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赶紧挂了电话,回头就说高洁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那姑娘是知道清宁的人品,才肯二话不说把半个月的生活费都直接借出去了。
你现在想想,要是没那一百块钱,你是不是得更糟心。
谁都知道,有了钱,这姑娘肯定是回县城去了,找个叫什么韩超的小混混去了。
可要是没这钱,这姑娘有诚心想走,那得怎么走呢?一路做顺风车。
坐火车汽车,可比搭顺风车安全多了。
你说一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孤身一人,坐一长途货车,敢往下想吗?怎么想怎么害怕啊。
高洁妈这才起身,踉跄着出门。
她倒是走了,老太太却闹开了,拦住拦住,不许找咱们家格格去……史可任命的去劝老太太,不是去找格格的,人家找她的对象去了……林雨桐扔了电话轻哼一声,又是同情,又是生气。
这都什么人啊。
倒是清宁那边,宿舍的就开始问了:给错了吗?不能说给错了!谁不是好心?!清宁就把事情说了,……她估计是找她男朋友去了……袁园就说:肯定的,要是眼看着自家亲妈把男朋友推下楼,说什么都得回去看一眼的。
但基本上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小年纪就爱的这么疯狂。
周亚男就说:这有什么啊?高中那会子我们班就有一对啊。
男生没考上,他是纯学渣嘛,考不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他不是跟他同桌谈吗?那姑娘学的挺好的,我们班前五呢。
高考完了,她考上我们省的师范大学了。
也是一本院校嘛。
结果去上学了,上了半学期,回来退学了。
就是不去,说是想男朋友想的不行。
死活都不去上了。
别说父母了,就是大学那边的老师同学都劝呢,说毕业了就能在一个了啥的。
结果人家也就是只听听,大概没过心,只说是一刻都不想跟男朋友分开。
反正我是理解不了那种一刻都不能分开是啥感觉的。
不过人家倒是修成正果了,过年的时候两人结婚了。
我还去参加婚礼了。
随了五十块钱的份子。
以后过的好不好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看着两人挺好的。
我们那男同学在婚礼上说了,感谢对方的坚持吧啦吧啦的,可女同学的父母都哭成啥了。
九头牛拉不回来。
有些人感动的不行,我当是觉得也感动……还想着,我是不是也能找一个叫我想跟他一刻也不分开的人……清宁往被子里缩了缩,这个说法其实挺吓人的。
啥叫一刻也不分开?哪怕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也该是独立的。
一刻也不分开?这种感觉真没有。
王晓就说:我将来要找的话,不说一定要找个比我强的吧,但至少能听懂人话的。
不能说我说啥他都跟听天书似的,这肯定是不行。
她也举例子,就说她高中同学,……上了大学,他男朋友是初中的同学,初中毕业不上了,去上了个技校,学修车呢。
对她可好了。
上高中的时候啥都给她买,为了她吃口热的,买个吃的都裹在衣服里贴着肚子放,给我们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上学期她上大学了,每周她男朋友都坐十几个小时火车去看她,然后陪她两天再坐车回去。
就不说花的钱了,就只说花的时间,真不是一般人陪的起的。
可过年去我家拜年的时候她就跟我说呢,说她现在可纠结了。
一方面是他对她真的可好了。
可另一方面呢,她觉得两人说不到一块。
请同宿舍的一起吃饭,大家说点话题啥的,他全程都听不懂。
说是一说话就是社会上那种油腔滑调的。
她自己都不爱听,更何况是她那些同学。
她现在觉得两人特别不合适,想拒绝吧,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又觉得吧,对她这种好法,她以后保准找不到第二个比这个人对她更好的人了。
可要她就这么认了,又特别不甘心,都觉得当初的那点心动,全都变味了。
于是话题又开始跳跃到,到底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呢,还是找一个自己爱的人。
