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杰所来是为恭贺, 也来题字。
他们四人虽诗舞琴笛各领风流,但都能诗能赋。
四杰题下佳句, 鼓励在场女学生们专心学习。
许欣曼走到唐容风身前, 昂首问:唐公子,我要再与你比试笛赋, 你敢应战么?唐容风后退一步,唇边的笑依旧不羁:有何不敢, 你想好怎么输给我了么?你……在学生们身前, 许欣曼忍下心底那口气,笑道, 唐公子是持才傲物之人, 等我想好哪日比试会告诉公子你。
贵女们见素来心高气傲的许欣曼如此隐忍, 不免都有些好笑起来。
监馆司这时又道有官员送来礼品恭贺女学馆开办, 九名贵女们前去接见,一时招呼学生们也忙着帮起忙。
薛盈坐在二楼廊下,瞧了会儿便离开回了宫, 将这里全权交给了贵女们,她信如今贵女们都有这份能力守住女学馆。
她甫回宫,留守在宫里的江媛便上前来告诉她魏锦岚来拜访。
薛盈走进殿中,魏锦岚上前朝她见礼:妾身拜见贵妃娘娘。
快起身, 王妃等多久了。
魏锦岚笑:妾身去拜见了太后, 等得不算久。
魏锦岚拿出一个雕花匣子,妾身过来倒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上京城内时兴的这胭脂与石黛很受女子们喜欢, 妾身用着也好,心想娘娘年轻貌美,不如用用宫外的东西,换换新的花样。
薛盈笑道:难为王妃有心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
魏锦岚道,妾身嫁给了恭亲王,陛下又是恭亲王的兄长,陛下宠爱娘娘,妾身与娘娘便是一家人,自当是要时刻记着娘娘的。
薛盈要用午膳,便留了魏锦岚一同用膳。
两人闲谈了几句,魏锦岚才道别离开。
江媛将魏锦岚送到宫门外,回来时薛盈朝她道:将这胭脂粉黛拿给太医瞧瞧。
江媛一愣:娘娘是疑心恭王妃么?白湘道:娘娘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江媛称是,去请了太医。
薛盈倒是没有多少疑心,只是身处宫中的自然防备。
盛俞曾因为秦王一事疑心过盛秀,虽然那事早已过去,但白湘知晓她的心意,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不多时江媛便回来了,道那些胭脂都是上佳的材制,没有不妥。
薛盈搁在妆台,也未再惦记此事。
长京临近的几座城都已陆续建起女学馆,薛盈将贵女们分别安插到女学馆内准备招募女学生一事。
她近日总是坐在书房撰写新的女则,以盛俞改革婚姻制与治政来重新编纂新的女则,她实则很忐忑,因为她每一笔每一字都代表着今后周朝女子的思想方向,她不能误导,也不敢轻易做下决定。
夜里,盛俞忙完一日的政务来披香宫时,薛盈将撰写好的几条拿给他看。
他翻阅之后颔首:目前为止这些并没有与往前的女训太违背,施行起来不会有什么冲突与难度。
盛俞握住薛盈的手指,她白皙五指上沾染了墨汁,盛俞道,今日写了多久?江媛在旁伺候,说道:回陛下,娘娘从用过午膳就坐在书房开始写了。
薛盈笑了笑,起身的一瞬间头竟有些发晕。
盛俞扶住她,脸色怫然:我叫你这般拼命了么,明日不准再写了。
书房内久坐确实有些胸闷,薛盈回握住盛俞的手掌走向门外,迎着夜里冷风,她朝他笑:我吹吹风便没事了,上京城外的几个郡州都已建起了女学馆,如若我们没有一个章程,贵女们教学会乱了套。
朕该如何说你才好。
盛俞目光里怜惜,思量道,等你这新的女则撰写妥,朕会安排太学堂的师傅们去女学馆授课,其余的事你别再操劳。
薛盈凝眸看他:我不觉这是操劳,我只觉得自己如今做的事都令我十分快乐,若能与你并肩而立,我便甘之如饴。
宫灯摇曳,照亮她眼眸里的深情。
盛俞横抱起薛盈直奔寝殿,他又来这一招。
薛盈在他一通乱啃里笑出声,掩住他的唇喊:别。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怎老来这一出,你一拦腰抱我我便知你下一步了。
盛俞俯在薛盈耳畔:你虽知我下一步,却不知今日我又会使什么姿势……薛盈脸涨红:今日我确实有些疲累,想不洗身子,只洗个脸,直接睡去。
盛俞怜惜她,只能松开了手。
薛盈确实太疲累,洗漱完便懒懒地沾床,被盛俞搂在怀里睡去。
翌日她照常在书房撰写女则,伺候笔墨的江媛忽然入内禀道:娘娘,薛少卿求见,他似乎有急事要见您。
薛盈走去正殿,薛子成朝她行礼,她直接问:有何事见我?是女学馆一事。
薛子成将事情道出。
他这几日奉旨出宫处理政务,在途径广陵时发现一桩隐患。
此事乃落选的几名女子亲口告诉我,监馆司拿银办事,不按报名时间安排名额,那些贫困百姓便被驱逐在外。
几名女子言,贵妃所创女学馆只为官宦与富贾千金授学,寻常百姓家鲜有入馆名额。
这不是行贿受贿么!薛盈恼怒,监馆司收受贿赂侮我名声事小,但女学馆始建,不可污了声誉。
薛子成道:此事应禀明圣上,请圣上下旨派官员监督彻查。
薛盈沉思,而后摇头:女学一事关乎陛下治政改革的夙愿,派出朝臣彻查此事,难保有人不会再收受贿赂。
我虽不出后宫,却知前廷多的是臣子对我兴女学一事嗤之以鼻,皆等着看我的笑话。
薛盈淡淡抿起笑,我决定出宫,亲自去广陵监守。
让陛下派我臣子,你若政务不忙,便随行护我。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启新地图了,开心!后面不要怕虐,作者写虐也夹带着甜的!哈哈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