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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剖白┃一见傅郎误终身

2025-04-03 14:32:51

能让元泰帝托付北燕军权、不惜破例送他入殿、甚至将他作为皇帝在英华殿中代言人, 制衡几个皇子——这已经不仅仅是重用了, 这都快赶上半个自家人了。

傅深怀疑道:其实你才是皇上的亲儿子吧?严宵寒失笑,故意逗他道:我若真是陛下亲子, 你们傅家可就出了两位王妃了。

傅深:……严宵寒提壶给自己续了杯茶, 收起玩笑神色, 正色道:敬渊,你知道皇上最信任的人是谁吗?傅深不假思索地道:他自己。

严宵寒原本是打算严肃正经地跟他详细分析, 结果被傅深的回答给逗笑了。

他明显察觉往事投在他心头的灰暗阴影正慢慢淡去, 似乎天大的事,到了这个人的面前, 都可以一笑带过。

除了他自己呢?严宵寒道。

傅深还真被问住了。

元泰帝疑心病那么重, 他不信手中有兵权的武将, 不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们,不信盯着皇位的儿子,不信暗地里站队的文官们……想来想去,满朝文武, 竟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

傅深嘴角一撇, 心说元泰帝这皇帝当的, 可真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

严宵寒悠然道:比起文官,他更信武将;比起驻守一方的将领,他更信在自己眼皮底下的。

所以比起你来,他更信任我。

傅深作势扬手要抽他,严宵寒笑了,抓住他的手, 轻轻地握了一下:飞龙卫和北衙禁军一直是他的杀手锏。

其次是五大京营,因为京营提督汪缜是个不站队的孤臣。

皇城兵马司就不行。

再就是西平郡王,他这些年来不声不响,不出风头,皇上对老臣更放心一些。

他提到的人傅深当然不陌生。

当世传闻中有四国柱,即大周如今镇守各方的四个最著名的将领,分别是北燕铁骑统帅傅深、西平郡王段归鸿、东海水师提督萨知慕,以及京营统领汪缜。

汪缜为人一向低调,比段归鸿还低调——西平郡王在京城名声不显,是因为地处偏远,消息难通。

汪缜就在距京城不远的西山驻守,这么多年了,竟然也没闹出过什么动静来。

很多人只知京营,提起京营提督来,还得再绞尽脑汁地想一会儿名字。

然而正是北燕铁骑、五大京营和皇城禁军,构成了守卫京城的三重屏障。

所以呢?傅深问,你想说明什么?能得皇上信任的人,须得不居功、不站队,低调处世,最好还是老臣,严宵寒笑问,还没想到吗?傅深放弃了:你说。

严宵寒道:太监。

傅深的第一个反应是目光下移,瞥了一眼严宵寒的下’身:不是吧,挺正常的啊?严宵寒:……傅深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歪了,窘得举手掩面。

严宵寒强忍着笑,抓着轮椅扶手把他拉到身前,两人膝盖对膝盖,他一本正经地道:别羞,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羞的……手拿下来。

侯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检验一下我到底正不正常?傅深咬牙切齿地道:我打算先让你试试家法。

严宵寒大笑,傅深撑了一会儿,也忍不住笑了:……没正经的东西,这说着正事呢,给我起来。

你还记得段玲珑吗?严宵寒笑够了,仍黏黏糊糊地拉着他不肯松手,那时你还未入朝,没见过他一手遮天的盛况,那才叫简在帝心,荣宠不衰。

太监没有儿女,从小入宫,唯一的依靠就是帝王宠信,所以段玲珑对皇上是真的忠心。

若说这世上皇上曾全心全意地信过什么人,他是唯一一个。

严宵寒道,说出来或许都没人信,但段玲珑过世时,陛下确实曾为他流过泪。

我出生后被遗弃在万象寺门口。

万象寺是皇家寺院,里面都是出家修行的嫔妃,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见我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我留在寺中抚养长大。

万象寺不许百姓进入,他们猜或许是哪个宫女有了私生子,担心生下来也养不活,又下不了狠心掐死了事,于是就将我送到万象寺,生死听凭造化。

所以我不可能是什么天家血脉,皇上信我,纯粹是因为我义父是段玲珑。

傅深听的心头发紧,犹豫了一下,抬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严宵寒:段玲珑与寺中一位女尼有情,常常私下来往于万象寺,听说寺里捡了个弃婴,他自己香火难继,便将我认成了义子。

