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问:什么?尤珠珠不说话, 她从驾驶座上站起来, 走到梁晋面前。
她忽然变换了位置,梁晋抬头看她。
而他刚抬起了头他的唇就被人吻住。
第二副驾位上的秦瀚瞪大了眼睛。
尤……王乘务长来驾驶舱想亲口问尤珠珠飞行情况,她刚一进驾驶舱就顿住脚步,愣在当场。
空中管制通过无线电询问机组遭遇雷暴的状况, 但没有人回应。
唇上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梁晋始料未及,但却没动, 奇异的感觉电光火石般被激起。
他坐着, 抬起头;尤珠珠站着弯着腰,低着头;他们保持着这样唇瓣相触的姿势。
雷声在飞机后方响起,又很快消失;闪电在飞机后方闪烁,驾驶舱外的天空一下子暗,一下子亮。
这……陆飞也进了驾驶舱, 看到眼前的一幕, 也瞪大了眼睛。
我们渡过最危险的时刻了吗?王乘务长小声说。
是,去客舱广播,让乘客们安心。
秦瀚转头对王乘务长说。
他的手解开安全带和肩带,站起来,往驾驶舱外走。
王乘务长反应过来, 赶紧走出驾驶舱。
陆飞说了句:我也去。
跟着出去了。
驾驶舱里只剩下尤珠珠和梁晋两个人。
他们的姿势一直没变,尤珠珠想更进一步,刚刚一动却发现他想退开,她的唇立即含住了他的下嘴唇。
这样的吻让人心跳更快。
客舱里的广播响起王乘务长激动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成功穿越雷暴区……客舱里顿时响起了欢呼声。
太棒了!我们安全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了不起的女机长!……他们拿起身边的报纸挥舞;摘下头上的帽子挥舞;把帽子抛向空中,又落下来接住……闪电时不时照亮客舱,但已经离飞机很远很远了。
驾驶舱里的两个人还保持着唇瓣相触的姿势。
一道闪电闪过,尤珠珠情不自禁地轻轻吸了一下含着的那瓣下唇。
紧接着,她吸了第二下,第三下……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妙不可言。
无线电话里又传来管制的声音:XX06号班机,情况怎么样了?请回答。
情况怎么样了?请回答。
这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终于唤醒了其中一人。
梁晋推开尤珠珠,一本正经地说:和空管保持联系。
尤珠珠不情不愿地拿起无线电话,对着话筒说:已经成功穿越雷暴区。
空管又问:飞机状况怎么样?尤珠珠重新在驾驶位上坐下,系上安全带,查看仪表。
坐在一副位置的梁晋已经查看完毕,他转头对尤珠珠说:飞机运行状况良好。
飞机外部状态及内部在降落后再做全面详细检查。
尤珠珠点了下头,以梁晋的话回复空管。
空管说:可以驶回原航道。
尤珠珠断开自动驾驶仪,点了一下右边的一个显示屏上的确定。
新的航图出现。
她看了下驶回原航道的路线,按空管降低高度的指示操纵飞机。
梁晋在一边监控仪表,就像真正的一副。
很快,飞机回到原航道上,飞机姿态良好,飞行稳定,飞机平稳运行。
尤珠珠重新接通自动驾驶仪。
然后,她伸了个懒腰,转动驾驶座椅子,使身体面朝梁晋。
闪电和雷声已经消失,客舱里面的欢呼声还在继续。
尤珠珠笑盈盈地看着梁晋,回味起刚才的吻。
他的唇也软,但有一种质感,就是含着的时候让她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而她只吻到他的唇瓣,其实还可以进一步的,她想进一步。
梁晋余光瞥到尤珠珠转过了驾驶座椅子看着他。
他也想起了刚才那个吻。
他收回目光,转而注视着仪表。
梁晋,梁机长,他们还在欢呼,我们也庆祝一下怎么样?尤珠珠笑着说。
梁晋转头,警惕地看着她。
但她还是大胆直接地说:就是像我们刚刚那样。
不会有第二次。
梁晋说。
他那样警惕,她遗憾地叹息,不能再得逞了。
梁晋又说:飞机才穿过了雷暴区,到底有没有受损,以及受损程度都不清楚,要时刻注意飞机的运行状态。
必要时……必要时迫降。
尤珠珠接过梁晋的话说。
梁晋:嗯。
尤珠珠嘀咕:不解风情。
梁晋听见了,他沉默了一下,说:等你的副驾回来也让他不要懈怠。
尤珠珠不答话,坐在驾驶椅上看着梁晋。
梁晋说:把椅子转回去。
不。
尤珠珠又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转回去。
说。
刚刚,你是什么感觉?梁晋看着她,然后撇开了眼,刚刚很惊险,死里逃生。
我是问我刚刚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笑着问。
没感觉。
哦。
尤珠珠失望,但随即媚眼一弯,但是你让我很舒服。
这话……梁晋的眼皮动了动。
*陆飞和秦瀚在离开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回到驾驶舱。
梁晋解开安全带,从一副的位置上站起身来,转身往驾驶舱外走。
秦瀚笑脸相迎,梁机长和尤机长的配合天衣无缝,飞机能穿越雷暴,大家能死里逃生,多亏了梁机长和尤机长。
实在是太感谢了!梁晋停下脚步,看向秦瀚,说:举手之劳。
秦瀚身旁的陆飞也说:我才应该感谢梁机长,因为那个位置是我该负责的,但我却过于紧张慌乱了。
梁晋点了一下头,和两人擦肩而过,出了驾驶舱。
客舱边上的王乘务长见梁晋走回客舱,对他鞠了一躬,喊了声:梁机长。
她之前和对待其他乘客一样,叫他梁先生,现在她改口了。
王乘务长进了驾驶舱,问尤珠珠还要不要跟她汇报梁晋的事。
尤珠珠说:要。
尤其注意他和那个荷兰女乘客之间的交流。
好的。
尤珠珠和梁晋一起让大家渡过危险,救了几百条性命,王乘务长的眼里和心里都对尤珠珠充满了敬佩。
她答应起来更加爽快。
不一会儿,王乘务长回到驾驶舱,对尤珠珠说:梁机长刚回到座位上,那位荷兰女乘客就转头找梁机长说话了。
尤珠珠皱眉,那个女人果然又找他了。
她看向王乘务长,问:她找梁晋说什么?王乘务长说:荷兰女乘客问梁机长去哪儿了,大家欢呼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
他当然是和我在一起。
尤珠珠哼笑了一声,梁晋怎么说的?梁机长没说。
尤珠珠扯了扯唇,倒是他的风格。
然后,荷兰女乘客又对梁机长说他之前的话很对,女机长的技术很好。
尤珠珠昂首,想必梁晋又一个字都没有说。
王乘务长道:梁机长说了一个字。
尤珠珠忙问:什么字?'嗯'。
尤珠珠得意地笑起来。
*飞机的状况平稳,晚上十二点,飞机延迟到达伦敦希斯罗机场,竟没有一分钟延误。
王乘务长和乘务员站在机舱门口向乘客们道别。
不少乘客对乘务长说:女机长了不起!王乘务长竟觉得脸上有荣光。
她说:她是中国北航最年轻最漂亮最厉害的女机长,我们叫她尤机长。
而那五个在客舱里斗殴的乘客一下飞机就有警察上来,把他们带回走。
梁晋走到最后一个,王乘务长立即喊住他,梁机长请留步,尤机长让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