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日的建议一说出口,其他人是怎么觉得的梅朵不知道,但是梅朵却知道她对这个猥琐样貌男子的印象随之一好。
别看模样不咋得,建议也好像是派保守的观点,可是能说出保守观点的人,心性都必然是沉稳的,能和敌手往下可劲耗的。
朗日建议梅朵和仁青诺布先别急,就证明了这人还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属于危机,而这人不仅不急,他还提议仁青诺布和梅朵养精蓄锐,摆明了一种咱们慢慢来,将敌手磨死的智慧。
然而心中虽赞赏,梅朵却只是淡淡的瞥了朗日一眼,便又低头盯着茶碗凝视。
倒是仁青诺布神色稍好的冲朗日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朗日得了主子的许可,清清嗓子,奸奸一笑道:照小的的想法,这位白玛兄弟说的不错,咱们不敌大少爷,况且也没有必要非要死磕大少爷,而帕桌哥说得也对,咱们不能认怂,应该和大少爷好好的较较劲,不能让大少爷白白欺负了去。
既然这样,那么问题就来了,咱们必须要找个方法,让既能够在大少爷不注意的时候,又能够慢慢的壮大少爷的势力,以等待日后将这亏给报复回去!突然朗日猛地一出拳,不大的拳头就好像突然在一片混沌黑暗中出现的亮光,一拳将黑暗驱赶,一拳将混沌打散,一拳让小白玛等人顿时恍然大悟!是,朗日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可以被困在麦其家里,不过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就是要在麦其土司和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活生生的恶心死大少爷。
明白了朗日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众人都是纷纷一默,在心里面思了思,之后,就开始乱着眉眼的去看别人的表态。
但见到别人和自个儿是一样的德行后,便相互知道心意的对视一下奸诈的笑。
看来大家是都很认同朗日说的这个法子嘛。
最先开口的小白玛和最容易动弹起来的帕桌抢先应了声:好,就这么做!紧跟着,金娜央美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大小姐,有点跟随大流的道:那就不走了!央兰跟着道:不走了!棒地又一声,才旺平措道了句阿弥陀佛,很好,很好。
见得他们这样表了态,此时梅朵这才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碗,不看别人,却是看向了仁青诺布:你看,他们都说不走了。
仁青诺布自然晓得,所幸也便大大方方的回视,笑道:那就别走了,我保护你!切,闻言,梅朵不屑的摆着手,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接下来,大家便开始商量起来往后该怎么度过这艰难的处境。
其实说是商量,全然是梅朵在下达命令罢了,小白玛等人并不知道梅朵之前便决定了不走,只是担心他们的想法,这才开了个会假装要商量去处,实际上是在打探他们的态度。
而众人的态度跟她一样,这让梅朵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放下了心。
还好,一条心。
于是,便认认真真的给每一个人说明各自的任务。
软禁的只有梅朵和仁青诺布,所以无论是梅朵的侍女,仁青诺布的下人,还是其他的雪贡家的人,尚都可以在麦其家自由行走。
梅朵的命令很简单,就是在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面,雪贡家的人除了央兰和丹西两个贴身侍女外,其他的统统都去外面寻找其余的罂粟花地,包括金娜央美和蓝宝,金娜心细,蓝宝鼻子灵,这可不能弃之不用。
而她则干脆静下心来,乖乖的在麦其官寨里面教导仁青诺布学汉话吧,争取把仁青诺布这一口的鸟音给扭正。
简单的说完以后,众人散去,各自准备,而梅朵则是还在仁青诺布的房间里面,跟他再说一些事情。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仁青诺布盘腿而坐,梅朵的姿势也不好看,就是大大咧咧的将两腿伸直,两个脚丫子蹬在仁青诺布盘着的腿上。
感受着梅朵的两只小脚丫子蹬在他腿上的力量,仁青诺布蓦然间感觉有点脸红。
这个……那个。
梅朵的脚丫子软软的。
嘿嘿。
他心底里面压不住的散发着喜悦,就像是在春天草地上面看见一小朵红花羞答答懒洋洋的打开花瓣时,那种痒痒绵绵的柔,也像是在河水里突然见得一条有着漂亮颜色的鱼从眼前有游过,突然迸发出来的惊喜与紧张。
有一汩冰凉的雪水从苍穹神殿中流出滑落到心田,和着心田里的火热,水火生息。
梅朵能够与他这样亲近很好吧?梅朵她什么时候变得在他面前这样随意了呢?梅朵她,她是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了吗?仁青诺布的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又一个让他开心的猜测,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梅朵之所以突然就变得这样放得开,只不过就是因为之前他在麦其土司面前发出的那一声哼罢了。
