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
傅宴京扯了下唇,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方才出口的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小朋友,还是在同她说。
谢未汐想权当没听见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聊什么。
但实际上,她还真的做不到。
不过,她也并不想难为自己。
更没忘记他之前信誓旦旦地在爷爷面前说,现在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等过两年再说。
他若是反悔,那她可是要闹的。
小男孩儿的家距离庙会现场并不远,他们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就到了。
节目组的跟拍导演率先跟着孩子进门,代表节目组跟小男孩儿的奶奶进行了一番说明。
小男孩儿左手拿着小汽车,右手抱着玩偶熊,跟自家奶奶解释了一通。
孩子奶奶笑得一脸慈祥,那你先把玩具放下,然后把叔叔和姐姐请进来。
好嘞!小男孩儿放下玩具,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抱着傅宴京大腿,叔叔,你想吃什么,我让奶奶做。
谢未汐抿了下唇,率先道,除了海鲜,他都可以吃。
叔叔你不会是海鲜过敏吧?他沉着嗓,真聪明。
小男孩儿扁扁嘴,那真是可惜……傅宴京低笑,可惜什么?爸爸从海里捞的那些海蚌肉可好吃了,又鲜又甜,可惜叔叔你不能吃……傅宴京上下打量了眼这小孩儿,倏地生出一种想法来。
小孩子,偶尔也挺可爱的。
他眉梢微挑,随口问了句,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孩子奶奶走过来,朝他们笑了下,一脸慈祥地道,他是警察,我们这里的户籍警,偶尔不忙了会出海捕捞点鱼啊,虾啊,蚌啊,给这孩子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自然给人的馈赠是最美好的。
若是常常存着一颗感恩的心,那么就没有一样东西应该被丢弃。
傅宴京跟孩子奶奶进了厨房,帮她打下手。
谢未汐则在外面客厅陪小男孩儿玩。
她原本也想进厨房帮忙的,但被傅宴京给赶出来了。
他不让她进厨房。
她也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跟他闹别扭,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厨房里。
孩子奶奶瞅向傅宴京时,见他正在熟练地切菜。
她眼里分明有那么点不可置信。
这个男人看上去跟她儿子差不多大,可她儿子却从不会来厨房给她打下手,更别提给家里人做顿饭了。
知道孩子工作忙,所以她也从未要求过他去做这做那,偶尔出海捕一次鱼她就谢天谢地了。
可两相对比起来,她这心里终归是有那么点儿不平衡。
傅宴京炒了一盘家常土豆丝。
你这手艺挺不错啊,跟谁学的?孩子奶奶瞧着他,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傅宴京掀了掀眼皮,声音淡淡沉沉,没人教,自己琢磨的。
东南亚那块儿的东西他吃不惯,偶尔也会自己做点。
久而久之,竟也练就了一身厨艺。
熟能生巧,如是而已。
谢未汐和傅宴京他们两人在这里吃了顿午餐,道过谢准备离开之时,又被孩子奶奶给留了下来。
她说这会儿外头天太热,让他们在家休息会儿再走。
他们俩不好意思在人家里休息,但小孩儿奶奶执意要他们留下。
最后,两人在院子里的凉亭下铺了张凉席,休息了会儿。
他们这个小院弄得很干净敞亮,院子里全都是葡萄藤架子,绿色植物爬满了架子,倒是为他们遮去了大半阳光。
怕院子里蚊虫多,孩子奶奶特别贴心地给他们点了蚊香。
因为这里靠海,时不时有风吹来,倒也不热。
谢未汐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阖上眼。
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与清冽的皂荚木香和着风钻入她的鼻腔。
有那么一点点的烟草味,但她并不觉得难闻。
他炽热的鼻息与滚烫的胸膛,全都让她感知了个彻底。
鼻息在头顶喷洒,方才她手不小心碰到了他那里……紧跟着,便感受到了他那里传来的滚烫热度,以及……他胸腔内那颗活物强有力的跳动声。
谢未汐担心他怕热,往外挪了挪身子,却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你干嘛……跑那么远干什么?他与她面对面躺在那里,目不转睛地凝着她。
我怕你热。
他回答得直截了当,不热。
你那里,她指指胸前,软声软气地评价了句,好烫的。
你不喜欢?谢未汐耳根瞬间就红了,你别乱说。
何况她也没有不喜欢。
只不过是担心他太热了会不舒服罢了。
他无声扯了下唇,菲薄的唇牵出再浅淡不过的笑意来,再靠近我一点,别总想着离开。
她恍然。
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或者说,有更深层次的意味。
谢未汐只觉得自己这颗心脏就像是被人缠了一根细线,而他是操纵那根线的幕后主使。
她长指伸出,隔着黑色衬衫的布料,在他胸前画了个圈,盯着他的那弯翦水双瞳一眨不眨,声音娇而不媚——傅先生,真就那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