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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寒门贵子(83)一更

2025-04-03 17:30:34

我的三爷……羊脂球眨巴着眼睛,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一下三郎,您这来的早不早,晚不晚的。

姑娘们有些还都没起呢。

姐姐你不是在吗?三郎起身,走吧,姐姐。

咱俩去你屋里说会话去。

说着,就将一个金锭子往羊脂球饱满的胸口一塞。

羊脂球伸手取下金锭子,嗔了三郎一眼,真是嘴上抹了蜜了,妾身人老珠黄的,多大年岁了,这一声姐姐叫的,妾身都心虚,怕人家笑话。

三郎回头哈哈一笑:小姑娘一味的撒娇痴缠,哪里及得上姐姐,善解人意。

爷今儿就是闷了,找人喝喝茶,说说话。

就劳烦姐姐了。

他可不会真打羊脂球的主意。

这些妓院的背后,哪个是没有主子的。

这羊脂球的主子不定是谁呢?一个女人,管着这么一大摊子事,那这羊脂球跟她背后的男人,除了男女关系,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什么关系也不比男女关系更加牢靠。

时代不同了,有些规矩还都是一样的,千古不变啊。

羊脂球此刻的笑意,就真诚了两分,既然三爷看得起,自是乐意奉陪的。

只要三爷不嫌弃妾身无趣。

跟着羊脂球,进了一楼转角的一个房间。

这间房间,雅致,隐秘,但绝对不是羊脂球的闺房。

只能是招待特殊客人的。

三郎随意的坐在榻上,看着羊脂球翘着嘴角亲手泡茶,就笑道:不管外面的世道怎样,姐姐这里的生意,那都是没受半点影响啊。

羊脂球摇摇头:哪里会没受影响?去年春上,咱们也是断了粮食的。

平时嘴上说的再好的男人,有了粮食都是先带回家去给老婆孩子。

也没见谁伸把手?所以说啊,这地方,就是爷们有钱有闲的事情找乐子的地方。

到了要紧的时候,还是心疼家里的丑婆娘的。

三郎嘴角就翘起了:这话实在。

羊脂球将茶捧上去:三爷,您今儿来,是有事?说不上有事没事?三郎一叹:不过是家里争风吃醋的烦了,出来躲清静来了。

说着,就扭头看羊脂球:我说姐姐,你说这女子不带回家里的时候吧,那是个顶个的温柔可爱。

一旦带回家,那真是一个个的都成了母夜叉。

还是姐姐这里舒心。

羊脂球这才笑了起来:妾身还当三爷这样的,能是个例外呢。

没想到啊……三郎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见笑了!见笑了。

世上的美人多了,知情识趣的那真是太少了。

再碰上知情识趣的,我是宁愿在外面安置外宅,也绝不敢往家里带了。

说着,就不由的看向羊脂球:要是姐姐厌烦了这迎来送往的日子……羊脂球赶紧摆手,三爷,您要想找个解语花,这楼子里的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

能被你看上,是她们的造化。

三郎马上两眼放光:妙音姑娘,你也肯割爱?羊脂球马上笑道:三爷这不是难为妾身了,这生意要做下去,这楼子里可就这一个上的了牌面的了。

三郎摇摇头:姐姐不实诚。

他说着,又看向羊脂球,不过,咱也不为难你。

大家都是讨一口饭吃的,都不容易。

再说了,妙音姑娘妙是妙,就是太青葱年少。

还是跟姐姐一样有故事的女人,更能说到一块去。

说着,就起身,成了,姐姐。

既然你无意,我也就得找我的有缘人去喽。

她不定在哪等着盼着呢。

羊脂球一把拦住三郎:要么说三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别人只说咱们不鲜嫩了,却只有三爷觉得咱们是有故事的人。

这不是知音是什么。

三爷,妾身不能陪您,但这楼子里,能陪您的知音人也不少。

您刚来京城许是不知道,前两年,咱们楼子里的淼淼姑娘,那是连王爷们想要见一面都难的人物……说着,就拿眼睛觑三郎。

三郎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听着,羊脂球却只拉着不放:刚巧,淼淼姑娘今儿……应该起了。

您不妨去听听曲儿。

行吧。

三郎顺势拉着羊脂球的手,谁叫姐姐开口了呢?羊脂球笑着任由三郎拉着,上了三楼。

由着羊脂球指派的两个丫头,带他去了那个淼淼的房里。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算是办成了第一步。

