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洞房花烛夜

2025-03-25 21:47:11

徐子衿一走进屋子,二话不说,就把卢暖从徐老夫人身边拉开,护在怀中,对徐老夫人冷声说道,祖母,今日是子衿大婚,阿暖她是新媳妇,不管祖母有什么规矩,有什么怨气,请别撒在阿暖身上,有什么冲子衿来!他原本在前厅,陪着一众先的朋友,武林豪杰,喝得正欢,却听见下人禀报,徐老夫人带着人来到了卢暖的院子。

在外面的时候,徐子衿见新房房门紧闭,徐老夫人的人守在外面。

要说卢暖,徐子衿相信,她不会对徐老夫人出手,但是徐老夫人的脾气,徐子衿却不敢保证,她不对卢暖出手。

但是他的祖母,自私傲慢,脾气暴戾,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砸东西,打人,这些都不可估算。

你……徐老夫人看着徐子衿。

她的孙子,嫡亲嫡亲的孙子,根本不相信她,或许,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值得他相信的事情。

在这一场亲情拉力赛之中,他们是越走越远。

从一开始心就未靠拢过。

祖母,请你回去吧,这里……徐子衿本来想说,这里不欢迎你。

卢暖轻轻的拉了拉徐子衿的衣袖,柔声说道,子衿,你误会祖母了,祖母担心我饿着,只是过来看看我,见我已经有吃的东西,祖母才留下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你想多了!徐子衿闻言,看向卢暖。

见卢暖不像是在说谎,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子衿,相信我,真的,祖母只是过来看看我,外面一定很热闹,大家都在等着你,你怎么可以抛下满堂宾客,跑了回来呢!阿暖……徐子衿低唤一声,把卢暖抱紧一些,才说道,我不放心你!噗嗤!卢暖失笑,傻瓜,祖母又不是老虎,就算是老虎,不是还有句话说,虎毒不食子吗?我都说了,祖母只是过来看看我,你别想多了!徐子衿看向卢暖,怔了怔。

徐老夫人却说道,阿暖,不必再说了,这个家……徐老夫人说着,叹息一声,才继续说道,不怨别人,不怨别人……徐老夫人说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蹒跚,那么的踉跄。

她老了。

转眼就要七十了。

她还能活几年啊……不争了,就算争过了这些孩子,她也争不过命运,争不过老天。

徐子衿看着徐老夫人出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又看了看似乎生气了的卢暖,眨了眨眼睛,连忙追了出去,扶住徐老夫人的手臂,祖母,子衿扶你!徐老夫人扭头看着手臂上的大手。

犹记得小时候,他还很小,他也喜欢把小手伸给她。

软软甜甜的唤,祖母,你牵着子衿吧,子衿怕摔倒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子衿,你怨我吗?徐老夫人问。

眼眶微微发红。

徐子衿闻言,笑了笑,祖母,你说什么呢,子衿听不太明白!你应该是怨我的,我知道,你们都怨我,都不喜欢我……徐老夫人说着,伸出手想要推开徐子衿,徐子衿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祖母,今日是子衿大婚,很多人来祝贺,祖母应该去前厅喝一杯的!我可以吗?徐子衿笑,当然可以,没有祖母,就没有父亲,又何来子衿,祖母,以前的事情,都是孙儿不对,走吧,前厅很热闹,就差祖母了!我……徐老夫人说着,有些腿软。

祖母,你是还在怪孙儿吗?徐子衿问。

徐老夫人摇摇头,没,没!那祖母为什么不走?子衿啊,祖母今天才知道,祖母这些年,争强好胜,到底想要什么,可惜,祖母觉悟的有些晚,怕来不及了!徐子衿闻言,扭头看向新房,只见卢暖站在门口,端庄秀丽,冲他微笑,笑得那么甜,那么的美。

徐子衿也笑。

回头的时候,眼眶微润,祖母,来得及的,只要祖母想,一直都来得及,不管是自己,还是爹娘,都在原地等着祖母,从来不曾离开过!你们……祖母,我们是一家人,永远永远都是一家人,走吧,爹娘知道祖母没有过去,很担心,让子衿过来看看呢!虽然这是谎言,徐老夫人知道,大家都知道。

