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御经此大事,众人便是让他好好休息,药王却是兴奋异常,有些摩拳擦掌般想要立刻动手,离去前看容成御的眼神都是泛着光的。
候盈月的心情便也是糟糕透了,一面是自己心血尽毁,一面是容成御居然人格分裂。
这两件事情将她见到莫宸喧的好心情全部都给破坏了!她跟药王的兴奋不同,完全是沮丧模样,也不想去哪了,便是走到自己房前,准备一个人静一静!但她一踏进房门,莫宸喧便也是跟上,拉住候盈月的手臂道:盈月,若是心中苦闷,便与我一道说说!候盈月看了眼莫宸喧,点了点头,便是让莫宸喧进了她的房间。
你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走进屋子,候盈月便是沉声问道,口气之中甚是惆怅。
进了屋子坐下,莫宸喧便是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候盈月面前,继而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盈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九皇子的病是叫什么双重人格!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医书里面看到过关于这样的词,但是候盈月是想也不想就能说出。
我……候盈月听莫宸喧问话,有些踌躇,她的一些医药知识,都是前世学历而得,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怕是骇人听闻的吧!我忘记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候盈月还是选择了隐瞒,这药王书库的书千万本,莫宸喧就算要核实那也要慢慢来。
莫宸喧神色也是严峻,只怕候盈月并没有说真话。
但是她既然隐瞒了,那便是不想说。
与其追问,倒不妨还是细问下她对此症了解多少吧!盈月,那你看的书里可有说如何救人?候盈月也不去深究莫宸喧对自己的借口是信了还是没信,她老老实实地说道:据我了解。
一般导致人格分裂的,多因幼时受过创伤,只怕阿御贵为皇子。
过的生活便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光鲜!若说根治,只怕也难……候盈月有些为难般说道,也不知道阿御他自己知道有多久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对了,我看他吃药,他吃的是什么药?莫宸喧听得仔细。
皇室本就有太多的秘密,皇子什么的,自小便也是经历勾心斗角什么的,所以对容成御先前所表现出的和善亲民,他都觉得不怎么可信。
盈月。
我知道你是真的当他是朋友的,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医好他!对上莫宸喧凝重的神色,候盈月也只能点了点头,至少,莫宸喧是神医啊,加上作为师父的药王,就算不能治好容成御。
应该也能将他体内暴戾的那一面压住吧!嗯,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握着候盈月的手,莫宸喧露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明知他对你心怀不轨,我却还要把你推到他面前。
候盈月一愣。
可是眼下也没有心情开玩笑,只道:反正我的药田都没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提到这个伤心事,莫宸喧看候盈月明明难过却故作轻巧,一下子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安慰道:不多久便是秋天了,权当休养一段时间,等来年开春继续种吧!眼下的确是为容成御治病要紧,候盈月点了点头。
容成御是伤了自己,接下来的几日神情便有些病怏怏的,而被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后,他眼中的光彩便也是褪去了很多,似乎,心里有了重担一样。
这日早上,候盈月看到容成御站在院前的槐树下,一身白裳,双手负后,微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一身白衣,身材瘦高,一头青丝只用一根发带束起一半,散着一半。
站在院前看着容成御的背影,候盈月强打起笑脸来,谁说能不气啊,她所有的心血都毁了,但是容成御也可怜,身为皇子居然人格分裂,让她恨也恨不起来。
缓步上前,候盈月出声唤道:阿御!容成御转过身来,阳光透过树叶零落地打在他脸上身上,见了候盈月,容成御便是缓缓一笑,依旧是笑容清澈,只眼神就多了太多的沉重了。
阿生给你送饭,你不在!候盈月说道。
嗯,今天醒的早,便出来看看!容成御说道。
你的伤好了吗?候盈月问道,这几天,莫宸喧跟药王是在查医书,一边让容成御养伤,一边找着相关的医书记载。
容成御点了点头,望着候盈月,眼神却有些闪躲,似乎再思考着候盈月会不会因为那些事情怨恨她。
候盈月很想装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但是却还是没能真做到,眼神还是泄露了她的小小心思。
面对这样的容成御,她有些惋惜!盈月,别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难过的!容成御故作轻松道。
我……对不起!候盈月诺诺地道歉道。
呵,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毁了你的药田!容成御自嘲说道,他现在还能有任何想法吗,谁还会喜欢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疯的男人。
阿御,能让我帮你吗?如果,你愿意,不妨跟我说说你身上的事吧,我想,一定是与你儿时的经历有关。
其实,我也见过一些相关的病例的,这便没什么大不了的!候盈月想打消容成御的歉意,也想早点让容成御好起来,便是微笑着说道。
听候盈月的话语,容成御是诧异的,她怎么知道这跟他儿时的事情有关?难道这个世上,还有像他一样的疯子吗?盈月,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知道有人跟我一样?候盈月示意容成御在一边石桌旁坐下,只听她缓缓轻柔道:我真的见过的,是不是你会感觉你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一样,寻常时候,你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受到刺激之后,就突然性情大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是,阿御,有些人是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为何,你知道?在候盈月的脸上,是探究疑惑的神色,便没有同情抑或嫌弃的,这让容成御心里稍稍好受点,至少她没有因此嫌弃他不是吗?是啊,为何我知道。
盈月,谢谢你,没有因此视我为洪水猛兽,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会跟平常人不一样。
我也希望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他的所作所为,可是,有些事情,我记得,有些事情我却记不得。
我记得他夜半出来,去诱惑那些对我有意的女子,但若是对方真的从了,却残忍地杀害。
我仿佛目睹了他的所为,想制止,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
可是,我记不得我烧了你的药田啊!候盈月认真地听着容成御所说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在容成御身上的又像是另一种情况。
阿御,我想,你一定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如果你想好了,我愿意做你的听众。
他知道吗,容成御扪心自问,的确是知道的,真的打算说了吗?他又有些踌躇,望上候盈月关切的眼神,容成御心中略感宽慰,却又唏嘘,她的确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样的他又该如何赢的她。
还没吃早点,说了这么多,我也饿了,等下回吧!容成御是借口说道。
候盈月明白是容成御还没准备好袒露心声,自然是理解般笑笑,开口道:嗯,阿御,你知道,我们是朋友的!容成御会以微笑,他要的不仅仅是朋友啊!起身离开。
候盈月叹了口气,明明是如美玉般贵公子,怎么就会有如此的遭遇,是否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你这为别的男人长吁短叹的,就不怕我吃醋吗?莫宸喧调侃的话语传来,循声望去,便是一身蓝色长衫的他慢慢走近。
候盈月站起身来,迎向莫宸喧道:你该不会一直都在偷听吧!呵,你当容成御会感觉不到旁的人吗,而我也不屑此行径!莫宸喧轻笑道。
候盈月望着莫宸喧,面上神色自然是欢喜不来的,想起这几日莫宸喧跟药王在专研医书,她便问道:你们可想出如何医治他了吗?此疾甚是少见,我也修书给父亲询问九皇子的相关事情,盈月,不知你有什么建议没有?莫宸喧对候盈月是相当看好的,便是询问道。
候盈月回想着自己前世所学,思索了般说道:我觉得这更多的还是要看阿御自己,他有心结,他具体想做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想好了,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或许,我能知道的更多一点!你的意思,是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莫宸喧问道。
嗯,我是这么想的,但我才疏学浅,自然也说不得准的!候盈月不敢打包票。
盈月,你真的让我很惊奇,才发现,为你做的一切是我此生最正确的决定!莫宸喧目露惊艳地看着侯盈月。
不管她究竟从何得知这些,莫宸喧都知道,候盈月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能让他遇上一个如此配对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