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89章 吃不吃?

2025-03-25 21:45:44

夏堇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她记得她是洗了澡,吃了东西再睡的——想到这,她的脸绯红一片。

她伸手朝旁边摸去。

身边的被子是凉的。

她跌回枕头上,仰天躺着,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顶。

他居然帮她洗澡,喂她吃东西,还骗她说,夫妻就是这样的。

他以为她是傻子吗?从昨晚到今晚,正常人大概都会觉得他们太疯狂了。

她捂住发烫的脸颊。

她几乎不认识自己了。

许久,她扬声问:谁在外面?三奶奶,是奴婢。

丁香应声而入,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三爷呢?夏堇不敢看丁香。

不要说池清居的人,可能整个江家都知道他们睡了一天一夜。

三爷出去了,晚些就会回来。

三爷早上就吩咐过,三奶奶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大家都知道,三爷一早就去明月楼了。

夏堇不可置信地朝丁香看去,见她的嘴角挂着浅笑。

她又羞又怒。

江世霖此举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是不是早上出门的,有眼睛的都看到了。

丁香看出她的心思,赶忙解释:三奶奶,三爷的车子确实是早上出门的。

你还说!夏堇恼羞成怒。

她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

她艰难地站起身,吩咐道:你去给我拿些吃的。

丁香急忙应下。

夏堇披了一件衣裳,匆匆行至厢房,点燃蜡烛,在抽屉中取出一个小匣子。

打开盖子,她愣愣地看着乌黑的药丸。

上午那个枕头极大程度说明,江世霖想要孩子。

她应该吃这药丸吗?江世霖说喜欢她,可是他的喜欢会长久吗?一旦他们有了孩子。

她就只能是他的妻子。

这辈子她都无法摆脱江夏两家的种种。

夏堇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小小的丸子。

这一次她大概不会怀孕。

她想知道的是以后,是将来。

自重生那刻,她就计划着远离一切是非。

她动摇过,后来又坚定了信心。

现在,江世霖值得她改变当初的计划吗?江世霖!她默念着他的名字,使劲捏着小药丸。

如果他能一辈子喜欢她,她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即便他是混蛋,有再多的缺点,至少他能让她安心,她相信他绝不会真正伤害她。

可是他从来都是纨绔子弟。

这一刻他喜欢她。

下一刻呢?他值得她赌上一辈子吗?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她慌忙扔下药丸。

在江世霖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把小匣子塞入了抽屉中。

怎么呆在厢房?江世霖大步走向夏堇。

伸手搂住她的腰,又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不要这样。

夏堇紧张地朝门外看去。

这样就脸红了?江世霖轻笑,旁若无人地牵着她往正屋走,随口询问:你在厢房干什么?没,没什么 。

夏堇心虚地低下头。

怎么了?江世霖回头。

奇怪地看她。

我只是去取东西。

夏堇搪塞,转而询问:抓到崔文麒了吗?我有没有跟你说,打晕我的是夏芯?江世霖点头。

关于夏家,他另外有打算,而夏芯的行为,决不能原谅。

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夏堇见他不语。

追问:衙门抓到人了吗?江世霖的眼中显出几分忧虑之色。

衙门找到了崔文麒,不过是他的尸体。

他横尸在他家的某处产业附近。

见夏堇看着自己,他故作轻松地说:他那样对你。

我本来还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恐怕没机会了。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夏堇满脸惊愕之色,小声问:他被人灭口?应该不止是灭口。

还记得那棵断了树枝的榆树吗?我前两日查知,是他锯下了断枝。

恐怕你父亲的死。

很可能最后归咎到他身上。

夏堇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失神地说:你上次说过。

也可能是他谋害父亲……对了!她抬头朝江世霖看去,问道:你能派人送吕嬷嬷去见钱妈妈吗?……不,先让吕嬷嬷来见我……崔文麒说,紫鸢是我的亲妹妹……你先把紫鸢关起来,我想见她……你别急,一桩一桩事情说。

江世霖安抚夏堇,心中的忧虑越来越甚。

他原本以为找出意图谋害他的丫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指使她的人,弄清楚一切,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无一不说明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很多。

