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月娥月娇说了声,李月姐就转身出了西屋进东屋。
一进门就看到二叔二婶两个围着一头驴子看来看去的,二婶穿了一身簇新的长枝花纹大袖背子,梳了一个大户人家太太梳的牡丹头,看着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颇有大户太太的派头。
而二叔也穿了一身员外服,带着一个纱帽,背着手,倒是有那么点当家老爷的派头了。
只是两人这样一身,再围着头驴子转,这看着就十分的别扭了。
二叔二婶,买了头驴子了啊?李月姐随意的打了开声招呼。
啊,月姐儿,你回来了,驴子不是买的,你二叔当差的事情解决了,巡河总甲呢,这以后啊,这沿河一带的事儿都归你二叔管,比你爹在那会儿当的总甲管的事儿多,这毛驴是周家给配的,权当脚力。
二婶说的一脸光彩。
那可要恭喜二叔了。
李月姐道,心里却在腹诽,二叔二婶跟自家不对付,除了阿奶的原因,也有一大部份原因就是当初自家阿爹是总甲,二叔心存不忿。
这会儿二婶这么说,便是以为这巡河总甲可以跃过自家阿爹却了,却不知自家阿爹做的是河工总甲,管的是运河上的工事,比二叔这个巡河总甲管的事儿多多了,大家虽都叫总甲,但说起来,巡河总甲还归河工总甲管,二婶这还当回事儿了,别的不说,就这镇总甲也比河工总甲权利大,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的恭喜还是要的。
唉,不值一提,也不过是为朝延跑跑腿。
二叔说着,却也是一脸得意洋洋。
李月姐略底了头,暗暗的撇撇嘴,二叔这哪是为朝延跑跑腿,他这只不过是为周家跑跑腿,前世,周家就是管着河工衙门的,现在虽然河工衙门还没有正式确立,但应该已经在畴备了,这河工所的总管事必然是周家的囊中之物,周家这是提前在安排人手。
对了,月姐儿,那事儿办的怎么样?这时,二叔又一本正经的问。
问的自然是墨易的事情。
托了郑大伯的关系,找了狱头,塞了点银子,托他好生相待。
李月姐平静的回道。
其它的自不必跟二叔细说。
哦,那就好。
李二叔点点头。
月姐儿,这回凤儿可尽了力啊,只怪墨易运气不好,我听凤儿说了,墨易沾染上的这事儿大到捅破了天,周家也是有心无力啊,凤儿才进周家,也不好太过强求的,唉,怪只怪啊,墨易这命不好,咋摊上这事哩。
这时二婶又说着好话。
只是那神情总有些高高挂起的味道。
月姐儿倒是知道,这事儿就算是凤儿想帮怕是也帮不上的,虽然凤儿得了那算命先生相助,周老太爷的身体开始转好,但周家那样的人家,又哪里会真正把凤儿放在心上,何况凤儿还不见得想管呢,以她那性子,最多敷衍一下阿奶就会了事,因此对凤儿是不是帮手倒并不太在意,只是摇摇头敷衍道:二婶,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快去看你阿奶,可别再气着她了。
方氏又道。
李月姐没回应,转身去了进屋。
天气有些闷热,李婆子搭了条毯子就靠在门边的竹椅上,阿爷在一边削着一片片竹牌,嘴里还吧嗒着旱烟嘴,不过却没一丝儿烟,李月姐一看,那烟斗里面是空的,没有烟丝,火纸煤也是熄着的,显然是因为阿奶身体不舒服,阿爷怕她影响她,干抽着这烟嘴纯是过干瘾。
阿爷阿奶,我回来了。
李月姐上前,坐在阿爷身边的一张小板凳上。
李婆子半眯着眼睛,从眼底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然后斜了眼李老头子,没答理李月姐。
回来了,事儿怎么样?李老头问道,看着自家老婆子那眼神心里好笑,这想关心吧却偏偏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
李月姐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随后又道:郑大伯说了,等势造起来后,还得阿爷阿奶跟我一起上京递诉状。
人都是同情无辜弱小者的,只要势头一起来,墨易小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而借着这势头,李家这边再由阿爷阿奶同自己一起出面,大张旗鼓的写诉状上京师衙门申诉。
想想看,人生痛事,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孙子又遭此无妄之灾,两老上京申诉,更能让人掬一把同情泪啊。
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只能打悲情牌。
到那时,京师衙门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为免节外生枝,必然会放了墨易小子的。
而若再请了村老和总甲同行做证,便可万无一失了。
哈,这些年,郑家老大在京里算是历练出来了,这个计划不错,能行,你放心,这事我们不会不管的,你常跟赵家联系,一有消息就来跟我们说。
李老头道。
李月姐再次点点头。
这时李婆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声,李月姐站在边上,便帮着拍背。
