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50章 线索

2025-03-25 21:45:45

夏堇不明白夏榕脸上的晦暗不明是什么意思。

她质问:你若是对胞姐都没有恻隐之心,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大姐,以前的事,真的不能一笔勾销吗?夏榕再次恳求。

夏堇摇头,转身想走。

大姐,你认识这条帕子吗?夏堇瞥了一眼夏榕手中的帕子。

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夏榕急巴巴又道:这是我在我们原先住的院子,在倒座的软榻上找到的。

这一刻,夏堇终于明白过来。

帕子看起来像是她的,但今日她并未丢过任何东西。

他们离开那间屋子的时候,江世霖仔细检查过。

陈妈妈大概觉得她会做贼心虚,受夏榕威胁。

她满心失望。

这事说明陈妈妈只是愚忠,她根本就是另一颗棋子。

夏榕把夏堇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他略带得意地说:大姐,我们不过是求一口饭吃。

只要您能帮我劝服祖父,我就把帕子还给你,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夏堇轻笑,讥讽地说:榕弟,你连二妹的东西都认不出来吗?夏榕急忙展开手绢,低头查看,一脸不可置信。

夏堇慢悠悠地说:没先到陈妈妈如此不择手段,居然拿二妹的东西忽悠你。

她想让你污蔑我什么?与人私会?夏榕很想问夏堇,她怎么知道是陈妈妈,但她嘴角那缕若有似无的微笑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

他觉得夏堇看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与讥讽,仿佛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他一下涨红了脸,把帕子紧紧攥在掌心,瞪着夏堇。

若是榕弟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夏堇再次转身。

等一下!夏榕挡住她的去路。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我……我可以告诉江家的人,就说……就说你曾和崔文麒私定终身……对,私定终身。

夏榕肯定地点头。

这块帕子就是证据,陈妈妈也可以证明!夏堇无奈地叹息,笑道:其实你可以向朱大人检举我,就说是我指使他人谋杀崔文麒,横竖朱大人已经证明相公不是凶手,真凶也没有落网。

就算最后证明我是清白的,我怎么都算是惹上了官非,一定会被江家休了。

夏榕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堇,继而恍然大悟般控诉:我知道,你好狠的心。

居然想害我性命。

我如何害你性命了?夏堇摇头。

你……你们定然早就和衙门串通一气。

到时候,我直着走入衙门,一定会横着被人抬出来。

原来我还可以和官府串通。

夏堇叹息。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你带着弟妹出了城,会不会遭遇强盗匪类。

你们住在农庄的日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劫,或者掉入河里淹死什么的。

你!夏榕后退了一步。

他们兄妹没了父母。

又失去夏家的庇护,夏堇若要捏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大房和二叔素有恩怨,之前的确是他的父母令得冯氏失去儿子。

他心乱如麻。

他不想死,他一直以为自己总有一日能够继承夏家的家业。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榕低声疾呼。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夏堇冷哼。

你已经十五六了,一直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今日不止被一个仆妇牵着鼻子走。

此刻,你就连我说的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居然妄想威胁我,真真可笑至极!我……我可以在朱大人离开涿州的时候。

拦轿子告状!夏榕恼羞成怒。

就算你能靠近朱大人的轿子,你以为他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吗?我……夏榕语塞。

他根本不知道朱云奇什么时候离开。

会经过哪里,更不要说,他根本没有信心诬告夏堇。

他暗暗告状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

他缓和了语气,哀求:大姐,我们只是想有口饭吃。

我代表所有的弟妹求求您……你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死?因为他们贪心不足,肖想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其心不正,必然会遭报应。

就算他们是受人挑唆,但他们做出那些丧尽良心的事情时,并没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大姐,他们的确是受人挑唆,遭恶人蒙蔽……我说的是‘就算’。

难道你说他们受人挑唆,被人蒙蔽,他们就是吗?夏堇想知道,夏榕是否知道夏知瑜和赵氏与什么人私下往来,至于你,大家心知肚明,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是因为一个‘贪’字,一直翘首以盼二叔父能够继承家业,不是吗?一瞬间,夏榕觉得自己已经被夏堇看透了。