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去戳穿。

卢暖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老了,去争那么多做什么?她要的不就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么!那走吧,今日是子衿大婚,祖母要多喝几杯!徐子衿闻言,连忙说道,那祖母,一会一定要多喝几杯,那桃花酿,在地窖埋藏了三年,味道极好!嗯,一定多喝几杯!徐老夫人说着,看向一边的任氏,说道,三媳妇,一起过去吧!任氏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跟在身后。

徐子衿扶住徐老夫人出现的时候,说实话,大伙都吓坏了。

毕竟,这徐老夫人的雷厉风行,胡搅蛮缠,是出了名的,大家一开始还盼望着,徐子衿会大闹一场,却不想,徐子衿搀扶着徐老夫人出来。

那满脸的笑意,让所有人震惊。

就连一直提心吊胆的陈氏和徐大浩也连忙起身,走到徐子衿和徐老夫人面前。

徐大浩犹豫片刻,才唤道,娘!陈氏连忙朝徐老夫人行礼,却是换作以前,徐老夫人一定是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可这次,她却伸出手扶住陈氏,说道,一起坐吧!啊……陈氏错愕。

这,这……是她听错了,还是徐老夫人说错了。

陈氏一时间,有些回不了神。

娘,快扶祖母过去啊!徐子衿连忙说道。

陈氏闻言,连忙应声,结结巴巴唤了声,娘……然后伸出手扶住徐老夫人,我们去女眷那边坐,就差您一个了!好!徐老夫人应声,把手递给陈氏,看着陈氏抖着手扶住她,徐老夫人不免叹息。

陈氏颤颤巍巍,提心吊胆的扶住徐老夫人走到女宾席位,还时不时偷看徐老夫人,她还真怕这老太太一下子又发了难,忽然把她推倒什么的。

结果就踩到了裙摆,差一点摔到。

如果徐老夫人不紧紧的拉她一把的话,陈氏是一定摔到的。

小心!徐老夫人轻声说道。

陈氏闻言,错愕的看着徐老夫人,然后才说道,谢谢娘!然后扶着徐老夫人坐下,端了酒递给徐老夫人,娘,你尝尝看,这是桃花酿,味道很甘醇的!若是以前,徐老夫人一定阴阳怪气的说一声,假好心。

只是此刻,她却接过,轻轻的抿了抿,才说道,是很好喝,大家都别拘谨,吃菜吧!说完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菜尝尝,觉得味道不错,随即夹了放在陈氏碗中,慧兰,你也尝尝!这……天要下红雨了吗这是?陈氏错愕,却拿起筷子夹了放在嘴里,冲徐老夫人淡笑。

这边,徐大浩拉着徐子衿走到角落,小声问道,子衿,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徐子衿失笑,爹,你想多了,这样子不好吗?不是不好,你祖母的性子,谁知道她下一秒又闹腾出什么来,你咋把她带过来了?徐大浩说着,满脸的担忧。

今日可是大喜日子,这老太太要是发起疯来,可怎么办?真把她关屋子里去?要真让他徐大浩做,他还做不出来,这不,老太太说不想出来吃饭,他还暗自庆幸,哪成想……爹,祖母是人,是我们的亲人,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爹真愿意祖母一个人在屋子里,暗自垂泪伤心,我们一个人都不去看她,也不去请她出来?徐子衿问。

一开始他也庆幸祖母不出来的,只是,和卢暖对视的那一眼,徐子衿明白,这个家,最懂人心的人是卢暖。

她既然愿意为祖母说谎,说明,她们之间已经默默的达成了共识。

既然阿暖这个新进门的孙媳妇都相信她,为什么他这个做孙子的不可以相信她呢。

我……徐大浩语塞。

是啊,那可是他亲娘啊,那能没有感情,那能说抛弃就抛弃。

爹,试试吧,或许……徐子衿说着,顿了顿,或许,会比我们预期的好!哎,试试吧!徐大浩点点头,和徐子衿回到座位。

徐子衿一坐下,就被拉去喝酒了。

毕竟,今儿可是他的大喜日子。

夜幕降临,陈氏忐忑不安的送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徐老夫人回房,轻轻的把徐老夫人放在床上,陈氏本来准备离开的。

却见徐老夫人脸上有些脏,转身对绢嬷嬷说道,嬷嬷,让丫鬟去打盆水来!说实话,徐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陈氏还真使唤不动。

