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人?林雨桃瞪着一双眼睛, 躲在老太太身后,大晚上的街上又没人,提前贴好的双面胶在背人的地方揭下来, 然后赶紧跑过去贴了就行, 能有多难?还要人吗?说的这么能耐!可不等林雨桐再问,老太太就拦了, 桐桐不是要收拾东西吗?赶紧收拾吧。
你姐是倔驴, 回头我问她。
林雨桐皱眉, 奶奶,这可不是小事。
人家现在帮她,谁知道会不会背后告她胁迫她,说清楚了, 事先好把事情给料理了。
您这么着护着可不成。
林有志就瞪眼看林雨桃,还不说!林雨桃瞬间抱住肚子, 我肚子疼!肚子疼!疼死我算了。
疼个屁!林雨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手上一用力气, 林雨桃真疼了,尖叫一声就哭出来了,另一只手拍到林雨桐,你捏疼我了!你松开!松开!林雨桐挡住她另一边的胳膊,说实话!行了!老太太死命的将林雨桃从林雨桐的手里往出扒拉, 这是你姐姐, 谁家的孩子这么对姐姐?你放手,我自己问清楚告诉你……老太太上手了,死拉着就把老太太拽倒了。
再加上老太太的面色, 林雨桐一看就知道这是血压高了。
她先撒手,成, 您先回去吃药吧。
林雨桃跟在老太太身后出去了,林有志拦了林雨桐,这事你别管了,有什么事她自己担着。
这么又叫又嚷的,叫人家听见了,还以为你欺负她呢。
你奶奶呀……那是她疼的人她是打是骂都行,但是别人不能碰,碰一指头都不行。
别说你了,就是我这个亲爹,试着打一下骂一句试试?老太太确实是动手了,不知道用什么打的,林雨桐这边收拾东西,都能听见里面林雨桃的哭声,不敢了!奶奶我不敢了。
谁?老太太问说,到底是跟谁一块的?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丫头断断没有这样的脑子。
林雨桐就听见林雨桃道:不是我……我就是帮着买个东西,帮忙贴一下……东西都不是我写的……老太太估计又打了,狠狠的又抽了一下吧,林雨桃尖叫的声音更大了,是金凤!是郭金凤叫我一块……以前自己和棉棉姐,跟金凤其实偷偷的在一起玩的。
要不然,棉棉姐跟王军胜搞对象的事,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金凤知道?都是一条街上的人,没一个听到过这个信儿的,金凤从哪知道的?因为金家和林家不对付,她们往来从来不叫人知道。
金凤长那样,同龄的姑娘没人喜欢跟她玩,棉棉姐愿意跟她玩,是因为金凤手里有钱。
三个人约好了去县城,分别在各自的门口坐车,在车上也不说话,但到了县城一块就没人知道了。
金凤花钱还算大方,给她们买这个买那个的,就算不买,但在县城也是进小馆子吃饭。
对于她们这种没收入,伸手要钱的,能在外面玩一天是一天,自然觉得这样的朋友还挺好的。
直到金凤那回忘了带钱了,棉棉姐就不高兴,一路上都不怎么搭理金凤。
然后金凤也不傻,之后就不怎么玩了。
再之后还抢了绵绵姐的对象,差点被抢成了。
两人就结仇了!以前都是三个人玩的,现在棉棉姐一结婚,在家整天忙着正事,跟金凤关系也不好了。
她才发现她也没人可以玩了,秋季了,天冷了,跟奶奶要了钱去县城买衣服也得一个人,结果就在她们过去常买衣服的服装店了碰上了也在买衣服的金凤。
金凤倒是替她掏钱了,然后两人背着棉棉和好了。
金凤就说请她帮个忙,说她弟弟在单位被领导给穿小鞋了,她得给那个领导一点教训。
然后两人就买了红纸,两人其实先买的是毛笔,但是那种笔一写一个墨点子,没法用。
钢笔圆珠笔又太细,写的不清楚,最会选了粉笔,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贴个布告都是用粉笔在纸上写字的。
写了不少,都是金凤写的。
她帮着给贴的双面胶。
弄完了,那些剩下的东西怪可惜的,金凤说扔了吧,要不然她没法带回家。
是她自己没有糟蹋东西的习惯,这才给带回来了,反正桐桐那边基本没人去,床下放的也是旧书。
就算叫她看见了,这点东西又不犯法。
谁能想到那死丫头连县城这种事都能知道。
要不然谁能怀疑到她们俩身上。
林雨桃说的可怜的很,……金凤个子矮,她贴不上去。
我穿着高跟鞋,个子又高。
