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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64无愧

2025-04-03 13:49:03

海右郡的消息传回应天,管平波在朝上强忍着给张焰雪叫好的冲动, 木着脸道:张司长擅自动私刑、违反军纪, 英国公觉着, 该如何处罚?林望舒等人心道:处罚你妹, 你憋笑都快憋不住了!李玉娇道:张司长行事过于偏激, 且先命她回来,去镇抚部下的武学好生上几日学,观其态度, 再做打算。

各级镇抚被调回武学上课的多了,这等罚酒三杯的处置, 与没罚有甚区别?李玉娇不痛不痒的提议, 管平波轻描淡写的点头,半句不提被关进内门的男人们, 是否该重获自由。

满朝文武谁能不知管平波的态度?管平波最恨贞洁牌坊, 张焰雪行为看似出格,却是恰好挠到了她的痒处。

只怕张焰雪不独不会倒霉, 蛰伏两年, 待众人忘了她公然违纪之事,便能直上青云路。

这女人做起官来, 照例是心黑手狠脸皮厚, 半分不比男人差啊!众人又看孔彰,神色平静无波。

不由直犯嘀咕, 说你是男宠你竟不生气么?孔彰早气炸了,只面上不露出来。

他被镇抚部传成男宠, 御座上的王八蛋还在装模作样。

妈的,老子哪里是男宠了?老子的郡王爵特么的是打下来的好吗!很得意是吧?你特么给我等着!回头我让你知道男宠两个字到底怎么写!张群想了想,出列道:陛下,不叫女子守节乃天理。

然,不宜太过。

民间为彩礼逼嫁成风。

如若朝廷一味鼓励再嫁,恐是民间女子之劫难。

林望舒几个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张群,不愧是老交情,这般问题也敢当面说。

管平波道:往日一个村几十座贞节牌坊的时候,民间就没有逼嫁的么?张群道:只怕愈演愈烈。

管平波苦笑:张阁老,逼嫁源自于财帛动人心,而非守不守节。

林望舒忙道:陛下当初议定男女共同分田,不知遭受了几多抨击。

而今因此政策,民间溺杀女婴之风大有改善。

只消阴阳调和,过得几年后,女子多了,不再物以稀为贵,彩礼降下来,民间自然没了见钱眼开的机会。

张阁老不必忧心。

被抢了话的方坚和白莲恨不能把林望舒盖了麻袋,你怎么就那么精呐!?此前为了安抚旧势力,一直没撤林望舒,叫他占了个首辅的位置。

谁料他竟能洗心革面,忧陛下之忧、喜陛下之喜,比虎贲军还虎贲军,大有把茅坑占到死的架势。

次辅方坚当真是想踹死他的心都有。

林望舒淡定从容,我都混过五个皇帝了,顺势而为的手段,岂能叫小辈比了下去?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方坚,老夫昔年混成高官之时,你还在兵部出不了头。