袁园就说:双方的感情付出等量,是不可能的。
总有一个人爱的深,一个人爱的浅吧。
从两人的交往很容易看出来……李岚又说:这话不对。
两个人都倾其所有,毫无保留,怎么能衡量多寡呢。
这种事也不是多寡能衡量的来的。
杨宁静不爱说话,这时候也忍不住接话道:说到底,还是得两人对愿意。
一个愿意付出,一个毫无压力的接受,别人看着不忿,但人家心甘情愿。
付出的那个甘之如饴,别人能说啥。
要是我,我得找个对我好的。
如此,爱情和婚姻的保质期才可能更长一些。
毕竟对于女人,不管是离婚和分手,大多数都处于弱势的一方。
清宁翻身:原来大家都想的这么多了。
爱情,成了卧床会必谈的一个话题。
周末跟严格通话的时候,清宁跟他说了:小心她跑去找你借钱。
她家里得急疯了。
说高洁的事。
严格就说:这校门等闲她进不来。
见不上的。
又说,下周我回去一趟……回去看看奶奶,另外也有些事需要自己出面办。
跟徐强商量的那个活儿,不好干。
徐强说想弄个驾校。
这些执照他就办不了。
还有车,都买新车,从哪弄钱去?他得回去找表哥去,再叫表哥牵线,找他表姐。
光是车这一项,要是办成了省个百来万不成问题的。
另外还得争取一些政策上的倾斜,他人生地不熟的,连个门都摸不着。
这回得带着清宁和徐强,把这些关系给介绍给他们才行。
清宁说了一声知道了,于是等季川约她周末出去转转,看看给网吧买点装饰物。
清宁就挺烦的:咱们合同上是说了的。
钱我出,活你干,怎么经营你来……如果按照合同上来说,她已经白干了很懂了好吗?真挺忙的。
所以觉得略烦。
挂了电话,方兴和石山嗤嗤的笑:撞墙上了吧?!那姑娘油盐不进,不是那么好追的,那个墙角也不是那么好撬的。
方兴出主意说:这样的姑娘,你得有那水磨工夫,跟她慢慢的磨。
想快刀斩乱麻……哥们!你凭啥啊?你长的俊,可长的好了多了去了。
人家也漂亮是不是?你家有钱,但人家缺钱吗?所以,你这个优点不突出啊。
唯一剩下的就是才子的光环,可你的专业跟人家她爸一比,你好意思说吗?现在说说,你到底哪里值得人家看上了?还着急的约人家,变着法的留住人家姑娘。
你听出来吗?她烦了!再不改变策略……季总,你要完!去去去!知道啥啊?我倒是想跟她水磨着磨呢,可也得有那机会啊。
一月一报账,一月见一面?墙角还轮得到自己挖吗?不过这俩说的也对,是得改变改变策略了。
周五下午,清宁就从图书馆借了书,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清远也才放学,正从书包里拿作业呢。
自家老妈就从厨房出来,洗手准备盯弟弟作业。
她就说:妈,做个酸辣鱼吧。
我看着他做作业。
清远已经差不多跟上新学校新老师的节奏了,学的并不吃力。
小测验了两回,一次第五,一次第三。
还算可以。
重点班嘛,考到这份上就算是尖子生了。
回来这作业九成九是可以独立完成的。
当然了,尖子生跟学神是有差距的。
有时候自己用笨办法算半天才有的结果,然后人家学神轻轻一点,三两步就能算完。
清远已经特别适应这个差距了。
而且遇上比自己强的人,他总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类似于嫉妒这一类的情绪,他觉得都跟他绝缘了。
常被打击,打击打击就习惯了。
然后习惯了这世上确实有很多非人类的人类存在。
正给清远讲题呢,手机响了一声。
是严格发来的短信,告诉自己他会坐几点的车,几点到。
然后是行程安排:先回家,然后明天差不多几点过来找她。
清宁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就把手机扔边上,对探头探脑的清远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认真做题。
说着就顺手翻了他放在一边的课本,然后一拎起来,里面就飘出粉红的东西来。
捡起来一看,小巧的粉红色的带着香味的信封上,稚嫩的笔迹写着:金清远亲启。
哟!清宁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是什么啊?清远脸不红心不跳:哦!是放错了吧。
然后一把抢过来,塞书包里了。
