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众人心情舒畅,公孙一跃成为了白家妈妈最喜欢的儿子,一口一个策策,那叫得一个甜啊。
白玉堂和展昭端着饭后小点心,窝在沙发上吃,鲁班长久不见两人了,趴在展昭身边舔毛。
白锦堂和展启天在一旁谈事情,好像是关于生意方面的,投资和金融。
白允文走到白玉堂他们身边走下,问,最近忙什么案子呢?唉,还是那件鬼屋案。
白玉堂摇摇头,展昭突然想了起来,问白允文,对了叔叔,十四年前,师范大学的火灾你知道么?白允文一愣,点了根公孙刚刚送的雪茄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案子我倒是有些印象……嗯,是不是有个学生受了重伤的?对白玉堂来了精神,老爸,你知道啊?白允文想了想,问一旁的展启天,启天,师范大学火灾的案子,你记得么?展启天想了想,道,我记得那案子,当时那案子挺乱的。
有多乱?展昭抱着枕头,好奇地问。
展启天回忆了一下,道,校方告建筑商建筑结构上有问题、学生告校方疏于职责,视学生安全于不顾、烧伤的学生告校方,也告同学,本来闹得很大,事情也见诸各大报纸了……不过在庭审前一天却突然说要庭外和解。
哈?白玉堂和展昭都吃惊地对视了一眼,看展启天,这算什么?先闹得满城风雨,然后就说庭外和解?展启天点点头,道,当时媒体关注度高,是因为大家觉得被烧伤的学生很无辜,而另一方面,也担心学校方面给了他压力,才让他放弃诉讼的想法。
我当时还在做检察官,特意去见过那学生,他烧伤真的很厉害,我询问他要不要提起诉讼,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
不过他说他不想告了,因为失火的那个违规电器是他的……嗯,到时候如果校方和其他的学生反过来告他,他可能会更惨,起码现在校方已经答应保障他的生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好奇,凑过去问,爸,那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么?展启天想了想,道,姓陈,名字不记得了。
叔叔,你确定他当时能说话?白玉堂问。
展启天愣了一下,点点头,能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怎么了?展启天不解地问。
陈建先现在是又聋又哑,如果不是当年的伤造成的,那就有可能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就是装的。
白玉堂琢磨着,不过装聋作哑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你俩吃饭就吃饭,歇会儿再想案情不行啊?白允文摇摇头,问白玉堂,这案子老包应该知道的,你们怎么不去问他?唉,刚问了七年前的,这会儿又要问十四年前的了。
展昭有些无奈地说。
七年前?展启天想了想,话说回来,这师范大学的确是经常发生火灾啊,短短十几年已经有三次了。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惊得异口同声问展启天,三次?!展启天见两人的样子也吃了一惊,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的确是三次啊。
除了七年前和十四年前的那两次,还有哪一次啊?展昭抱着枕头坐到展启天旁边,是更早的?展启天想了想,十年……不对,十一年的样子吧。
十一年?白玉堂微微皱眉,也是宿舍楼着火么?展启天摇摇头,道,是职工宿舍楼。
职工?展昭想了想,那么就是说,烧的是老师,有死人么?死了。
展启天摇摇头,道,是个送快递的。
什么?展昭吃惊,为什么会死了个送快递的?是职工宿舍楼一间房间里瓦斯泄露,送快递的去了,一按门铃,然后就炸了。
展启天道,当场就死了吧,当时打官司也挺麻烦。
这简直就是撞大运给撞上了。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个送快递的该有多背啊。
嗯。
展启天点了点头,道,当时查出来,煤气泄露是因为煤气管子老化,这原因很难追溯,你说是校方吧,宿舍是老师在住,你说是生产煤气管道的厂家,这管子是老师在五金店买的,用了好几年了。
算是白死了吧。
白玉堂无奈。
真是……展昭摸着下巴道,那几个师范大学的校长老师是在挤牙膏么,怎么有案件都不说,藏着掖着的。
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白允文道,校方么,都是这样的。
嗯……展昭突然托着下巴,靠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捅了展昭一下,想到什么了?小白,七年前被烧的宿舍门牌号是什么?展昭突然问。
311啊。
白玉堂回答。
刘方家的门牌号?……1102白玉堂想了想,十一年前的火灾……会不会只是巧合啊?展昭点了点头,乔伟明的笔名?……白玉堂看展昭,十一罪。