我蒙他教导多年,武功也都是他所传授,一直到十七岁,他直接将我带入了禁军。

多年来严宵寒身上被人诟病最多的两点,一是他行事奇诡,手段狠辣。

再就是他拜宦官为义父,被指为攀附权奸,心术不正。

饶是傅深早就不在意他身上的传闻,此时也不由得有了原来如此的感叹。

他不算温柔地一把将严宵寒揽进怀里,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百般滋味,都化成难言的心疼。

恨不得回到过去,也这么抱一抱那个尚且稚嫩的小少年。

严宵寒任由他抱着,轻声说:别可怜我。

嗯,不可怜。

傅深道,那许不许我怜爱你?我既然当不了王妃,你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当靖宁侯夫人,好不好?严宵寒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道:皇上早知道段玲珑与那女尼的事,自然也知道我。

段玲珑病重时,曾令我他病榻前起誓,此生不留子嗣,一心报君。

待他死后,皇上便将我提拔为飞龙卫钦察使。

严宵寒虽然不是天家血脉,但差不多也是皇上看着长起来的,出身决定了他天然要被文官孤立,又是段玲珑亲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一个不折不扣、知根知底的孤臣忠臣,元泰帝当然敢放心大胆地用他。

你干吗答应他呢?傅深问,不入飞龙卫,你也一样能活的很好,世上的路千千万,何必非要选最难走的一条?严宵寒反问道:那年东鞑犯边,你又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上战场?傅深道:那是我愿意吗?被逼的。

严宵寒沉默许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很艰难地开口说道:有一个人,我或许一辈子也不能与他并肩,不过可以把他放在心里,远远地看着他,偶尔说上几句话,就这样也很好。

傅深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却似有预感,心脏倏而狂跳起来。

但是后来,他被逼去了北疆前线。

傅深脑海一片空白。

似乎是意料之中,又全然在预料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战事凶险,这一趟必然是有去无回,而朝中衮衮诸公,竟无一人挺身而出,替他拦一拦这份要命的差事。

严宵寒道,那时候我才知道,人微言轻,就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

他自嘲一笑:所以骂名也好,不要子嗣也无妨,只要能往上爬,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别说了……傅深胸口剧烈起伏,单手按住他,哑声道,严兄,我知道了,别再说了……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严宵寒起身抱住他,温存地顺着他紧绷的脊背,话赶话才说到这里。

本来都是我一意孤行,你不必替我可惜,也别觉得有负担。

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就证明我当年没有选错。

若我早知道……严宵寒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你知道的话,恐怕会纠集一群纨绔,当场打死我吧。

当年城门处擦肩而过,惊鸿一瞥,他随手抛下一枝并蒂莲,却牵出了他一生的渴求与甘甜。

悬崖下的共患难,始料未及的争吵、决裂、和好……七年来若即若离,又无处不在,他们从遥远的两头走向彼此,虽然路途漫长,但终究得以聚首。

他曾以为一生都难以企望的并肩而行,却于此刻成为触手可及。

你上战场时,我什么都做不了,严宵寒宽慰道,幸亏后来成了钦察使,皇上给你赐婚时,最先考虑的就是我。

你看,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傅深忍不住较真:万一皇上不赐婚呢?严宵寒看着他,笑了:侯爷,我不是你这等磊落君子。

我既然都拼死拼活地当上钦察使了,哪怕皇上不许,我也得动手把你强抢回来。

朝廷走狗不残害忠良,怎么对得起天下悠悠众口?傅深一听就知道他在扯淡,然而还是心疼,抬手在他背上敲了一记:白瞎一张好脸,怎么这么死心眼。

严宵寒悠然道:一见傅郎误终身,我有什么办法。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藏在微笑时温柔的注视里。

倘若元泰帝没有赐婚,严宵寒大概也做不出强抢靖宁侯这等事,或许一辈子都要装成势同水火,形如陌路。

一见傅郎误终身。

傅深可以误了他的终身,他却不能误了傅深的终身。

好了。

严宵寒松开他,正想向后退开,忽然身形一滞,被人凭空抓住了领子。

耽误了你的终身,真是不好意思,傅深身体放松后仰,嘴角一挑,大大方方地说:来吧,你现在可以误回来了。

------上卷完--------[下卷]第44章 新生┃(补全)说他是属狗的都算抬举他三月三十, 拂晓时分。

下人急匆匆地赶来敲主屋门, 房中,严宵寒被惊动, 睡在他身边的傅深如有所感, 也跟着一动, 被他轻柔地一搂,含糊低哑地道:没事, 你睡。

他披衣起床, 顶着一脸被打扰的倦意去开门:怎么了?下人满脸笑容:是喜事!齐王府刚遣人来报信。

齐王妃今日寅时诞下一位小郡主,母女平安。

的确是傅家的大喜事, 齐王妃赶在其他妾室前诞下了嫡长女, 虽然不是儿子, 但这是齐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将来想必也是一位金枝玉叶的掌上明珠。