绢嬷嬷闻言,立即应声下去了。

陈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昏昏沉沉的徐老夫人,感叹道,娘,这样子,其实不是挺好的么,没有争吵,没有争执,过去的事情,媳妇真的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了,虽然失去了那个孩子,可还有子衿,如今又多了一个阿暖,也许明年,咱们家,又要多一个胖嘟嘟的小家伙了,媳妇很多次想着,和娘冰释前嫌,可娘一次次不给媳妇机会……说道最后,陈氏都有些湿润了眼眶。

曾经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却似乎远去了,忧伤亦然。

绢嬷嬷端来了热水,本想给徐老夫人擦拭,陈氏接过,亲自给徐老夫人搽脸,绢嬷嬷在一边瞧着不免红了眼眶。

老夫人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再争了。

给徐老夫人擦完了脸,陈氏才准备站起身离开,徐老夫人却伸出手拉住陈氏的手,慧兰……陈氏闻言,身子一僵。

扭头看着徐老夫人,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坐下来,咱们娘俩聊聊天吧!徐老夫人说着,坐起身。

见陈氏不动,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摇头叹息,对陈氏说道,如今我都是一个老太婆了,你怕我做甚!娘,没有的事!陈氏说着,坐下。

徐老夫人握住陈氏的手,说道,这些年,是娘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家,也曾想过,这些年到底再争些什么,结果呢?除了失去你们,离你们越来越远,什么都没有得到!娘,你没失去我们,真的,我们一直在原地等你,只要娘愿意回来,我们一直都在,不曾离开过!陈氏握住徐老夫人的手,感慨不已。

这些年,老太太在争,她们何尝不是在夺,如今老太太想开了,也是好的。

以前她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变,今日她也做婆婆了,见子衿那么的宠爱着卢暖,她也生了丝丝嫉妒之心,不过好在,随即想明白。

多一个人爱自己的儿子,她也多了一个媳妇对自己好。

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真的吗?徐老夫人哽咽着问。

真的还来得及?陈氏点点头,娘,真的,媳妇从来不骗你的,只要娘愿意,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娘,前段时间忙着子衿的婚事,娘来卢家村,媳妇和大浩都没陪娘出去走走,要不,娘以后留下来吧,家里人实在是少,娘要是留下来,肯定热闹许多!听着陈氏的挽留,徐老夫人又怎么拒绝得了,连忙点点头。

婆媳俩,隔阻了十来年,总算重归于好。

夜。

华灯初上。

喝,子衿兄,这杯酒,无论如何,你都得喝!徐子衿闻言,打了一个酒嗝,说道,喝,必须得喝,我守了三年,盼了三年,终于把阿暖娶进门,这酒啊,如论如何都得喝!徐子衿说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醉的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他却记得,他娶亲了。

把他最爱的阿暖娶进门了。

少爷,你醉了,要不满月送你回去吧!徐子衿把手放在满月的胸膛上,摇头,没醉,真的,满月,我开心,好开心,一开始,还不觉得,可是后来越想,越开心!他娶了阿暖。

他的阿暖也爱他。

是啊,是啊,子衿兄没醉,还能洞房呢,子衿兄,走走走,兄弟们送你进洞房!一时间,一群公子哥拥着徐子衿往喜房而去。

喜房里,卢暖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卢暖知道,是徐子衿回来了。

只是,当一大群男子跟着进了屋子,一个个钦羡的看着徐子衿,卢暖有些尴尬。

子衿兄,好福气啊!可不是,如此美娇娘,怪不得能虏获了子衿兄的心!徐馆陶走到卢暖面前,抱拳说道,弟妹,堂兄这厢有礼了!卢暖立即起身,朝徐馆陶微微一福,卢暖见过堂兄!弟妹客气,客气!徐馆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子衿拉到后面。

徐子衿一手揽住卢暖的腰,歪着头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唉,子衿啊,这怎么可以,都说弟妹才貌双全,可咱们只看见弟妹的貌,却没看见弟妹的才啊,想要我们离开也可以,弟妹来几个对子,吟诗几首,或者和我们搓几圈麻将,只要都赢了,这洞房咱们也不闹了,弟兄们,你们说,是吧!卢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群人里,闹腾的最厉害的,就是徐子衿的堂兄徐馆陶,不过想想也对,徐子衿再厉害,也是他的堂兄弟,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一起哄,大家那能不符合。

