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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百味人生(41)

2025-04-03 17:23:33

林雨桐专门找了一只铁匣子, 把钱收好用油纸包了塞进去。

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之后不管有没有四爷再插手,韩红兵多多少少的都会给四爷送一些润手费的。

哪怕四爷不参与, 但作为知情者, 对方也会拿出一些来,为的是封住四爷的嘴。

一旦赚到钱, 这就刹不住闸了。

这种事只会更频繁, 数量更大。

别怕韩家不给, 因为第一次四爷没从韩红兵手里拿分成,在他眼里,四爷就不算跟他捆在一起。

哪怕知道四爷赚了差价,可刘三会出卖自家吗?算上来, 跟刘三也有十年的交情了。

韩红兵不信刘三这种地痞,但是相信四爷能约束这种地痞。

果然, 当天韩红兵没反应过来, 随后应该是收了指点了, 给四爷送了三百块钱过来。

跟四爷挣的比不算多,但以工资水平来说,一次就是大半年的工资。

没再关注烟厂那边的事,正月十五了,一家子去省城过元宵节去。

过了元宵节, 开学的开学, 该上班的上班,就都忙了。

这次别带别的,就是把松子之类的带了一袋子, 过去给几家分了。

这是山上摘的,今年也不多。

之前试验站把这东西给忘了, 拜年来了,想起来了。

给带了那么老些过来,给家里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给省城这边带过来了。

从县城去省城,坐的是过路车。

上了车就基本没座位了!只能去餐车上,在这里买个面包果汁之类的,就能有个座位。

黑面包可以不要粮票,但买面包是要的。

两孩子爱做火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这里能买到面包。

县里的食品厂根本就不生产面包,就是那种可硬可硬的点心,一点也不好吃。

林雨桐瞧着两人吃的香,就扭脸看四爷:瞧瞧,还是没吃够。

其实这玩意真不算好吃。

总想着这么来来回回的给他们吃,也该不觉得新鲜了,谁知道诱惑力还是这么大。

四爷就笑:回去就做个土烤炉。

喜欢就烤吧,天天给你们吃都成。

如今的正月十五,在城里过其实还不如在乡下过有意思呢。

乡下还有个社火,踩高跷之类的表演。

可城里呢,也没有灯会之类的。

条件好的人家,就是吃饺子煮元宵。

孩子就是打那种纸灯笼,放呲花。

这种的就是跟熟悉的玩伴一起玩才有趣呢。

一家子到县城的时候还早,不过完十五就不算是过完年。

因此,两人把孩子放在老爷子老太太那儿,又去拜年去了。

像是杨建国家,也得去的。

杨建国回城之后,在钟表厂上班。

跟父母在市委家属院住着呢,条件还算不错,不算太拥挤,把阳台隔出来,他有个独立的地方。

这家伙一见两人就吐苦水,早之前我就在乡下呆着不回来了。

真的!回来干啥!彼此并没有断了联系,也都知道对方的基本情况。

杨建国是真心有点不想在省城呆着了,他爸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办公室领导,并没有啥权利。

跟乡下人比好像不错,可放在城里,能把自己弄回来,家里真的是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

可他在厂里就是个学徒工,到现在还是,只有二十三块钱的工资,要想结婚那是做梦。

结了婚怕是还得父母补贴……我要是在村里,回头跟大牛叔一样,去县里的学校教书,然后慢慢的再想办法,是不是也可以?为什么不行呢?肯定是行的,但估计他家里不能乐意。

林雨桐和四爷没多呆,杨建国也没客气的多留,从家里拎着两盒子高档饼干放网兜里,给孩子的!不许不要。

他把两人送下来的时候:改天我回去一趟,咱们有话等我回去再说。

几年的无拘无束,也没在农村受啥太大苦楚的杨建国,倒是回城有了些不适应。

林雨桐也没推辞,直接拿手上跟四爷往出走,半路上却被人叫住了,这是元民和桐桐吗?怎么不上家里去?走走走!去家里坐坐。

扭头一看,是小叔的老丈人。

应该是去拜访领导了,出来正好碰上。

四爷就笑,听四婶说您上京城去了,这是回来了?早几天都回来了。

非拉着人上家里去。

大过年的,非拉着去,不去还以为自家是舍不得这两盒子饼干呢。

距离是不远,一路走着,听对方说京城的这个好那个好的。

这一次进这个楼,是第二次,自从分了之后,都没再来过。

一进门,那丈母娘就接了林雨桐手里的东西,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东西,这也太客气了。

