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今日凶象忌外出

2025-03-25 15:33:29

自从那日魏熙瑞走后,如故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真会不管不顾上门来提亲,结果连续几日平静告诉她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中元节过去有些时日了,苏家父子自然是恢复了休沐时候,该上朝上朝该操练操练,平时里家中又只剩下如故。

好苏仲梁提了要将府上账务都交给她,也不会太过空闲,每日都是早起先见过几个管事然后吃饭,下午睡个午觉起来算账,晚上等他们回来一同用膳。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过去,直到那日一早梳头时候如故看到窗外一棵杏树倒了,芳容昨日时候那树就倒着吗?芳容笑着给如故梳发髻,没呢,大约是年岁大了这几日风雨大了些,才会吹折了吧。

如故点了点头笑了笑,昨日夜间风声确实渗人吹折了也是有。

正这时辛好急匆匆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嘶’如故因为听辛好说话一时忘了还梳头,猛地坐起来拉扯了头发,好些被生生梳了下来头皮还有些发麻,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急?因着她管家中事务所以经常会有些意外,一听辛好说不好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没想到辛好说让如故险些跌倒,直到坐冰冷椅面上才回顾起辛好说,小姐不好了,圣上昨日夜里驾崩了,现整个京城都挂上了白灯笼。

傻愣镜子前,反射出自己苍白脸颊,居然隐约能看到身后好像有个人影,好似正温情揉着自己耳边低语深情。

终是叹了口气,去吩咐李管事马上把灯笼换下,把联子全部换掉,然后命令全府人从现开始全部把衣服换成淡色,我不想看到有人有一点穿红戴绿。

辛好还要说什么,被芳容一把拉住,奴婢这就去吩咐。

一手拽着辛好把她拖着离开了屋子。

屋内只剩如故一人,还是刚刚那个姿势正对着门方向一直没有动作。

荷云已经换了一身素净衣服,端了羹汤走进来。

小姐先喝完汤吧,奴婢给您找衣服。

如故这才想起来,自己让他们换衣服自己却还什么都没做,对着荷云感激扯着脸笑了笑。

等换好了衣服,端着羹碗一勺勺喝得很慢,荷云,爹爹和哥哥他们身边小厮有没有回来吗?刚刚来报了说是今日大约是敢不回来了,让小姐自己注意按时吃饭,若是对国丧事宜有些不懂就问府上老人,刚刚见小姐都安排妥当了就没有提。

轻轻点了点脑袋,突地站了起来,你去让他们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刚想说地方,却想到皇上驾崩作为皇孙全部都得进宫,这时是不可能找到他们,又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一直坐着发呆,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听说圣上对他很好,若不是圣上他这个颇受争议世子大概早就被人遗忘了,但就算是这样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一整日如故都没有再吃进东西,直到夜里很晚才见苏文筠疲惫回来,如故早他们屋子里候着了。

苏文筠进门看到如故还有些吃惊,如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歇着,爹爹今日是回不来了还殿上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等丫鬟提苏文筠换下带着寒气外衣,苏文筠才捧着热茶走过来,不解看着自己妹妹。

如故摇了摇头,把苏文筠拉到自己身边椅子上坐好,哥哥现宫里情况怎么样?苏文筠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还能怎么样,圣上这场病早就是人皆知事情了,早有御医说过怕是熬不过今年春,所以事宜倒是不慌乱。

只是接下去又是国丧又是太子即位,怕是有一阵子忙,国丧期间京中肯定会有所动乱,我和爹爹这段时日是不能常家中,遇上事你不要自己一人担着让人来寻我们便是。

如故听得仔细,之前书上看过,皇帝驾崩皇登基确实是繁忙很,而且皇族都要进宫披麻守灵七日。

答应下苏文筠说,交代他早些歇着便退了出去,满是心事回了屋子里。

接连几日外面全是丧曲,而且放低低就像是野兽嘶鸣声。

全国上下应该都是如此,国丧期音乐、嫁娶,官停百日,军民一月。

百日内票本用蓝笔,文移蓝印。

禁屠宰四十九日……一直到第七日出殡那天,先有七十二人将棺木抬出东华门,皇室官府倾巢而出。

如故看着葬仪队伍路过了府前,像着别家一样门前摆了香火,所有人都穿着丧服跪地上恭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苍白丧服里有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等她发现抬头去看时候,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背影了。

