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等待恰逢花开》番外之不如不遇倾城色——陈沛沛她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
换句话说,她有九个凶残的竞争对手,还有一个软弱到需要她辛苦捍卫的人。
她从小优秀,相貌气质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骑马、高尔夫、各种社交舞蹈更不在话下。
她是香港千亿豪门陈家的六小姐,Cinderella.陈,陈沛沛。
她的梦想是成为父亲的接班人,或者遗产最大分配额所得者,然后带着体弱多病的妹妹以及因为没生出儿子而精神失常的妈妈,离开这个让她恶心了二十多年的家。
这个梦想,在初遇黎靳辰的那一刻,破碎、随风远去、再也不见。
黎靳辰的家世比她更为显赫。
他的父亲是香港乃至整个亚洲娱乐界的传奇人物,拥有雄霸亚洲的C&C娱乐王国。
黎靳辰是长子,C&C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他是陈沛沛的师兄,两人共同的导师是美国哈佛商学院最资深也是最难搞的P教授。
班上亚洲人不多,偶尔小组讨论的时候,他们俩总是默契的把桌子靠拢。
黎靳辰的谋略远远不是那些大而化之的外国学生能比的,而陈沛沛有着女孩子的细致耐心和普通女孩子没有的沉稳大气,课题中黎靳辰偶尔忽略的那些细节或者承上启下,她能相当漂亮的填补。
渐渐的,彼此心知肚明——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盟友。
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教学楼的天台上。
P在陈沛沛熬了三天两夜做完一个可行性报告后,追着她要一份更详细的分析报告。
她喝黑咖啡喝到吐,太阳穴不停的抽搐,实在受不了了,她冲上顶楼去躲起来想抽根烟。
黎靳辰是原来就在那里的,原因是陈沛沛一模一样:P也把他操的够呛。
Hi,Cinderella。
黎靳辰背倚着栏杆,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那时的晚风疯狂,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被风吹的上下飘忽,腰间若隐若现的结实肌肉,让陈沛沛看的脸一热。
她微笑,站到他身边,掏出烟来,轻轻对他说:借个火。
那语气,暧昧而婉转。
黎靳辰抬起右手修长手指间夹着的烟,优雅的吸了一口,再对着她那根细长的薄荷女式烟,亲密的头碰头点上。
那一连串的优雅动作里,他陈墨一般黝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烟头的火明灭间,某人心如鹿撞。
P在这个奇妙的时刻追命连环Call,陈沛沛拿着猛震猛震的手机,轻而长的叹了口气,正准备接起。
黎靳辰淡淡的一笑,从她手里接过手机,那只白色iphone卧进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有种安定的感觉。
然后他的手越过天台的栏杆,毫不在意的松开。
陈沛沛惊呼,下意识的往前一扑,却被他只手揽住纤腰。
她抬头,他的吻正巧落下。
黎靳辰用的古龙水有种犀木的清新味道,闭上眼去嗅,好像来到了童话里公主安眠的森林。
陈沛沛迷醉。
他的手仿佛带电,上下涅弄她时,完完全全的把她电的软过去。
她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被黎靳辰格在冰凉钢化栏杆和他火热身体之间,他方才性感夹着烟的手指,徘徊在她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急切的捻弄。
他进来,生涩的她痛的蜷缩起,他低沉的笑,抽出一只手扣着她,不容她逃开丝毫。
那种被人生生劈开、塞进一根火热坚硬东西、一路顶到心脏下端的感觉,陈沛沛此生难忘。
就像是完整孤单的自己,从此被插入一份眷恋。
黎靳辰的技术很好,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只觉得又痛又麻,其他感受都微乎其微。
他笑着低喘,My Cinderella……黎靳辰在她耳边低低的吟,那尾音像是一把簪子,无往不利的刺入陈沛沛心底那堆冷漠淡薄与世故功利,直直深入她那少得可怜的真心。
第二天陈沛沛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黎靳辰的房间大床上。
他梳洗干净,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帅气耀目。