说着话把人往里面让,然后拎着饼干往屋里放,归置去了。

林雨桐:……也是!大年下上门,带的东西只能是给人拜年用的。

小叔的老丈人正好转去厨房拿热水瓶去了。

林雨桐跟四爷站在大厅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抬头往上看看,这么高的客厅吊着吊灯。

吊灯灰蒙蒙的,不知道这是落了多久的灰没有打理了。

这老丈人来,就笑道,赶紧坐,赶紧坐。

他给泡茶,见两人打量顶子,就笑道,这灯就没通电,我瞧是原来的电路给掐了。

这玩意太费电了,单位都用不起。

看见了。

给边上重新装了个灯泡。

那是四十瓦的,老费电了。

林雨桐收回视线,那个灯的造假就不菲,应该是一款相当昂贵的水晶灯,进口货。

质量相当过关。

这样的客厅,别说四十瓦的灯泡了,你就是一百瓦的,也未必回显得亮。

大厅空旷,只一个那种灯。

说实话,这晚上一开灯,屋里到处都是拉的很长的那种影子。

住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心理上感觉不会太舒服。

丈母娘出来也抱怨,白天就我一个人在家,那俩小子打从县城回来,就不回来住了。

倒是赖在你们家的老宅里跟着夏教授住了。

那边出了大门就是一户挨着一户人家,孩子多,玩伴多。

跟这里不一样。

林雨桐只能这么说。

估计孩子也是觉得住在这里不舒服。

这么大的客厅放着这个沙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给三居室的大客厅里放了一套儿童玩具桌椅,特别不协调。

而且,屋里是真冷。

这丈母娘把水递过来,捂捂手。

家里冷的跟冰窖似得,可是受罪了。

也不知道煤矿上现在能拉煤不?懂了!要煤呢。

四爷就应承了,多的没有,最多能叫人挤出半车来,回头给送来。

人家马上接话,也好,有半车今年这冷天就扛过去了。

元民呀,你也留意着,要是有多的煤,别管多少,这一年里记着叫人往家里送送。

要不然等到了冬天,就得抓瞎。

林雨桐替四爷接了一句,成!回头我问问四叔,看大多得多少。

你四叔从来不管家里的事,都是我操心的。

他工作忙,正是上升期,可不敢耽搁她。

林雨桐兴致缺缺,不想继续应酬了。

她笑了笑,看四爷,咱回吧,孩子还等着呢。

四爷就起身,先告辞了。

两人走的干干脆脆的,剩下的老两口面面相觑,都察觉了,对方好像不太热情的样子。

老丈人就说,你这个人,说话单刀直入的!人家跟咱们没啥直接干系,你就跟下命令似得,没你这么说话的。

丈母娘白了他一眼,那你不拦着我?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冷的……狠了吗?对了,张主任他侄儿一家能从咱家搬走不?当初说的是借房子给他们结婚的,住三月就走。

这都住了半年了,没够了?咱那房子好歹冬天有暖气,实在不行,天冷的时候住回来,暖热了再来。

两头住呗!我怎么提呀!老丈人愁死了,今儿去拜年了,可话到嘴边没法说呀!我看没戏,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再怎么说,那是厂里分的房子,咱们搬了,回头那边默认放弃,房子归张主任他侄儿一家,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不行!该怎么的不能让。