行了,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回去吧,看到你就烦。
李婆子推开月姐儿的手。
月姐儿摇摇头,也不多话,反正她跟阿奶就这样子,转脸跟李老头打了招呼告辞,李老头显然是有话想跟月姐儿说,便陪着月姐儿一起出门。
到了转角处,李老汉塞了一个小布包给李月姐,李月姐一看,却是十两银子:阿爷,这……李月姐诧异的抬头看着李老头。
拿着吧,求人办事,要花钱的,再说了,如果我们上京申诉的话也还要花银子的。
李老头道。
嗯。
李月姐点头,墨易这事儿现在还只刚开始,她前天带到京里的二十两已经花掉了,给陈狱头十两,剩下的银子在她离开京里,也留给了郑大伯,就算郑大伯不收,可他请人扇风点火的,那也是要花钱的,再加上未来要上京递诉状,家里只有不到十两的银子,显然是不够的,李月姐也不客气,谢了声收下了。
阿爷,我听月娇说,阿奶是叫周家给气病的?李月姐又问。
啊,没什么,就是在周家受了些冷遇,你阿奶是个脾气强的人,脸面上下不去才这样。
李老头挥挥手,调走回东屋了。
其实,李婆子于其说是被周家气的,倒不如说是被凤儿气的,原来,昨日,李婆子去了周家,周家晾了她整整一个多时辰不说,就连凤儿也只出来见一面就不见人影了,初时还担心周家为难凤儿,没想问了丫头,却是凤儿再陪着周夫人打马吊,把个李婆子气的调头就回家里,气冲头脑,一路上又受了风,这才病倒了。
只是这些,李老爹却不好跟李月姐明说,这说了不是让姐妹两个见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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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第三十六 好大一个人情转眼就是三天了,郑家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吃饭时候,桌边总空着一个位置,月娥,月娇,墨风和小月宝儿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大姐,脸上都有些无措,李月姐急的有些坐不住了,就在院子里团团转,想着是不是再进京问问。
就在这时,郑铁柱一脑门子冲进来,跟站在边的月娇儿撞个正着。
呗,郑铁柱,你奔丧哪。
月娇儿担心着自家二哥,正没好气呢,被郑铁柱一撞,便逮了他一顿抢白。
而李月姐一看到郑铁柱这般进来,就猛的冲上前铁柱,是不是京里有消息了?铁柱被月娇儿一顿抢白的,这时有些发愣,憨厚的抓了抓脑袋哦哦哦。
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家阿姐,你快去镇上祠堂,钦差下来了,传你去见。
钦差?要见我?你弄错了吧?李月姐有些蒙了,以为郑铁柱弄错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七品以上的官,虽然前世嫁进周家,周家三爷倒是个挺大的人物,可架不住人家根本不回柳洼,再说了,就算是回柳洼,她一个关在后院的克妇也是无缘得见的,而周东源,前世虽然管着钞关,但只是主事,真算品级也就八品。
随后李月姐又想到一个可能,那脸儿便白了:是不是墨易又出事了?没,李家大姐,你别急,墨易同我大伯六弟一起随着钦差回来了,都在祠堂等着呢,一点事儿也没有。
郑铁柱连忙解释道。
墨易回来了……这太惊喜了,李月姐心中满满的高兴,不过,郑大伯不是说还要让她同阿爷阿奶一起上京递述状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出来了?李月姐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如何,墨易回来了就行了。
想着,李月姐连围在腰上的围裙都没下,激动的在上面擦了一下手,就朝门外冲,细条的腰身,显得格外有韵致。
月娇儿也是能事婆,推着有些愣的郑铁柱一起出了门,紧追李月姐的脚步。
李月姐几乎是狂奔着到了祠堂,没想到了祠堂门口,就被一些侍卫给拦住了。
我是李月姐。
李月姐连忙表明身份。
等着,我进去通报。
为首的侍卫看了李月姐一眼,转身进了祠堂,李月姐在外面侯着,心跟猫抓似的。
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出来,一摊手:进去吧。
李月姐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进了祠堂,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郑典整个人趴在一条长登上,在那里哇哇叫,这又整的是哪一出啊。
而墨易此刻就站在郑大伯的身后,让李月姐有些意外的是,那杨东城和于子期也跟郑大伯站在一起,他们也没事了?李月姐突然有一种感觉,京里的事情怕是另有变故。
此刻两人看了李月姐一眼,倒是满脸愧疚,毕竟墨易跟着他们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于是俱暗暗的朝李月姐拱了拱手。
