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025-04-03 14:46:04

丧尸潮夜袭营地, 情况危急, 稍后联络。

这成了黑隼小组传给总部的最后一道通讯。

此后持续三十六个小时,通讯处夜以继日, 再也没能联系上他们。

会议室里香烟缭绕, 再也没人讲究总部室内不得抽烟的规定了。

郑中将带头夹着根烟, 站在会议桌首端,满眼是熬夜后的血丝, 说话声音沙哑难辨:搜救纵深长达二百公里, 基本属于山林地带,约有一万名丧尸游荡聚集。

正在河北地区实施搜救的第八集 团军已经亲赴现场, 伤亡惨重, 但并未发现生还者迹象。

内蒙基地的精锐侦察营正赶往峡谷的路上, 后续将很快传来报告……总参部没有结论吗? 有人问。

郑中将抽烟的动作停了,只见白雾袅袅腾起,片刻后他低沉道:如果侦察营也没有发现生还者,即可初步断定, 黑隼小组已全员牺牲。

艹他妈的!后排有人骤然暴起, 砰地摔了茶缸:汤皓那废物, 把老子的兵还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孔营长!郑中将喝道。

立刻有人上去拉他,周戎向后一瞥,认出那是隔壁伞兵部队的——汤皓这次带走了伞兵营的九个尖子兵,乍听到黑隼小组全军覆没的消息,营长情绪立刻就失控了。

够了!如果全员牺牲的话,汤组长自己也在战死之列!郑中将厉声道:况且任务难度极大, 牺牲在所难免,谁能预估丧尸潮的动向?!我们营每个兵都是我亲手从成都军区带出来的,九个! 孔营长悲愤莫名:最小的才二十岁,全家只剩他一独苗,遗书都不知道写给谁!……周戎打断了他:我的兵最小刚满十八,是个姑娘。

孔营长吼声一顿。

郭副部长全家烈士,他唯一的孙子也在里面。

周戎缓缓道:那是我们118最后的四个兵。

周遭静寂无声,孔营长说不出话了,颓然滑坐到椅子上。

我相信还有幸存者,黑隼小组全员配备二级抗体,就算被感染也绝不至于全军覆没。

众目睽睽之下,周戎从座位上起身,转向郑中将:内蒙基地兵力不足,我请求由总部亲自牵头组织营救。

郑中将面沉如水:对方是精锐侦察营,能力足够了!那么我请求组织更专业的特种兵营救小组。

郑中将还没来得及答话,那边孔营长打了肾上腺素一般噌!地蹿起身:我愿意担任领队!周戎沉声道:请由我亲自领队。

……孔营长眨巴着眼睛看看自己,又看看周戎,赶紧开口:我,我愿意担任周领队的副手!你们都够了!郑中将忍无可忍。

会议室里人人噤声,一片死寂。

半晌在无数焦灼的注视下,郑老中将终于松了口:如果侦察营的搜救还是没有结果,十二个小时后由南海总参部组织最后一轮搜救,由孔营长担任领队。

散会。

·会议室大门打开,军官们鱼贯而出,三五成群地顺着走廊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内。

郑老中将最后整理完文件材料,端起他的陶瓷大茶缸,刚要出门,横里却有人眼明手快地插了进来,反手把木门砰地一关。

郑中将无奈地站住脚步:周上校……我请求前往峡谷进行搜救。

请求驳回。

周戎冷冷道:为什么?隔壁通讯处。

司南肩上披着周戎的军服外套,枕着手臂在桌面上睡觉。

军官们散会的脚步纷沓经过走廊,传进虚掩的办公室门,把他惊醒了。

司南动了动,抬头揉眼睛:……周戎?周围静悄悄的,周戎还没回来。

司南打着哈欠去倒了杯温水,慢慢一口口喝完,精神恢复了些。

周戎还是没回来,他看看表,推门走出了通讯处,隐约听见走廊尽头的参谋部会议室里传出激烈的争执。

他们已经牺牲了,周上校!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第八搜救大队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人手,你还想要我们往里填多少人命才满意?!周戎勃然动怒:每个人都配有二级抗体,你跟我说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牺牲了?!郑中将:二级抗体的治愈率只有50%!颜豪连初级抗体千分之一的几率都中了,怎么可能三十个人的精锐战队没有一个扛过二级抗体?!司南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