小屁孩呢,都有小姑娘喜欢了。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早熟呢。
她蹦跳到厨房,跟她妈分享这个新发现去了。
清远龇牙咧嘴,老姐的嘴怎么这么快啊。
收个小情书怎么了?从小学四年级就收到这种纸条的好吗?现在才发现?得对我多不关心啊。
以前还常收到巧克力奶糖什么的,这么一封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这么帅,没人喜欢才不正常呢。
清宁在厨房帮她妈择菜,笑话完清远,又说高洁:……高洁肯定是看见她妈把韩超推下楼的,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林雨桐还以为是意外坠楼,没想到是推下来的。
这人可真恨啊。
这事就不该这么办,既然两人心心念念的,你就该俩孩子叫到一块好好说说。
哪怕是哄着,也得把孩子哄的跟着你心甘情愿的回来。
孩子又不是拴着绳子的狗,绑紧了它跑不了。
只要暂时给分开了,时间比啥东西都无情。
要是三五年之后,孩子上了大学了,还是对韩超念念不忘,那韩超也确实有进步值得见了世面的孩子看上,到时候再说吧。
再亲密的关系,三五年不见,都会生疏的吧。
这是必然的事。
非得闹的那么极端,瞧着吧!这孩子以后过的好不好的,都得恨她妈。
清宁就想起什么似的:我得给我姐打个电话说一声,别高洁再去找她去。
之前韩超和高洁可都找过清平的,这事谁掺和高洁的妈都得恨谁。
清平接了电话,听清宁一说就愣住了,这是说她来找韩超来了?可韩超那腿可能留下后遗症,他哥把他接到市里还是省城去看病了。
跟韩超好的那些小混混,专门到班里打听过高洁。
还是从他们嘴里听说的。
要是来了,两人未必能碰到面。
清宁就说:那你小心点。
要是找你你得小心应付,她妈特别厉害,别到时候吃亏……清平应了。
高洁倒是没找到家里,还是找到学校了。
她肯定是没找到韩超,然后跑来找自己,你不是认识那徐强吗?找他问问,求你了。
高洁瘦了一圈,眼睛红彤彤的,嘴唇干裂。
清平把她请到路边的小店里,要了一碗面,两笼小笼包,再要了一瓶水,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打电话。
高洁从家里出来为了省路费,一口水都没舍得。
三天没吃没喝的,撑到这里了。
如今见了吃的,狼吞虎咽的,连连点头。
清宁出来直接给徐强打了电话。
正是午饭的时间,徐强在宿舍。
事儿一听,他就皱眉,这么着,你去找你们老师去。
把她塞给你们老师,怎么联系她家里是你们老师的事……至于韩超,你就跟她说,韩超来京城瞧病了……在哪个医院现在还没打听到……这是要先把人哄回去吧。
她这么想。
徐强却说:韩超真在京城。
他哥说他弟弟的腿还得治。
治好多少算多少,塌窟窿累债的,该治还得治。
清平回去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你们俩跑到两岔了。
要不,你先找咱们老师去,然后等你妈来接你……你有钱吗?借我一百,我自己回去。
高洁特别坚持。
我没那么多。
清平是真没那么多,咱们还一星期的伙食费就十块钱。
我这还有六块,你能干嘛。
而且我们家,我爸我妈我弟弟都在的,想留你都不成。
没事,找老师吧。
只要能快速的回京城,怎么着都行的是吧。
老师倒是没把孩子往外推,给留学校的办公室了。
然后晚上高洁的家长就到了,先去韩超家,见大门锁着,问了邻居就知道,人家看病去了,不在家。
具体在哪,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那自家闺女就打听不着。
身上没钱,能找的就是同学。
他们不知道闺女的同学都住哪儿,但老师知道。
直接找了老师,就找到孩子了。
一肚子的气,可一见自家闺女成了那样,就是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
当妈的想摸摸孩子的脸,被孩子厌恶的躲开了。
老师啥也不问,啥也不说,利索的把人交接了,就算是交差了。
临走了,高洁又找清平:把徐强的联系方式给我……清平不乐意,写电话号码的时候故意把后面的四位打乱了写的,然后递过去。
找不着,就该死心了吧。
我是真怕她跑到学校堵我。
徐强这么说,清平把错的电话号码给了,然后就给他打了电话。
今儿跟严格和清宁出来,他就跟两人这么说。