行行行!我再想想办法。

丈母娘就嘟囔,这房子就是看着好,可住着是真不成。

越住越是觉得不舒坦。

而四爷和林雨桐出来却走的特别慢,都在看这里的几十套小洋楼。

说实话,这种楼可相当少,整个省会也就这么些了。

四爷心里有打算,要是有机会,咱再买一套。

用买的那套跟江家原来那套置换一下。

林大牛喜欢那套院子。

四爷说的这个,也是个办法。

林雨桐就点头,好好的打量起来。

转了一圈,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最边上的一户门洞开着,有人进进出出的。

早前是锁着门的,现在门开着。

院里站着个老太太,拿着剪刀在修建花木。

林雨桐就站住了脚,这有些花现在可不好找。

她朝里面去,奶奶,您这剪下来的枝条还要吗?能给我几枝回去插芊吗?买也行的。

老太太收拾的特别齐整,瞧了林雨桐一眼微微愣了一下,你是江家人?林雨桐愣了一下,我奶奶姓江。

老太太就笑,是映雪的孙女吧?跟文荟长的真像。

你爸是?夏文龙。

哦!那个孩子啊!老太太放下剪刀,瞧着外面还有个小伙子,叫小伙子进来,你们帮我拾掇拾掇,拾掇完了,想要什么自己拿。

林雨桐哭笑不得,她也喊了四爷进来。

别人不认识的花木,他们认识。

四爷还是这方面的行家,一路修一路跟桐桐说这个为啥这么修剪,……其实该上肥了,要不然过两月你来瞧瞧,叶子都是得发黄……那老太太坐在摇椅上,盖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被子,笑眯眯的看着。

拾掇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叫两人,来来来,进来喝口水。

她起来的时候被子滑下去,林雨桐帮忙给捡起来,这手感……摸了摸,里面是皮草,老太太给外面套了不起眼的罩子。

她给放好,跟着老太太进去。

主要是想洗把手。

结果一推开门,一股热气铺面。

这栋别墅用的是壁炉!一脚踏进来,时光倒转了半个世纪一样。

最吸引林雨桐的是――占据客厅一角的三角钢琴。

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手差点就抚摸在这架有些沧桑感的钢琴上。

她记得,在夏家的老照片就有一张,是江映雪和五岁的夏文龙,母子俩坐在这样的钢琴前。

儿子的手生疏的放在钢琴上,母亲把着儿子的手,再矫正他的指法。

老太太扭脸看她,喜欢?林雨桐看了看脏着的手,只笑了一下,问道,能洗下手吗?老太太指了个方向,那是卫生间。

卫生间干净整洁,她洗了手很快就出来了。

在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就跟老太太告辞,剪下来的枝条,我帮您带出去。

好!老太太也不过分的停留,视线落在了钢琴上。

林雨桐跟四爷才走出院子,身后的琴声就响了。

这音色真不错。

四爷看桐桐,有钢琴?嗯!三角的?嗯!四爷没言语,只朝后看了一眼,背着一捆子枝条往回走。

关于钢琴的事,两人回去没跟谁提。

哪怕是枝条,也只说找人弄来的,想在院子里种的。

也没人在乎这个。

吃了元宵,十六又回来。

十七就该给俩孩子报名了,也都该开始上班了。

四爷真给小四叔家送了半车炭,别的再却没管过。

林雨桐见天的晚上都抱着钱罐子,你说那样一套房子,下来得多少钱。

你得攒够了钱,若是有这样的房子出手,咱们才能随时拿下来。

看了一圈,好些房子现在都是一栋房子住老些人了。

当年的后人都回来了。

当年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现在也都是做奶奶的人了。

各自拖家带口的,想想都有多乱。

只要情况允许,瞧着吧,那些一房子住几代人的,他们肯定选择卖房然后分钱。

在没有贷款的情况下,拿出这钱可不大容易。

如今这没有房价参考,还真不好说这房子得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有个大几万吧?!那攒出这些钱来怕是真有些难的。