她帮我撕双面胶上的膜,我帮她贴……老太太气坏了,你们竟然瞒着家里跟金凤往来!家里是少你们吃了还是少你们穿了,没出息的东西贪图人家的吃穿……偏这事还不能叫嚷的人知道,真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人。
桃桃又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叫人知道了谁家要这样的?她压下脾气,小姑娘一块吃吃喝喝的,这个先不说……我就问你,这种事你怎么敢帮忙?是不是拿人家什么好处了?赶紧说!没有!林雨桃摇头,就是……就是帮忙!真没要好处,这是帮自己愿意帮的人,怎么会要好处。
当然了,这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就是了。
林雨桐在院子里听了全场,然后老太太拉着脸一把掀开帘子出来了,好像是逼着她对她亲孙女严刑逼供了一样,语气硬邦邦的,都听见了,她是没脑子,不是坏!她就是单纯的帮忙!如果林雨桃不是坏的话,那么坏的人就是另外有人了。
这个金凤――怕不是要帮四爷,而是在家里偷着听见什么了,然后估计针对四爷的。
这两家真是,前一窝的孩子,后一窝的孩子,虽说不能养的相亲相爱,但是相互仇视,这就是失败了。
林老太这会子真要去金家骂回去,这次其实她占理了。
但是她怕她家孙女变相的占小便宜的事叫那边叫嚷出来,再叫人家笑话林家人穷志短,她又返身回屋去了。
今儿她被人骂也受了,总不能叫桃桃和棉棉沾上那样的名声。
林雨桐就偷着给四爷打了电话,防着金凤这种人吧。
感觉因为她自身外形条件不好的缘故,这姑娘的心性有些问题了。
睚眦必报,一点事都能记仇恨不能咬下对方一口肉来,这得多可怕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棉棉花了她的钱,骗了她的友情,于是她要抢了对方的男朋友。
四爷干嘛了?没有帮她出头,还当众不给脸的将她拎回去了。
然后她在背后就给四爷来了这么一下子。
想了一圈,谁能想到问题出在金凤的身上。
四爷不去问,也不瞒着,他没避开老太太和金保国,就当着两人的面跟杨碗花说了,一交警队的朋友帮我查了交通路口的监控,贴那东西的人找到了。
谁?金老太一下子坐直了,好像只要确定是林家她能再回去干一场。
四爷只看杨碗花:是郭金凤。
你说谁?不可能!杨碗花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朋友能认识你姐?上次跟我回来取苹果的时候见过一回。
不会认错!她的身材很有特点……监控看的也非常清晰!四爷就道,要是放出去,她得进里面去。
不要!杨碗花一把摁住儿子,你姐……不是要给你添乱的,她应该是想帮你。
金老太可得理了,丧门星呀!这是讨债的要命的呀!说着就喊儿子,去,把中间的墙马上砌起来,她也成年了,跟咱们家也没瓜葛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去……杨碗花又急又恨,知道金凤在网吧里,她冲过去将人拉到院子里,将大门关上,上手就是一巴掌,那是你弟弟!金凤就知道瞒不住,我弟弟?我弟弟不出头帮我?我弟弟当众那么下我的面子?我可没那样的弟弟。
完全不避讳她干过啥事。
杨碗花这回是真哭了,她还没说话呢,金嗣明从厦房里出来了,靠在门框上,我们没帮你,那是因为那样的情况再闹下去丢脸的只会是你,选那样的男人远没有选一个可靠的合适你。
人家结婚成事实了,再闹下去你的名声只会更坏,沦为更大的笑柄。
当众不拎你回来怎么办?你砸的瓷片乱飞,就算没伤到人,没伤到孩子,等大家反映过来,那些带孩子的家长能饶了你?不摁着你打一顿还能跟你说好话?那可是乱拳,打出个好歹怎么办?你一路上什么话难听骂什么……把妈带进去了,把我爸也带进去了。
这个家再不好,养了二十多年了。
你张嘴就骂呀!我爸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这也就是哥,只把你扔地上了……要是我,当众一脚踹到马路上,滚远点!爱上哪去上哪去!说着,他冷眼看杨碗花,郭金凤都二十六了,打算怎么办呀。
她郭家要房子也有房子,要铺子现在也有铺子。
她自己的一亩二分地那是责任田,给她划出去自己种去。
