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事只能看着,不能给捅破了。
桐桐从不主动跟林疏寒讨论关于高媛的话题,一切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
回去的路上,四爷的电话不住的响,单位的电话。
隔着电话,桐桐只听到说什么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四爷没回头,却叹了一声,模拟机着陆失败了。
着陆水面失败了?嗯!干这一行的,失败是常事!百次千次的失败,能成功那就是没白费。
是!这就是科研嘛。
林疏寒就说,爸走的时候也说半年就差不多了,可这还不是没有消息。
只怕也是实验不太顺利。
没有好的心态,干这个工作真能给人干崩溃了。
林疏寒就笑,所以呀,我那工作虽然整天鸡零狗碎的,但至少跟你们不一样。
我是见过爸爸疯魔的样子的,真能抓着筷子把菜往鼻子里塞……有时候吃了一半的饭,不知道脑子里闪过了什么,放下筷子就跑……四爷就笑,我是做辅助的,专业能力不达标。
在我这里,生活永远排在第一位。
林疏寒心里松了一下,不在于有多大成就,真怕家里又出一个废寝忘食的,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的人。
这种的,他本人是充实了,可家里人却受罪。
他一点也不想桐桐过那样的日子。
他回头又说桐桐:你也一样,尽力就好。
嗯嗯嗯!一定!一定。
两人答应的可好了,但林疏寒心里还是觉得慌。
白天在单位嘛,在去检查一下市场的情况。
尤其是冬天,很多市场的铺子里住着人呢,他们以蜂窝煤炉子取暖,这是存在安全隐患的。
得去看看吧!检查了工作,回头下班了,想了想,今儿看见很多新鲜的带鱼,要给家里买一箱的,结果想了想多买了两箱,带回去就跟桐桐说:明儿给仁顺那边寄过去。
啊?林疏寒叉腰喘气,给金家寄过去。
人不能总回来,人家也不来打搅你们,在别的地方,你还是得注意一下的。
桐桐:……点这件事对他肯定有影响的,但最直观的表现却是他特别紧张自己,紧张自己经营不好婚姻。
她只得说好,明儿就寄回去,回头我再买几身衣裳,给寄过去。
经济上别吝啬。
明白!明白!林疏寒闻了闻身上,一股子鱼腥味,我上去换个衣裳就下来吃饭。
好的!然后人走了,桐桐站在玄关的地方看着这些带鱼叹气。
王姐从里面探出头来,说桐桐:做哥哥的操的爹妈的心。
是!做哥哥的操的是爹妈的心。
桐桐想着,这过段时间就好点了吧。
可结果呢?林疏寒在单位里,有下属请假。
女性嘛,请产育假。
他这边给批假,那边嘴上问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
这女同事就道谢,……领导,我也没想这么早生孩子。
明知道今年和明年忙着验收的事,偏还这个时候生孩子……可这不是婆婆催的厉害吗?林疏寒手一顿,将假条递过去,没关系,安心吧!能忙的过来。
保重身体。
看着同事走了,林疏寒抽了个午饭的空档,给金老师把电话打过去了。
金老师很惊讶,疏寒呀,不忙了。
每天就是这些工作。
林疏寒挑着碗里的面条,跟那边说话,我呀,说忙也忙,说不忙也没那么忙。
跟桐桐不一样,她最近做那个什么实验,要出成果阶段了,特别忙。
整天听见她跟司业商量着回去一趟,看看长辈,结果老不得空。
我就说呀,这也就是您跟阿姨体谅,要不然不成个样子。
金老师忙道:知道他们忙,我们帮不上什么,不给添乱就行。
事业为重!事业为重!事业重要,生活也重要。
这段时间忙过去了,我催着叫歇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小二十分钟。
然后金老师并没有很好的领悟到林疏寒想表达的意思,挂了电话,金老师还跟金老师说,疏寒这个孩子,特别的知礼。
还专门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你说咱们要不要打电话问候一下林院士?应该的!应该的。
林院士又不忙,被亲家给问候了,心情特别的好。
完了还打电话给桐桐,特意的说了一声。
桐桐还纳闷呢,金家其实没那么些礼节的。
因着两家悬殊大,他们从不会主动怎么样,总是怕给人添麻烦,打搅人家。
所以,这一主动打电话,桐桐当然就奇怪。
她问四爷:打电话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林疏寒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这么一说,四爷和桐桐还有什么不懂的?分明就是林疏寒更紧张妹妹过不好。
