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的问题,吕嬷嬷不知道如何作答。
夫妻相处之道,哪里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再说,她和丁香都闹不明白两个主子到底怎么回事,更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具体如何得看江世霖的意思。
听到这话,夏堇很失望。
就她看到的,即便像她父母感情那么好,有时她的父亲也会睡在书房,至于夏知瑜,夏知贤等人,据说经常睡在姨娘屋子里。
这些事她完全不知如何安排,又怕自己冒然询问江世霖,以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又会莫名其妙生她的气。
见吕嬷嬷低垂眼眸不敢看她,她追问一句:嬷嬷,我只是问你,一般的夫妻都是如何的。
如今绮红她们虽然不在了,但银红是开了脸的,桔红在三爷受伤之前正受宠。
我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人闲话。
三奶奶,您和三爷正值新婚,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至于一般的情况,以前奴婢在太夫人身边当差那会儿,只知道老太爷最守规矩,每个月惯常会去姨娘屋子里三回。
吕嬷嬷说着,悄悄看了夏堇一眼。
她依旧觉得江世霖对夏堇即便称不上深情,但至少是上了心的,平日对她的态度甚至带着宠溺。
夏堇明白吕嬷嬷的言下之意。
她的祖父重规矩,才会有每月三次这个数额,可江世霖压根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她又如何能左右他睡哪个女人。
其实她也不想知道他和那些女人之间的事,她只是想借机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她的心必须与他保持距离。
她不能再动摇了。
沉默片刻,吕嬷嬷低声劝道:三奶奶,奴婢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夏堇打断了她,我已经想明白了。
正因为我想明白了,才想在我和他之间找一个长久的相处之道。
他不可能像父亲对母亲那般对我,所以很多事我都必须心中有数。
吕嬷嬷一听这话。
暗暗吁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只要夏堇接受了事实,日子不会过不下去的。
至于江光辉那边,自有江世霖。
夏堇给了吕嬷嬷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命她退下了。
她不想要孩子的事只有她、春桃及钱妈妈知道。
这些事越少人知道,江世霖就越不会起疑,将来她就越容易脱身。
申时,春桃回到池清居,把一个小匣子交给了夏堇,并告诉她,钱妈妈叮嘱她。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服食匣子中的丹药。
她正在暗中找寻对身子伤害不大的避子药。
除此之外,钱妈妈又让春桃带了一封信给夏堇。
信上不止教授她计算易于受孕的日子,同时又教了她其他一些闺房之事。
夏堇看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把信纸烧了,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吕嬷嬷和丁香对她是忠心的,但她们原本是她祖父身边的人。
与她没有感情,很多话不会对她说。
就比如说刚才,她问那样的问题,吕嬷嬷一定觉得很为难,可是除了她,她没人可问。
钱妈妈写这样一封信。
因为她是看着她长大的,可钱妈妈毕竟是她母亲的人,论亲近。
自然比不上她的奶娘。
她很想把奶娘找回来,可江世霖又说,他们很可能不在涿州城了。
难道是她害了他们?夏堇胡思乱想间,江世霖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迎了出去。
昨晚。
她已经引得他怀疑了,今天她不能再让他看出异样。
爷。
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待会儿还要出去吗?夏堇一边问,一边情不自禁朝他的领口看去。
见他的衣裳干干净净,她垂下眼眸跟上了他的脚步。
江世霖说了一句今天不再出门了,回头看了看夏堇,问道:怎么心不在焉的?他停下脚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夏堇摇摇头,不期然闻到了他身上的玫瑰花香味。
她问道:爷,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先命人备水给您洗澡吧?你要替我洗澡吗?江世霖嬉笑着勾起她的下巴。
夏堇努力克制着推开他的冲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声抗议:大家都看着呢!哪里有人看着?江世霖扬声反问。
门口的杏红等人立马行礼退下了,还体贴地为他们掩上了房门。
您不想洗澡,我先替你更衣吧。
她实在无法忽略他身上的脂粉味。
江世霖看着她,微微蹙眉,问道:这两天你怎么了?我怎么了?夏堇抬头朝他看去,轻轻摇头,可能只是事儿太多了。
见江世霖的目光毫无避忌地直视着自己,她低头说:又或者是因为我老是想起父亲,所以精神不太好。
江世霖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带你出门吧。
出门?江世霖点头。
你不是很想看看岳父出事的地方吗?真的?夏堇难掩眼中的惊喜,续而又担心地说:老爷会答应吗?上次我们那么晚回来,老爷一定生气了。