您要是不放心她……跟过去住吧。
没人拦着。
留这样的人在家,从我奶到我爸,从我哥到我,人家没一个瞧的上的……一点屁大的事,好大的气性,不把人摁死了她心里都过不去。
这样的人,我怕呢!回头哪天给面袋子米袋子里撒一包耗子药,死的冤不冤!她一个姑娘家……金嗣明嗤笑,她这样的,要是还有人动了歪心思想占她的便宜,那你该烧高香呀!有这么说话的吗?杨碗花求助的看金保国,保国……你要不放心,就住过去吧。
白天跟那边开火也行!我这一天到晚没几顿饭是在家里吃的,无所谓。
嗣明是到处跑,走哪算哪,也能混肚子。
嗣业更忙了……他几乎不在家吃饭的。
老太太好办,斜对面就是饭馆,每顿饭喊一嗓子就给送来了,我每月给结钱。
不是!话风不对,杨碗花赶紧转了话头道,我是问,把挨着金凤她大伯家那一垄地给金凤行不?好歹她大伯能帮着照看。
行啊!那本来就是分给郭家的。
郭金凤就嗤笑一声,为了个男人这女人是啥事都能干。
行啊!你不要我是吧,我还不稀罕呢。
金家这边是金凤彻底的往隔壁搬。
隔壁这不是还没装修吗?之前杨碗花拖着,说是电工得走电呀,这好歹把灯之类的给安装好再说……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现在,闹的一点余地没留。
这还没闹心完呢。
金凤故意叫人看她被赶出来了,因此不走院子里那道门,偏要从这边大门出,再从那边的大门进。
杨碗花觉得丢脸的很,但还不得不伸手帮闺女一把。
正闹心呢,才发现另一边邻居家门口停了两辆架子车,车上东西满满当当的,隔壁又回来住了?她朝那边走了几步,就跟卢淑琴走了个面对面。
卢淑琴看了她一眼,还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事就言语。
杨碗花的汗毛蹭的一下就立起来了,这是卢淑琴嫁给金保国之后,结婚头一天在两人的婚房,她这个邻居的嫂子对卢淑琴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如今被这样的还回来了,事隔这么多年之后!她急忙朝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
进门的时候跟要出门的金保国碰了个面对面,金保国要找匠人回来砌墙,得出门。
杨碗花怕他碰见卢淑琴,赶紧拉住了,改天吧!改天再去……那卢淑琴不是跟着她女儿在城里享福吗?就算是买了这房子给自己添堵,那边暂时也住不成人,许是明天就走了呢。
金保国以为杨碗花又想找借口留金凤,他是真被这个继女这回给吓住了。
因此再不肯妥协,把人推开直接就往出走。
一出来就看见卢淑琴在隔壁的门口,从架子车上抱了被子往那边去。
房子是他们买的,这个金保国早知道。
住过来是迟早的事!他不知道卢淑琴是怎么想的,可这种不自在就跟他偷情被逮住了一样透着心虚。
说点什么吧,不合适。
不说点什么吧,更不合适。
已经有人朝这边不停的看了,不过好在,在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的时候,卢淑琴又进去了。
杨碗花追出来的时候还看见金保国对着隔壁门边怔怔的愣神。
她一下子缩回屋里,找老太太去了,妈,那边叫林有志给买了,您知道不?金保国肯定是提前都知道了。
金老太从电视上挪开眼睛,别胡说。
真的!杨碗花往隔壁指了指,都已经搬来了。
金老太认真的看了她两眼,本来手扶住腰都准备起身的,结果她又坐踏实了。
自己着急什么?该着急的是杨碗花。
我自己孙子有了,孙子们跟杨碗花这个当妈的也没那么亲近。
其他的事情,没那么要紧了。
她往后一靠,继续看电视,搬来就搬来了,房子又不是咱们的。
当初我说要买那边,你不让的。
现在人家买了,也没拦着不让住的道理。
杨碗花一噎,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想找儿子说吧,说不着,过去的那点事,没法说出口呀。
想给姐姐打电话吧,在家里到处都是人……白天也没法说点私密话。
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总觉得卢淑琴是来者不善。
卢淑琴才不上门挑衅呢,她忙着呢。
