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军的脸臊的通红, 拿了瓶子三五口下去胸口就烫的慌。
林雨桐这才过去,拍在他肩膀上,姐夫, 我家兄弟不少, 但成年的不多。
咋?觉得我大姐这是娘家没人给撑腰了?我家好欺负是吧?你这是跑到老丈人门上骂丈母娘,欺负上门了?说着就下巴点了点, 喝嘛, 我都喝了半瓶了, 姐夫再怎么着,不得一瓶呀?喝!陆大军当时就下不来台。
边上就有人劝,大军,赶紧的, 你媳妇回个话嘛。
小桐是给她姐出头的,你给你媳妇回话, 就说以后少喝就行了!大男人嘛, 给媳妇回话也不是啥丢人的事。
没法叫当姐夫的给小姨子回话, 人家聪明的给了个台阶。
陆大军还不算笨,然后借坡就下驴,萍萍,是我不对,以后不喝了。
对嘛!马上就有人说, 肯定是饭前打牌输了, 一伙子小伙子没事干,输了的喝酒。
喝的多了,胡说八道哩。
肯定是的!大军这娃能干的跟啥一样, 是喝的多了。
林雨桐这才道:喝的多了,萍姐, 那扶姐夫回去歇着吧。
然后两口子起来麻溜的都走了。
林长河这才过来,这些怂娃,喝个酒就闹事。
说着就拉闺女走,逞能的,赶紧走。
边上就有人起哄,小桐好酒量。
林长河应承着拉了林雨桐就走。
到了巷子口,他就喊,蹲下,赶紧吐出来。
林雨桐摁了穴位,把酒吐出来了,但把肚子也吐空了。
张巧凤追过来,你逞能啥呢。
林雨桐就道,你不知道周大军说话多难听。
问我电视台的主持人是不是谁有钱就跟着谁走,说人家是啥煤老板的情人。
就跟他多大能耐谁的认得一样?他这想说啥?他这是想说谁呢?屁本事没有,见了有本事的女人就觉得人家是靠啥不正当的关系上去的。
毛病!就是欠收拾!张巧凤说你应该是多心了,他周大军没那脑子。
这不是他有没有脑子的问题!他没脑子,信口开河。
不说有没有针对,他就是不尊重。
连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你说的那些谁是谁的情人这些东西,是一个姐夫该问小姨子的话吗?两口子在家里拌嘴,口无遮拦这个正常,有些夫妻一张口说话就那样。
可在老丈人家那样骂是不是就跟过分。
尤其是娘家人坐在边上的时候。
没抽他都是看在今儿自家办喜事的份上。
一家三口都没再回去,借着这个就直接走了。
张巧凤心疼的,我回家给你下面。
下什么面呀!林雨桐就道,收拾东西,咱就走吧。
到借口买几个油心烧饼,我可长时间没吃那个了。
先垫吧点,两小时就到城里了,咱再好好吃一顿。
好好吃啥呀!那边不是能做饭吗?到那边做着吃吧。
张巧玲赶紧往后院去,拿个兜子,摘点菜。
咱家这菜可都没打农药。
林雨桐:……行吧!想带就带吧。
林长河看她铲了那么些韭菜,就道,那东西吃不完就坏了,也没处放去。
干的不见水,没那么容易坏。
不停的说可以了,不用带了,可还是带了半口袋。
在路上,张巧玲就说陆大军,还不是萍萍自己选的?给介绍了一个,萍萍非说人家娃太老实,就爱听这个大军云山雾罩的说话。
她见识少,就觉得那胡吹冒聊的那种人有能耐。
瞧瞧现在嫁的这个,是很能干。
谁给他说三句好话,他就给人使劲的干。
给别人下地,大家都是挣钱呢。
干一天给几块是几块,装到包里是自己的,对不?他不!谁夸他能干,有本事,谁就是好人。
干一天活,人家管顿好饭,陪着喝点酒,那这就是亲人。
谁不笑话嘛?说这家长里短的事,到城里真不需要多长时间。
一下车就看见四爷了,林雨桐招手,提醒这边两口子,这不是,人来了。
然后两口子就瞧见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走过来,干干净净的。
深色的长风衣,搭着浅色的毛衣,休闲的裤子运动鞋。
那头发跟现在这些年轻人不一样。
如今这年轻人头上染的五颜六色的,身上的衣服不是窟窿就是挂满链子,这孩子清清爽爽的。
大眼睛高鼻子阔嘴巴,站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
这还真是想不到,这家的孩子长了这么一副好模样。
叔,姨,东西给我,我来。
