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夏洗好澡回到房间, 穆庭治就端着两碗面进了屋, 父女俩静静地吃完面,收拾了一下, 就躺到了床上。
穆初夏今天着实累得慌,躺在床上没多久就了睡过去。
一夜好眠!城里的早晨行人匆忙,嘈杂喧闹, 与农村宁静的清晨截然不同。
叮叮当当, 一阵悦耳的铃声透过窗户传进房间。
穆初夏翻了个身,捞起枕头把脑袋捂住, 想把那扰人的噪音隔绝在耳朵外。
自行车铃声把熟睡的人都能吵醒, 穆初夏扒了扒头发坐起床, 揉了揉了惺忪的睡眼, 望着窗外刺眼的晨光,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腰。
她侧头看向隔壁床, 见穆庭治已经起床,不在房间。
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下来,然后去隔壁的开水房稍微洗漱了一下。
等她收拾好, 就见穆庭治提着几个馒头推门进来。
初夏起床了, 快来吃早饭,吃完了咱们就去医院, 刚才我去打听了一下, 医院离汽车站还比较近的, 半个小时就能到!穆庭治一边说, 一边把馒头递给穆初夏。
穆初夏接过馒头,嗯了一声就开吃。
经过一个晚上,确实又有点饿了。
穆初夏任由他爸忙活,反正她的病,普通医生是看不出来的。
让他忙活两天,等过段时间见自己没什么大碍,担心自然就歇了!都到了省城,得抽个时间去找一下袁向北,她这怪毛病,许是只有袁向北才有办法解决。
两父女吃完早饭,收拾好行囊,退了房,沿途一直问着路,走到了医院。
省医院比县城医院大很多,穆庭治不熟悉医院的情况,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医生,问了旁边一个路人,才知道在这个医院看病还需要先挂号。
两父女在医院里面晕头转向,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走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问清楚穆初夏的情况后,神情和县里的那个中年医生如出一辙,他十分诧异地看了看穆初夏的肚子,怀疑这闺女胃里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才导致她经常饿!医生倒是没有多说,开了张单子给穆庭治,让他带穆初夏去检查。
这次检查与在县医院有所不同,一大堆冰冷的机械在穆初夏身上照来照去,完了,还说要抽血检验。
两父女在医院里跑进跑出,一直弄到下午才把整个检查做完。
穆初夏耸拉着脑袋坐凳子上,感觉整个人都累得慌!不但如此,肚子同样也饿得慌... 她瘪瘪嘴,决定以后再也不来医院了,没病都要被弄出病来。
检查完后,医生让他们明天再来医院拿检查报告。
父女两人从医院出来时,都快接近傍晚了。
今儿这检查与县医院不同,医生不让吃东西。
穆初夏就早晨吃了几个馒头,一整天下来,饿得她前胸贴后背,整个人都蔫蔫的。
出了医院她就泪眼汪汪地拉着她爸要东西吃,这饿肚子,真不是人受的。
穆庭治带她去吃了饭,然后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
是夜,月牙儿高挂。
穆初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她从床上翻起身,眸光迷离地看着从玻璃窗外洒进来的月光。
粉红唇瓣轻轻抿起,一脸的郁色,她想去找袁向北,可省城这么大,她又没有确切的地址,要从哪里找起?似是想到什么,她黑圆的大眼突然明亮起来,脸上挂起狡黠的笑,看了眼旁边床上已入梦乡的穆庭治,她起身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然后顺着楼梯摸到上了天台。
穆初夏沉浸在夜色之下,抬头望了眼挂在天际的弯月,黑眸一沉,魔魂瞬间脱离身体。
魔元浓烈,遮挡月色,旅馆周围刹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就不信了自己魔魂现形,还勾搭不了同在一个城市的袁向北!他眼晴那么灵光,自己的魔魂如此之大,他如果还看不见,那他的通天眼可以直接挖掉了。
此时正值深夜,袁向北白天要上班,没有空余时间打坐练功,只能晚上抽出时间来修练。
他已是先天顶峰,可大仇未报,他一天不敢松懈。
袁向北正打坐吐纳,倏地,空气中灵气突然扭动了一刹。
他蹙额睁目,暗忖:哪方妖孽如此狂妄,竟敢在城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剑眉紧蹙,抬头望向天际。
待看清楚远方天际那浓郁到发黑的魔气后,袁向北双眼一突,刚毅的脸颊止不住地抽动了几下。
卧槽,穆初夏怎么跑省城来了?还把魔魂放出来浪荡!她这是要做啥?咦!她魔魂胸口处的那团粉红是什么鬼东西?袁向北收回目光,垂眉沉思片刻,随即起身锁上门,朝穆初夏所在的地方奔驰而去。
路上还暗暗猜想:她该不是又吞了啥奇怪的东西,把自己的胸口堵住,所以这才专程跑来省城找他给解决麻烦的吧?穆初夏的魔魂矗立天台良久,待见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身影后,她魔魂微动,缩回肉身,然后扯着双腿就急冲冲地朝远处黑影飞疾而去。
那急切的模样儿,比见到亲妈还要激动。
在两人快要碰头之际,穆初夏脚步一顿,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久违的人。
几年不见,袁向北从青涩的青年彻底转变为了成年男子,他身姿修长挺拔如松,五官有梭有角,轮廓分明,一对眸子深邃如渊,整个显得格外俊朗。
见到袁向北刹那,穆初夏水眸轻沉,觉得喉咙有些干嗓,肚子好像又饿了。
她停顿了两秒,随即步子一迈,就又朝袁向北奔了过去。
一魔一道的青梅竹马,时隔几年再次相遇,那场面简直是不忍直视!慢着,好像有哪里不对!不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却见面就是……一大口?喂,松嘴,你是属狗的吗?袁向北俊脸扭曲,抽着气,想把自己的胳膊从魔嘴里解救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过,再次见面的情行会是这样,胳膊被人当猪蹄啃!呜呜!小猫般欢愉的声音从穆初夏嘴角呻、吟而出。