在院子里不停的提要求,菜园子留在后院留一点就行,我想养花!行!养!林雨桐拿着纸和笔,在纸上画图,尺寸得她跟林有志两人拿着尺子量。
这院子的结构不错,大门两边是门房,房间还不小。
这边是那种老结构的房子,建造房子的时候是先搭建框架,然后才填充墙体,林雨桐就觉得改建更容易了。
她跟外面的卢淑琴商量,要做定制,就不能跟别的铺子一样,对着街道开门。
我想把外墙打开,做成玻璃墙面,能叫人看见就行。
里面只做陈列展柜,原来的门是朝院子里开的,现在盖到这边……一进院子的大门,左右一转,就都进来了。
到时候装修的古香古色的,怕人家往院子里看,咱们给这里添一个照壁。
两边的厦房四间房,我跟桥桥一人一间,剩下的两间,一间做厨房,一间隔开,做成锅炉房和洗澡间。
冬天能烧锅炉的话,这屋子都能带上暖气片了。
这得多大的代价。
先预留,一点一点的添置。
林雨桐指了指堂屋,一间是你们的卧室,另一间把隔断打开,跟堂屋连在一起做个客厅、餐厅。
这可跟林有志想的太不一样了。
林有志想的就是粉刷一下就完了,结果闺女大概这么一说,就感觉是个大工程。
林雨桐有她的道理,现在人工不贵,尤其是农闲,人工花费更小。
搭着村上的顺风车买点建材顺道叫拉回来,这能省的也就省出来了。
隔着马路的对面已经在平整地面了,眼看就能动工了。
改造的话,再叫上几个人帮忙,其实花费不了多少钱的。
林雨桐指了指房顶的瓦,就这个要大换……结果站远点一看屋顶,她就乐了。
屋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瓦松。
这玩意能做药材,但后来很多人都养,是一种多肉植物。
她站在院子里吆喝,爸,你换瓦顶的时候可别把这东西给毁了,回头我找人弄些小花盆,都给移栽进去……栽那个干啥呀?卢淑琴就道,我也瞧着怪好看的……她说着就问闺女,你说用编织出来的小花盆种这个行不行?行!套在那种简易的盆外面是可以的。
各种造型的,肯定好看呀!林家在院子里说话,金家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卢淑琴问:门口养花会不会占了大家的地方?各自的门口属于自家的,但金家那边每年都收购苹果,这边少不了会被来卖苹果的占用一下,弄个花坛啥的就有点讨厌了。
林雨桐就建议,花树也很好!回头再外墙种两棵蔷薇,靠着墙把花架子订好,爬上来顺着造型的花架子爬,只把窗口位置留下就行……这东西花期长……卢淑琴又道,院子里养点好养活的……林有志说:好!再栽两棵石榴,多子。
好!种花的地方不能砌那种矮墙,硬化院子的时候把种花的地方预留下就行……行!金老太在这边听的烦人,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一点,门窗也关上,眼不见耳不听。
这边简单的看了,东西归置了,林有志就不跟着去了,他得在家收拾。
考虑林雨桐要准备考试,母女俩下午去县城跟人家过户之后,就一起回了省城。
那个图纸周末的时候给四爷,四爷做好了之后,林雨桐还得把它放在信封里,再把信封交给镇上到省城的那趟班车的司机,叫林有志去司机家取去。
之后就真不管了。
林有志是想着法子省钱呀,闺女挣俩钱,坐在电脑跟前一坐就是半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然后很多前期的活儿,就林大志自己干了,最多再加上林家老头儿。
就爷俩的时候,老头儿说二儿子,桃桃已经那么着了,你呢,先得顾着你这边这个家。
我也知道,要不是你妈跟桃桃,你也不会想着搬。
但住过来了,这跟金保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心里要有数了。
啥都没有家要紧!是怕卢淑琴跟金保国有牵扯,最近大家都在嘀咕这个。
嘀咕自家,当然了嘀咕金家。
金保国应着,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桃桃的事,老这么着也不是法子,我把送她学手艺的事跟她说了,她舅舅也说好。
还说她舅妈那边的亲戚,人家开了个饭馆,叫她过去帮忙也顺便学一样手艺,管吃管住,一个月也还给六百块钱。