朝着已经过去了仪仗队伍,恭敬磕了三个头,她没有见过这位帝王,但是她知道,他位期间国内没有大灾情,百姓都称好这样就够了。

我们进去吧。

后遥遥看了一眼,由芳容扶着进了屋子。

苏文筠和苏仲梁是第二日一早回来,那时如故刚好起来安排管事事务,刚吃过早饭就见他们两一声寒气进了屋子。

爹爹和哥哥还未用膳吧,荷云去吩咐厨房做两碗热面。

吩咐完忙亲自上前去给他们脱外袍,递上了暖手炉。

不用忙活,我们回来休息一会,马上还得走,还有一堆子事情忙不过来。

苏仲梁靠榻上休息,苏文筠朝着如故摆了摆手,让她别忙活了。

那也得先吃了面再吧,瞧你们这样怕是一直未吃吧,什么事都急不了这么一会儿。

其实如故没说,他们定是已经两日未眠了。

苏文筠也就没有再争也是靠着哈了哈热气,吃过,夜里肚子饿得慌,爷不知从哪找些糕点,都让我们几个分了,他才是几日都未眠未进食了。

不过是句随口搭话,倒是害得原本放东西如故手上一错,险些就要把东西打翻了。

庄若无意也是回了一句,那现他们可是都回府了?总不能日日都守宫中吧。

苏文筠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刚刚与我一同回来,怕是太不对应该要称皇上了,皇上怕是还有事要寻他。

如故目光暗了暗,等热面汤端上来,两人呼啦吃了一些就又匆匆出府去了。

闲着无事,抱着暖炉逛到了后花园,一直发呆没有注意到前面绊子,险些就要载到地上,幸好不知从哪里来一双手护住了她。

等站稳后才有惊无险道谢,想要转身去谢那人才发现是个穿着黑衣陌生男子,跪她跟前。

如故一惊向后退了两步,你,你……你是谁啊……属下无声,奉了爷命令保护小姐安全。

如故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难怪自己每次一有危险他总是马上就出现自己身边,试探看着无声,上回我落水和被绑那次,都是你去告诉他吗?无声跪地上,爷好像只让他保护小姐,并没有说不能让小姐知道他吧,于是认真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也能找到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紧紧抓着手炉有些不安看着无声。

那个他应该是指爷吧?无声又是思考了两秒,又是点了点头,可以!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带我去。

属下遵命!刚说完就是要转身跑,如故忙一把抓住了他,你跑什么啊,你若是跑了我怎么找你啊,你等一会,我去与说道一声马上就好。

一刻钟后如故坐上了出府马车,一路朝着城外驶去。

瞧着街道越来越少,如故这才有些不安起来,这人看着挺老实总不是匪人吧。

无声,这是去哪儿?不愧是魏熙瑞培养出来人,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连多余话也没有一句,只是淡淡看了如故一眼,很就到了。

……直到如故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睡过去时候,马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为了方便她没有带任何人,只能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抬头去看,这是一个荒郊小院,院子看去很大只是很内敛。

听到有动静,里头一个小童吱嘎打开了门,探出一个小脑袋,你们找谁?等看到如故身后无声,才将门大开出来露出了里头满是花草庭院。

无声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爷书房呢,今早进去到现都没有出来过,我去送了两次饭都没搭理我。

如故听到他们对话,书房怎么走?小童这才停了叙旧话,前面左拐第一间就到了,然后就止步看着如故一人过去。

摸索着到了那个小童所说地方,门窗紧闭,外面也没有一个服侍人,看着倒是很像他个性。

小心上前,先是礼貌叩了几声门,一直没有人应,想起刚刚小童说话,这才用力往里一推探着脑袋走了进去。

虽是白日,但是没有开窗也未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如故小心摸索着往里头小间走去。

不是说了,我不吃。

回头,四目相对,屋里男人突地笑了起来,低声喃喃,我竟也会出现幻觉。

只这一句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QAQ不要再虐柿子了,不要了不要了~我下不去手了!剁掉!【喂见过那么萌干脆面么!87、今日福泽往外跑魏熙瑞大概是没有想到幻象也会哭,愣了愣竟半响没有动弹,过了很久他才低沉着声音起身一步步靠过来,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滋味吗?看着他小心翼翼靠近模样,如故破涕为笑大步上前稳稳站了他眼前,你说我是假吗?不敢相信伸出手想要来触碰她,但是临近眼底地方又停住了手,抖了抖握成了了拳颓然落了膝上,不用骗我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里,她讨厌我。

