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的眼睛一下瞪得跟牛似的。
他也学林轩凤。
用手轻轻扶了扶脑袋,摇了摇,倒地。
百催花什么人,他的蒙汗药是你们那点破药能比的么。
大哥,你不要怪我。
我晃到他面前,踢了踢他的脚。
崔燕已经接近昏迷状况,依旧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蹲下身去,一下扯了他手上的白布条。
他惨叫一声。
真是惨不忍睹。
烫得皮都落下来了。
我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皮肤,他又惨叫一声。
你手上的刺青就是小剪刀吧。
他不说话。
我从桌上拿过那个酒壶。
把盖子揭开了,往里面一看。
嘿,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从小看武侠片多了,这点小伎俩还瞒不了我。
我把那酒壶放到崔燕面前晃了晃,崔燕又有气无力地问了一次:你怎么知道的?酒壶中间是被一片玻璃隔成两半的。
一半是醇酒。
一半加了迷魂药。
手稍微拨动一下,酒壶的内部就会旋转180度。
开始他是用醇酒给自己倒。
给我们倒的时候,就换成了迷魂酒。
只是他大概不会想到我在欣赏他的酒杯时,顺便抹了蒙汗药在杯口上。
我轻笑了一下,推了推他的额头。
毫不迟疑,倒下去。
这孩子真是的,已经那么困了还要硬撑。
站起身,甩甩腿。
花遗剑和林轩凤两个已经睡熟了。
接下来对付另外一个。
崔镜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估计还没反应过来。
孩子啊,年纪还是太小了。
刚才我弄你哥哥的时候你就该搬个花瓶什么的砸了我才对。
我笑眯眯走到他身边。
我还没说话,他就抢先说了:不用你说,我和哥会回去。
我说: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你们不是死命挣扎么。
崔镜道:我是想回去的。
我摸摸他滑滑的头发,却被他避开了。
我也没在意,嘿嘿笑道:小镜子,不错,听话。
你哥哥不喜欢薛红,叫他和她好好说,老躲是躲不掉的。
崔镜睥睨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哥喜不喜欢薛红。
我说:他不是想逃么。
崔镜道不屑地看了我半晌。
那是因为他不满意薛红收了第六个男宠。
…………哦。
原来薛红还不是那种逼良为娼的恶妇。
小两口吵架,我就不多管了。
那第六个男宠叫甚么名字?趁机摸鱼。
他看看倒在地上的林轩凤和花遗剑,又送了我一个白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把你两个同伴带走。
尤其是那个姓花的。
花遗剑你遭殃了。
惹了个爱养老虎的。
崔镜又拿了一个黄色的纸包放在我手中:解药只有一包了,你们今天暂时在这里住着吧。
说完就背了崔燕走进主人房了。
我把药包打开,白色的粉末。
简称白粉。
给花遗剑吃了。
小蝴蝶,你看对你多好,我都没给师兄就给你了。
走到林轩凤身边,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
啧啧,太瘦,拉起来就一层皮。
摸着都没手感。
还好小样的皮肤挺好,再捏捏。
林轩凤在睡梦中都在皱眉。
都告诉他好多次,不要做亏心事,看吧,做噩梦了。
小蝴蝶一会就醒了。
坐起来,懵懂地看着我们:怎么回事?我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们被迷晕了。
那两个人就是六美之一。
先不说这个,我师兄还在昏迷呢,先背他走了。
于是站起身,将林轩凤背了起来。
好沉。
看去瘦得像根葱,竟然这么重。
花遗剑站起来道:林轩凤……他还好吧?我说:好,好!别管这么多啦,我背他回去了。
你也去睡吧。
花遗剑点点头,瞬间消失。
……真乃奇人也。
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背着那小子走路,就跟随时都要断气似的。
小破岛看去挺小,实际大得惊人,林轩凤的房间离这里还有十万八千里啊。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后院,实在走不动了。
想起那边有个飞岩涧,干脆去看看。
及至飞岩涧,便峥嵘倚空翠壁,潺湲漱玉飞泉。
舞绡曳练,霏微散满一谷。
星光朦胧,月色明亮,将那倾泻而下的飞泉映成一条银色的长带。
漆夜看去,更是如飞珠溅玉,赏心悦目。
泉水旁有个很大的岩石,石上略微沾了些水渍。
脱了外套,铺在巨石上,让林轩凤躺于其上。
捧了些清凉的泉水,喝了一口。
爽。
又捞了一些,轻轻扑打在林轩凤的脸上。
忙完后,无聊得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蹲下身扯了一根草。
左看右看,没锯齿。
放在水中搅了搅,含在嘴里。
我知道很像流氓,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叼草。
没一会,臭小子终于醒了。
缓缓坐起身,睡眼迷蒙地看着我。
小凰……这是在何处?飞泉哗哗的声音几乎将他的声音淹没。
他看我嘴里含那草,一下给我扯了出来。
妈的,没出血都给他弄出血了!我哀号一声,捧了水就往嘴上泼去。
林轩凤大概看出来是他弄的了,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
你只是不小心地伸出了手,再不小心把我嘴扯破。
懒得理你。
见我不说话,他又小声说道:小凰,莫要生我的气了。
回去睡觉。
我是背不动你才带你来这里的。
那你呢?他坐到了我身边,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往旁边躲去:老子要在这里玩!林轩凤道:小凰,你现在好粗鲁……看他那副娘样!我混身就像用麻绳在抽拉!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废话,老子不是你的娘儿们凰弟,粗鲁有什么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