有多少的人会因为外人而对父母这样无礼,虽然借着罂粟是毒物这件事情,说好听点就做大义灭亲,说难听点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也是这是个傻子,爱憎分明到如此,清楚地知道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清楚地知道什么该原谅,什么该唾弃。
对于这样一个三观正常的朋友,梅朵与之相交,自然就更随性自然了。
只不过,能够让她脱鞋相待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梅朵用脚趾碰了碰仁青诺布的膝盖:你……对你阿爸现在是什么想法?她可不是故意要挑拨仁青诺布和麦其土司的关系,只是想到以后因为罂粟这个事情,总归是要和麦其土司作对的,便难免想要问问仁青诺布的态度。
因此,她便让自己显得温和了不少。
她的问题都问完了,而仁青诺布还只是显得有些走神不在状态的盯着她的脚。
大家都是一进屋就盘腿而坐,没见过谁脱鞋的,而之前大家都在的时候梅朵也是穿着鞋,而等大家一走,梅朵就放开了。
习惯性的坐地上脱鞋。
梅朵的房间里面就是纯粹的要进屋脱鞋,是以没有几个人能有幸进梅朵的屋子里面席地而坐。
见着仁青诺布打量着她的两只脚,梅朵吃吃的笑两声,伸手推他的肩膀:你看什么呀!仁青诺布被推,回了神,注意到梅朵看着他打趣的眼神,两面的脸颊就更是显出了红润。
真不好意思,被梅朵发现了。
见他不说话,还难得露出这么一副害羞的表情,梅朵倒是一时起了逗弄的心。
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个男人还害羞呢,尤其是仁青诺布这脸色容易显出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
你怎么脸红了?梅朵咯咯地笑着,脸红什么,这两只袜子跟我的裤腿一样宽大,有什么可看的?她越是说,仁青诺布就越是感到窘迫。
原本以为自打上次在雪贡家与她共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他也变得大胆了,但是谁知再一次见面,那胆子又是跟乌龟一样缩回去了,连几句调笑都禁不住。
咳,咳咳。
仁青诺布被梅朵呛声,感到难为情的假咳了几声,而后在梅朵笑意盈盈的目光里,还有央兰和丹西,外加蓝宝那个畜生诡异的注视中,抿着嘴。
话是给梅朵说得,但是却别开了视线:呃,那,那也好看。
只要是她的,什么都好看。
闻言,难得听到这么一句还算作是情话的梅朵停住了继续取笑的念头,眨着眼睛的盯着仁青诺布因为转开头而露出的红红的耳根,就好像从大地内心孕育而生的红,红得沁润,红得灿烂和宛若长生。
害羞了么?她轻道。
已经展现出自己正在羞涩中的仁青没有想到梅朵竟然这么乘胜追击,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还要调笑他,登时就感觉他需要堂堂正正的面对梅朵,不应该有这么一副难堪的娘儿们做派!一扭头,冲着梅朵的小脸就大声道:谁害羞了!梅朵鼓了鼓腮帮子,后瘪掉:好嘛好嘛,没有人害羞。
见她这么一副随口说说的姿态,仁青觉得自己遭到了敷衍,遭到了糊弄,正欲张口再表示表示,却不及梅朵嘴快,被抢了先,转移了话题。
呐,我是问你你对你阿爸现在怎么看嘛?话题重新回到一开始本来的问题,仁青诺布一向是大脑反应与实际动作表达速度不相符合,也就是他脑子里面已经知道了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并且也这会儿想好了应对的举动,但是就是因为那么一些些当年麦其土司醉酒后和土司太太做得好事的因素,他只能睁着眼,却说不出口,动不了手。
正如这会儿,梅朵突然转向了问仁青诺布对麦其土司看法的问题,而仁青诺布的表情和动作还停留在上一个想要彰显出他没有害羞的状态。
那就是——哼。
又是哼?梅朵的反射弧很正常,一得到答案,立刻扶手摸下巴,这个意思是,很不屑喽?而后,仁青诺布真正的答案才送到耳边:我只觉得阿爸他真是老糊涂了。
好!有这个念头就对了!一听到仁青诺布认为麦其土司是老糊涂,大逆不道的梅朵在心中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表扬。
不掩饰亲人的缺点,多么正直的傻子。
于是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就问到了:那你愿不愿意取而代之?……恩?!【待续】------题外话------今天要感谢的亲就是成天在线啦,因为亲的名字太独立特,也因为最近有留过言,也因为亲说并没有收藏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实在是很期望像亲你这样的读者再多一样些,嘿嘿。
不多说了,最近的感谢短语成了我发布章节晚的原因之一了。
不过,继续下去感谢更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