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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 后传 十里红莲艳酒 第35章

2025-04-03 14:41:59

章节字数:2916 更新时间:07-11-04 12:27混江湖的人都知道,武功高,不代表不会被小偷摸包。

我其实很想问一下,重莲以前是怎麽个被偷法,怎的这麽低劣的防盗工作都不会。

但是,忍了。

谁知下一刻,宇文长老便问:宫主,你都丢过什麽东西?很多次麽?他慢慢夹起鱼肉,慢慢放到碗里,慢慢吞下去。

老人吃东西,总是没法给人食欲。

没有几次。

都是小物件。

海棠道:十三块玉佩,二十九次银两,八次紫晶石,三十三块金砖,六颗白虎内丹。

这是我跟随宫主时,他丢掉的。

其中,六颗内丹是他十四岁替老宫主带的,一口气全丢了。

我看看重莲,他没什麽反应。

内丹一颗用,胜练十年功。

六十年的功,他就这麽丢了。

再一想想,当年小花菜头他哥闯荡江湖回来,曾经跟我说他在奉天偷了重莲的银子,还被我狠狠讥讽了一番。

我当初怎麽这麽白痴,没有跟著他们混?再想重莲十四岁的时候,那怎是一个盛气凌人了得?结果被人摸包,百摸百中。

我实在想说,算了,看你这麽弱,以後林二爷照顾你,免得受这些无聊的欺骗。

结果,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武功练这麽高有什麽用,早晚给人偷完骗完了。

重莲看我一眼,掀开面纱吃鱼。

朱砂愤愤道:去,人都给坏蛋骗了偷了,丢点东西,宫主才不稀奇。

你这疯丫头,讨打!重莲道:朱砂,住嘴。

朱砂住嘴了,重莲继续吃鱼。

我瞥他一眼,看他咀嚼到一半停下来,就不动了。

瞧他那小样,用脚底板想都知道,给鱼刺卡了。

还给我憋著,死撑面子不说话。

唉,就不能小心点麽。

我来我来。

我舀了一勺子米饭,放到他的碗里:直接吞下去。

重莲脸皮也愣厚,没觉得不好意思,把饭吞了。

我夹了一块鱼,把刺挑出来,反复检查了没刺,扔到他碗里。

想说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啊别又卡了,结果开口又变调:这麽笨,你怎麽生存到现在的?重莲估计昨天那会良心给我刺痛,现在我说什麽他都不讲话。

闷得我特别想把他抓来打一顿。

默默吃完一顿饭,我越来越想打自己一顿。

对重莲这没心肝的人就是要冷酷,冷酷。

结果到最後又是夹鱼又是挑刺的,谄媚也不是这麽来的。

司徒雪天那小子还是有点能耐,重建了紫棠山庄不说,还把山庄搞得人模狗样。

我去紫棠山庄接雪芝,重莲还是留在外面等。

毕竟他和司徒雪天见了面,多少会有些尴尬。

雪天一听我去了,立刻就带著雪芝出来接。

我正准备和雪芝来个父女大相认,雪芝居然一个无影腿踢在我的小腿骨上,我痛得抱腿乱跳,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她捂著屁股,眼泪汪汪地说:林宇凰你这混帐,竟然不来接我!雪芝的眼睛简直就是重莲的翻版。

小孩子长这种眼睛,非但不会妖媚,还会相当讨打。

我蹲下来,捏住她的脸,左右拉扯:想二爹爹就直说,装什麽装?我想的是爹爹!你骗人,想的就是二爹爹。

就是爹爹!好吧,那二爹爹明天走了,把你接到爹爹那里,你见你爹爹去。

雪芝抓著我的手摇晃:不行!那你想不想二爹爹?雪芝扑到我怀里,哭了。

我冲司徒雪天眨眨眼,司徒雪天摇头道:对小孩子,容忍点麽。

接了雪芝,再找重莲。

我才发现这孩子真的太偏心。

跟我就是轻轻哭,跟重莲就是扯著嗓门大声哭,还连带撒娇发嗲蹭鼻涕。

重莲摸摸她的头,低垂著眉目,温柔的模样也是分外好看──呸呸,什麽都没看到。

重莲在长安河畔的别院扩大过。

当初他化名叫韩淡衣,迷倒整个京师少女少妇,原本觉得没过多久,实际也去了五年上下。

这一晚住在别院中。

我和重莲还是分了床。

我一个人搬到西厢房,叫雪芝和我睡。

雪芝说要和重莲睡,我正觉得没面子想扁她,重莲道:芝儿,跟你二爹爹睡吧。

於是,雪芝跟我睡了。

次日又去紫棠山庄,探望花遗剑。

紫棠山庄重修以後,院内景观也变了很多。

湖堤前,一座小桥直通大院,仆人带我进去。

凉台轩庭,小桥流水,司徒小公子倚榻赏景。

凰哥哥,我还以为你就这麽走了呢,原来还有点良心。

雪弟弟,我对你一片真情,如何会没有良心。

两人对视很久,突然各自倒向一边干呕。

呕完以後,他带我去看花遗剑。

花遗剑还是不能动。

除了手脚的姿势都搬直了,就没有变化,跟个死人似的。

我去检查他的身体,没多久,司徒雪天就把我拉出门:放弃吧。

我把长安最好大夫都找来看过,都拿他没辙。

大夫怎麽说?山庄门口有个药铺,那里的大夫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你自己去问问。

白琼隐没用的。

大夫停下手中研磨的活,抬头道,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自称神医,我活这麽多年没听说过这麽可笑的事。

他打著神医的旗号,看到能治病的人就治,不能治的就说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治,这样在他手下痊愈的几率就是十成十。

年轻人爱出风头我能理解,但骗人就不对了。

那大夫的意思是?行川仙人。

这人不是不好找麽。

确实不好找,但这人用药如神,找到就一定有救。

大夫可否稍微给点提示。

我年轻的时候和他在一个学堂读书。

他这个人怪得很,家境富裕,相貌英俊,盈科後进,还是整个学堂里最小的人。

他什麽都不缺,就缺朋友。

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知道他怪,我要的是线索。

说了等於没说。

他原姓殷,行川是他的字。

原名我不知道。

殷行川,原来如此。

我回头司徒雪天微笑,我说,我还是直接进天山,找那个什麽白翎的人帮忙吧。

话音刚落,奇迹发生了。

那大夫抬头惊讶地看著我。

一大群人冲进药铺,在铺子里横倒竖歪地放了一堆东西。

一个长胡子老头指著一口棺材,笑道:公子有备无患,买一送一啊。

一个大妈拿著一个白袍子在我身上比划:织锦寿衣,量身订做。

八折八折。

一个读书人拿著毛笔和纸:秀才代写遗书,五两银子一封,包煽情,包经济。

我挥手:去去去,我忙!公子,暴尸街头多不风光,何苦呢?一群人闹得药铺里鸡飞狗跳,突然一个人进来,对大夫道:大夫,给我抓点药。

冬虫夏草五两,红花一斤。

声音微哑,却不难听。

甚至让人有一听再听的欲望。

这样的嗓子是个人听了,就不会忘记。

这,公子,您要不懂配药,最好给我说有什麽症状,或许。

我就买这两种药草。

那人戴著遮脸的斗笠,扔了一个钱袋在柜台上,麻烦您快一些。

大夫只好抓药。

拿了药材,他转身就走。

我跟上去:白,不,前面的公子,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