这样曾经红过的姑娘,对着妓院的了解更深一些。

比如,这妓院的背后,都站着什么人。

他相信,要真是京城里进了什么人,他们要想找姑娘,也一定在能替他们隐藏身份的地方找。

如今,想找京城麻烦的,就那么几个。

排除起来,并不难。

这么想着,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分里外两间,并不算大。

地方逼仄,委屈三爷了。

刚进屋子,一个似水温柔的女子就站起身来。

三郎一愣,才道:地方是逼仄,不过,该委屈的不是在下,而是姑娘你。

淼淼只是一笑:三爷坐,不知您想听什么曲子。

三郎拉着淼淼坐下:不忙,先说说话。

他认真的打量这个姑娘,难怪……他们说以前王爷想见你一面都难。

果真难得。

淼淼的脸一瞬间就白了,三爷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三郎一笑:这有什么?王爷想见一面都难?这话很有意思。

除非这酒楼的背后,同样有身份相当的人撑腰,要不然这样的尤物,一旦被上面看上,哪有不巴巴的送上去的道理。

那是淼淼轻狂,如今已经受到教训了。

淼淼福了福身,低下了头。

三郎眼睛一眯,在她弯腰的一瞬,他看见她的左胸上一个紫青的伤痕,牙印还清晰可见。

他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般,摆摆手:往事如流水,不可再追。

咱们不说不愉快的事,你且随便的谈一曲我听听。

羊脂球站在楼下,听到上面响起的琴声,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紧跟着,屋里进来一个中年的嬷嬷:老板,您看这是……羊脂球摇摇头:看不出来。

且看着吧。

谁知道有意无意?您叫淼淼去伺候,不怕被看出什么?那嬷嬷低声道。

羊脂球耻笑一声:我这也是为了淼淼好。

只要她伺候了这位,就不必……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谁知道两人话还没说完,曲子声就消停了,紧跟着是三郎笑着从楼上下来,今儿爷还有事,明儿再来。

十分潇洒的离开,就像真的就是来解闷一样。

三郎从这里出去,回去洗了澡,吃了饭,就起身去见林雨桐。

林雨桐对三郎一天的时间就来回复还觉得惊讶,就赶紧将人请了进来。

三郎开门见山的道:我手里没人,夫人叫人盯住春熙楼。

春熙楼有猫腻?林雨桐挑眉问道。

三郎摇头:不!有猫腻的不是春熙楼。

恰恰相反,是春熙楼东家的仇家找上门了。

他不等林雨桐问,就解释道:第一,春熙楼的背后是一位王爷。

第二,两年前,看中春熙楼头牌的淼淼的是另一位王爷。

第三,看上淼淼的王爷的下属找上了门,作践这个姑娘给他主子出气。

要不然,羊脂球不会将满身是伤的淼淼推荐给他,而淼淼也不会故意的露出伤痕给自己看到。

她们是想借着自己,叫这敢来找茬的人有所顾忌。

林雨桐还真是对三郎刮目相看,这就是四爷说的,这天下就没有无用之人,端看怎么用他。

在别的地方,三郎的嗅觉未必就敏锐,但是在花街柳巷,没有人比他更深谙其中的潜规则。

她拍了拍手,在三郎还愣神的时候,黑七闪身走了出来。

说说,这春熙楼的事。

林雨桐扬了扬下巴,对黑七道。

黑七看了一眼三郎,这才低声道:春熙楼的东家是郑王。

两年前,听说赵王喝多了,在花船上欲对春熙楼的姑娘用强,那姑娘是不是叫淼淼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郑王还以此跟皇上谏言,言称赵王贪花好色……过后,皇上果然斥责了赵王,这事,在当时被当做笑谈。

三郎就耻笑一声:用强?扯淡!看来是郑王算计了赵王,甚至最后闹的赵王颜面尽失。

难怪呢?既然春熙楼是郑王的产业,那么钻进进城的老鼠,就是赵王的。

林雨桐点点头,时间上,又刚好是四爷西征的节骨眼上,看来,是赵王的人无疑了。

她看向黑七,这京城的花街柳巷里,哪家是赵王的产业?黑七摇摇头:赵王没有这方面的产业,只有几处茶楼而已。

这就不对了。

林雨桐皱起眉头,看向三郎:你怎么说?三郎沉吟半天,我觉得,有肯定是有的,只是做的大概更隐蔽些罢了。

说着,看向黑七,你把茶楼的名字给我,我去看看。

林雨桐点头:给他。

咸鱼藏得再深,老猫也能给翻出来。

三爷的鼻子好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