只四爷挣钱还不行,她也得想想法子才成。

可她如今是四丫,四丫如今这个情况,这个工作环境,干啥能挣钱呢?七九年了!也快了!不能着急。

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咱俩得空弄个土烤炉,俩孩子吃面包没够呀。

对!一说给孩子弄吃的,别的先扔下了,这就来。

期间报社又来人,采访报道了农校的温棚。

哪怕再是提携那些孩子,四爷的作用也不可估量。

他几乎是站在C位上,被拍了一张伟光正的照片,放在了省报上。

然后紧跟着就是一个个的学习观摩团,四爷差不多的时间都在应付这个事情。

而林雨桐呢,她还是一如既往,就是在整理档案。

其他的俩大姐,光明正大的在织毛衣,这里平时也没人,也不存在说有领导能看见还是看不见。

林雨桐也没表现给谁看,出了这个门也没跟谁提过或是给哪个同事上过眼药。

因此,她干她的,这两位大姐忙她们的。

各不相干!不过她整理这个,还真不是白整理的。

这天,她整理的是被虫蛀的不像样子的档案,该是解放前的,是一起盗窃案。

民国时候,县里的一位专员家失窃了,姨太太报的案,可正主回来却说,被偷的箱子里只有一些药品和两百美钞,不是大事。

然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案子没结案,因此一直在档案室放着呢。

这种就是该被清理出来放在地下室的那种。

她抽出来,没当回事。

却没想到,连着三天,她从故纸堆里竟然发现了七起类似的案子。

丢东西的都是当时县里的官员。

而且失主都声称丢的不多。

药品呀,美钞呀,金圆券,银元呀,甚至有的说还有随身的衣物。

甚至还有两把手枪。

她把东西整理好,手指在这些老档案上敲了敲。

基本可以断定,这都是高手干的。

在守卫森严,家里不离人的情况下,偷走了要紧的东西。

对!不要紧的话不会这么着急的报案,报案里正主又否认被盗之物的贵重性。

别管啥时候的当官的,有不明来源的钱财都不按言语的,所以,林雨桐判断,丢失的金额一定不少。

案子之后没多久,就解放了。

对方只要不蠢,就不可能大张旗鼓啊的拿出这批钱财来。

他没有花销的那个条件。

因此,她怀疑这个东西,如今还在县里的某出藏着呢。

心里有了这个判断,但她没言语,也没想着去找。

当年的贼活着没活着还不知道呢,将来谁得了算谁的。

只是慢慢的也从整理档案中发现了很多乐趣就是了。

可林雨桐没把贼放在心里,贼却把自家放在心上了。

今儿她下班路上没耽搁,回来的早了一些。

她到家的时候孩子还没回来呢,一进家门,她就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车子就放在刚进门的地方,没再往院子里推。

哪里不对呢?她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林大牛住的这间屋子门口的拂尘上。

拂尘有几根细丝,掉在地上了。

就是风刮,也刮不成这样。

她掀开林大牛这边的屋子,好似什么东西都没动过,也确实是看不出来什么。

但味道却骗不了人。

林大牛屋子里的熏香是她配的,味道现在很杂,很怪。

她从里面出来,进了院子。

院子基本都是硬化的路面,没见特别的脚印。

于是,她挨个房间的看。

像是几间客房,其实现在都锁起来了。

她摸了钥匙过去开门,打开之后,更明显了。

淡淡的臭味,类似旱厕那种味道。

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自己藏的东西都在,贼翻不去。

可这个家里确实被贼光顾过。

而且这个贼艺高人胆大,他是开了锁自己进来的。

对了!今儿街道办开居民大会,不上班的都去开会了。

这个点巷子里没啥人。

这人手艺高不顶啥用的,他身上的味道把人直接给出卖了。

她直接出门,找邻居问一下,最近是有拉粪的来过吧?各家都是旱厕,时间常了当然得清理。

自家这个是金元才清理的,直接拉回村里去了。

其他人家呢,是找亲戚了,还是请了什么人?按说年前都清理完了,这个时候再有这种人过来,就比较显眼了。

邻居这家在家就是糊火柴盒呢。

这会子林雨桐来问了,她就道,我记得年前你们家清理了?清了。

林雨桐就道,想找个近处的,看谁家卖沤好的粪,菜地不追肥不行吧?那也是!这人就说,你们家跟七妮家不是有亲戚吗?七妮家前儿才给院子里追肥……她家房子烧,院子里菜地大,我瞧着种玉米都够养活一口人的了。

他男人好像有个朋友,常不常的来,应该是常年给人出粪的,那走过来,浑身都是味儿。

周进宝?林雨桐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人,就知道当时风光无限的人很是能屈能伸,如今在废品收购站上班呢。