叹了口气,这还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怕魏世子吗,是变故还是自己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酸冒上心头。

又上前了半步,现两人近乎咫尺她能看清楚他眼眸,还是那样深邃动人那样慑人心魂。

对比起魏熙瑞刚刚动作,如故可就男人多了,直接伸手搭了他手背上轻笑出声,现呢,我还是骗你吗,你连我声音我样貌都认不出了吗?缓慢抬起了头,如故看到了他眼里自己清澈又模糊,猛地被人拉进了一个冰冷怀抱,小苏不要离开我,小苏……屋子里透不进半点阳光,也没有火盆,自然是要冷彻骨,好两人这么抱着倒也让他身子暖和了不少。

突地耳朵被湿润东西含住,半笑着声音耳边响起,我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我竟然有些嫉妒伯父和子铮起来。

手指上密布拿剑留下老茧和受伤刀痕,一寸寸摸着她脸颊,从眉目到唇瓣又从唇瓣回到眉目,哑着声音询问:我能不能也叫你如儿。

几不可见点了点头,但是魏熙瑞却感觉到,他突然兴奋撤了手用唇触碰她脸颊,如儿,如儿,我能不能亲亲你。

不要得寸进尺……尺字音彻底消失了两人口齿间,他身子冰冷,唇却无比炙热,想要灼烧融化掉她一样,温柔感一点一点吞噬她挣扎。

后如故还是妥协伸手搂住了他后劲,这个人还真是无药可救。

大概是如同初次只知道触碰嘴唇,取悦了如故,她微微张开了嘴,男人对这方面自悟能力惊人,如故一张嘴他舌头就听话钻了进去。

追逐逃离,两人坚持不懈做着游戏,直到分开时候如故嘴才觉出些酸麻来。

瞧着他一脸满足样,后知后觉红了脸想要往后退却被圈怀里动弹不得,如儿不要离开我。

你……不要耍无赖了。

挣了好久也没挣脱开,只能半强迫半依顺靠了他怀里,现是国丧期,你……还是注意些影响……满足叹息头点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抱抱你,明明才几天未见,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你。

耳边全是他讨好情话,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也要被融化了吧,想着自己会来原因非说是担心,两人是清白朋友怕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认命不再动弹,就这么一直相拥,直到门外有不识趣之人敲响了房门。

爷,该用膳了。

如故听出了声音,这分明就是巧茹声音,也不知从哪里来气力猛地挣脱了魏熙瑞双手,像是被抓丨奸床,这种羞耻感让她忍不住想要逃。

她,魏熙瑞,顺手从地上拾了不是何物向门方向丢过去,一声巨响,还伴着他怒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现不吃,而且我已经让你去王姐那边为何还不去?如故从来没有见过魏熙瑞发怒,吓得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好一会才想着要安抚他。

你不要生气,她大概也是担心你。

说这话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满是酸味。

里头能听到外头说话,外头又怎么会听不到里头话,巧茹端着托盘手僵持了片刻,才勉强找到了自己声音,爷,您多日未食,这也是郡主意思,奴婢……奴婢告退了。

巧茹将托盘放门边地上,虽然里头瞧不见还是行了礼才恭敬退下。

巧茹一走里头如故就是别扭了,明明人家是来送饭好好,自己非要搞成这样,有些不敢去看魏熙瑞眼睛,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走为上计。

刚萌生了走意,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要去哪里?主人都没有同意又要一走了之?如故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人,武力镇压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要靠智慧头脑,请问爷,这要走要留还要您批准才行吗?魏熙瑞瞧着她这炸毛样,既不恼也不怒还有些高兴,之前营里时候他们也是这般吧。

如儿,上回你说事我考虑清楚了。

魏熙瑞突地伸出手抱住了她手,低着嗓子温柔声音她头顶响起。

大约不管是几年还是几十年,她都不会忘记有这么一天,他如同起誓一般庄严对她说,我会永远都爱你,只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近变得特别多愁善感,下意识就要给自己找理由,大约是大姨妈要来吧?用指腹柔柔擦去了她泪水,不能哭,每回只要一看到你哭,我心就会揪紧,喘不上气来,多来几次怕是早就窒息而亡了。