保不准真会来。
清宁都有点不敢想象:那么娇气的一个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自己拿那么点钱,就敢一个人做火车到处的跑。
爱情真能给人那么大的勇气吗?她看严格,严格这会子正跟徐强说正事:……这表姐不是我的亲表姐,是我表哥的表姐,这中间隔着人的。
我表哥那边无所谓,但是跟这位姐姐打交道,咱得心里有数。
人家不在乎咱那点钱,但咱们的意思得到。
徐强是这么想的,要真是能把那些车当安置退伍军人的名义给弄出来,这里面我拿出三成给她,两成给你。
严格就说:两成给她就行。
你可别说你不要啊。
徐强黑了脸,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不说人情你搭进去了多少。
就是省下来的钱,一百万打不住。
这些占一半的股份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这么着,一共给四成。
给那姐姐三层,以后车辆报废啥的,还能从她那里拿到便宜的二手车。
给她多一成。
我这里只要一成,挂在清宁名下……他看清宁,行吗?清宁愣了一下,挂吧。
钱我给你打卡上。
徐强嘴角动动,这一成给的少了……金叔可说了,拿出一半来。
严格怎么着也得两成。
这驾校的手续麻烦的很,这都得他去办的。
光是政策上的倾斜,省出来的钱都比一成多。
不过现在挂在清宁的名下,他就没坚持。
这谁多谁少的,其实进的都是一个门。
约的地方是大院对面的饭馆,进进出出的人,哪怕是便装,也都偷着一股子英挺。
严格走在里面毫不违和,去了包间,里面坐着个一身军装的小伙子。
表哥。
严格进去就喊了一声。
史云峰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手机:你小子……刚要说什么,瞧见后面跟这人,就伸手跟徐强和清宁握手,听严格说起过你们,快坐。
不是外人。
严格示意二人坐了,跟史云峰问起家里:姥姥姥爷还好?听我妈说去了北戴河了,这回是见不上了。
史云峰点了点严格:没良心的说的就是你!哥俩说着话,史云峰又不时的跟清宁和徐强搭搭话,谁也没冷落。
严格就说起正事:……这事您觉得行吗?正说着呢,门就被推开了。
人还没进来,香水的味儿就进来了。
打扮的特别精致,但是一说话吧,就觉得跟她的打扮特别违和。
……有事电话里说事不就完了,非得整这一出。
吃饭在哪吃不是吃。
非得来这鬼地方。
她进来关门,又从门里朝外偷看一眼,这才关了门,光是捯饬这一身,花了我老长的时间……然后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腿分来了。
这也就是穿着长裙,要是短裙非得走光。
看来并不常穿裙子。
严格利索的给倒了茶递过去:南南姐,辛苦辛苦!哟!小格格啊。
她十分豪迈的笑,有几年没见了吧。
她又上下打量,然后十分不屑的撇嘴,又找虐去了吧。
史云峰就接话:姐,还有客人呢。
又胡说。
怎么胡说了?去了那地方,把人训的都成一根筋了。
但到底没说,看徐强,夸说:这小伙子精神。
然后朝清宁招手,坐姐边上。
清宁坐过去,她顺手就塞了一瓶香水过去,人家送的,我在车上□□试了一下,你瞧弄我这一身。
你拿去用吧。
这香味适合小姑娘……一见面就送东西,这该接受还是不接受啊?严格就说:拿着吧。
姐喜欢你才送你的。
嗳!对喽!乔南就说:看见你就觉得合眼缘。
要是看的起我,就收下,以后见面叫一声姐……姐!清宁赶紧收下。
这人的路子不好摸出来。
乔南就笑:乖!然后就看严格:你说的事,你表哥跟我说了。
我这一份,我不要。
但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
严格也收了脸上的笑:姐,不管这事成不成,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就说话。
帮我安置一个人。
她突然显得有些焦躁,我的这一份,你们给这个人也行。
只要把这个人给安置妥当了,以后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就行。
史云峰就叹气:姐!你这是何苦?!闭嘴!乔南变了脸色,不许他再说。
然后才对严格道:也是一个退役的老兵,叫成海。
