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等待那人一旦靠近, 便要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
很快, 那人便越走越近了。
江然使上全身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上去就给那人一脚,轻松的就把那人踢到在地,然后压在那人身上,扭住了他的胳膊。
啊!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那人赶紧求饶道。
江然厉声问道:说, 你是谁,刚刚那人是不是你杀的?啊?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
被压在地上的人惊恐的说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刚刚拍照的人是不是你?江然摁住那人问道。
那人道:是我, 是我, 是我。
拍照的是我, 但杀人的不是我啊。
很快,江然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手上使了一些力气,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
如果不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趴在地上的那人紧张的道: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我不就是看了个热闹吗。
早知道大晚上的我就不出门了, 晦气!江然不相信的道:真的不是你?那人道:真的不是, 你要相信我。
我要是的话, 还过来看看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看你晕倒了,想要过来救你么。
江然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出来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皱了皱眉,道:除了刚刚跳海的那个人,你还有没有看到附近有其他人?那人道:没有。
真的没有?江然问道。
那人着急的道:真没有,我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除了刚刚往海里走的那个哥们儿,没看到任何人。
对了,我刚刚听到汽车的声音了。
江然眼前一亮,问道:汽车的声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那人丧气的道:早就走了,听到有车过来了,然后那人就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跟那哥们儿说话的时候,车就走了。
那人是自己走进去的,没人害他,真的。
我还劝他来着,他理都不理我。
江然蹙了蹙眉,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道:少废话,你手机在哪里?那人害怕的道:你不会是杀人犯或者抢劫犯吧?别杀我啊,我什么都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江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自己湿漉漉的证件,放到那人的脸上道:你给我老实点儿,看清楚了,警察!那人虽然没看太清楚证件上写了什么,但是想到江然刚刚救人的情景,听到江然是警察,立马就安心了,也放弃了抵抗,指了指自己上衣的口袋,道:在这里。
对了,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凶手,你要相信我。
江然理都没理他,拿出来手机之后就拔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林谦,我是江然。
此时林谦在开着车赶往江然所在的地点,听到江然的话,终于镇定下来,道:嗯,没事就好。
江然遗憾的道:林谦,受害者已经死了,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努力去救了,可是依然没能就回来……林谦听着江然低落的语气,出声安慰道:江然,你别伤心,也别难过,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现场。
你现在在宁市乡下一个靠海的村子里,我已经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应该很快就有警察过去接应。
江然道:嗯,好。
对了,受害者是跳海死的,尸体暂时没找到,你记得联系一下相关的部门。
好。
林谦道。
很快,镇上派出所的民警就先过来了,来了之后,江然给他们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这附近有监控吗?江然问道。
民警摇了摇头,道:没有。
上面那条路上也没有吗?江然指了指刚刚那人说的那条路问道。
民警道:没有,这是一条小路,村里的路一般没有监控。
看着无尽的夜色,江然问道:这条路通往哪里?民警道:这条路通向的地方很多。
前面再过去二十分钟就是高速路口,往左边拐一下的话,过去半个小时就是跨海大桥,往后面去是去镇上。
江然皱了皱眉,问道:车流量大不大?民警道:很大。
好多附近的渔民都会从这里运输,高速路口的车也挺多的。
江然看着被他抓住的那个人,问道:你刚刚听到那辆车往哪个方向去了吗?那人摸了摸头,道:没有,好像是往前面去了吧。
真的?江然问道。
那人是这里的村民,显然比民警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也明白江然想要问什么,直言道:我觉得吧,就算是知道车子往前去了也没用。
刚刚这几个警察同志说的路都是有监控的大路,要是那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会走大路,走小路就行了。
我们这附近十里八村的,随便拐上几个路你就找不着了。