穆初夏小嘴碰上袁向北肌肤的那一刻,双眸顿时迷离,脸颊娇媚,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
半晌,咬着胳膊的唇瓣微微松动,小牙齿卸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啃嚼着胳膊玩,温热的小舌头也调皮地沿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慢慢勾勒。
喂,你有完没完,你真当你是狗啊!袁向北被她打转的小舌头弄得打了个激颤,趁着穆初夏失神之际,猛然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迅速撤离穆初夏身边。
穆初夏迷离的大眼里充满了水雾,模样儿娇艳得滴水,她看着跑掉的食物,片刻后,眼神才渐渐清醒,她理了理失神的心智,然后才跨腿慢吞吞地朝袁向北走了去。
一边走,一边凝眉沉思自己的异状。
刚才虽然没有真把袁向北吃下肚,可...... 身体里的饥饿感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仅如此,袁向北的身体还让她很舒服。
穆初夏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不管了,既然他能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那就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溜掉!两人谁跟谁啊,还用得着客气?别人她也许还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可面对袁向北时却是不用。
想啃就啃,最多下嘴轻点... 再说了,又不是真吃进肚子才能解饿,这不是碰碰也能解饿吗?袁向北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成了穆初夏的狩猎目标,他见穆初夏神色正常,以为她咬自己,是在生气他几年不回芭蕉村,而咬他泄愤呢!他跑远后,侧头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牙齿印,随即掉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向他走来的人。
你怎么见人就咬,属狗的啊?怎么跑来省城呢?你一个人来,还是别人陪着你来的?袁向北刮了一眼她,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穆初夏走到他跟前,紧靠在他身边,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她身上,一股灼热激得她微微颤抖,身心特别畅快,整个人仿佛都要飘起来。
穆初夏皱眉沉思,什么情况?怎么一靠近他,自己就会特别舒服?穆初夏摇了摇头,稳定心神,把脸微微撇开,尽量不去看袁向北,然后才皱眉道:我似乎是生病了,我爸爸带我来城里看病,可普通医生怎么能解决得了我的问题,你帮我瞧瞧,我的魔魂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袁向梅北听完话,暗暗叹气,就知道会是这样!你魔魂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胸口处有一团粉红色的东西,你是不是又乱吞了什么?袁向北也很疑惑,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只知道是一团粉红色,而且还在微微颤动。
这只魔就是把不住嘴巴,都被李红军卡住过一次喉咙了,还学不乖,还在乱吃东西!听到胸口有团粉红的话,穆初夏俏脸乍然一顿,紧接着小眉头紧紧扭曲,都快扭成一条毛毛虫了。
胸口一团粉红...... 这不就是自己那啥啥到来时,在魔域祭坛所显示出来的东西吗?她这是——到了冲动期了!可不对啊,魔一生只有一次那啥那啥... 她在魔域时明明有发作过的,怎么又发作了?那时因为没有自己心动的目标,就进天池睡了几十年,直接把这段时间睡过去了。
而且以前发作的情况也与眼下不同,那时只是魔心荡漾,并没有见人就想啃的症状?这见着男人就肚子饿是什么鬼毛病?怎么办?这个世界又没有天魔池,没地方可以缓解她身体内的冲动,难不成真的要去拉个雄性来...... 想到这里,穆初夏心神突然一震,暗道:难不成这段时间对着健壮男子就饥饿这毛病,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的择偶目标——是雄壮的男子?特么,这里的雄性生物长得瘦不拉叽,没几个强壮的,她去哪找看得顺眼的。
魔可都是很忠诚的,选中了伴侣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随便拉个人凑堆就那啥,那啥!可...... 魔的这个时期太慢长,一发作就得几十年,难不成这几十年自己都要憋着?这可不是说憋就能憋住的... 没有天魔池压制,就是自己的魔兄也不见得能压抑住情火之毒!她还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呆多久,情火得不到发泄,后期肯定会出问题,想到这里,穆初夏心下阵阵烦燥,还莫名的有些恐慌!她侧头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袁向北,让袁向北帮忙分析一下,看到底该怎么办。
转头瞬间,袁向北俊逸的侧脸落入她的眼底,月光下,一身白色衬衫的袁向北气宇轩昂,看得穆初夏顿时愣直了眼。
她柳眉皱了两下,心下顿时做出决定,胳膊一探,一把捞起袁向北就跑。
喂…你做啥?突然间天旋地转,袁向北急忙大问。
你住在哪里?咱们去你家坐着说!穆初夏扛着人,双眸明亮,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兴奋。
如果非要找个人来缓解自己体内的欲念,眼前这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相处这么久,她不讨厌他,其实抢个道士做伴侣也满刺激的!就他了,一辈子就一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