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出征

2025-03-25 12:52:27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各种事好忙啊~~明天就要去实习了,到时候各种论文什么的,也不知道实习的地方有没有网……【请假通知】:由于实习,这两天也许不会更新,也许会更新得很慢……总之看情况,放假的话就挤出时间写一点,请大家谅解~!果咩~!落长安站在城门下,一如前世那般,久久凝视,然后说出了那句让君敏心觉得无比讽刺的话语。

敏心,你可愿嫁给本王?闻言,君敏心只是风轻云淡地笑道,落长安,你疯了么?讥诮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落长安最后一点幻想。

君敏心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她转身从守城侍卫手中寻来一把弓箭,在手中掂量掂量,弯眸一笑:九王爷,大战未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我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你走吧,下次再见到你,必然是在战场上……你跪着向我求情!落长安竭力挺直的背脊一僵,低下头,沉默不语。

君敏心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地见到此人,想了想,她弯弓搭箭,漠然道:三,二……落长安却忽然在此刻抬起眼来,目光灼灼,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君敏心被他那种复杂而绝望的眼神看得一颤,连箭头也有了一丝的抖动……她恍惚觉得,或许在这一刻,落长安真的是抱了必死的信念。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爱恨渐渐模糊淡去,仿佛隔着一道亘古的河流,隔着一层捉摸不定的迷雾,他们在未知的命运中跌跌撞撞,再也看不清彼此。

陈寂向前一步,伸手覆在君敏心弯弓搭箭的手上,轻轻将她的箭头往下压了压,低声道:敏儿,我去会会他。

君敏心放下箭,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我箭术不好,吓他的。

城门缓缓打开,陈寂白袍黑发,骑着一骑乌云盖雪来到落长安面前,朝他点点头,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落长安抬头看了看城楼上的君敏心,犹豫片刻,亦微微颌首。

陈寂拍马而走,落长安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君敏心不知道陈寂要做什么,她只知道:他爱她,而她,也相信他。

下了城楼,君敏心见远远走来一人,身量高挑纤细,一身朱红的官袍随风盈动,不是沈凉歌是谁?君敏心抬手放于眉间,遮了遮阳光,笑道:凉歌急匆匆的,这是要上哪儿去?沈凉歌走到君敏心面前,拢袖鞠躬,施以一礼,道:主公,臣有一事请教。

何事?沈凉歌难得正色道:前儿不久,臣费尽人力物力从西域商人手中买回一只獒犬,我喜欢得紧,圈养在家中。

獒犬野性难驯,臣好不容易才使得它亲近于我,谁知今日那畜生竟然将我家圈养的其他几只母鸡给咬伤了!臣气不过,当众狠狠揍了那畜生一顿,不料那獒犬竟不念我主人的身份,要反扑于我……獒犬凶猛异常,家中的几个下人都斗不过它,主公您说,臣该如何是好?君敏心闻言,轻轻‘噢’了一声,立刻明白了沈凉歌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只得轻叹一口气,道:走吧!沈凉歌拢着袖袍追上,换上了一副明媚的笑脸,明知故问道:主公去哪儿?去御花园。

君敏心瞥了一眼沈凉歌,忍着笑道: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在说我不该当着陈寂的面处罚姬翎么?什么獒犬母鸡的,亏你想得出!沈凉歌伸指揉揉鼻尖,讷讷笑道:姬翎那人虽然武艺卓绝,然心高气傲,平日对陈大人又颇有妒忌,主公当着陈大人的面跪罚于他,万一他一口气咽不下起了歹心,主公岂不是要头疼了?君敏心道:姬翎狂妄惯了,不管不行,不然他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不过今日当着陈寂的面罚他,倒也不是我的本意,他太野了,我一时气不过,忽略了这点……罢了罢了,罚也罚过了,我去低个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既然如此,臣就先行告退了,您和姬翎慢慢谈。

沈凉歌嘻嘻一笑,识相地退下了,转身朝相反地方向走去。

这丫头倒真是八面玲珑!君敏心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御花园的门。

透过层层绽放的各色牡丹看去,姬翎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微风袭来,吹落漫天梨白。

偶尔有几个穿着单薄春衫的侍婢躬身走过,姬翎就像一头被窥视到伤口的野兽般,张牙舞爪的吼道:看什么看?!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滚!侍婢们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夺门而出。

君敏心面色淡然,走上前去,绣鞋踏在柔软的落花上,空气中醉人的芬芳愈发浓烈。

她在姬翎面前站定,缓缓朝他伸出一只手来。

姬翎顺着那莹白纤细的指尖缓缓往上看去,接触到她幽深而温润的目光,他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释然,但很快别过头去,自己站起身来,倔强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冷哼。

君敏心知道他已不再生气,只是面子上过不去。

遂帮他将半敞开的衣襟合上,整理好袍子,笑道:性子这么倔,当初你来投奔我时答应过我什么,都忘了?姬翎的脸依旧撇向一旁,只是斜着凤眸看她,黑亮的瞳仁在那一瞬变得十分幽深。

沉默片刻,他诡谲一笑,反问道:当初我投奔你时,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忘了?君敏心的手一顿,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襟。