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等他回来,我就去请示他。
明天你若是想带什么东西,现在就去准备吧。
夏堇高兴地点点头,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江世霖说:谢谢你。
江世霖愣了一下,随即对她笑了笑,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入夜,他吹了灯上床,迫不及待地抱住她,暧昧地问:你要怎么感激我?光是给我夹菜是不够的。
晚餐桌上,她对他殷勤伺候。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好心情,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明亮了。
黑暗中,夏堇看不清他的表情。
同样的,她知道他也看不清她。
她很高兴他愿意带她去父亲出事的地方,但这并不能抹去其他女人留在他身上的香粉味。
她没资格介意。
他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他所谓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带她出城看一眼父亲最后倒下的地方。
我在等着。
江世霖催促。
夏堇闭上眼睛,抬头轻吻他的嘴角。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世霖把她按在了枕头上,撬开她的嘴唇。
夏堇不敢抗拒他的入侵,任由他亲吻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衣襟散开了,肚兜的带子又被他扯断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浓重,突然间他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了?江世霖不满地抗议。
他喜欢热情如火的她,他喜欢不屈的她。
他想要她伸出爪子,然后再被他征服。
他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她的柔顺让他很不习惯。
夏堇没有回答,只是怯怯地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他洗过澡,也换过衣裳了,但她依旧能闻到其他女人的味道。
她不想与他亲热,她甚至不想睡在这张床上,但是她别无选择。
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不情愿。
即便不会有结果,她也想看一看父亲出事的地方。
他们只是在做一场交易。
她和妓院里的妓女没有分别。
江世霖抓住夏堇的手指,止住了她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不是的。
夏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她闭上眼睛回忆他说我也喜欢你时的表情。
她想像着他拉着她走在街头的画面。
如果他不是逼婚于她的江世霖,如果他不是习惯了左拥右抱的纨绔子弟,或许他们可以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可惜,经历了前世,她的心累了,她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
她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滑下。
她刻意迎合他的动作。
她告诉自己,他得到了她的身体,或许很快就会厌倦她。
到时他们就不用日日同床共枕了。
我想要你,可是如果你不想继续……江世霖已经气喘吁吁。
他隐约感觉到夏堇的情绪不对劲。
如果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可以再等等。
本来他也没打算这么快的。
他要的是她的真心,不是一时的缠绵。
不是。
夏堇摇头。
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吗?江世霖的手掌紧贴着她发烫的脸颊,我去把灯点着。
我想看着你。
别!别害怕,我们是夫妻,没什么不能让对方看到的。
江世霖诱哄着。
他很想立马与她一起沉沦在欲望中,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要她一辈子都记住今晚,记住他。
不要点灯。
夏堇再次拒绝。
江世霖深深吻住她,吻去了她的声音。
他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刻意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吻从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耳朵。
他含住她的耳垂,舔了两下,哀声说:今晚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就这一次,难道你不想看着我吗?感觉到她身体轻颤,他坏心地轻咬她的耳垂。
她太敏感了。
他情不自禁碾压她柔嫩的肌肤。
他要看着她在他身下像玫瑰一样绽放。
乖,我们就远远地点一盏,就一盏灯。
他继续哀求。
夏堇不想面对他,可他的挑逗让她全身都像火烧似的。
她太难受了,她只想一切赶快结束。
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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