那这种情况,怎么办呢?周末若是闲着的话,四爷有饭局会邀请林疏寒一起,没事,就是同事聚聚。
有些人的亲戚来京里打工,住在你们那一片,咨询一下孩子上学的事。
哦!这样啊,那就走吧。
四爷把他的社交圈子向林疏寒打开了,你来看我结交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当社交圈子重叠了,我就没有秘密了。
男人嘛,外面真有花花事,家里的老婆不一定知道,但狐朋狗友肯定知道。
桐桐是觉得林疏寒不是怕四爷有花花事,四爷是什么人,时间长了,他不知道?但两个人都好,婚姻就一定能好吗?他其实还是担心自己不会经营婚姻,比如,跟夫家相处,生育,兼顾事业和家庭等等等等的问题。
就这么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尤不能放心。
喝大了,在回来的车上,林疏寒跟四爷说,……大男人,其实无所谓。
别的什么事,我都能替桐桐挡一挡,可就是婚姻……感情的事,谁也替不了她……司业,你要是在婚姻里犯错了,叫桐桐受苦了……我豁出一辈子,跟你不死不休……把车停到楼下,喊了桐桐下来,两人才把林疏寒扶回楼上去。
人确实是喝大了,拉着桐桐的手,一个劲的嘀咕:……哥要是比你大五六岁,七八岁就好了……年龄差距大,他就能在她还小的时候庇护她。
桐桐坐在床边,由着他攥着手,哥,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在,对那个桐桐来说,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今晚就叫他在客房睡了,等他睡踏实了,桐桐才从客房出来,看四爷:怎么喝这么多?出去吃饭,碰上高媛了。
四爷朝那边看了一眼,没事,替高媛挡了一圈酒,给喝大了。
正说着呢,高媛的电话追来,桐桐,金工和你哥到家了吗?到了。
你哥喝多了吧?走的时候看着挺好的,但肯定是喝多了。
桐桐就笑,这不是巧了吗?饭局还遇到一块了?高媛失笑,是原来大院里的朋友……哦!意思是父辈跟高将军差不多,大家平等相交。
这些人在一起就爱闹腾……不过是以前的朋友订婚了,带出来给大家见见。
都喝了几杯,彼此挤兑惯了,难免就说起了自己。
什么孤僻,不跟人交往,一直不谈男朋友之类的……其实以前也挤兑,不过是吵吵几句,回头摁住揍几下就完事了。
谁知道谁出去没关包间的门,他又在对面吃饭。
正灌酒呢,他来了。
当时他喝的就有三分醉意了,要不然他可能喊走自己,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挡酒。
他越挡酒,那些人越来劲。
一个个的想挖里面有多少八卦,可不就起哄呢吗?这不,给喝醉了。
桐桐就知道了,不是在外面有什么麻烦就行了。
她就说,没事,我守着呢。
确实醉的厉害了,回头叫我哥给你回电话。
没事就行!回不回电话都行吧。
挂了电话,桐桐就叹气:他呀,还是不放心。
挺可怜的孩子。
林疏寒一醒,在客房。
昨晚喝的多了,好像都有点断片。
只记得挡酒去了,怎么回来的都给忘了。
起来了,桌上有早饭。
王姐在家,金工送林大夫去医院了,好似有个特殊的病人,也是狂犬病。
家里没大夫的时候,真就是二十多年都没听见过一例狂犬病。
可家里有了大夫,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病都能听说。
他表示知道了,洗漱了去吃饭。
王姐问说,晌午在家吃吗?想吃什么?林疏寒看了时间,晌午不在家吃了,去单位一趟。
周末又加班。
是啊!官不大,事不少,守在单位安心一点。
结果一下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
高媛将车窗摇下来,从车窗上看他:怎么样?头疼吗?林疏寒摇头,找桐桐吗?桐桐不在。
高媛:……她握紧方向盘,话一出口就成了:周末她还上班?说是有个狂犬病人,一早就去了。
那你忙。
高媛笑了一下,我回头再找她。
都要走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昨晚一块吃饭的都是一个大院的!打小就认识,打打闹闹的长大的。
我平时很少出门,出门也几乎是不喝酒的。
你也知道,能勉强我喝酒的不多。
就是朋友订婚了,带了对象叫大家认认人而已。
而且,我叫文文接我了……说完,朝林疏寒摆摆手,你忙去吧,我走了!车子倒出去,然后拐弯,走人。
林疏寒站在原地,没动地方。
他摸出手机,编辑短信:改天请你吃饭吧!今儿去单位加班,辖区有一些违建,今儿要强拆,我怕出事。
编辑好,然后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