早。
他见她醒了,过来重新躺下,把她抱在被子里拥进怀里,动作轻而温柔,就像有着眷恋爱恋一般,你昨晚晕过去了……虽然吓了我一大跳,但不可否认,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他温柔体贴的笑,在她未洗漱的脸上点点的亲。
那眉眼放大在她瞳孔里,眼角眉梢都是宠溺。
陈沛沛此生从未体会过被疼爱,所以黎靳辰给的这一点温柔,弥足珍贵。
贵到她愿意拿那些原本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来换。
黎卿辰是黎家三姨太生的女儿,黎靳辰同父异母的妹妹,黎家最得宠的二女儿,也是黎靳辰这一辈里最有竞争力的。
偏偏她也是不服输的个性,自认是侧室所出,哪里都要和黎靳辰这个正宫娘娘生的太子爷一较高下,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意。
陈沛沛接近黎卿辰的过程很容易,她们两个人的家世、经历、能力都相当,结为闺蜜最适合不过了。
陈沛沛进入C&C后,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黎卿辰最重要的心腹好友。
在公司里,人人都知道二小姐身边有个得力帮手,两人整天密谋怎么把大少爷拉下马。
黎靳辰以退为进转战内地C市后的第二年,在陈沛沛的撺掇下,黎卿辰对父亲说大哥一个人在外开荒太辛苦,主动请缨,带着以陈沛沛为首的一干心腹也来了C市。
这两兄妹斗的天翻地覆,黎靳辰虽说从未吃亏,可也时不时为这个气焰嚣张的妹妹头疼。
陈沛沛有一次问过他,为什么不一举拿下黎卿辰?有她里应外合,只要稍稍耍些他们惯使的小手段出来,黎卿辰绝对不久就会宠爱尽失,被打包嫁人。
那时他们还在香港。
香港的夜空是没有星的,从黎靳辰的豪华别墅望出去,维多利亚港的夜色比星空美丽千万分。
黎靳辰右手端着红酒杯,左手搂着她在胸前,看着那夜色轻轻的笑起来。
Cinderella,他在她耳边说,大家都说我们这种人都没有心、没有情,可事实上人怎么可能没有心呢?卿城是我妹妹,不管她对我怎么样,我不会真的伤害她。
父母会先我们离世。
但是兄弟姐妹却和我们同样长大,一起老去。
这是上帝给人类的礼物,让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必太孤单。
陈沛沛嗤之以鼻:那你为什么还把我埋伏在黎卿辰身边?因为我不喜欢事情超出我的掌控范围。
黎靳辰淡淡的说,我说的不会伤害,是指在非必要的前提下。
陈沛沛一愣,愉悦的笑出声来。
对啊,这才是她熟识的黎靳辰,是她甘愿放低自己去陪伴、辅佐的男人。
他其实就是另一个她,不同的是在他温柔无害的翩翩公子外表下,他比她更为决断冷辣。
叶沐一出现,陈沛沛就暗叫糟糕。
那天她刚带着卢矜从香港拍戏回来,冒着风险、迫不及待的跑到黎靳辰办公室去看他。
转过走廊的大盆栽她停住,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躲在后面。
黎靳辰正和一个她没见过的女孩子说话,那语气让陈沛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就像狮子能闻到同类捕食前散发的激素,她闻到了捕猎的味道。
黎靳辰正温柔笑着说什么,叶沐听着听着忽然掏出笔记本来,本子上附带的那支笔开关在笔的尾端,叶沐手里拿着本子不方便按,就抬手往锁骨处一顶,按下了笔尖她低头急急记录。
陈沛沛看到黎靳辰的目光蓦然柔和,盯着女孩锁骨处、笔端留下的一个淡淡红印,发呆。
他们这样的人,整天在阴谋和算计里面打滚,早八百年前就戒掉了发呆这个危险的习惯。
而陈沛沛居然看到黎靳辰望着一个女孩子发呆。
当下她心里那份不适感,简直排山倒海。
黎靳辰对此的解释是工作需要。
陈沛沛无奈,只好忍气吞声。
他说的工作需要,包括了C&C的版图扩张、他年末时必须递交的成绩表现,以及她这个未来黎太太的……美好未来。
所以他手机里一大堆甜蜜短信,她得忍。
所以他周末巴巴的找上门去约叶沐,她得忍。
所以他时不时故意在录音棚和休息室外溜达,逮住叶沐便含情脉脉的笑,她得忍。
所以他早会上心神不宁,一有空就溜下楼去把叶沐拖进无人的会议室,她也得忍。
可是她终于忍不下去。
那晚陈源从美国捧回电影展大奖,庆祝晚会如火如荼时,一个彩纸礼炮失了准头冲向角落里的叶沐,那漫天细小金纸纷纷扬扬,正对着她站着的叶沐笑容开怀纯净,而那侧对着她站着的黎靳辰,侧脸上的痴迷弧度让她心痛的揪成一团。
就像看到妹妹在家被那群畜生欺负时那么痛,就像把精神失常的妈妈一次又一次的送进医院急救时那么痛,就像……就像书上看来的心碎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