而祠堂正中的八仙桌两边坐着两个气宇轩昂男子,左边一个年约三十出头,下巴透着一股暗青,神情有些冷峻,右边的约二十多岁,穿着鸭青长衫,没穿官服,不过看一边镇老,镇总甲,还有郑家大伯的样子,这两个是钦差无疑了。
这时右边的那个年轻人看到李月姐进来,也不等她见礼,就一脸笑嘻嘻的朝她摆了摆手:一边侯着,一会儿有话问你。
是。
李月姐福了一礼应声,然后走到郑大伯的边上站定,一边站在郑大伯身后的墨易往边上小心的移了一步,唤了声:大姐。
墨易这一声大姐,让李月姐眼眶就红了,这些日子的担心,终归是放下了,仔细的看了看墨易,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萎靡外,其他都好,又拉了他的手,扯起衣袖看了看,阿爹阿娘保佑,墨易身上不见一丝伤痕,知道这小子没吃苦头,这脸上才现了微笑,揉了一下墨易的头发:出来了,没事了吧?我没事了。
墨易重重点点头。
李月姐这才真正的放心了。
不过,李月姐看着趴在长条凳上的郑典,又悄眼看了坐着的那两位,便底声的问郑大伯:郑大伯,典小子怎么了?郑大伯仍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示意李月姐继续看着。
呵呵,不简单哪,在厕所里题词,然后找人扇动,引起民愤,将衙门推入尴尬境地,如今你们成功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说的多好啊,如今我朱老七亲自来给这个小小跑腿平冤,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衙门,朝堂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了不起。
这时,着鸭青长衫的青年好整似暇的走下来,却是神色莫名的道。
一听他自报朱老七,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朱是国姓,还是钦差,又是这股派头,听说当今皇上有子一十九位,这位不会是某个皇子吧,李月姐觉得腿肚儿有些打抖了,心也提了起来。
郑大,郑典,能人啊,不简单,可你们这般置衙门的威仪于何地?那位朱老七一说完,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草民知罪。
那郑大伯立刻站了出来,跪下请罪,而一边被人按在板凳上的郑典却是在哇哇叫,只是他叫的乱七八糟的,都不知在说啥。
而此刻,李月姐明白了,敢情钦差是在追究她们在茅厕里题句的事情,这事是她李月姐想出来的,为的又是墨易的事情,又岂能让郑大伯郑典代受,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想着,李月姐便上前一步跪在郑大伯边上,挺着背脊道:大人,这事儿是民女策划的,也是民女主使的,郑家大伯和典小子只是看着民女孤苦,又念着同乡之情谊,一片好心帮民女的,他们所行这事,俱是受民女指使,实于他们本心无关,一切民女一人挡担,还望大人明查。
呗呗呗,我堂堂男儿,岂是你一个妇人能指挥的动的,没的落了我的脸面。
一边正趴着的郑典听李月姐这么说,便急的跳将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跳脚,他倒不是真的要替李月姐顶事,因为其中利害关系他根本不懂,他只知道,那字本来就是他写的,是他想干的事情,他可不是谁能指使的。
二来呢,他觉得这件事是大事,因此觉得自己是个干大事的人了,很有成就感啊,正得意着呢,哪里允许李月姐把事儿揽去,那他不成了跟屁虫,小蝼蝼了,那太没面子了,所以这气急败坏的是真的,一张圆脸都急的通红了。
不过,这看在那两个钦差的眼里就不一样了啊,这小子义气啊!!郑大仍是不啃一声的跪着,一声死人脸,人人见了心底都要冒寒意。
而李月姐也没出声,反倒是墨易小子也跟着跪在两人边上:大老爷,他们都是为了小子,一切都是小子的不是,一切都是小子的错。
墨易性子木讷,没什么嘴皮子,说来说去就是‘小子不是’‘小子错的。
’听的那朱老七咧着嘴直笑。
行了,老七,别吓糊他们了。
这时,边上那三十来岁的男子道。
得,听你的,二哥。
那朱老七嘿嘿笑道,才又转过脸冲着李月姐等人道:行了,别争来争去的,你们真当爷们是糊涂虫啊,事儿一发,爷们就清楚了,那陈狱头可把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李姑娘还塞了他十两银子吧?说到最后那朱老七拖着长音。
是,大人明察秋毫。
李月姐道,那陈狱头虽然不清楚后面的事情,但之前由郑大伯出面,自己花了银子求他在牢中照顾二弟,由此自然能知道自己在这里面所扮的角色,自己是主犯,郑大伯和郑典只能算从犯。
不过啊,你们这下可不得了啊,救了整个江淮士林,江淮的士人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哪。
那个朱老七继续道。
李月姐是真的一头雾水,郑大也不清楚,他也只是一大早被几位爷传唤了出来,跟着到了柳洼的。
不明白吧?于子期杨东城,你跟他们说说。
那朱老七冲着站在一边的于子期和杨东城道。