严宵寒让他去给账房传话,每人多加半月的月钱,自己关门转身, 却见傅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醒了, 正撑着床试图坐起来。

被子滑落, 衣带松脱,衣襟大敞,露出结实平滑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最要命的是锁骨上挂着斑斑红痕,落红似的一直飘到胸口,一看就是春’宵欢愉时留下的铁证。

而且与他恩爱的还是个格外热情难缠的小妖精——怎么连喉结上都吮出印子来了!傅深起了身, 却根本坐不住,腰这个部位好像被凭空从身体上拆卸了下去。

他皱着眉伸手扶了一下后腰,动作稍大,严宵寒立刻扑过来,防贼一样拉起被子把他裹严实、放倒:别起来了,你躺着就行。

好在傅深是刚睡醒,还没顾得上回忆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齐王妃,强撑着眼皮问道:齐王妃怎么了?恭喜你,当舅舅了,严宵寒干燥温暖的掌心贴在他额头上,齐王妃产下一女,刚才派人来报喜。

傅深陡然精神了:我妹妹如何了?放心,母女平安。

严宵寒将外衣挂好,也躺回床上,从他那儿分了一半被子过来。

两人同挤一个被窝,暖意与温存令人闭上眼睛仿佛就能跌回梦境中去。

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等醒了再去齐王府上道贺。

低声细语只有彼此能听见,在这床帐围起的一方小天地里别有一番亲密无间。

确实有什么从此不一样了。

傅深被他伸手抱过来按揉后腰,肌肉从酸痛麻木里渐渐恢复知觉,荒唐事也跟着一并浮现。

他借着窗外微光,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严梦归,你他妈是属狗的吗?低低的笑音从耳边流淌而过,带来一阵令人心痒的酥麻,满足的喟叹里含着更多的不知餍足:敬渊。

嗯?敬渊。

傅深拉下脸:玩儿蛋去。

我不,严宵寒得偿所愿,现在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恃宠而骄,不怀好意地附在他耳边道:只玩你的。

傅深面无表情给了他一巴掌。

皮肉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却只有极轻微的痛感。

严宵寒知道这是他从不肯出口的纵容,小惩大诫,哪怕打人也会收着劲,一如昨夜他皱眉喘息,却始终没有叫停。

他不由得将人搂紧,那力道,恨不能骨血相融:敬渊,辛苦你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傅深凉凉地道,昨天折腾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份心?下次再来我这儿装不好意思之前,记得先把你那根左摇右摆的狐狸尾巴藏好了。

严宵寒:还有下次?……傅深,没有,滚。

再醒来时,床榻的另一边已经空了。

窗外天光大亮,鸟鸣啁啾。

不知道严宵寒给他按了多久的腰,傅深终于能僵硬地坐起来。

他仔细检视一番,差点被自己身上的吻痕和淤青吓着。

说严宵寒属狗都算抬举他,真不愧是飞龙卫出身,那惨状简直跟进了北狱慎刑司似的。

这样肯定不能出去见人,他模糊地记得严宵寒说过床头有伤药,于是伸手拉开了抽屉,胡乱摸索了一阵,没找到药瓶,倒翻出一个小檀木匣子。

盒子没有锁,傅深也没做多想,手比脑袋快,直接掀开了盒盖。

两块凌霄花玉佩并列放在深红锦缎上,一块光洁如新,一块碎掉后又被人用黄金重嵌,勉强补成了原来的模样。

巧的很,这两块玉佩,傅深全都认得。

他早就知道了采月的事,当时心潮涌动,难以平复,他以为那已是心疼的极限,却没想到现在竟又平添了另一重揪心。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严宵寒都绝不是个被动软弱的人,甚至称不上善良仁慈,唯有在傅深的事上,他却小心翼翼到了畏手畏脚的地步。

自己身上的毛病,傅深闭着眼都能挑拣出一堆来:脾气不好,独断专行,该留情的时候下死手,不该留情的时候却滥好人……少年时更是不谙世事的可笑。

严格说起来,当年那件事他并非全无责任,可到头来却只有严宵寒一个人为之辗转反侧,备受折磨。

他何德何能,值得被人如此珍重相待。

出神间,轻而端稳的脚步从廊下转过,片刻间已至门外,严宵寒单手推门,另一手平托着一盏束发紫金冠,打外间走进来:敬渊,醒了吗?傅深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爬起来:嗯。