还能退货吗?这人怎么这么会讲情话,完全都不像是第一次谈恋爱人啊?!如故睨了他一眼,有些狐疑看着他。

魏熙瑞自然不知道,自己之前背话本可能会给自己带来这样麻烦,自认为很是完美了,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自发伸手想去抱如故却被狠狠拍了手。

不解看着如故,如儿这又是怎么了?如故严肃用两只手指捻起他手掌,丢一旁,我们现多就算是确立了初步恋爱关系,你就想要全垒打了?想倒是美。

一句话里基本词语都听不懂,把自诩文武双全魏世子听得一愣一愣,什么是初步恋爱关系?初步他懂,关系他也懂,恋爱是什么玩意?全垒打又是什么?!难道真是他带兵打仗太久了吗?连基本四书五经都忘了?还是他本来就是个白丁?如故这才想起来,她用语太潮了,把世子大人给惊着了,有些试探拍了拍他,爷?不要叫我爷了,以后叫我熙瑞。

对了如儿,什么是初步恋爱关系?什么又是全垒打?魏熙瑞一脸认真看着如故。

如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人家可能完全没那个意思呢,干笑了两声,其实呢,恋爱关系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然后一起叫做谈恋爱。

魏熙瑞点了点头感觉说很有道理,我和如儿是互相喜欢,所以我们谈恋爱。

如故脑门上出现了三道黑烟这样子真可以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看着魏熙瑞,恋爱也可以分手,两个人光喜欢是不可以,还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才能好一起。

分手?就是不一起了?那不行,我会包容你所有理解你所有,所以我们不会分手。

魏熙瑞肯定说道。

我……我只是打了比方打了比方,全垒打呢就是结婚,啊,不不不,就是双方父母同意并且……接下去话就有些羞得说出口了。

魏熙瑞却是理解了她停顿,如儿现还不行,皇爷爷刚刚驾崩,你等我,等国丧期一过,我就请旨让皇上赐婚。

如故本就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她才十三啊,放现代才是刚上初中年纪。

她是医生,她自然是明白,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来说她都还太小了。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就算没有逢国丧,她也是不会这么早嫁给他。

如故松开他手,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愿意等你。

还有一点我忘了说了,若是谈恋爱两人就要坦诚相待,有事不能瞒着另外一人。

好。

她听到他肯定而又低沉声音说着那个好。

两人又是腻歪了一会,如故才想起来,自己出来已经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那几个丫头要吓得去报官也说不定。

而且魏熙瑞也有政务身,本是他要亲自送她回府,但是想到有所不便,还是被如故所阻止了,还是由无声偷偷送如故回府。

上马车前如故瞧着他那副失魂落魄样子,下不了狠心,又想着既然已经是谈恋爱了,就没有必要这么忸怩了。

上前轻轻是报了魏熙瑞一下,他反应过来之前速上了马车,留下一个满脸春色呆子。

一回到家中,苏仲梁和苏文筠还未回来,如故放心舒了口气进了屋子。

几个丫头都险些哭出来了,一见如故回来,夸张要上香还愿了。

如故出去一趟,回来就一扫前几日烦闷,丫头们心里自然是有些想法,但是也都是心中想想,都不敢说出来。

销毁了出去过证据,这才放心换了衣裳靠湘妃榻上冷静冷静。

回想起今天冲动做傻事,一点都不像是她自己会做事情,之前也并不是对他不动心,他那么优秀家世又好长又帅,根本是完美情人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吧。

而且重要是,这么优秀人居然心里只有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理由吗?前几日夜里,为了各种繁琐事一点都没有睡好,这么想着想着竟然就这么抱着毯子甜甜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个闲不住人,一想到这个坑完结,就无比自虐准备好了坑起跳半袖茶香是一个关于茶故事,话说我是江南茶乡长大,所以有可能会带点乡土气息?我说什么啊,又胡言乱语中,真是多亏妹纸们能忍受我~>_<~很久没有出来黑芝麻探脑袋:什么是全垒打?好吃么!一掌被如故pia飞~干脆面君该不会是黑芝麻老乡吧,都这么爱吃?!88、不忘当日之约第二日用过早饭就听下人说苏仲梁回来了,因为昨天事情心里总是感觉藏了些什么,这会很是怕见家长就怕被看出些什么。