他不敢对她说,他从没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努力回想过往,与他们父母往来的人之中,据他所知,并没有人憎恨夏堇或者江世霖。

他想找出一个人,向夏堇证明他们一家只是受他摆布,可他压根找不到有说服力的人选。

夏堇见夏榕说不出话,接着说道:本来,你若是安安静静离开,我和相公一定会相信你们已经认命。

现在嘛……她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那个陈妈妈是怜恤你们,还是想害你们。

夏榕表情一窒,又暗自摇头。

他相信陈妈妈对他们是忠心的。

见状,夏堇总结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会请相公派人护送你们出城,以后也会时不时请人‘关心’你们一二……大姐,我曾经听到母亲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

母亲是被人蒙蔽的!你是说黄氏吗?夏堇摇头,你这是在急病乱投医,还是在信口开河?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每逢初一十五,我有时会护送母亲上香还愿。

母亲每次都会独自在禅房休息,不让任何人伺候。

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她和一个女人说话,后来我被她教训了一通……二弟。

你不能指认那个人,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夏堇摇头。

据她所知,赵氏的确对烧香拜佛很热衷。

大姐,我没有骗你。

夏榕激动地大叫,我听过那人的声音,我能认出她的声音。

那就等你认出她是谁再说吧!夏堇转身而去,难掩心中的激动。

她看得出,夏榕说,他听到赵氏偷偷与一个女人说话,这是事实。

若是正常的往来。

赵氏根本不必如此遮遮掩掩,鬼鬼祟祟。

她停下脚步,回头对夏榕说:若是你能拿出证据证明。

二婶娘只是受人蛊惑,或许我会替你们在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

待到夏榕离开,夏堇询问丁香:三爷在哪里?虽然仅凭声音很难找到人,但怎么都是一条线索。

眼下,他们不能错过任何可能性。

回三奶奶。

先前奴婢去传话的时候,三爷正和福茂爷说话。

夏堇低头沉吟。

依她估计,江世霖应该正和江福茂说柴记车行的事。

按照陈妈妈和夏建新所言,这条线索肯定已经断了,除非江福茂抓到指认痦子男的伙计。

她赶忙命丁香去问一问,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丁香点头而去。

才走出院子,就见陈妈妈跟着夏榕,往回廊的尽头走去。

她招来春桃。

命她偷偷去听一听,到底怎么回事。

夏榕疾步走在回廊上,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庞上满是愤怒。

走到一个无人的凉亭内,他把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陈妈妈脸上,怒道:这明明就是二姐的帕子。

你居然欺骗我!陈妈妈愣了一下。

夏堇和夏芯的感情很差,夏堇不可能认得夏芯的手帕。

稍一思量。

她脸色微变。

她满心以为夏堇毕竟是女儿家,一定会做贼心虚,被夏榕威胁。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他们去郊外的庄子受苦。

如今,听夏榕这么说,夏堇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她在设计他们。

她打草惊蛇了,甚至,她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陈妈妈难掩脸上的焦急之色。

她绝不能让夏芯一家枉死,她不该节外生枝的!大少爷,这帕子绝不是二小姐的,奴婢明明看到大小姐拿在手里……那好,你与我去找大姐对质!夏榕说罢,伸手拽住陈妈妈,拉着她就往凉亭外走。

陈妈妈立时慌了,哀求:大少爷,奴婢已经不是府上的下人,若是让大小姐知道,奴婢四处乱走,一定会治奴婢的罪。

夏榕没有放开她,依旧拽着她往前,嘴里说着:我知道,你为二姐抱不平,就利用我找大姐的麻烦……大少爷,奴婢冤枉。

陈妈妈跪在了石板上,夏榕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腕。

她不能出现在夏堇面前。

今天的好戏才刚开场,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夏榕回过头,斜睨着陈妈妈,怒道:大姐一早已经知道,是你这个奴才诓骗我。

我白白被她嘲笑一回。

闻言,陈妈妈瞬时脸色惨白。

她先前叮嘱夏榕,不要提及她,夏堇是如何知道是她指使?她急问夏榕:大少爷,大小姐是如何知道奴婢与大少爷见过?大小姐与您说了什么?见夏榕不答,她重重磕了一个头,信誓旦旦地说:大少爷,奴婢一心为您,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