废品收购站,只有两间破败的房子,外面乱七八糟的啥东西都有。

林雨桐夜里过来,叫四爷在外面守着。

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面传来狗叫声。

养狗着呢?别人家孩子都快养不起了,这里竟然养着够呢。

怕废品被偷了?很快,屋里的人出来看了看,呵斥了狗两声,直接进去了。

林雨桐做贼那也是祖宗级别的,一个带着药的包子扔进去,狗轻微的哼哼了两声,直接给吃了。

五分钟!真就五分钟,再发出什么动静,狗都不叫了。

林雨桐瞧瞧的进去,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两人在里面喝酒说话呢。

周进宝的声音林雨桐还能听出来,就听他说,我跟你说的不是故事,是真的。

你这手艺没丢,得了你师父的真转了。

黑山那边一老瞎子,那老东西说的可不全是假话。

你师父当年在江湖上名声赫赫,当年把……县里那些当官的偷了一个遍……你与其想着偷这家的偷那家的,不如好好想想,你师父当年留的东西,到底能藏在哪儿。

另外一个声音有些沉,真不知道藏哪儿了。

我们这一行,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我师父不可能给我交底。

老东西死了七八年了,你不跟我说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一茬。

周大哥,我现在就是偶尔干一次,能过就行。

再说了,您这消息也不准呀!跟我说那家买的是老宅子,宅子里一定有古董,结果呢?冒险跑了一次,啥也没捞着……而且,也不敢去了。

耗子去猫家做贼,本就害怕。

再加上,这猫好像有点本事。

他发现了一只锁子,藏的很深。

可却真没打开。

他师傅当年确实说过,这世上没有他开不了的锁,可这手艺没交给自己也是白搭。

而且那家人清理的那么干净,就是防备着呢。

再是不敢多留的。

看看吧!可偷的人家多着呢。

比如发现了十斤的粮票,我只取一斤带走。

那丢了的人都不能确定是贼偷的还是家里的家贼干的,或者是她自己忘了。

这就是他偷了这么些年还没被逮住的主要原因。

他觉得,自家那师傅当年别管多风光,现在不是当年了。

再想着以前,这行就不能干了。

听了半晌,没再说什么实质的东西,她直接就退出来了。

怎么也没想到,周进宝竟然找了贼专门去偷自家!她心里冷笑,出来之后就等着,等到那个贼从废品站里出来,她又跟上去。

看见进了哪一家,这才回家。

第二天直接找了冯局,这个人得抓。

靠着东家偷一点西家偷一点过了这么些年,这么算下来,他偷的少了吗?但对于周进宝这个教唆者,她暂时没提。

冯局给城管派出所那边打电话,要了解情况。

对方住的地方就归派出所管。

结果怎么也想到,人家说了,你们说的是李三呀?不可能,他特老实。

咱们所的厕所都是他帮着打扫的。

更何况,这事没证据。

冯局没说这是林雨桐提供的,只道,收到举报信是这么写的。

总之,你们留意,若是再出手,务必不能叫跑了。

那肯定!冯局看林雨桐,然后摊手,叫人盯着呢,怕是不敢犯案。

林雨桐却从这家伙的做事方法上,获得了一些灵感,她冒出来一个大单的猜测:李三没停过偷窃,却藏身在派出所。

那李三的师傅偷了东西,他能藏哪呢?哪最保险呢?于是,她抬头看这老楼。

冯局见她抬头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这是民国时候的老楼了吧?嗯呢!现在也盖不起,就这楼住着就不错了。

林雨桐想要钱,可却不会私自昧下这个钱。

再说了,房子推倒重建,八成这个钱迟早还是能被发现的。

她做到冯局对面,把最近发现的老档案说了一遍,然后指了指脚下,李三的师傅八成就是那个贼,李三受他影响颇大,我猜,那东西会不会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冯局:……你是哪种话本小说看多了吧,别闹!没闹!林雨桐一脸郑重,您觉得不可能?仅凭这点东西下这样的结论,太荒诞了。

林雨桐伸手,那咱们这周卫生大检查,我要负责这事。

光明正大的找一遍,是吧?成!卫生大检查不是什么坏事,查吧。

然后大家就发现,嘻嘻哈哈的小林还挺认真负责的。

这要是清理不干净的,人家检查员还自己动手呢。

一层一层的查,一查就查了三天。

冯局下班的时候就笑,查出什么了?什么也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就对了:赶紧回家给孩子做饭去吧。

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效果是好的,整个大院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干净。

林雨桐也没言语,走到三层的走廊尽头,这里没有通向顶层平台的楼梯,也没梯子。

要做防水的时候才搬了梯子上去。

上面留着一个能容一人过去的小方孔,平时这个空洞上有个铁皮盖子盖着,雨水不会灌进来。

她抬手往上看看,借着走廊尽头的窗台,跃上去直接把盖子推开,手扒拉着方孔的边缘,靠着臂力直接上去了。

把冯局和几个从办公室出来的领导吓了一跳,这个小林……上面就不用检查了吧。

林雨桐却盯着房顶一处水泥有些脱落的墙体。

她过去伸手摸了摸露出来的砖缝,然后用手指刮了刮,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就赶紧喊下面的人,领导,找个人上来一下……带个锤子。