他一个人把东西都给拎了。
这两口子对视一眼,看闺女。
林雨桐低声道,这就是金思业。
哦哦哦!挺好的。
四爷带路,从乱糟糟的汽车站出去,找到了停车位上的车。
七座的面包车抱养的不错,里外看着都挺新的。
包直接放车后面,林雨桐叫父母先上车,她自己往副驾驶上去。
林长河就道,坐公交不是挺方便的?还专门借个车干啥?林雨桐回头,没,自己买的。
出门方便。
林长河听桐桐说这金家的孩子是搞网络维修的,他认为就是得到处跑的那种。
这里有问题了,就去这里。
那里有问题了,就去那里,要是工作需要,是得买一个。
林雨桐也没再解释。
四爷就跟林长河搭话,叔,听我爸说咱们家那边今年欠收了?倒春寒,啥也没了,耽搁了一季庄稼。
林长河看着几年不到的省城,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今年出来打工的人多,都是去南边去了。
不知道是啥厂子,反正一去就是几口子。
我呢,是家里撂不开手。
椿子正上高中,正是要紧的时候,要不然,也想出去呢。
不出去了。
我爸前段时间来,说是在工地上找了个看门的活,被我给送回去了。
我俩现在挣的还行,多少是能给家里贴补一部分的。
照我说呀,您跟我爸,也别折腾别的了。
我们投资,给你们弄个农资店,卖个农药化肥塑料膜这些动。
成本没你们想的那么大,好些都是人家厂子帮着铺货的。
有个人看店,地里收多少算多少拉倒。
林雨桐想想,这也是个办法。
这活是真不辛苦,就是守着店嘛。
她就道,沿路的院子现在也不贵吧?倒是不贵,一两千块钱就能买一院。
那就买一院。
咱家那院子就先放下……这么有商有量的,初一见面的尴尬一下子就没了。
四爷对肥料那熟悉的很了,什么东西是怎么一回事,说起来比老农都老道。
做农民的谁能不懂点这方面的知识?再加上这什么作物,父本是怎么怎么的,母本是怎么怎么的,跟林长河可有东西聊呢。
林长河就发现,这小伙子要是种庄稼都是一把好手。
要体格有体格,要知识有知识的。
一路两人说的热闹的很,都没林雨桐插话的地方。
然后都没咋注意,车就进了小区了。
小区里没多少私家车,因此也不缺停车的地方。
车一直停下自家的窗户下面,一次到位。
两口子下了车,这就是你们租的地方?小区环境不错呀。
四爷取车上的东西,林雨桐先往里面走开门,进来看看。
屋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沙发茶几电视饮水机,这就是客厅了。
餐厅有点小,但地方也够用。
餐厅靠里是书房,能看见书桌书架还有电脑。
这房子不错呀!进来呀!头一次上门,像是做客。
哪哪都不太自在。
林雨桐换了鞋,挂了包,四爷就进来了。
菜啥的放进厨房。
林长河就问,带着暖气呢?对!带着。
房租不便宜吧?张巧凤就咋舌,怎么着一个月不得五百?五百怕是不够?林长河心疼的,得六七百?差不多!在家里修整一下,上个厕所洗把脸,林雨桐就说出去吃饭。
两口子死活不去,就在家里吃,锅灶都有,干啥出去?行吧!那就在家吃吧。
张巧凤往厨房去,林雨桐跟过去,只剩下林成河跟四爷在客厅。
四爷拿了烟灰缸,才桌子下面取了烟,主动给点上。
林成河吸了一口,你俩这事,你爸知道了?我爸来过,知道了。
四爷就道,也来了几次电话,都是想问我打算。
他是一直想去家里跟您唠唠的,可这自己知道自家事,我爸是轻易不敢上门。
林成河缓缓的点头,那你们俩是咋打算的?您要是同意,当然是越早结婚越好。
林成河又不言语了:你家……我路过过。
两家厦房,半间厨房,其他的啥也没有。
兄弟三个睡一屋,你要娶媳妇,把媳妇娶哪去?不要求你在城里有房,但至少回家了,我闺女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是叔为难你。
林成河就道,你们你们自己过日子,就是在外面买个十套八套的,叔不怀疑你们的能力。
叔把闺女给你,不能瞧着她没个自己的窝。
哪怕在你家的院子里,给盖一间新房呢。
这不算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