李云飞没来,因为他去找李沄沄了。

席钰渊没来,是去找安冬凝了。

那轩辕明叶呢?不是听说,他已经到了吗?为什么没有出现?徐子衿一听,打了个酒嗝,告诉你们,你们以为我家娘子是个软脚虾吗,你们一起上,也未必是我家娘子的对手,先是投降还来得及,要不然,一会输的很难看!卢暖摇头叹息,她的子衿啊,是真的醉了。

对一边的满月说道,满月,去厨房,端一碗醒酒汤过来!满月点点头,退下。

徐子衿却紧紧抱住卢暖,说道,阿暖,娘子,我没醉,真没醉,他们不是要吟诗吗,娘子,你给他们来一个,让他们一个个自惭形秽,从此不敢在班门弄斧的!是啊,是啊,弟妹,来一个,反正咱们话说这了,弟妹,你今晚不露几手,让大伙心服口服了,大伙是不会走的!徐馆陶说着,大手一挥,大声吆喝道。

子衿家的丫鬟,快准备笔墨纸砚,今儿咱们先和你们家少奶奶文斗,一会再武斗!只要经此一夜,徐家新媳妇是才高八斗,还是一个胸无点墨的,都会传了出去。

徐馆陶谁都不服,他就服徐子衿。

他总觉得,徐子衿就应该娶一个高高在上,才高八斗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可卢暖虽然有貌,却未必有才。

卢暖看着徐馆陶,倒是笑了,才说道,想来堂兄定是才高八斗,那弟媳不才,先和堂兄来几个对子如何?好说,好说!徐馆陶说着,哈哈哈大笑。

毕竟,卢暖接招了不是。

卢暖点点头,堂兄,弟妹是女子,堂兄是男子,堂兄是不是该礼让三分,由弟妹来说上联,堂兄对下联!自然,弟妹请!卢暖略微沉思。

其实,她文采有限,也只能借用古人的对子,但愿这些对子,在这楼兰不曾出现过,不然,就出丑了!轻启朱唇说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卢暖说完,看向徐馆陶,堂兄请!这……徐馆陶沉思了。

这对子可是有讲究的,可见这第媳妇,是花了心思的。

卢暖看着看向徐馆陶,说道,堂兄,你慢慢想,不知接下来,那位公子……!弟妹,在下徐子望,先前弟妹的对子极好,让堂兄不胜向往,只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下联,还请弟妹告知!卢暖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身华衣,瞧着就是一副公子哥样,却看得出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不然,也不会认输。

卢暖笑,扶住徐子衿,朝徐子望微微点头,说道,弟妹见过堂兄,既然堂兄说了,弟妹自然不敢推辞,堂兄听好,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好一个,千古对万年,弟妹好才华,好才华!佩服,佩服!徐子望说着,朝卢暖一笑。

这般才情,配得上子衿。

徐子望想到这里,朝卢暖行了礼,退下。

只是,徐馆陶却不以为然,总觉得,卢暖只是偶然,说道,弟妹好才华,馆陶佩服,只是弟妹,这对子对得好,不算,弟妹这桃花村,遍种桃花,听子衿说,弟妹甚喜这桃花,又研制了桃花酿,不知道弟妹可否来几首关于桃花的诗句!卢暖失笑,想来这馆陶堂兄,还真不打算随随便便的放过她,索性说道,堂兄,这桃花的诗句,弟妹说的已经够多了,不如这样子,咱们说点别的,或者,如堂兄所说,咱们搓麻将吧,这麻将弟妹曾经听说了一次,也只玩过一次,觉得甚是好玩,不如咱们玩麻将吧!徐馆陶闻言,倒也觉得可以。

毕竟在京城,玩麻将,他可是好手。

还从麻将这里赢了不少银子。

好!那堂兄,你是要搓两个人的呢,还是四个人的!卢暖问。

两个人,就她和徐馆陶,如果是四个人,那就的在喊两个了。

四个人!卢暖点头,凑巧满月端着醒酒汤回来,卢暖吩咐了几句,然后拿起调羹喂徐子衿喝。

不要喝,好难喝!卢暖见徐子衿这般小孩子气,哄到,挺好喝的啊,喝了明儿头就不疼了,乖一点,张嘴……卢暖这般旁若无人的哄徐子衿,倒是让一屋子的男子羡慕嫉妒恨啊。

很多还记得,他们大婚,那新娘子羞红着脸,结结巴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哪里像卢暖,口齿清晰,伶牙俐齿,胆识过人。

