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莎快步走到大门口,郑平叼着根烟靠在车门上,见到她竟然还笑了笑,说:哟美女!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出来迎接?董莎挥挥手让保镖退开,冷着脸说:郑先生,我怎么不记得我发过请帖给你?郑平悠哉游哉的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董莎可气坏了,表面上又不能显露出来,只能一步挡在身前说:郑先生!请自重!郑平抽了口烟又缓缓的吐出,调侃的笑道:美女你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啊……其实我来是祝寿的,你看,他向手上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怒了努嘴,连礼物都带来了。
董莎没有心思管他礼物不礼物的,扬声就叫保镖:来人!关门!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传来,分外清朗:——董莎,别对人家无礼。
郑平猛地一抬头,楚汐正带着金石和几个保镖走过来。
舞会灯光靡丽舞曲迷离,刹那间所有的喧嚣都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个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心里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让人战栗。
郑平张了张口,语调平静到让自己都吃惊:你……你可好?楚汐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说:嗯最近不错,谢谢郑先生关心。
他的称呼很生疏,语调也是客气的有礼。
郑平顿了顿,自嘲般一笑,说:生日快乐,……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楚汐盯着他看了半晌,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断然拒绝、金石甚至已经做好了当场翻脸的准备的时候,楚汐却微微一笑,说:好呀。
接着环顾一圈,说:你们都去忙吧,我和郑先生进去就好了。
他们绕过了露天宴会,顺着夜色中安静的玫瑰花园往里走。
远处的喧嚣隐约传来,人群的欢笑声离他们很远,楚汐大步走在前面,郑平懒洋洋的叫住他说:喂!不看看我的礼物么?楚汐停下了脚步:哦,是什么?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里边是一件衬衣,他在郑家的时候穿过。
很多不堪的细节和有关的点点滴滴刹那涌进脑海里,那些他以为他可以忘记的生活原来还那样清晰的印在他的生活轨迹中,屈辱,却确确实实的发生过,不可抹杀。
郑平看着楚汐的脸,楚汐默不作声了半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拎起那间衬衣,啪的一声轻响点了火,慢慢的烧了起来。
火光中他的脸色明明昧昧看不清晰。
他说:郑平,当初为什么送我回来?郑平没有说话,楚汐抬眼看着他,隐约间目光里竟然有点说不出的……类似于妩媚的意味,——你爱上我了?郑平轻微的叹了口气:我一直爱你。
错了,楚汐说,你一直爱我,但是你不惮于伤害我;现在你不仅爱我,你还很害怕我受到伤害。
他顺手把那件燃烧着的衬衣远远丢进湖里,转头来盯着郑平,手掌心慢慢的覆盖到正在燃烧的打火机上。
火光在他的脸上无声的跳跃,他的眼睛很亮,有种正在发出灼热的光芒的感觉。
郑平猛地冲上去一把夺过打火机远远的扔开。
楚汐回头一看,接着被郑平板着下巴强行转过脸,随即被深深的吻了下来。
那个吻没有给楚汐一点反应的时机,猛烈而火热,唇舌间的纠缠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郑平的吻总是给楚汐一种正在被猎食的感觉,舌尖掠过每一寸牙床,尖利的牙齿噬咬着,但来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
他喉咙里轻微的呻吟了一声,接着被猛地推倒在玫瑰花丛间。
……滚开!楚汐用力一把推开郑平。
他的衣服从肩膀上滑落下去,玫瑰花的小刺扎在皮肤上,夜色里可以看见细微的血痕。
郑平亲吻着他的眉心,一只手在他被划破的皮肤上揉按着,轻微的疼痛刺激带着浓重的情欲的意味。
楚汐伸手用力扳开他,喘息着说:停!停下来!郑平住了手低头看他,楚汐盯着他的眼睛说:这是我的地盘。
我知道,郑平反问,肆无忌惮:——那又怎么样?楚汐反手在玫瑰花丛中摸索着什么,接着他摸到了一个开关,郑平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他就按了下去。
结果仅仅是几秒钟之后郑平刚刚站着的地方就砰的一声炸开了,地里埋着的炸药蓬起大团大团的土,那声音还特别响,转瞬之间外边就跑进来几个保镖:少爷有什么吩咐?楚汐已经推开郑平,慢慢的整理好衣服,神情自若的说:没什么。
为首的保镖欠了欠身退了下去:楚少有什么吩咐尽管叫。
楚汐点点头,扭头回去看着郑平。
他的眼神让郑平一下子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漫天盖地的金色阳光,葡萄架下蝉鸣声声,那个人站在台阶的顶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眼神,俯视的、浅淡的、没有什么情绪的,哪怕再努力的伸出手,也触手不及。
楚汐退去了半步,声音冷淡的问:郑先生,还有什么事没有?……楚汐盯着他看了半天,蓦然叹了口气:其实我挺看不起你的,你是外强中干的典型。
如果一个人想得到一样东西而他只会使用暴力而不会使用合理手段,一般来说我们管这种人叫做纸老虎。
他优雅的摊了摊手,接着转身离去。
刚走没两步突然从身后被拦腰抱住了,郑平紧紧的禁锢着他,亲吻着他的耳朵,喘息声剧烈而急促以至于楚汐觉得耳朵都被说话时的口气熏染得异常炙热。
郑平说:……好吧,其实……我真的很想你……楚汐唇边挑起一点看不出来是什么意味的笑容:你不怕我炸你了?郑平把他按在怀里,用力时如此之大以至于楚汐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个男人打算把他勒死在自己怀里,身体在一起腐烂,血肉都混合在一起,最后白骨化成烟灰,连被风吹散都不分彼此。
郑平没有给他对此恐惧的时间,他贴在楚汐耳边笑着说:你炸啊。
咱们死在一起。
他亲吻着楚汐的眉心,然后湿热的唇舌一路往下,轻而易举的就把原本就已经扯下来的外衣挑了下去,顺着胳膊滑到了手腕上。
大片皮肤在月光下暧昧的摩擦,因此而蔓延出的快感电流般迅速走遍了全身。
楚汐感觉到后背贴在了地面上,粗糙不平的坷垃土地让他皱起眉,伸手在郑平胸前推挡了一下:不要在这里。
话音未落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恶意的握了一下,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惊恐和因此而产生的禁忌甜美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郑平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那去哪里?远处舞会上的音乐隐约传来,纷乱嘈杂,模糊不清。
……去我的卧室,楚汐喘息着说,绕过警卫,有个后门通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