梨花飘落,迷离了她的眼。

姬翎自顾自道:那时你说,只要我誓死效忠于你,你有的,都愿意给我。

君敏心呼吸一窒,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一刻的慌乱几乎让她脱口而出,她想说‘姬翎你走吧,唯有我的心,我给不起’……然而,她终是费力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只平静道:我会带你上战场,到时候你立了功,我自然会赏你金银美人。

你明知道,有些空虚是金银填补不了的!你也明知道,除了那些之外,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姬翎咬牙,低低道:对不起。

君敏心有些讶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道歉。

姬翎踟蹰道:……刚才那一瞬,我以为你会赶我走。

君敏心神色微动。

姬翎知道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神色黯然,他轻而执着地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左胸,有些自嘲地一笑:这里的心跳,是你给的,这里的温暖,是你给的。

这里的痛,也是你给的……那一刻的悲伤,连梨花都仿若叹息,一瓣瓣凋零,碎了一地。

恍惚着回到朝露殿,发了半天呆,木槿进来说:公主,陈公子来了。

君敏心收回杂乱的思绪,见陈寂进了门,忙问道:没受伤吧?陈寂摇了摇头,温柔笑道:没,他不是我对手。

君敏心‘噢’了一声,你同他说了什么?没说什么,我替你揍了他一顿。

君敏心扑哧一声笑了,给他递过去一杯茶水,没事你打他做什么?陈寂接过一口饮尽,莞尔道:敏儿不是不喜欢他么?不过,落长安倒是同我说了许多事……端茶杯的手一顿,君敏心吹了吹茶末,漫不经心地问:哦?他同你说了什么?说了很多,连我都糊涂了。

陈寂道:他说他以前对不起你,年轻时不懂事,害了你一辈子,现在想要赎罪,却没有机会了。

他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要我好好照顾你,别像他一样,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活的像个笑话……君敏心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抖,茶水倾泻而出,浸湿了浅葱色的春衫罗裙。

她惊愕地瞪大眼,瞳仁骤缩。

敏儿,你怎么了?陈寂身子向前倾了倾,面带忧色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无碍,无碍。

君敏心放下茶杯,两手交握,努力让自己的两手不再颤抖,失神地喃喃道:阿寂,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以前的零碎的片段连接起来,我好像明白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敏儿……陈寂一向不善言辞,不知道从何开口安慰,只好轻轻将君敏心拥在怀里,安抚地吻吻她的发顶。

君敏心紧紧揪住陈寂的衣襟,他回来了,和我一样……这个世界疯了,全乱了。

陈寂久久沉默,紧紧地拥着她。

对于生性内敛的他而言,在心爱的女人难过时,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便是最好的安慰。

陈寂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他也会为心爱的女人担忧,为她吃醋,甚至落泪……但大多时候都会选择豁达地相信,而这种信任,源于他们心有灵犀的爱。

五月,边境硝烟再起。

仇初照此番率着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君闲率先赶赴战场,君敏心同陈寂一起从王都拨了十万人马及粮草军饷若干,次日赶赴西南战地。

临走前,君敏心同军师沈凉歌一般换上了一身男装,浅绿的中衣,罩着浅白的外袍,墨色腰带将细腰勾勒得盈盈一握,脚上踏着乌黑的藻靴,乌发用簪子束起,手中执着一柄象牙骨扇,隽秀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英气,眼眸沉稳间,倒有几分翩翩浊世家公子的气度。

临走前,君敏心担心木槿走出不了阴影,特意嘱咐金兰好好开导她。

敏心本意是想带着木槿一同上战场的,但陈寂说战场险恶,恐怕不能护她周全,因此只好作罢……沈凉歌不会骑马,因此君敏心便同她一起乘坐马车,陈寂和姬翎骑马一左一右护着她们。

临走前,沈凉歌问道:主公,你的琵琶呢?君敏心一愣,失笑道:我们是去打仗,带琵琶做什么?沈凉歌神秘一笑,摇着纸扇道:据我所知,主公那曲《千军破》弹得炉火纯青,凉歌此次出征能否打败我那师侄,就指着你这把琵琶呢!君敏心疑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凉歌但笑不语。

君敏心无奈,只好吩咐侍从赶回朝露殿,将那把血琵琶带了过来。

琵琶许久未用,已有些走音,君敏心调了调琵琶弦,余光瞥见沈凉歌扇子上写了一个力透纸背的‘静’字,便问道:扇子上的字谁写的?沈凉歌看了看扇面,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写的。

臣儿时一向做男子打扮,调皮得很,师父我说心太过浮躁,便写了这个字,让我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师父还给师侄也写了一把,他那把扇子上是个‘仁’字。

君敏心点点头,放下琵琶,从马车的箱子内翻出笔墨,再‘哗’地一声抖开骨扇,在扇面上写了个浓烈的‘杀’字。

抬笔收墨,一个龙飞凤舞的‘杀’字带着浓浓的煞气呈现眼前,霸气万分。

沈凉歌问:主公为何写此字?君敏心自信一笑:时时勉励自己,不破姜贼誓不还!然而,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来到西州战场上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