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2-25 9:27:14 字数:2207离七月只有几天了。
郁广每天在密室运功修养,灵力渐渐恢复。
辛宁被允许偶尔上到晴雪园内活动。
小完终于摆脱了无聊的生活。
同是人界的辛宁与她有天然的亲切感,两人一见面就啾啾啾地聊,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闲时便折腾曲燕飞带来的一堆食材,不亦乐乎。
只是辛宁不能踏出晴雪园一步。
现在人人都知道这里是曲燕飞金屋藏娇之处,多个少年可不好解释。
曲燕飞呆在园中的时间明显变长。
夜晚不管应酬到多晚,都要到园中留宿。
于是曲府上下炸开了锅!喂喂,你知道吗?曲公子被那个村姑迷昏了头了,竟然夜夜去晴雪园欢度春宵……什么村姑!那个女人十层十是个狐狸精,只怕是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公子,要不然公子怎么会……哎呦!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气得醒过来……天气已然进入盛夏,只有早晚还有些凉意,白天都是烈日当空,晒得人不敢出门。
树上的虫鸣声给这炎热的夏季更添一丝燥热。
小完在这种天气下完全不习惯穿着长衣长裤——这样不捂出痱子才怪!她挥动剪刀,三下五除二便将白绸中衣的袖子剪至肘部,裤子就剪齐膝盖,什么外裙也不穿了。
辛宁干脆将中衣剪成T恤短裤的式样,只差一双拖鞋了。
天气太热,曲燕飞的很多应酬改到了傍晚。
白天闲来无事,他便在园中的几颗参天大树下架起躺椅,优哉游哉地看书,眼睛却不时瞟一眼进进出出的小完和辛宁。
这两个家伙,穿的什么东西呀?这两个人可不在乎他的眼光:本人是从人界来的,这样已经算很保守了!谁热谁知道!偷眼看看曲燕飞,他怎么能这么清凉呢?明明天气热得要死,他却好像一点汗也没有。
丝缎白袍的领口袖口绣着精雅的花纹,永远都是清清爽爽,飘飘欲仙的样子,羡慕死人了。
为什么你不怕热?教教我吧!小完央求。
好!他一口答应:只要你拜我为师,修炼上二三十年,到时候就算四季都穿一件薄袍,也舒服得很。
一点不热也不好。
她立刻改口:热天可以穿裙子,可以游泳,可以吃西瓜、冰淇淋……冰淇淋你吃过吗?凉丝丝的,甜甜的,我最喜欢哈密瓜味,蛮好吃的……她又亮出话唠本色,苦口婆心地告诉他其实热也很好。
而他,偏偏着迷于她絮絮叨叨的讲述。
六月三十日,是域界一年一度的拈花节。
拈花节时分,皇城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皇族及四大家族因世代修炼,有灵力护体,寿命通常可以达到两百来岁。
因此五十岁以前都可算作青年。
男女婚配年龄从二十到五十均可,较人界是宽限了许多。
而这拈花节,便是为年满二十又尚未婚配的男女而举行。
这一天,青年男子纷纷结伴外出,而女子则坐着花车,以面纱遮面,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花车上的女子若是看中了某位男子,可抛以鲜花彩球,邀其上花车一叙。
四大家族的族人除在朝为官者而外,还有许多散居在市井之间,做着与普通百姓一样的营生。
拈花节也不限于有灵力的男女,只要尚未婚配,都可加入。
是以这是一个举国狂欢的日子。
每一年的拈花节,都成全鸳鸯爱侣无数。
虽然也有事后反悔的,但挡不住来年更加汹涌的滚滚情潮!蔚相在这拈花节时分举办晚宴,广邀尚未成家的青年才俊赴会,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为了什么——蔚小姐的老父亲急了!蔚小姐二十有五,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虽然尚未婚配,但已与多人有了床第之欢。
蔚相拿她无可奈何,又觉得实在是有辱门庭,只想快点寻个婆家。
盼望女儿在夫家能有所收敛,堵了那悠悠众口。
没有人会不给蔚相面子。
况且蔚小姐正是鲜花初绽,再加上显赫的家世,有的是青年公子趋之若鹜。
一时间蔚相府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锦衣华服,好不热闹!虽然……呃,那个,蔚小姐的名声不太好,但是——当朝宰相的乘龙快婿,这个头衔不是更加诱人吗!曲燕飞也在被邀之列。
他想起那晚的事情浑身就不自在,本想去了相府打个招呼后就告罪离开的,谁知蔚相见了他满脸堆笑,一定要拉着他下盘棋。
曲燕飞暗叫不妙——蔚相这般示好,只怕是想把女儿塞给自己了。
在蔚相眼中,曲燕飞确实是上佳人选。
小伙子出生显贵,一表人才,女儿一定满意;曲家是皇城首富,家底丰厚无比,倒也配得上女儿;他经常混迹酒楼茶肆,看似纨绔荒唐,但曲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么此人一定很有本事;他只是个生意人,没有在朝为官,就算女儿以后闹出什么丑事,他也决不敢和当朝丞相翻脸……越想越觉得满意,恨不得当场就要定下亲来。
只看两个年青人……不,是只看女儿的意思了。
蔚相正在琢磨,眼角瞟到一角粉红色的衣裙,伴一阵咯咯的娇笑。
心中暗暗气苦:小祖宗,怎么这么早就跑出来了,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爹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蔚菁可不管那么多。
来了这么多翩翩贵公子,眼睛都不够用了,如果还要她待在闺房里,真真会忍得吐血!正在与人调笑,一眼看见被老爹困住的曲燕飞,心中大喜,立刻撇下大献殷勤的一干人,扭着腰肢走了过去。
既然曲燕飞在这里,还跟这些人废话什么?他衣着素雅,坐在棋盘前目不斜视,可是出众的光华任谁都挡不住。
那些精心打扮的贵公子和他一比,立即成了野鸭子。
耳边忽然一声唿哨:表姐还是老样子,见了曲公子就忍不得了。
蔚菁被人说破心事,也不尴尬。
转身一笑道:表弟,你怎么也来了?不去外面找乐子?那人正抱臂靠在游廊的柱子上,闻言长叹一声:拈花节是一年不如一年。
今天不知上过多少姑娘的车,可是摘了面纱都是庸脂俗粉一堆,比不上表姐半分颜色。
听说姑父府上设了晚宴,特来讨杯酒喝。
蔚菁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她微微一笑道:表弟,你一直喜欢爹爹的那把黄石山水扇。
如果你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把它送给你。
哦?姑父会舍得?当然,这可是为了小菁的终身大事!那好,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