只是巧合?展昭歪着头想了想,但是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联系。
乔伟明啊?展启天笑道,这人你们也认识?爸,你也认识他?展昭看展启天。
他去了监狱好多次,见重刑犯,花了不少功夫,法院的人大多数都认得他。
展启天道,这人我也见过一两次,表面谦卑,骨子里自负,自以为是得很。
展昭抬头看展启天,爸,难得看你对人表示不满。
展启天耸耸肩,那些重刑犯身上都是背负性命的,没什么值得宣扬,强者不见得就是能害人的人,能救人的人怎么不见得有人追捧。
……吃完了饭,众人回家,出门前,白妈妈伸手拽了展昭一把,小声问,你啥时候叫我妈?展昭尴尬得满脸通红,赶紧就跑了,进了电梯他还纳闷呢,两个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强啊?回去的时候,四人分两辆车,白锦堂和公孙先走了,展昭说想去兜一圈,白玉堂就载着他去绕城。
对了。
展昭单手支着下巴,靠着车窗问白玉堂,知道么,这次是公孙先打电话约你妈出来,两人聊了一下午,你妈才逼着你爸折腾出了这顿见面晚餐的。
白玉堂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道,公孙正经挺厉害,大哥那性子,也就配他正好。
对啊。
展昭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猫儿,想什么呢?白玉堂笑问,这么伤感?我突然想到赵爵了。
展昭道。
嗯?白玉堂一愣,想他做什么?话说回来,他还真是神出鬼没,这回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
任何人做事情都有一个原因。
展昭道,你猜,为什么乔伟明要把家安在公墓后面?……嘎吱一声,白玉堂猛的一踩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展昭晃了一下,幸亏被安全带固定住了,转脸吃惊地看白玉堂,你干嘛?猫儿,你要是死了我却不能死,我肯定住你坟边。
白玉堂脱口而出。
展昭一愣,随后一脚踹过去,胡说什么呢。
白玉堂摸摸脑袋,打个比方么。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道,你是说,乔伟明住在公墓旁边的理由也许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嗯。
白玉堂点点头,问,或许他是守着什么人?展昭想了想,摇摇头,道,小白,乔伟明是一个会为自己执着,却不见得会为他人执着的人。
中文。
白玉堂无奈地看展昭。
我看过他的书,他戾气比较重,对事情比较执着,人也有些不得志……总之,时下有很多这样自视甚高但是却被世道所困的人,这种人,不会为一个死人如此执着。
再说得白话一些。
白玉堂伸手帮展拍掉西装领子上沾着的一点灰尘。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爱人死了,那么这种人对于喜好、欲望都变得心如止水,唯一让他狂热的,大概就是关于恋人的一切,但是我去了乔伟明的家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人看着像回忆那样温馨平静的。
乔伟明给我的感觉,还非常的狂热,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能让他狂热的,应该就只有活着的人,不会是一个死人。
你是说,他在公墓旁边住着,是为了看活人?白玉堂一愣,有哪个经常去公墓的人,引得他如此执着么?展昭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确定,不过……那种淡淡的心如止水的气质,我倒是在某个人身上看到过。
白玉堂一愣,转脸看展昭,你说赵爵啊?展昭摇摇头,道,赵爵是有些看淡了,不过还不到那种程度,他是只狐狸,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他希望我们看到的,至于关键是什么,我可看不透,我说的那个人,他可不会掩饰什么东西。
谁?白玉堂问。
现在去趟公墓,应该能看见。
展昭低声说。
现在?白玉堂挑眉看展昭,猫儿,快十二点了,去公墓你确定是去看人不是看别的?展昭哭笑不得,瞪了白玉堂一眼,还贫,快走吧!白玉堂挑眉笑了笑,发动车子,展昭突然问,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住公墓旁边?白玉堂凑过去,低声道,嗯……你旁边的那个碑,要左边那个。
展昭笑了,凑上去,在白玉堂的嘴角一吻,摸摸他下巴,快开车吧,晚了就看不着了。
白玉堂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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