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是夏飞飞,还是苏越,都没意识到这种程度的顶罪只是另一种欲盖弥彰而已。
至少,没能骗过林卓雅,反倒被他顺藤摸瓜地寻到了真正的凶手。
当天晚上,夏飞飞跑去安抚林卓雅,林卓雅却一脸淡淡然的样子,无论怎么哄都提不起兴趣。
于是夏飞飞越发细致温柔,被逼的急了,林卓雅才冷不丁问道:你这样累不累?夏飞飞的动作僵了一下,林卓雅才理了理衣裳下床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曲紫雯的大师兄,众妙门的那个风霁夜,一定生的很美吧?他突然说道,曲紫雯肯为他去死,你为了他,先是那样折腾我,现在又忙着取悦我,其实,不就是怕我把真相告诉江寒吗?林卓雅仰头,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喝点酒,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么折腾,譬如说先前,你只要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想我再追查下去,我大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再譬如说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为你保密,我自然会什么人也不告诉。
所以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还想读会儿兵法书。
林卓雅说道。
夏飞飞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因为她知道,林卓雅此时说的是气话。
她若是就此离开了,对方也就心冷了。
所以她赖在他身边不走,非要品尝他酿的美酒不可。
待到林卓雅真的给她尝了,她便开始借酒装疯,装痴卖乖,林卓雅拉都拉不住她,两个人顺理成章地一路滚到了床上。
飞飞,风霁夜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林卓雅最后无奈地说道。
夏飞飞喉咙里似乎是发出了嗯的一声,又似乎没有。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总体来说,这是林卓雅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快乐、最满足的一个夜晚。
当那些温暖的紧致的幸福感满满包裹着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去考虑这份幸福里有多少杂质,从前的那些不快、猜疑和算计突然间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啊明日愁。
在他心中彷佛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这是真正的双修,付出多少,回馈多少,阴阳循环之中,双方的修为都有增长。
第二天林卓雅醒来查看的时候,夏飞飞早已不在身边了,只有枕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发香。
林卓雅微笑,神清气爽地起身,理好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的江寒。
江寒此刻和林卓雅的关系,比初见之时要好了许多。
此时他更不迟疑,向着林卓雅身后的房间张望一番,才叹道:我原以为她此刻还没起身。
想不到传闻是真的。
传闻?林卓雅不由得重复着他的话。
和林卓雅的意气风发相比,江寒的脸色明显有些憔悴,想是昨天等了一夜的缘故。
江寒紧紧望着林卓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传闻说飞飞和那个苏越好上了,两人正在四处秀恩爱。
无名剑宗弟子因一向不待见苏越,因此传言颇为难听。
事实上,无名剑宗弟子不待见的,又岂止是苏越一人。
早有传闻说夏飞飞在苏越沈墨两人之间周旋,欺骗沈墨的感情,先前她对苏越爱理不理,一直冲沈墨献殷勤的时候,无名剑宗弟子对她的恶感倒还弱些,如今突然间见她放弃了沈墨,和苏越形容亲密,便有很多人为沈墨抱不平。
几天后,两个人在乌云盘的外围云朵上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着一些严肃的合作话题。
苏越冷不丁开口说道:知道吗?沈墨病了。
夏飞飞正在吃云英糕,闻言差点被糕呛了,忙抢过苏越的水来喝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修者也会生病?而且我记得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生病了吧。
他在床榻之间倒是很生猛,想不到身子这么羸弱。
本来和男子相处之时,最忌讳提起别的男子,更何况是床上功夫这等私密的话题。
可是既然对方是苏越,夏飞飞便毫不顾忌,恨不得他心中泛堵,最好知难而退才是皆大欢喜。
苏越听她这么说,丝毫不见有动怒的迹象,只是盯着她手中的水看,笑着说道:原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只是嘴硬而已。
否则,怎会连我喝过的水也不介意?夏飞飞怜悯地望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就没听人说过,我从不介意和你这种年轻貌美又干净的男人有过一段什么?不过是喝口水而已,我只是怕你在水里下毒,所以才故意要喝你的水,你怎么能七想八想的想到这么多?这和我是否喜欢你又有什么关系?苏越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过:原来你始终不信任我。