行吗?严格没有半点犹豫:行!然后看史云峰,人在哪呢?史云峰看乔南,乔南摸出一根烟来,直接出去了,你们继续说,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就行。
不用客气。
不准备再坐回来了。
史云峰朝徐强和清宁看了一眼:都不是外人,说说也没事。
我姐说的这个成海,是特种大队的,后来推荐上了军校,毕业那年回家探亲,火车上碰上个耍流氓的,他下手重了一些,那时候在火车上,救治的也晚了一些,然后倒霉催的,人虽然救活了,但是成了重度残废,一条胳膊给废了。
他回来直接被开除军籍了。
而救的那个姑娘吧,就是我姐……当初为了开除他的事,我姐跟我舅差点闹翻了……这家店,就是他跟一个战友开的。
那个战友背后的人是我姐……我姐说,看见那个人,现在在这里算这块儿八毛的,心里不得劲。
严格和徐强就明白了。
徐强就说:那咱们太需要这个人了。
南姐的归南姐的,成海大哥这样的人,咱的用处大着呢。
哪里会亏待了他。
史云峰就朝严格挑眉:你这小子还挺会找人,找的这个小伙子,很会来事啊。
吃了顿饭,当天并没有找成海。
请人也不是那么个请法,要是知道是乔南托人的,估计这人也不会答应。
总的来说说,今儿是意外的顺利。
吃了饭,严格连回家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得赶火车了。
徐强就不送了,得给人家两人一个单独的时间和空间。
清宁送严格去火车站。
要上车了,严格才从兜里掏出一物件来,拿去玩吧。
清宁把盒子打开,眼睛就一亮,是个用弹壳做的飞机模型。
严格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喜欢。
他就说:我们老师跟空军学院那边的一教授关系特别好,我正托人给你找航空材料……回头你自己在家做……做一架真正意义上的飞机模型。
清宁这才笑了,成!算你有心。
严格从另一边兜里又掏出一盒子来,给清远带回去……喔噢!清远惊喜的能蹦起来,这是一坦克!严格哥回来了吗?怎么不来家里?能做火箭的模型吗?我还想要那个……清宁拿着她的飞机往楼上走,爸呢?她问拿着坦克端详的清远。
清远撇嘴,你同学来找爸了。
那就是个爱炫耀的讨厌鬼。
本来嘛,找老爸请教问题就请教问题,见自己在一边,还用一种‘爱看热闹的小屁孩’的眼神看自己。
什么人啊!正想问哪个同学,就见季川从上面下来,你回来了?清宁皱眉:你有事啊?季川愣了一下,感觉到她的不愉快,就解释了一句:有点问题想请教叔叔。
清宁扭身又往下走:你跟我来。
清远就看见两人前后脚出门,然后上楼跑书房,做他爸边上:我姐好像不高兴了。
说完又补充:我不喜欢他。
这个人太傲气!孩子!你那是偏见。
这个年龄段,那个孩子的能力是有傲气的资本的。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你那属于刻板偏见。
啥事刻板偏见了,就是不喜欢这个人,他做啥你都瞅着不顺眼。
那不是他的问题,那也不是你的问题。
是你们之间的气场有问题。
赶明他来了,你自己就回房,不见就是了。
四爷是这么跟儿子说的。
清远贼兮兮的,他不安好心,怕是要追我姐。
所以你更不喜欢他了?四爷就说:你积点德,省的将来娶媳妇,人家姑娘的哥哥弟弟的也不待见你。
爸!清远脸红了,说正事呢。
啥正事?啥正事非得上我家来。
清宁手指在两人之间点了点,你是你,我是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合作者。
上次叫来我家吃饭,不是因为咱们熟。
而是因为方兴和石山馋肉了。
请他们去外面吃,他们肯定觉得叫我破费。
趁着他们在你们家,叫过来是给他们改善伙食的。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季川又笑:那我这么做,你明白吗?什么?清宁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这么做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他往前走了两步,凑近清宁,傻姑娘,我在追你,感觉不出来吗?追我?还是我爸?季川哭笑不得的看清宁:傻姑娘,没人追过你吗?怎么连是不是在追你都看不出来呢?你那小男朋友到底是打哪来的?是男朋友吗?清宁更懵了:这追姑娘都开始流行追到家里了?那没被打断一个个的狗腿,简直太幸运了。