对徐子衿,更是贴心。

哄哄骗骗,总算让徐子衿喝下了醒酒汤,卢暖才让徐子衿先睡下,对坐在一边桌子上的徐馆陶,徐子望,还有一个男子,卢暖不人得,不过想来,也该也是徐子衿的堂兄弟。

弟妹,我叫徐子晨!果不其然,都是徐家的。

卢暖朝他点点头,坐下。

一下子,大家都围了过来。

弟妹,你说,这搓麻将,要不要来点赌注?徐子晨问。

最近他输惨了,手头正紧巴巴的。

卢暖闻言,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徐子晨,又看了看徐馆陶和徐子望,两位堂兄意下如何?嗯,搓麻将嘛,的确需要有点赌注!徐馆陶说道。

徐子望也点点头。

卢暖总算明白,这些家伙其实想骗她的嫁妆呢。

看向满月,说道,满月,我记得,我的嫁妆里面……满月连忙说道,少夫人,少爷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银票,说是夫人接下来这一年的零用,我这就去拿来!卢暖笑。

徐子衿还真了解他这些堂兄弟,只是他不怕,她把他给输个倾家荡产吗?一会子功夫,满月拿着一个箱子放到卢暖面前,卢暖笑着打开。

哇……大家惊呼了一声。

这确定是一年的零用,不是一辈子的零用?这徐子衿得多有钱,一年的零用就这么多。

徐子晨却是笑了。

看来,以后只要把卢暖这个弟妹哄好了,哎呀呀,就不用拆东墙补西墙,墙壁补榻了,都补不全了。

卢暖看向三位堂兄,说道,三位堂兄,你们的赌资呢?可不要,就她卢暖拿了出来,他们却是来个空手套白狼,她卢暖可真不愿意。

有,有准备呢!一个个拿出银票,徐子晨却笑着说道,唉,你们大家要不要来合伙?一时间,一个个公子哥都快速的拿出银票,放在徐家三兄弟面前。

卢暖看着,笑得越发的开心。

好久没玩麻将了,今夜她大婚,看来要来个大丰收才行。

弟妹!三个堂兄请!一开始,卢暖只是随便胡胡,只是到了后来,卢暖也就不客气了,清一色,国士无双,大三元,小三元,把徐家三兄弟胡傻了眼。

就连帮着卢暖收银票的初一,都笑个不停,眼睛都笑眯了。

而由始至终,徐家三兄弟,一把麻将都没有胡过,就算卢暖不胡,也是黄牌。

谁都别想胡。

三个堂兄,不好意思,自摸清一色!卢暖说着,把麻将推翻。

哎,怎么这么倒霉,一把麻将都没胡!徐子晨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他全部的私房钱啊。

如今都装进了卢暖的锦盒里。

是三位堂兄承让了!卢暖淡声说道。

却笑得很开心。

她这算不算,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教的了新兵,搓得赢麻将!弟妹,你确定你是第一次玩麻将?徐馆陶愣愣的问。

卢暖笑,堂兄,这的确是弟妹第一次和几位堂兄搓麻将啊!三个男人,不,一众男人都明白了。

他们被算计了。

洞房没闹着,银子倒是输了个精光。

弟妹高才,和子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馆陶在这,祝弟妹和子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谢谢堂兄!接下来,大家也就说了些吉利的话,一一退了出去。

徐子晨走后面,对卢暖说道,弟妹,改日教子晨几首,子晨定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卢暖一听,笑道,堂兄最近一定输了不少吧!额……徐子晨看着卢暖,眨了眨眼睛,才小声说道,弟妹,你怎么知道?堂兄,今夜是阿暖的洞房花烛夜,不适合谈这个,不如这样,堂兄多留几天,阿暖一定倾囊相授!谢谢弟妹,谢谢弟妹!待所有人都走了,卢暖让初一下去,端了热水,亲自给徐子衿细心的擦拭了手,脸,又给他脱了鞋子,洗脚。

自己也清洗干净了,才让初一端着水下去。

少夫人,奴婢就守在门外,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唤一声就行!卢暖摇摇头,初一,初二,你们都去睡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可是……初一初二犹豫了。