冯局蹭的一下过去了,朝上看,发现什么了?林雨桐就道,墙上的水泥脱落了,砖缝里有铁锈。

这是砖头砌墙,然后抹了一层水泥的建筑。

按道理说又不是钢筋水泥,哪里来的铁锈。

冯局一边叫人抬梯子,一边跟几个领导解释这个事情,……没找到之前,这事不能传。

那是!要不然大家都无心上班,开始寻宝了。

可这听起来,依旧不真实。

结果上去个小伙子,两锤子下去,真给发现一铁盒子,从里面扒拉了一下,哗啦啦的掉下来了,不是金条和金砖能是什么?好家伙!林雨桐指着屋顶四周的围栏,把楼下的人清理了,还得再砸开看看。

结果砸了一圈,又发现三只箱子,两只里面是银元,一只里面是瓷瓶,瓷瓶里还发现用油纸包着的枪和美钞。

美钞严重发霉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但这些东西,却都是实打实的。

清理的事,林雨桐没管。

到底清理出了多少,林雨桐第二天得到的也是官方数字。

这件事在县城和本系统内直接炸开了锅。

好家伙!清理旧档案呢,能清理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然后两个老大姐也不织毛衣了,也不纳鞋底了,比林雨桐还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真有黄金屋呢。

这东西当然是得交公,但交公之后,县里应该也做了努力争取,比如一直没钱盖的家属楼,现在能动工了。

消息一出来,领导就发话了:小林把老院子给了咱们系统,如今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别人怎么分到时候再说,但小林一定得分一套大房子。

这话在县里传的神乎其神的,林爱俭甚至专门找来了,听说是好几箱子黄金,你怎么那么傻,留着半夜你去找,慢慢的往回拿,谁能知道。

或是你先拿几根,之后再说发现的不就行了。

怎么还听说你是当着大家的面找出来的,一点也没落着?你笨不笨?蠢不蠢?气死我了!笨吗?不!该自己收获的时候才到。

林雨桐笑了笑,就低声道,回头有人问你,你就说找到的还不是全部,怕是有些古董藏的更深……真的?不真!林雨桐低声道,别说的那么肯定,就是说闲话嘛,真真假假的,叫听的人自己想去。

林爱俭就看她,然后猛的一笑,成,我也不问。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就是一句闲话嘛!对!就是闲话。

等人走了,四爷就看桐桐,你要黑吃黑?别这么说,我就是想做一把‘古董’交易。

说着,她就起身往杂物间去,原来的房主留下几个瓷瓶瓦罐的,其实都算不上古董。

就是民国的东西,没多少年头。

可要是把它变成有些年头的古董呢?她抱着瓶子出去找四爷,这事还得四爷去干。

如今淘换这个可不犯法,对这个有研究的,专门掏老宅子。

自家这是老宅子,偏巧,自己参与了这个案子。

这会给人以误导!周进宝就在家里转圈圈,孩子睡着了,七妮在灯下做针线,你转悠啥嘛,横竖跟咱们不相干。

傻老娘们!周进宝气道,我多大岁数了,你才多大岁数,孩子还小,我不为孩子谋划谋划,将来你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有金子有银子……还怕我们娘俩没饭吃。

就是不能只留金银给你们!有这东西你就好吃懒做的败家,手头稍微紧点就拿银元就去兑换,一块银元才一块钱,这就是个傻狍子!她年纪轻轻,只想靠着这个过日子,不等孩子长大啥都霍霍完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年纪大了,孩子也该娶媳妇了。

正是用钱的时候却无钱可用,这才是最要命的。

他养的是儿子,儿子要是败家子自己认了。

可却不会叫一个娘们整天给自己败去。

手里的金银能花,古董却是想花也花不出去的东西。

这种东西攒着不动,等孩子需要的时候再出手,那才是把钱用在了刀刃上。

自己对古董不懂,但是李三的师傅偷出来的一定是真的。

本来想叫人把金老四家的偷出来,至少有对半的概率那东西值点钱。

可那蠢货没偷到!再想找真古董,去哪找呢。

如今,唯一有线索的就是跟公安局一批的东西,其中有些这些东西被人给密下来了?要是林雨桐偷着藏,会藏什么?金银太打眼了,只有古董,可以说是老宅子里的。

黑的就洗成了白的。

但前提是,这个林雨桐得有这个脑子。

他就问七妮,那林家的四丫,到底是个啥样的人?七妮呵呵一声,那可是精明的很。

啥便宜都占了,谁还都说她是好人,最是奸猾不过!奸猾吗?这就对了!奸猾的好!奸猾的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