郑中将无可奈何,后退了几步,把大茶缸和文件资料哗地摔到了会议桌上,问:你就非逼我说实话吗?……黑夜,森林,上千丧尸围攻营地,你觉得‘被感染’而不是‘被活吃’的几率是多少?你们队那个颜豪就算再能扛,被丧尸撕成几块之后拿抗体洗澡都不管用!根本就不是抗体的问题!周遭骤然陷入安静。

周戎一言不发,直挺挺站着,轮廓俊朗的面颊仿佛被冰冻住了似的。

郑中将瞅瞅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勉强放缓声调:我明白你的心情,周上校。

所有人都盼望黑隼小组能够生还,我难道就希望他们牺牲吗?这样,我向你保证,如果颜豪、郭伟祥他们几个能全部活着回来,我一定争取……不,我一定帮118恢复编制,你看怎么样?片刻静默后,周戎低声道:可以,我要亲自带队搜救。

郑中将想也不想:不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总参部不允许!你上前线了,那个抗体携带者怎么办?!周戎吼道:我自己去!生死算我一个人的!还有,他有名有姓叫司南,不姓抗体名携带者!周戎失控的咆哮传出门,清晰地回荡在走廊上。

司南手臂上挂着周戎尚带余温的军服,另一手插在裤兜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晚了,周上校。

郑中将怒意勃发,但表现出了惊人的克制,注视着周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生死在标记抗体携带者的那时起就不属于你一个人了。

你考虑过吗,万一你战死后他殉情怎么办?或者更简单的,他要是跟我说,只要你们把周戎派出去我就不配合实验,那又怎么办?周戎不耐烦道:司南他不会……那要是他会呢?郑中将立刻反问:你觉得在他心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四个战友的命重要?周戎猝然开口,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隔着薄薄的门板,司南安静伫立了许久,周戎难以压抑的、痛苦的喘息终于传出了门缝:……我知道他们都活着,他们在等我……然而我偏偏就不能去救他们……司南垂下目光,倒退了一步,转过身。

就在这时郑中将再次开了口,声音有些冷酷的意味: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周上校。

你是个军人,还是个经常执行高危任务要写遗书的军人,标记Omega的时候你完全忘了这回事吗?他能对丧尸病毒免疫你一点没察觉吗?你真的丝毫没怀疑过,他就是118的任务对象吗?!事情发展到今天完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累赘!……司南呼吸急促,用力捂住眼睛,耳朵嗡嗡作响。

几秒钟后他猝然穿过走廊,没有回通讯处,径直下楼离开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

郑老中将强行堵住周戎,从桌上抱起文件资料,重新端起大茶缸:总之事情已经决定了,你必须留下来陪着抗体携带……那个司南,就是这样。

周戎眼眶发红,就像头走投无路的老虎:司南他不是……郑老将军怒道:除非你说服他今天就做手术洗掉标记!重新再找一个!必须从军方找!满足以上三项条件我立刻就把你派到峡谷,说到做到!……周戎僵立良久,久到郑老将军甚至突然升起了一丝指望,才见他摇头拒绝:不……不行。

郑老将军骤然泄气:那你还说个屁,还不快滚蛋。

但周戎没有滚,分毫不让地注视着郑协:司南可以加入搜救队一起行动。

你疯了吗!没有。

周戎缓慢而坚决,每个字都非常清晰,说:司南不是累赘,他一直是118的成员。

他跟我们深入地下军区,跟我们沿途搜救群众,不知多少次豁出命来保护战友,没有他我们早就全军覆没好几次了。

司南有这个能力,他从来都不是需要被保护在后方的弱者,而是能并肩战斗的同伴!不、行!郑老将军几乎要咆哮起来:别说了!万一终极抗体出意外我们还需要他,我不能允许抗体携带者有任何危险!周戎问:还能出什么意外?!多了!万一那终极抗体根本就不在山谷里呢?万一它其实从来就不存在呢?!周戎愕然瞪着郑老将军,如瞪怪物。

郑中将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情绪,说:不用浪费时间了,周上校。

今晚二十三点最后一批搜救队伍起飞,祝你的队员……不,祝黑隼小组所有战士生还。

郑中将余怒未消,绕过僵直的周戎,打开门走出了会议室。

·军方研究所前有一段林荫路,从三楼高处望去,阳光透过法国梧桐层层叠叠的绿叶,在路面上投下点点光斑。

司南手肘抵在在走廊窗台前,十指交叉,被阳光晃得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后实验室门咔哒一声,司南一转脸,只见宁瑜边摘口罩边探出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敲门?我刚一回头才看到你。