你拿的什么?严宵寒把头冠放在小杌上,顺手将熏好的外衣给他拿到床边,一边帮忙整理,一边道:你今天不是要去齐王府吗?我刚叫人收拾出礼物,顺便给你找了个头冠。

登门道喜,总不能装扮的太素。

傅深腰还在酸痛,懒洋洋地靠着他,忽然道:一会儿你陪我一起过去。

严宵寒手一抖,差点将头冠束歪了,愕然地重复道:我陪你去?同往探亲这等事,只有名正言顺的夫妻才做得。

他和傅深哪怕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但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桩徒有虚名的姻缘。

恐怕齐王妃都不会认他这个家人,傅深为什么突然要将他一起带去?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正好你下个月要跟齐王一道去荆楚,先去打个招呼,傅深道,都是一家人,你们提前熟悉一下。

一家人……严宵寒双手轻轻地落在他肩上,透过不甚清晰的铜镜,傅深看见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无措神情。

怎么?他笑道,新添了外甥女,你这个当舅母的不想去看看么?严宵寒明显能感觉到傅深态度的变化,不知是不是昨晚敦伦燕好的影响,傅深好像彻底接纳了他,并且向他完全敞开怀抱。

以前傅深虽然对他有诸多退让纵容,却很少主动要求他做什么事,两人的关系进展也仅限于彼此,不为外人所知,但现在,他似乎终于被傅深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

他试图平复混乱的心跳:你我一起登门,不怕被齐王误会吗?误会什么?傅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佻地在他侧脸上掐了一把,忍俊不禁地道,我们家大人貌美贤惠,温柔可人,自然上得了厅堂、拿得出手,别怕,金屋藏娇用不到这儿。

我不能……严宵寒自觉失言,蓦然住了口。

傅深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你想说什么?说完。

他气势一提起来,严宵寒立刻矮了一截,傅深一看他那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又疼又怒,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遂冷笑道:真行。

我倒不知道,堂堂钦察使、上将军,什么时候还有自卑的毛病了?他太会抓重点了,一击即中,严宵寒哑口无言了片刻,终于涩声道:敬渊,我自己满身黑水,不能……傅深砰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严宵寒!你敢说出来试试!刚还让人家说完,现在又不让人说话,着实有点不讲理。

但严宵寒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不能只图一己之私,沾傅深一身脏水;靖宁侯半生清名,不能叫他这个奸佞之辈平白玷污。

听起来虽然荒唐,但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傅深说他自卑也没说错,有那么不堪出身,从小被人指点到大,在这种氛围里成长起来,要么丧心病狂,要么自甘下贱,严宵寒这样已经算是尽力克制之后的结果了。

傅深其实心里门儿清,严宵寒的症结就在于太把他当回事,而傅深却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两人身份相差太大,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他一边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一边又清楚地知道每一次亲密都是偷来的时光。

人生在世,不能纵情恣意就算了,他还要这样内耗自己的心血。

生了奸臣的命,没得奸臣的病。

这么一想,也怪可怜的。

傅深道:皇上为你我赐婚,不就是打算强行把你变成半个傅家人,准备将来顺理成章地接手北燕兵权么?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该尽职尽责,早点把这个名声落实?怎么反倒躲躲藏藏地不敢见人呢?字字诛心。

严宵寒沉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兵权。

哦,你是为了我,傅深道,那我要与你正大光明在一起,你又不愿意。

严宵寒火气也上来了:你当我愿意偷偷摸摸的?你一个清清白白的社稷功臣,跟朝廷走狗搅合在一起,说出去难道好听么?!行了,我知道了,傅深怒极冷笑,说来说去,在你严大人心里,我这个人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

严宵寒叹了口气,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不想在今天跟傅深吵架,息事宁人地道:敬渊。

现在觉得跟我在一起是玷污名声了,傅深骤然抬高了声音,你他妈连我人都玷污了,那时候怎么不想想还有今天!严宵寒:……祖宗,求您别喊了。

傅深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我是圣上赐婚、礼部主婚,明媒正娶的夫妻,黄金台上拜过天地祖先,行过周公之礼,将来双双驾鹤西去,还要同穴合葬。

夫妻一体,没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就算出了这道门,你也能堂堂正正的叫我一声夫君。

严宵寒眼眶发烫,又动容,又好笑。

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千言万语到嘴边,都化作一声叹息:能得你这番话,我纵然立时粉身碎骨,也了无遗憾了。

只是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为名声所累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听话,别把自己的名声也赔上,犯不着。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傅深斩钉截铁地道:我有你就够了,还要那些虚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