下去吧,这边真没你们的事!是!待初一初二退下之后,卢暖才走到里间,找了自己的衣裳,换下。

走出来的时候,见徐子衿坐在桌子边,数着银票,笑道,舍得醒过来了?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阿暖也!徐子衿说着,丢下银票,朝卢暖张开手臂。

卢暖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徐子衿的膝盖上,圈住徐子衿的脖子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娶一个像我这样子的娘子,很拿得出手!太拿得出手,太争面子了,我虽然没看见我那三个堂兄是如何的垂头丧气,但是,我可是听着他们麻将不胡时的唉声叹气,跳脚声,好几次都没忍住,差一点狂笑起来!徐子衿说着,亲了亲卢暖的红唇。

今晚本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这些人,一个个不识相,既然如此,他早知道他们想玩些什么把戏,索性来一个装醉。

结果,让他们一个个输了个精光。

你倒是自信,你就不怕我输了,把你输个倾家荡产?不怕,就算是倾家荡产了,我也能够赚回来!徐子衿说着,抱住卢暖往床边走去。

把卢暖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把卢暖圈在怀中。

阿暖,你知道吗,我好幸福!卢暖闻言,鼻子一酸。

这傻家伙,这样子就好幸福了,她都没有好好爱他呢。

伸出手摸摸徐子衿的脸,然后呢?然后,还是好幸福!徐子衿说的一本正经。

卢暖却笑了起来。

子衿,良辰美景,你就要在这浪费光阴吗?徐子衿闻言,笑了笑,才说道,娘子说的是,为夫明白了!熄灯,爬上床。

吻住她心爱的姑娘,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爱她,让她融化在自己的热情里,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用命来爱着她。

他徐子衿可以没有很多东西,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卢暖。

一夜缠绵。

徐子衿只觉得怎么也要不够怀里的卢暖,而卢暖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一次次求饶,却一次次被徐子衿带入那旖旎的漩涡之中。

天明时分。

徐子衿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身边睡得安稳的女人。

阿暖……卢暖嗯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

徐子衿又唤了一声,阿暖!嗯!应了一声继续睡。

阿暖……只是应多了,卢暖也烦了,坐起身,眼睛都睁不开,模模糊糊看着徐子衿说道,有什么事情,说,说了睡觉!她累。

浑身上下像被拆了,再接回来的一样。

除了酸就是痛。

徐子衿看着卢暖,心疼了,伸出手揽住卢暖的肩膀,你睡吧,我自己来就好!卢暖应了一声,准备继续睡。

徐子衿却吻上了卢暖的有些肿的红唇,轻轻的,柔柔的,怜惜的,也是爱意浓浓的。

终于。

把沉睡的母老虎给惹怒了。

卢暖伸出手揪住徐子衿的耳朵,责怪道,徐子衿,你折腾了我一晚上,现在,立即给我睡觉,要是再敢越过雷池,我让你去睡书房一个月!话一说完,卢暖是倒头就睡。

徐子衿愣在床上,歪着头想了想,才自言自语道,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娘子既然累了,我作为男人,是要尊重娘子的,所以,睡觉吧!心不甘情不愿倒在卢暖身边,紧紧的把卢暖抱在怀中,咧嘴嘴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踏实。

因为他们的身边,有彼此。

卢暖大厅,一屋子的人等着徐子衿和卢暖。

徐老夫人拿着佛珠,轻轻的念着,徐大浩和陈氏坐在一边,两个人都笑得不行,也欢喜的不行。

他们的下面,是徐家本家的大家长,还有那些个庶出的。

几个堂兄弟,倒是明白,这洞房花烛夜嘛,恩恩爱爱是正常的,所以,他们也等了。

只是,从早上等到晌午,吃了午饭送走了许多客人,又等,还不见徐子衿和卢暖过来。

几个堂兄弟索性去一边搓麻将了。

昨晚输得很凄惨,总想要从几个兄弟那赢一点回来,不然面子上过不去,也丢人啊。

本来大家都以为,徐老夫人会发飙,只是,这一次,徐老夫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除了念经,就没开个口。

大姐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徐子衿的本事,大家都清楚,以后整个徐家,还是要指望徐子衿多一些。

突然,初六急急忙忙走到陈氏面前,说道,夫人,在后院发现了一些东西,夫人随奴婢过去看看吧!很重要吗?陈氏问。

想着若是徐子衿和卢暖起了,错过,有些不愿意走开。

初六点头,夫人,您还是过去看看吧,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