我寻思着,叫她去上一年,等明年秋收了,桐桐也毕业了不用钱了,家里也不紧张了,再拿钱给孩子在街面上盘个铺子,就是不盘铺子,怕赔了,咱晚上弄个夜市摊位也行。
我跟着她出摊去,给她作伴。
等将来结婚了,两口子相互一起干。
以前咱不上街面,也不咋留意。
就是最近这几天,我数着人家那个馄饨摊子,一晚上人家弄个五六十块钱,那是轻松的。
哪怕是弄个早点摊子呢?炸油条,炸油糕,熬个稀饭,这些我妈自己就会,叫桃桃学一学,在哪不能弄一碗饭吃?谁也别指望谁过日子对吧?这事,得您回去跟我妈说。
成!我去说!等林家这边改造了一遍,基本收拾好了,天也彻底的冷下来了。
林雨桃到底是被送走了,在市里的一家饭馆里。
林雨桐要去考试了,顺便也叫林有志去省城,这边有暖气,这个冬天先在省城过吧。
她这么丰富的经历,却真没参加过这种考试,感觉还挺新鲜的。
虽然第一次,但也不至于紧张。
路上问四爷在县城那边工作的事。
四爷:……刚入职才几个月,人家能叫你干什么?先期熟悉没有三个月就走不下来。
城市管理人家是有法规的,你之前跟这些都不搭嘎,不得先把这一套熟悉了,你才能上手吗?要不然怎么管?真管事了,请假可不如现在这么方便,说走就能走。
可一点事都不管?混日子了?干嘛混日子呀?跟环卫有交叉的地方,这部分我处理。
四爷说的特别平淡。
林雨桐愕然,环卫?园林绿化不得保护?这部分也归城管管。
人家环卫有园林绿化管理的责任……有交叉的地方。
呵呵!好棒的工作。
绝对是清水的不能再清水的位置了。
四爷哼笑了一声,这是瞧不上呀?没有!没有!您干什么都能干的跟别人不一样。
插科打诨的,把桐桐送进了考场。
送进去了,跟人家聊嘛,才知道今年只招收六百人,而报名的人数在四千多,不到五千的样子。
这没有什么人情关系可操作,就是硬拼,凭本事上。
桐桐从里面一出来,就挑眉笑,就差说两个字――稳了。
自己觉得稳了不行,但这话只能两人知道,跟谁也不能说。
难得出来,顺道转转。
老祁却正好找四爷有事……可如今的手机信号不是以后啊,有时候到了商场里,有些地方就是信号不好,无法接通。
老祁的事还挺着急,打不通电话就跟给金保国打过去,单位上说请假了,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
金保国就道,能去哪,谈的对象离的那么远,他不过去瞧瞧能行吗?跟着又抱怨,到现在也不说带家里来,到底有谱没谱呀。
他就一小城管,可愁死我了。
这么说人去京城了?对!金保国笃定的很,过两天就回来。
事急吗?急肯定是急的,但要是实在没办法,再托两天也行呀。
老祁就又问了一句,老林那边拾掇好了?金保国一把挂了电话,想知道你问他去呀?老祁看着电话,到底是给林有志拨打过去了。
林有志这几天恨不能烧香拜佛,家里那边大概样子收拾出来了……我现在?我现在没在家,在省城呢。
这不是我家桐桐考试去了我过来陪淑琴的嘛……到底考的怎么样也不知道……到现在也没回电话……考试去了?是去京城了吗?对!哦!老祁就多关心几句,报考的是哪个单位呀?林有志还真知道,说是……商务……对!商务部。
好好好!这可是好单位。
考上你可得请客!两人聊了十多分钟,挂了电话了,老祁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林家的姑娘去京城了,金家的小子也去京城了。
林家的姑娘报了商务部,金家的小子说她的对象以后会进商务部。
这是不是有点忒巧了?还是我想多了。
这话只能搁在心里,跟金保国和林有志都不能说。
从他这边看,两孩子是真般配。
但从两家的情况看,这事是真不成。
当然了,也许就是自己瞎想的,人家都有事就是赶巧了呢。
四爷是晚上接到老祁的电话的,回酒店电话就能打通了。
老祁没问不该多问的事,只说着找四爷的事,环卫局,园林局,城建局三家给我打电话,直接联系不上你,不知道怎么知道咱们爷俩的关系的,都打电话给我了。
我说爷们,到底干啥了,给叔交个底,要不然这心里没谱呀。
是好事,您就说等我回去了咱们再说。
我这不是还没跟单位的领导汇报呢吗?你自家单位都没说好,怎么惊动了这么多人。
行吧,估计电话上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那就等你回来咱再说。
挂了电话,林雨桐就问呢,这些单位……都不搭嘎呀。