司南没吭声,慢慢转过身。

宁瑜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了?没什么,让开。

宁瑜堵住实验室门不让: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司南终于懒洋洋道:抽血。

今天不是抽血的日子。

就是想抽血。

宁瑜满腹狐疑,上下左右地审视司南,然而后者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异状。

足足半分钟后宁瑜终于有所松动,皱着眉侧过身,让开了一条道。

莫名其妙,他盯着司南进来,喃喃道: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

司南置若罔闻,径直坐上实验室中间空地上的躺椅,示意他过来扎针。

宁瑜上前两步,突然警惕地站住了:我不扎,你肯定是想骗我过去。

司南反问:我骗你过来干什么?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打我?我打你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啊?出乎宁瑜的意料,司南竟然明显烦躁起来:你到底抽不抽血?……宁瑜金边眼镜后的眉头皱了起来,终于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司南没有说话,半晌后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突然特别希望协助你的工作而已。

宁瑜失笑摇头,转身走到了试验台边,头也不回道:我暂时不需要大量血清,目前的研究已经到了如何克隆二级抗体、并尽量提高普通人对抗体的耐受力这个阶段。

当然后续肯定还需要你配合实验,抽血等需要时再说吧。

司南没搭理他,身后静悄悄的。

宁瑜重新重新回到显微镜前,然而刚低下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转身:——司南!司南用牙扎紧抽血带,给自己扎了针,猩红的液体正缓缓流进血袋中。

你今天真的吃错药了吧!宁瑜难以置信道:你没问题吧?你是被谁魂穿了吧?!司南没有回答。

血袋越来越满,越来越沉,他因为熬夜而格外苍白的脸颊渗出了冷汗。

宁瑜眼睁睁看着血袋超过400CC,却还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喝道:停下!可以了!司南置若罔闻。

你到底想干什么?停下!宁瑜箭步上前,不顾司南的躲闪,按住他一把拔下针头,带起了细细的血线。

这时血袋已超过500CC,司南面容比纸还苍白,俯在躺椅上微微地喘息着,被宁瑜劈头盖脸拍了一掌。

喂,后勤处?宁瑜拎起内线电话吩咐:给我送杯高蛋白补充剂来,加糖。

司南微微睁开眼睛,嘲道:你还是那个一次性抽我800CC血的黑心科学家么?宁瑜挂了电话,反唇相讥:你还是那个为了把周戎弄上直升机,恨不得把我一脚踹下去的司南吗?司南沉思片刻:还真是。

宁瑜立刻往后退了三米远。

片刻后助手捧着蛋白补充剂送来了,宁瑜亲自撕开糖包,足足往里搅了三袋糖,才让司南趁热喝了睡一觉。

司南仰躺在宽大的皮椅上,还盖着周戎的军服外套。

他把军服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鼻尖,深深呼吸一口,鼻腔中充满了周戎熟悉的强横、霸道又温暖的Alpha信息素气息。

正午静悄悄的,实验室空旷阴凉,远处只有宁瑜穿着软底鞋走来走去,以及玻璃器皿碰撞发出的轻微动静。

司南闭上眼睛,半晌突然在外套中闷闷道:宁博士?宁瑜远远地:嗯哼?你在幸存者基地做活体实验时,是什么感觉?宁瑜的动作慢慢停下了,站在分离机和培养箱夹角的阴影里,半晌反问: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就想知道人在做明知有罪又必须去做的事情前,心理会有什么征兆。

宁瑜把一支试管放进培养箱里,良久后淡淡道:忘了,谁记得那么多。

司南无声地点点头,合上了眼皮。

·司南在实验室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宁瑜不在,只剩助理诚惶诚恐守在边上,说宁博士往所里拿资料去了。

司南拒绝了助理开车送他的提议,自己一个人花半小时漫步回到宿舍区,天已经渐渐黑了,宿舍大楼前一排路灯亮起,映出树丛间不断缭绕的飞蛾。

19:30PM。

司南推开宿舍门,周戎正坐在台灯下擦枪。

回来了?嗯。

上哪去了?司南走到离书桌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片刻后回答:研究所。

周戎眼眶通红,沉默地一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司南问。

郑中将让我回来休息下。

周戎翻来覆去看手中那把已经被擦得乌黑铮亮的微冲,说:睡不着。

食堂吃晚饭的士兵回来了,模糊不清的人声从走廊上穿过,继而远去,渐渐消失。

寝室只能听见两人静默的呼吸,和台灯泡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司南走上前,抽出周戎的枪放在桌上,动作轻而不容拒绝。