偏赶不巧想要找借口开溜,那头苏仲梁就派人来喊她去前院说话,抱着侥幸心理一步三回头挪到了屋里。

苏仲梁正靠太师椅上休息,看得出来有些憔悴。

这几日不止是魏熙瑞,整个朝野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比他们好到哪里去,这么想着脚步就不自觉放慢了。

轻声和芳容交代了两句,太过疲劳还是要喝些汤补补,毕竟上了年纪还是要多注意保养,把熬汤法子和芳容说清楚才小声走了过去。

大约是说话声音还是把苏仲梁吵醒了,他常年行兵打仗自然警觉性会比常人灵敏些,一睁开眼如故才看到他眼里血丝。

叹了口气,走到苏仲梁身后找准了穴位柔柔按摩起来,爹爹是不是又好几日未休息了,我让芳容去熬了黄豆骨头汤,一会你喝些能缓解疲劳。

苏仲梁倒是感觉没什么,不过是去年收了伤所以身体变得有些差了,若是放以前,不过是两三日不免根本算不上什么。

如儿你这手法倒是不错,给爹爹捶捶脖子,这几日脖子一直跟着我受罪。

早些时候听你哥哥说,你这是跟哪位师傅学啊?如故顿了顿手上动作,果然是人不能说谎啊,早晚有一天会被戳穿。

正好苏文筠回来,打了个马哈就掩了过去。

你今日怎得也这么早就回来了?苏仲梁舒服享受着贵宾级待遇,顺便拷问儿子。

谁知平日里一向好脾气苏文筠今日却是怒气腾腾,一回来就赌气似得背对着里头人一个人生着闷气,这倒是奇怪很。

如故放下捶背手,从荷云手里接过茶盏亲自端给了苏文筠,哟呵,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来了,哥哥怎么连我也看着不耐呢?苏文筠又不好意思拿妹妹撒气,接过茶盏放桌上,猛地一拍案桌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真是气死我了,那个王八羔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太后狐假虎威,我呸。

如故听得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苏文筠生气还能和太后扯上关系?苏仲梁倒是好像什么都知道,淡淡开口回了一句:那是人家有太后自然是狐假虎威,谁让你没个太后姑奶奶呢。

这话真若是算起来,可谓是大逆不道,好屋里没有别人这话还逗得如故险些把嘴里茶水都喷了。

这么说起来,她倒是知道说是谁了,既是皇亲国戚又敢太岁头上动土把苏文筠气成这样,不用说了自是国舅府那个小祖宗。

关于这个陈昼,若是说任白这个小公爷已经是纨绔子弟了,那可真是把他夸上天了,这两人根本是不同一个档次。

比如一个是玩绑架,若是换了陈昼,早就带人冲进家中抓人了。

若是这对比还不明显,那就换句话说陈昼十米范围内你绝对看不到一个女人身影,下到襁褓上到七十老太。

这也没有办法,虽然他姑姑原是皇后现又是当今太后呢,而整个国舅府到他这辈又只有这么一个男丁呢。

哥哥莫气,我也是早就听过陈昼名头,倒是不知他什么时候居然不爱红妆爱男色了?当然她这不过是纯粹打趣,谁知苏文筠竟然又是一拍桌子,把如故又是一吓,不会是她猜对了吧?他若是看上我倒好说,可是他居然打主意打到任家头上了,嘉惠妹妹虽是年岁有些大了,那也不能真让那种人渣糟蹋了啊!如故刚想说还好,结果一听却是任嘉惠,虽说任嘉絮对她有错先,但是任嘉惠是个好人。

而且她也私心认为那是自己嫂子不二人选,怎么又与陈昼搭上关系了?哥哥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嘉惠姐姐扯上关系?苏文筠这才一脸怒气把上午事情说了,原是今日一早他去营里报到,碰巧遇上了陈昼等人,便一同坐着喝茶。

也不知是谁提到了京中儿女,然后就说到了任嘉惠,任嘉惠本是要早些年就要定亲结果夫家出了事便一直搁着。

没想到陈昼却接了一句,那人他倒是见过,而且有些颜色。

旁边狗腿自然是附和,还有说国公府家大业大不如联姻好,而且她年老色衰纳妾很是正常。

又有旁人说现可是国丧间,哪能这么容易啊,结果陈昼却说:什么国丧不国丧,等我回去与我娘亲一提,还不是马上就给我娶进门来事情。

这话可把苏文筠给气着了,直接冲过去就是一顿胖揍。

这事自然也是传到了苏仲梁耳里,现正等着看戏。

人家这也是好心,任家大姐儿我也见过,确是个好姑娘。

但是年岁大了任夫人又不肯委屈了女儿,自然是越留越成问题,你又不能将人娶回来,你和人家置什么气?怎么不成,大不了等国丧过去,我就上门提亲,也不能让嘉惠妹妹落了那等人手里,平白糟蹋了好姑娘。