想办法总能搭嘎的嘛:你不在县城呆着不知道,新上任一位县长,提出了一个农业旅游的概念。
这个概念挺好,但凡能深思熟虑的拿出来的,计划的时候一定是做的很详尽。
但是想执行的完美,大多数情况下,难!但你一个都不算是管事的小城管,你怎么弄的,怎么想起这个的呀。
之前管的那个事,跟环卫工打交道的时候多。
四爷就摇头,我见了好几个情况不太好的环卫工,一个是脑子稍微有点问题的,干的多拿的少,工资勉强够生活。
一个年纪大了,儿子儿媳妇都没了,剩下一个孙子,孩子才五岁,早起三四点扫马路都把孩子带着,铺个褥子叫孩子在马路牙子上睡。
就这么着都带了两年了。
林雨桐就有点明白了,你最开始是想给环卫工多弄点福利的。
哪怕是跨单位的,但可以跟兄弟单位合作。
但如今借着这个农业旅游城市改造的东风,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这个县主要是果木,城市园林规划,扣住的就是这个主题。
打造什么什么样的长廊,这里面牵扯的单位就多了。
这边刚给环卫那边的工人谋了一把福利,那边这马上退休的老局长就知道了。
工人把四爷跟他们聊天的话跟这位老局长一提,剩下的路可都是这位老局长帮着走的。
都从里面看到了用武之地,自然就抛出了橄榄枝。
果然,四爷一回去,就被政府那边借调了,借调到城区改造建设的筹备小组去了。
人事关系还留在城管大队那边。
林雨桐考试回来,考的好坏家里也不敢问呀。
她说挺好的,林有志就当是挺好的。
反正林雨桐整个都清闲下来了。
每天固定的工作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陪卢淑琴,晚上一个上舞蹈课,一个在模特班。
有时间就去看看这个展览,那个展览。
说实话,林雨桐之前从没这么关注过这个方面的东西,事实上,也领略不了那个美。
她也不知道看这些会不会对卢淑琴有些帮助,反正就是看看嘛。
去那样的地方穿的最起码得得体一些,美美的出门,玩好了再回来了。
本来也打算带林有志一起的,不过可惜,林有志不去,他自己在小区门口的一家还不错的饭店里找了活,林雨桐还以为林有志是闲不下来,想挣钱把伙食挣出来。
结果卢淑琴道,你爸心里有数着呢。
供你们俩念书也算尽力了。
但桃桃到底是亲生的,你爸还能看着不管呀?他主要是想偷学点手艺,将来能给桃桃帮上忙。
这事你别管……我是后妈,但不能撺掇人家亲爹不管孩子。
这样啊!不过林有志是真能吃苦,早上四点就去小区门口的包子铺,帮着人家包包子,从四点到八点,四个小时,人家给二十块钱。
这边一出来,就奔着饭馆那边,那边开始备菜,十一点左右,就开始上客了嘛。
他就在后厨给打杂,前面端盘啥的人家嫌他年纪大,还不用他。
厨子跟他年岁差不多,两人挺聊的来的,冬天在后厨就这么晃悠着。
人家不管做啥菜,他都在边上,谁会防着中年男人偷师?这边一直干到晚上十点,这一片主要是学生多,这个点也就没客人了,该下班的就下班了。
钱不多,一天才二十五,但他也干的挺好的。
日子过的平静无波,老家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像是被遗忘在了角落一般。
林雨桐心情也愉快,因为四爷入了那个筹备小组之后,来省城的时候更多了,几乎是隔天就来一次,来了不一定当天能走。
又是请人家的园林专家,又是请人家的设计师,天天跑的都有事,那自然见面的时候就多了。
结果这平静的日子在眼看十二月底了,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出笔试结果的时候,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电话是青阳市公安局打来的,打给林有志,找的却是卢淑琴,找她干嘛呢?调查一下情况。
调查什么情况?一问才知道,郭金凤把金保国和杨碗花给告了,告两人通奸,说两人一个害死了丈夫,一个逼疯了妻子!林雨桐主要是替四爷现在的处境难受,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这边还得看顾卢淑琴,却不想卢淑琴毫不犹豫的说了四个字――这是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