到时候把车往旁边一扔,或者是窜几个村子再出去,到时候你去哪里找人啊?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车,你怎么找啊?江然听后,脸色越来越沉了。
民警听后也觉得这人说得很有道理,道:的确,往右边去的话,那就是镇上的几个村子,想跑的话很容易,绕几个村子就能出了镇子。
至此,江然也明白了,这一条线索算是断了。
那个被江然抓住的人此时有些不解的问道:警察同志,我实在是搞不清楚,你为什么非得认为他是被别人杀的呢?你刚刚明明也看见了,是他自己走进海里的,怎么非常说是车上的人害的。
江然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道:你关心的还挺多的,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的嫌疑也没解除!那人听后,本想着辩白几句,但看着江然的脸色,便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而就他们这几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刚刚被江然抓住的那个人说自己叫杨生,是附近的一户村民。
一个民警给村领导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很快,林谦一行人也从市区过来了。
看到江然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林谦二话不说把江然的外套脱下来了,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穿在了江然的身上。
江然道:我没事。
林谦道:穿上,海边太冷了。
感受着带着林谦体温的外套,江然的心也渐渐的变暖了。
由于今天海上的风浪非常的大,所以给打捞尸体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杨生的身份已经经过了证实,的确是附近的一户村民。
晚上因为跟老婆吵架,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跑到海边来散散心。
在海边抽了几支烟之后,正打算离去,正好就听到了汽车的响声,随后,便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男人。
这是我们村子的海边,一般很少有外人过来,我以为是我们村子的人过来了,所以就叫了他一声。
结果那个男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一直不停的慢慢的往前走,理都没理我。
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大声喊了几声,还走到了他的面前,结果看到他正在打电话,还是不理我。
后来我看见他走到海边了,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这些年,跳海轻生的人也不少。
我就过去劝他,想要把他拉回来。
结果他一把推开了我,警察同志,你们看,我衣服都还是湿的。
我拉了几次没拉住,当时海上风浪也很大,我就没敢往里面走。
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一个浪打过来,可能人就没了。
再后来,我就赶紧跑到了岸边。
看着那个男人那副样子,我拿出来手机拍了张照片。
正打算去喊人来救他,结果就看到那个警察同志从旁边走过来,二话不说跳入海里就去救他了。
但是海上风浪实在是太大了,警察同志被冲走了好几次。
再后来,我就发现他俩都不见了。
还好后来警察同志又游回了岸边。
我一看回来了一个,赶紧跑过去想看看人有没有事,然后就被警察同志给逮住了……事情就是这样,警察同志,我已经把自己刚刚看到的都交代清楚了,我能回去睡觉了吗?大晚上的,我再不回去,我媳妇儿就要打我了。
杨生絮絮叨叨的说道。
林谦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道:目前还不能判断死者的身份,以及你跟死者的关系,所以你必须留下来,等洗清了嫌疑才能离开。
杨生一听林谦的话,后悔的要死:你说我大半夜的跑出来干什么,这还卷入一场杀人案件中了。
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说着说着,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然,道:哎?不对啊,这位警察同志可以给我作证,我们俩都看见了,那人是自己走近海里了,跟我没关系啊。
警察同志,你说是不是?阿嚏!江然打了一声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道:就算是他自己走进去的,也不能保证你就没有任何的嫌疑。
杨生不解的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没跟他接触,怎么可能会杀他?江然科普道:没看过电视吗,有一种杀人的方法叫做催眠。
杨生满脸的困惑:催眠?让人睡觉的意思吗?让人睡觉怎么杀人?江然和林谦对视了一眼,心中都觉得眼前的这个杨生恐怕不是凶手,但,即便感觉他不是凶手,也要等到尸体打捞起来再确认。
通俗一点讲,就是像你被控制了一样,让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让你跳楼你就跳楼,让你跳海你就跳海。
江然解释道。
村长在一旁嘲笑道: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还有这么蠢的人啊?我们村头的二傻子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杨生听后却一脸沉思,想了片刻,脸色认真的道:你们还别说,刚刚那个人真像是被手机里的人控制了一样,一直不能的‘嗯’‘嗯’‘嗯’,蠢得比二傻子还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