然后回位置坐好,继续喝茶。
于是两人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自那日晚上,李月姐让典小子留下题句后,第二天,郑大伯就借上着茅厕的机会把那句题词传了出来,那个坊住的多是京师衙门的衙差和书吏,还有各处衙门的师爷,而李月姐不知道的是,这其中许多的师爷都是出自江淮一系,前段时间,几个江淮官员为了于杨两位举子说话,受人攻坚为结党,其中礼部尚书申大人又首当其冲,这事儿在朝中掀起的风浪可比什么举子闹贡重的多了,一但被套上结党的罪名,那弄不好整个江淮系的官员会倒掉一大片,到时真如那陈狱头所说的血流成河了。
江淮士人此刻正是人人自危之时,其中一个师爷正是申大人的门人,他看到了这句话,立刻就感觉这里面有解决之道,于是就托人去京师衙门打听,果然,那日衙差去抓人,糊里糊涂的就多抓了几个,但因为事关重大,抓进来了谁又敢放。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你由上而下,由复杂往简单处求证,便会觉得每一步都有着阴谋诡计,每一步都步步惊心,可若换个角度,由下往上,由简单往复杂处求证,往往会觉得一切只不过是巧合,复杂的不再复杂,毕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人心总是向往阳光的。
而这个整个事件也是这样,一开始,因为两举子闹贡,本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因为投书的对象出了问题,贿举的事情被三皇子党当了枪使,跟太子的人斗了起来,于是整个事情从最开始,就是从皇子们的争斗去看的,这自然把简单的事情看复杂了,而一步复杂就步步复杂,最后整个事件牵涉到了整个江淮士林,整个江淮士林面临灭顶之灾。
可现在,因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这句话,让师爷看到了另外一个侧面,对于墨易来说,两个举子闹贡,真不干他的事情,可他却受了无妄之灾,由此往上求证,对于于杨两位举子来说,你太子和三皇子的争斗,那也不干这两人的事啊,他们的上书只是针对此次科举,并且贿举之事确实属实,因此,两个举子这受的也是无妄之灾啊,那么,江淮一系的官员为他们说话,只是为了公正,正大光明,是每个官员的必备品质,出来说公道话,又怎么能说是结党呢?于是,借着小墨易的事件,江淮一系的官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逃脱了灭顶之灾。
所以,那朱老七才说,整个江淮士林欠了李月姐等人好大一个人情。
听于杨两人这么说,李月姐才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弄的这一出又被人用来借力打力了,还真是挺复杂的,不过,这些她都不管,只要墨易没事那就没事了,至于人情不人情的干她何事?好,到此为止,整个事件已经清楚明白,也算还了你们一个公正,不过,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家的皇子,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不受牵连,就凭这个,你们也该罚。
这时,那被朱老七称为二哥的人站了起来道。
谨听大人处置。
杨东城和于子期齐齐行礼到,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两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有的时候,不论对错,必须要有个交待的。
一边李月姐更是只有听着的份,那心里也一阵惴惴,天威难测呀。
杨东城于子期暂时革除功名,至于能不能起复,那就看以后了。
那二哥淡淡的道,李月姐在一边听到杨东城和于子期的抽气声,开玩笑,革除功名是对一个士人最重的处罚,可以说至此,他们的为官之路就绝了。
至于你们,郑大郑典此次为从犯,又是出自一片好心,镇老,就交给你,训诫几句。
那朱老二冲着一边的镇老道。
是,老儿遵从。
那镇老一脸恭谨的道。
至于李月姐……这时,那二哥又转脸淡淡的看了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只觉得那眼光中阵阵寒意,那心不由的又提了起来,不知要如何罚她,那手又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虽是为弟心切,但却有些不守本分了,这样吧,你就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吧……以示薄惩。
是。
李月姐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虽然有些苦头,但却不是不能受的。
……………………四千字的大章,算是加更了有木有,祝大家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