连这些糕点,都让我先尝过,你才肯吃。
我起初以为,这是情趣,原来你在防备我。
夏飞飞点头道:像你这么心机深沉,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人,我怎么能不小心防备?提起徐长易,苏越脸上平添了几分愤怒和焦躁不安的情绪:提他做什么?他负了我母亲!他始终不肯承认我,不管我做什么!他已经整整十九天没理过我了!……夏飞飞十分无语地望着他。
徐长易就是苏越的逆鳞,一旦提起他苏越就会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大喊大叫。
但是夏飞飞这次却是有意造成这样的局面的。
她凑了过去,拍拍苏越的肩,一副安抚劝慰的模样,然后,吻上苏越的唇。
苏越狂乱之中能感到一条温暖滑腻的东西在他唇舌之间游走,那种舒适和酥麻之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心情竟然渐渐平复下来,开始专心致志于回应。
然后他就僵住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解开,夏飞飞的手都快摸到下面去了。
手拿开。
苏越挣脱出来,喘着气说道,我不是林卓雅,没那么将就。
夏飞飞的手动都没动,就那样子放在他腰间。
别总吊人胃口。
你自己知道,你有什么,我要什么。
明明在幻境之中时候我们都神交了无数次了……她有些不快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苏越面色很是阴郁,只有在提到徐长易的时候他才会撕下他虚伪的面具,显示出真性情,就算我爱你不能自拔,你也爱我不能自拔,愿意为我遣散所有侍君,当我的双修道侣,但只要他不同意,我们就是不被祝福的,我便不会同你在一起。
你做梦!夏飞飞说道,我每一个侍君都比你出色,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他们?对我而言,你只有元阳还有点价值,反正你都金丹瓶颈了好些年了,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苏越冷冷盯着她,沉默了良久方道:这么说来,在东明照影壁中你说的话,全都是在骗我了?我不信!夏飞飞道:幻境之中的话你也当真?若不是那样,我们如何才能破壁而出?你反倒怪我?你自己骗人的话难道还少?你骗了杜邀月,骗了杜明,骗了陈玄真,骗了无名剑宗上下所有人,所以徐长易才会对你心灰意冷,再也不理睬你。
换了是我,将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恐怕早就杀了你吧?苏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缓缓说出一个数字。
什么?夏飞飞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
丹药。
金丹期修士合用的丹药。
大培元丹和大聚气丹,各一万瓶。
足够你挥霍了吧。
苏越咬牙说道。
可是这些丹药,我手下的炼丹师也会炼啊。
夏飞飞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何况,等我再寻几个人双修,便可突破金丹,进入元婴期了,这些丹药会变成累赘的。
那换成九转培元丹和九转聚气丹,各一百瓶。
苏越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
夏飞飞点点头,一脸欢喜的神色:好啊,不过无名剑宗的金丹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么多大培元丹和大聚气丹也没人用,不如一起给我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如同任何一个含情脉脉看着情郎的怀春少女那般。
若是能和她长相厮守……苏越心中一动,但他立即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你跟我一起去徐长易面前,就说你看上了我,要娶我当小侍。
看他怎么说。
他若反对,便证明他仍关心我。
他若赞成……夏飞飞心领神会,接口道:他若赞成,我便取了你的元阳,然后对你始乱终弃,施施然走人,看他会不会安慰你。
不必了。
苏越摇头说道,始乱终弃太过凄惨。
你只要被我捉奸,我便有理由撕毁前约。
对了,沈墨就是一个现成的人选,对你分明余情未了,欲拒还迎,你若去爬他的床,他就算面上恼怒,心里还是愿意的。
啧啧,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贤惠。
我改主意了,就对徐长易说我对你一往情深,愿意娶你当正夫,你觉得如何?夏飞飞道。
苏越犹豫了一下:万一他同意了呢?夏飞飞微笑着说道:我的正夫可不容易当。
一要贤惠大度,二要足智多谋,三要公道正直。
我手下侍君只会越来越多,正夫便负责为我安排夜间双修之事,自己却不可争宠。
除此之外,正夫要文武双全,既能飞剑御敌、指挥战阵,又能炼丹炼器,教化侍君。
还有,正夫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谈吐大方,厨艺高超。
还有,为公平起见,正夫侍寝自然是众人中最少的一个,更需要床技出众,情趣盎然,让我印象深刻,否则,凭什么侍君屡屡更换,正夫之位却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