你不喜欢我追到家里吗?季川摆摆手,那我就不往家里追了。
啥意思呢?因为人家在学校开始追了。
吃饭的时候人家能准点追过来,给添一道菜。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宿管阿姨就在扩音器里喊:312的金清宁在吗?楼下有人找。
刚开始不知道啊,下去一看是季川,把零食吃食给清宁一塞,就走了。
连着三晚上之后,清宁就装死,不下去了。
然后宿管阿姨第二天一早准备清宁塞手里,还批评她:以后叫你你好歹应一声,就是不方便取放在这里,我也好歹知道你本人是知道这事了对不对?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这么追了一个月,不管啥东西,清宁都没回绝。
他觉得差不多了吧,结果到了一个月一对账的时候,一直没出过问题的账目,清宁非说账目有问题,然后账目上把自己花费的那点钱全给补回来了。
连几毛钱都计算的特别清楚。
以后别代我买了。
有些东西你买了我也不一定喜欢,反倒增加我不必要的开支。
清宁这么说,然后起身离开了。
季川拿着手里的账本真被气笑了。
袁园说:季川学长人不错啊。
长的也帅,看花钱那样,家里的家境也挺好的。
他到底是哪里不让你满意了。
我瞧着挺好啊!王晓撇嘴:哪里不错了。
我就受不了这样的,太自以为是了。
凭啥他啥好就得看上他了。
我们清宁哪里差了,对吧?又为什么非得看上他。
话也不能那么说。
周亚男就说,人家也不是就自命不凡,就是喜欢一姑娘,然后人家认真的追了,很用心了。
差不多行了,别抻着了。
什么跟什么就抻着了?李岚怼了一句,哦!他条件好,他用心追了,这就是施舍了。
不答应就是罪过了?喜欢不喜欢一个人,不是拿这个衡量的吧。
说什么抻着,什么叫抻着。
好像清宁是故意吊人家一样。
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行了行了!杨宁静就打圆场,人家谈个恋爱,咱们吵个什么劲啊。
说完又说清宁,你要是喜欢呢,就跟人家说喜欢。
要是不喜欢呢,就说不喜欢。
你看人家花了那么多的钱了,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人家东西……清宁都被气笑了:我哪里收他东西了?都作价给还回去了。
你们只看见我收东西,我还钱你们是没见的吧。
我还觉得浪费钱了。
那些东西哪个是我特别喜欢非买不可的?而且,本来很和谐的宿舍关系,都没红过脸的,为这个吵起来了。
有意思吗?正说着呢,电话响了,周亚男接了电话,朝清宁看了一眼就把话筒往边上一扔:找你的。
一个个的吃了枪药,闲的蛋疼了。
为这个呛呛两声还恼了。
清宁没好气的接电话,恰好是季川打来了,她一下子就炸了,你有完没完,你很困扰我知道吗?要是再这样,咱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我要撤资!直接给把电话挂了。
宿舍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周亚男戳了戳清宁的胳膊:刚才我态度不好,别生气了啊。
袁园就说:我是当朋友的,纯属建议一下。
她斜眼看周亚男,你呢?抻着这话真不好听。
怎么听着是给季川打抱不平呢。
杨岚赶紧道:行了,别挑事啊。
就是说闲话,哪那么多的事?清宁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垂着眼睑说了一声没关系,就拉帘子上床了。
今晚的宿舍没了往日的气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叫人呆着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不舒服。
季川看着被清宁挂了的电话,沉默了良久才重重的放下电话。
方兴探出头来:怎么闹成这样了?撤资!这可不光是拒绝了季川,还是狠狠的打了季川的脸了。
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