这话一出把屋里三人都是一愣,苏仲梁先反应过来,我是不怕和陈国舅那个老东西,不过我可和你说清楚,不要逞一时意气以后后悔了别来找我。

苏文筠沉默了很久,久到连如故都以为他不过是开玩笑,他却突然跪了苏仲梁跟前,多谢爹爹成全。

行了,媳妇呢你可自己挑好了挑对了就成。

苏仲梁伸了个懒腰闭上眼喃喃了一句,都长大咯,要变天咯。

看着苏仲梁头上暗生银发,如故油然而生一丝歉意。

傍晚从前院用过晚饭后和芳容几人回了院子,一个人站树下给黑芝麻喂刨好瓜菜出神。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到了自己腿,低头去看,是一个纸团包着小石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一种感觉,这是那个人送来。

放下小瓷碗,看了一圈没有人蹲下了身子去捡,小心打开了纸团,里头果真是他字迹,而里面包着不是什么小石子,竟然是一颗珍珠。

把珍珠小心放进了兜里,展开了纸团,上头只有几个字,到后门来。

这就是初中生偷偷谈恋爱感觉?做贼心虚也将纸团塞进了自己兜里,佯装着进屋,和他们交代要院子里走走。

芳容说要陪着,慌慌张张说不用了,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说这话时候手心全是细汗。

因为这几日如故不正常,丫头们倒是没有起疑,倒是便宜了不善扯谎如故悄悄猫到了后院侧门。

门口有人守着,见如故过来忙给如故行礼,见过大小姐,小姐来此可是有事?她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那人就突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如故睁大眼睛看到了身后无声,还好有惊无险。

打开门栓时候,手心全是汗她可是一直都自诩乖小孩,从来未做过这种事情。

等门栓落地打开一条门缝时候,他已经站月色下候着了,看着他身影,猛地心跳就飞跳动了起来。

魏熙瑞瞧见如故也是露出了一笑,朝着她伸出了手。

之后等如故再回过神已经十指紧扣,漫步外头小道上了。

不时抬头去偷看魏熙瑞表情,发现他心情很好,嘴角一直都保持着上扬,可是圣上过世才这么几日这样好吗?想到这里又有点想扇自己,好好想什么故人。

怎么了?这么一直偷瞄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被偷看人终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被人发现自己偷窥,如故涨红了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竟然不知不觉就把刚刚想说了出来。

魏熙瑞眼神果然是一暗,但是没一会又恢复了常态揉了揉如故脑袋。

十几年前我父王和母妃去世时候,我都未终日萧条,因为不管何时他们一直都我心里。

若是我日日不振,他们大约也不会安心,而且我现有你了。

如故没来由一暖,他还那么小就离开了父母,却不怨天不尤人还是这么让人敬慕。

见她没有回应侧头去看,怎么不说话?如故握紧了他手心,两眼眯着笑,没有啊,我只是想世子大人要带我去哪儿呢?亲昵勾了她鼻尖一下,调皮,走马车上有衣服,我们换了妆扮我带你看花灯。

如故有些不解,春节早就过去了,现哪里还有什么花灯啊,而且逛什么不好非要逛花灯,不免让她想起那日场景?见她还愣原地,走过去拉过她,上回就想要带你去看,只是我爽约先走了,现自然要补上。

没想到他也还记得,如故心里被这个男人塞得满满。

什么嘛,原先还道是个手原来竟是个情场老手啊,被自己想法逗笑了,若是被他知道怕是又要少不了说道。

满心欢喜上了早就备好马车,里头是一套粗布袄子,很是平常,主要是还有个面遮,想很是周到。

换好衣服下车,果见他也换了一身普通打扮,正站车外静静候着她。

这一刻,她竟然相信了话本里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揍完人回家苏文筠背着手罚站中如故:哥哥你为什么被罚站了?哥哥:和人抢老婆被爸爸罚了如故:为什么被罚?!哥哥:爹爹说我居然没人把人直接抢回来!如故一脸黑线……右边小胖子你不要跳了,跳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