夏堇同样明白,大多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只会让她越来越混乱。

听到江世霖说,他一早已经命人拘禁了紫鸢,她解释道:听崔文麒的意思,是母亲对不起紫鸢的母亲,不过钱妈妈告诉我,除了黄氏,父亲和母亲之间再无其他女人。

我想先问一问吕嬷嬷,看她是否查知黄氏和刘嬷嬷的关系。

江世霖没有反对。

他陪着夏堇用了宵夜,便把吕嬷嬷叫来问话。

吕嬷嬷昨日一早就出门,按照夏堇的吩咐,找夏家的老仆询问刘嬷嬷的过往。

其实,吕嬷嬷自认对刘氏十分了解,觉得夏堇有些过分谨慎。

不过主子吩咐,此事关系重要,而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涉入其中,因此不敢怠慢。

夏堇听着吕嬷嬷巨细靡遗的汇报,不甚确定地说:听钱妈妈的意思,黄氏很可能出身青楼。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主观臆测。

见到吕嬷嬷愣了一下,她追问:你想到了什么?三奶奶,您记得曹大人吗?夏堇摇头,朝江世霖看去。

见他对着自己咧嘴一笑,她慌忙移开目光。

江世霖原本正忧心崔文麒之死。

看夏堇含羞带怯的模样,他心情大好,悄然靠近她,抓住她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问吕嬷嬷:你说的曹大人是不是二十多年前获罪入狱,全家被流放的那人?虽然有衣袖的遮挡,但夏堇害怕吕嬷嬷看到,她努力想挣脱,却被他越抓越紧,最后索性十指紧扣。

她恼怒地瞪他,又被他的话语吸引,这才想到曹大人是谁。

说起来,夏家的环境越来越差,与这位曹大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

据说,她的祖父满心以为夏家可以依靠这位曹大人,结果他们与他攀上交情没多久,他就获罪了。

她的祖父花了大笔银子,才把家族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至此,夏家也就更拮据了。

当下,夏堇询问吕嬷嬷:这位曹大人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奴婢记得,刘氏有一个姐姐,被老太爷送给了曹大人。

刘氏当时很是得意,得罪了不少人,后来曹大人获罪,她被人嘲笑了许久,这才渐渐沉寂。

你是说,黄氏可能是刘氏的姐姐和曹大人的女儿?夏堇一边说,一边摇头。

即便如此,整件事和紫鸢也没关系,再说,曹大人获罪,与祖父压根没有关系,更不要说父亲、母亲了。

她再次朝江世霖看去,询问他的意思。

江世霖遣退了吕嬷嬷,这才对夏堇说:其实,你二叔父这些日子诸事不顺,与我有些关系。

夏堇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娘家的过去,或许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

然后呢?夏堇一脸期待。

没有然后了。

江世霖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曹大人和黄氏的关系,大半已经无法查证,我们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夏堇失望地坐回椅子上。

江世霖跟着坐下,问道:你不在乎我去揭你家的底?他以为她会不高兴。

没人愿意把自家的不光彩事摊在台面上。

夏堇轻轻摇头。

江世霖低头凝视她。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娘家,甚至不希望母亲回去夏家。

你还在为我们成亲那会儿的事生气?夏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世霖轻轻蹙眉。

他昏迷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表达过她的怨恨。

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我都会补偿你的。

他不能改变过去,但是可以给她未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江世霖问:你不想岳母回去吗?你二叔父做过的事,你想就这么算了?他问得十分紧张。

他一直知道,她想带着母亲离开涿州。

夏堇陈述事实:母亲想在百年之后葬在父亲身边。

江世霖高兴地抱住她,重重亲了亲她的脸颊。

你干什么!夏堇紧张地朝门外看去,又心虚地垂下眼眸。

她的母亲想回夏家,不等于她会永远留在涿州。

她或许已经渐渐喜欢他,但是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现在,他大概真的喜欢她,可将来呢?也许,在他不再喜欢她的那天,就是她永远离开的日子。

不同于夏堇的心情沉重,江世霖满心喜悦。

他与卫晨,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他,如今她又亲口告诉他,她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他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见她一味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心神激荡,早前的旖旎画面尽数涌入他的脑海。

氤氲的水汽中,她就像朝露中的莲花。

我吩咐她们备水给你洗澡。

江世霖的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

可是我才刚起床。

天色已经晚了。

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些其他事情的。

他笑得暧昧。

今晚,他非要和她好好洗个鸳鸯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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