她的孩子,与她一般可人,然而我介意的是,她又要回宫了。
就如她自己想要自由一般,其实,我觉得她也该有自己的天地。
边塞的百姓极为热情,给了她一大堆东西,她很开心,那些粗糙而廉价的东西在她眼里很珍贵。
我抱着那些东西,也觉得很开心。
只是一想到她要走了,就又是无奈,又是伤心,情绪转变之大,让我自己都咋舌不已。
可是,万般无奈还是无用,她也有她要守护的人。
不过没关系,她守护她的,我守护我的。
只要我在,就尽量让她再受不到伤害。
她进了宫,我只知道刘彻很高兴,至于其他人嘛,大概是不怎么高兴的。
因为她一进宫,就有了谣言。
我在宫中的穿插的人手告诉我这一情况后,我简直要气炸了。
竟敢有人这么说她。
那个孩子,明明是刘彻的。
阿娇没有放在心上,我却是无法忍耐。
调用了鬼医一切势力,才查出那个罪魁祸首!哼,公孙弘。
御史大夫公孙弘,他为人表面十分宽和。
他位高禄重,节俭律己,不奢华,以人为先,所以时时被人称道。
因此,一下子查询的时候,竟是没有想到他,这给查案的过程中,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而慢慢深入下去,才知道公孙弘内心并非如此,他意忌,外宽内深,表面伪善,将宫内的传闻,一下子扩散到宫外。
而他在民间的良好名声,简直让他如虎添翼一般,挑几个愚昧的人说一说,很快就传开了。
那些人被他表面所骗,对他忠心不二,竟然用了迷幻药,才肯说出实情。
我将这一消息告诉阿娇,问她要不要需要我帮她杀了公孙弘,而她了解完情况后,竟然告诉我:不必,我们只需要,那样做。
------题外话------噩梦一般的一周终于过去了。
雨过天晴了。
身体恢复也差不多了,主要是精神上能放松了。
我和父母终于沟通好了,他们不再反对了,当然也不怎么赞成。
(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啊,哈哈。
)不过我已经很开心了,不会再被分散精力。
下一章是反击,下周起,每日至少五千,请亲爱的多多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