然后他挤在书桌和座椅之间,抬腿跨坐在周戎大腿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变得非常近,呼吸交错心跳相贴,甚至连彼此眼底的每一丝情绪都无所遁形。

司南居高临下端详着,周戎的眉毛相当浓密,斜着上扬,眼窝较深,鼻高而唇薄。

这种面相让他不笑的时候有种充满戾气的桀骜,似乎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又有种冷酷寡情的、令人心折的魅力。

司南低下头蹭蹭周戎的鼻尖,继而亲吻他紧抿的嘴唇。

司南的吻没什么技巧,只是用舌尖温热又亲密地描绘周戎嘴唇的形状,继而探进牙关,舔舐每颗牙齿序列。

因为略高的角度这个吻得以不断深入,周戎猝然抬手抓住了司南的手臂,紧攥的力道非常大,连手背都凸起了青筋。

……司南,终于在唇舌稍微分离的间隙,周戎喘息着别过头:等等,现在不……司南挣脱右手,一颗颗解开周戎的军装衬衣纽扣,继而探进他赤裸强壮的胸膛,向后滑到脊背,顺着纹理分明的背肌一路往下,顺着裤腰滑到前方腹肌末端,随即用力解开了皮带。

他细长的手指尖端有枪茧,指腹上有经年累月难以消去的疤痕,那是无数次电击和残酷战斗为他留下的痕迹;当那只手伸进军裤内时,周戎神经末端突然被电打了似的,骤然窜起一股战栗的触感。

周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司南,我真的不……台灯下他眉头紧锁,犹如困兽烦躁不安,俊美的面孔上盖着大片阴影。

司南冷冷地注视他片刻,反手按住身后的桌沿一推,转椅向后滑动。

随即司南滑下空隙,在周戎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同时,弓身含住了已半暴露在空气中的器官。

……!周戎怔住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顶,下意识就抓住司南后脑的头发,想强令他抬起头。

但吮吸和水声突然变得那么清晰,伴随着最细微的刺激都清晰入骨,汇聚成无数强电流狠狠打在中枢神经上。

周戎满脑子轰轰作响,用力拉起司南的头发,暧昧灯影中只见一道拉丝转瞬即逝,司南嘴唇格外湿润鲜红,水迹隐约闪烁着靡丽的光泽。

周戎大脑一片空白,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吻住了那柔软湿润的唇,继而发力把司南提了起来,断断续续亲吻着,把他重重按在床上。

司南突然从强势变得异常温顺,周戎三两下粗暴地把他衣服扯了,自己却只拉下裤链,用两根手指稍作扩张就把勃发的器官硬顶了进去,摩擦霎时带来疯狂的快感。

……啊!被强行进入的瞬间司南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紧接着咬紧牙,颤抖着伸出手,被周戎抓住双手按了回去。

周戎就像头野兽,每次顶入都深到让人畏惧,稍微撤出后又再次狠狠撞进去,完全不顾那娇气的内壁哭着绞缠,只顾着狂风暴雨般毫不间隙地抽插。

每下又凶又狠的顶撞都像是要把甬道彻底碾碎搅烂,司南很快被那粗长凶器搞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崩溃地呻吟着向后挣扎,水顺着交合处浸湿大腿,又被周戎拉回来毫不留情地侵入,继续刑罚般漫长又淫靡的折磨。

完全被操控的快感就像沉沦深海,高潮来临时司南整个人绷直,后穴没命地绞紧,却被强硬地挤开、插穿,直到他眼前发黑神智模糊,周戎才爆发在了他体内最深处。

他们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很久后粗喘才渐渐平息,周戎大半身体压着司南,沉默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亲吻他湿漉漉的额角:……对不起。

没关系。

司南沙哑道,往周戎怀里更深处蹭,少顷几乎无声地呢喃了句:是我对不起。

周戎没听清:什么?司南闭上眼睛:没什么。

他们就这么互相依偎,大片光裸肌肤紧贴,毫无间隙的温暖让人神经放松,近四十个小时未曾入眠的周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睡吧。

周戎闭上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两小时后我要去总参部开会……两小时后我叫醒你。

司南往他胸口蜷了蜷,小小声道:等你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所有问题都引刃而解了,请相信我。

周戎隐约闪过一丝怀疑,但意识很快模糊了。

他亲亲司南的头发,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床头的夜光钟在黑暗中闪烁着荧光,司南睁开眼睛,目光冷静清醒。

他在休憩中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