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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 后传 十里红莲艳酒 第74章

2025-04-03 14:42:02

章节字数:3108 更新时间:07-11-05 19:47剑神陵前阵阵阴风。

且不论这人是否与重莲相似,起码他有可能与重莲有关联。

如果我们继续停留在这里,肯定脱不了干系。

但如果我们走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我背著林轩凤,进退两难。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林轩凤愣愣地看著卫流空的头颅,又看看望植,他是什麽人?望植道:知道前任武当掌门人是谁麽?林轩凤道:须眉。

没错。

知道武当怎麽会让须眉那个废物上台的麽?就是因为前任掌门突然失踪。

要不是今天在这里发现他,我是如何也不会把他和那个掌门联系在一起。

你是说……太华掌门?号称是历史上最英俊年轻的。

他把自己的底子藏得很深麽。

我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天山和武当无仇,不是麽?只要是和重莲有关的人,都该死。

更别说是生他这孽种的爹。

我握紧双拳。

不能说话。

如果现在做出什麽行为,只会给林轩凤带来麻烦。

林轩凤微愕:这人真的是重莲的父亲?你还怕我杀错了不成?林轩凤欲言又止,搂住我颈项的手用力了一些。

但他还没抓稳,我就一拳打在望植脸上。

望植身材矮小,不禁打,立刻摔倒在地。

你给我滚!不准再说一句废话,不然我杀了你!如果卫流空真的是重莲的父亲,那他进入天山的理由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保护他。

重莲早已习惯人情淡薄,倘或知道有一个父亲一直在默默关心他,而他知道的时候,人已去了……望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你不说我也会走的。

不过林宇凰,做人最好不要做到两面不是人。

他消失得很快,想必重莲也快出来了。

卫流空的头颅还在剑神陵大门口,随著滚动的石子微微摆动。

宇凰,我们还是走吧。

哦,好。

我又站了一会,但仍然无法离开。

直到看到重莲急急忙忙地冲出来。

他站定在门前时,斜阳碰巧涂红了大半边天。

如同盛开的火花,永生的火焰,回照著空中的云彩。

不远的村庄中有锺声响起。

蜷爪的秃鹰撑开巨翼,盘旋在空。

他看著地面上的人头。

他站在一片惊红绝豔中。

这样的景色无法言喻,如同这世界上总是缺乏安慰人的语句。

我想说什麽,想让他不要难过。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他此时的心境,我根本无法理解。

重莲慢慢走到那颗头颅面前,蹲下,将之抱起。

灰尘与血迹污染了他的雪白衣领。

远方的树林间,风动枝摇,水流花香。

而这片陵墓屹立在夕阳中,蔓草荒烟,像一片废弃数年的空城,赤裸裸的苍凉。

他动作很慢,他缓缓转身。

他像是水墨画中衣如流水发如云的嫡仙。

他似乎从来不属於这个尘世,他似乎就要回去。

我道:莲……重莲。

他略停下脚步。

你要去哪里?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继续往前走。

我无论怎麽叫似乎都没有用,想跟著上去,但听到林轩凤按住胸口费力呼吸的声音,还是强忍下来。

不管怎麽说,先把林轩凤送回去。

秃鹰在黄昏中泅著,像是永远找不到归处,寻不到来路。

风雀观的其他人在外面的客栈中等候。

经过三天三夜的车程,我们赶回天山。

刚迈入天山大门,缺右眼便冲出来:小黄鸟,你终於回来了!你一直在这里等?是啊,手里拿著宝物呢,不敢怠慢啊。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今天早上有人送来这个东西,说很重要,要我交给你。

我问他们是哪的他们也不说,只说你肯定知道是谁叫拿来的。

我瞥了瞥手中的簪子,理了理眼罩:喜欢我的人这麽多,我怎麽记得是谁?缺右眼一把推在我脑袋上:得了吧你,老子知道你小子受欢迎。

你看你凤哥哥都病成那样了,赶快上去给行川仙人看看。

我点点头,回头看到林轩凤刚从马车换到轿子里。

拍拍缺右眼的肩往上走:这麽快就认识大仙人了?仙人什麽?那根本就是给他面子。

他就一神经病,说话跟个二流子似的,还对个女人患相思。

没出息。

你好意思说别人。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楼妹妹长楼妹妹短的。

起码我还清楚自己喜欢谁不是?今天天不大好,看似要下雨。

把林轩凤安置好了,把老娘那里骗来的刀子放在桌上。

然後回自己房内,收拾收拾衣服。

给花遗剑还有老娘打个报道,立刻去找缺右眼,问清了这些人住在敦煌的客栈。

还好不是很远。

又去找林轩凤。

林轩凤房内一股浓浓的药味,他正在喝殷赐给的方子。

从小我喝药就像自杀,光是闻闻那味儿都不行,师傅又常说是药三分毒,於是这就变成了我病再严重也不喝药的借口。

所以我的身体也比弱柳扶风林轩凤好得多。

更比身子骨给邪功毁得不像样的某宫主好。

想到这,心里特不是滋味,於是飞速坐在林轩凤旁边。

轩凤哥,我有事出去一趟,大概两三天就回来。

嗯。

你不问我是去哪里麽?林轩凤弯著眼笑笑,摇摇头:我等你。

我亲了他一下,结果满嘴是药,呸呸吐了几口,给他把被子理了理就冲回去拿包裹了。

刚回到房间,忍不住把那个簪子拿出来看看。

果真是那个金簪。

只是跟当初的模样差了很多。

我记得我刚买这簪子的时候,上面有一朵花瓣分明的红莲,为了尽量做得仿真而磨去了光泽,乍一看还真像一朵小花。

可是现在红莲的花瓣被磨平了,玉石还晶亮晶亮的。

这个簪子才送出去不到半年时间。

这天气真的是害死人,黑黔黔的压得人喘不过气,鼻子酸酸的又是怎麽一回事?我关好窗户,披上外套,背了包裹,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想起我的天鬼神刃还在林轩凤房里,又飞速奔回去拿。

翻回风雀观的时候,见里面的人都出来了,问他们怎麽一回事,他们对看一眼说大尊主在睡觉。

我点点头,也不兴师动众去闹醒他了,干脆从後方树林翻进去。

好容易挤到纸窗门旁,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花遗剑都知道吧,你和他上床了?这声音居然是豔酒。

怎麽可能?林轩凤轻轻咳嗽两声,但语气还是明显不屑,和他上了,他便不会再这麽听话。

轩凤啊,你变得还真多。

承蒙宫主指点。

豔酒轻轻笑了两声,却有些没精神:如果你那凰弟知道你装受伤来骗他,他会多伤心哪。

这一回我可没装,他下手不轻。

你的凰弟为了你,还真是死而後已鞠躬尽瘁。

我和他的感情,你这种没血性的人永远不会懂。

我们不是一直肌肤相亲麽。

怎麽好这样见外?你哪次不是把我折腾到重伤?林轩凤又咳了两声,然後便是翻身起来的声音,宫主难道就没考虑过温柔一些?豔酒没有回话。

你神神秘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你说笑呢。

林轩凤,你现在所作一切是为报仇麽。

报仇?报仇有什麽意义?林轩凤笑声很虚弱,不,我该说,做什麽事会有意义?死了那一次以後我才突然觉得,人生来来去去就这几十年,多几年少几年都一样。

豔酒笑声很悦耳:是啊。

到底是要分开的,还不如连相识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