想要首辅的位置,且熬着去吧!公然卖女儿之事,后世都无法禁绝。

既非现有的生产力可强求,刚出月子的管平波懒得自寻烦恼。

处理完行政上的日常琐事,又留下都督府几个人并太子甘临,把裁军之事提上了议程。

天下大定,将兵解甲归田乃大势所趋。

除却常规部队与修路的工程兵外,差不多的都要转业或退伍。

否则供养压力太大,长此以往,必成为朝廷的重大负担。

镇抚部长唐志敏道:四海暂未尽数荡平,臣以为迁都之后再裁军方是合适的时机。

管平波点头道:我并不打算立刻裁军。

只裁军非小事,何人该裁撤,何人该挽留,是个细致的活。

再则退伍军人的生计该当如何?这些我们该早作预备才是。

技术兵不怕,他们多有一技之长,便是离开军营,只怕各厂矿都要抢着要。

战兵则得做上岗培训才行。

紫鹃道:许多战兵家属随军在后勤。

如若裁撤,自是要跟回原籍。

后勤要跟着削减么?管平波道:军人少了,军需自然少了。

多出来的工厂我预备转为民用。

亦可解决部分退伍军人的就业问题。

孔彰道:多数战兵还是想回乡种田的。

集中教授他们农田水利知识才是当务之急。

陛下实行的农村合作社,有些地方好,有些地方不好。

原先无人可用,只得忍了。

如今有了退伍战兵,行政用人不再捉襟见肘,那些个尸位素餐、玩忽职守的,该撤的便撤。

省的激出民愤,到头来剿匪花费巨大不说,常规军养的多了,全是钱。

韦高义道:我们虎贲军如今在陆上的战力,说以一当十都不为过。

然则水上始终没有多大的建树。

我以为将来的侧重点,该偏向水军建设才是。

紫鹃忙道:是了,多年前,陛下命我等寻访橡胶,因此后勤部多有打探南洋事宜。

橡胶暂未见踪影,然南洋消息却略知一二。

那处已叫西面来的红毛洋人占了。

听闻他们亦常用火器,不得不防。

管平波道:我们的火器就是西洋传过来的,不是他们亦用火器,而是火器原乃他们造就。

我们自己弄出来的你们也见过,威力最大的便是一窝蜂了。

比起大炮来,简直不想提。

也就是当年在北矿营,穷的叮当响时拿来使。

次后地盘大了,你问问前线将领,谁还肯要那玩意?紫鹃于战事接触颇少,故不知武器细节。

孔彰等人常年作战,常识还是知道的。

佛郎机、噜嘧铳、红夷大炮等,光看名字便知非本土原产。

先前大家伙一叶障目,不觉得能造出先进火器的西洋有何了不起。

待到见识了火器研发的整套系统,方知更新迭代的后面,是蕴含了何等力量。

陈朝亦有火器厂,但复刻西洋火器的陈朝造不出缝纫机。

流水线的生产、调度优化的运输,百姓收益节节攀高的同时,物价在层层下降。

乡间人人有了衣裳,城里的女孩儿的裙子生出了无数花样。

天下将定,还远未到发力的时候,南边已是有着超过陈朝盛世时的繁华安宁了。

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有怎样的光景?在座的几位重臣都有些想象不出来直至讨论到未时,紫鹃见管平波面带倦色,忙道:今日且讨论不出具体章程,须得各部门好生做了功课,才能说个分明。

再则离迁都还早,不急眼下。

陛下生育不久,还是该以休养为要。

甘临也劝道:产育伤身,妈妈须得保重身体。

管平波笑着接受了好意,挥退臣下,唯唤住孔彰,邀他陪自己去园子里散步。

临近五月,延福宫的绣球花开的正热闹。

产后的管平波逐渐恢复,可依然显得瘦削。

女人秉性柔弱,管平波登基后本就无多少习武的时间,加之生育,原先练的漂亮肌肉仅剩隐约的轮廓。

本来手痒想揍人的孔彰看着竟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把人搂在怀里,低声道:我想与你亲近,又怕你再受产育之苦。

好不为难。

管平波放松的靠在孔彰宽阔的胸膛上,笑而不语。

能控制生育,女人才算真的有与男人一战的资格。

否则想要出头的女性,要么不婚,要么不育。

为了梁朝女官的未来,发展科技乃重中之重。

不过,除了天赋异禀的极少数,寻常女人再容易怀孕,生个五六胎也就到头了。

她已生了三个,应该达到不孕不育的指标了吧?二人说着话,穿过了绣球花圃,走到了紫藤架下,顿觉清香扑鼻。

孔彰笑道:南边的花木好,翌日迁都,便再难有此风景了。

是了,北边的花草不易活。

管平波道,风沙又大,冬日又冷。

若非没法子,谁都不想住那处。

可正因如此,才得把都城设在北方。

否则北方衰弱,转眼戎狄又起。

燕云十六州,着实丢不得。

孔彰轻笑:除了政务,你与我就再无话可说?管平波斜晲着孔彰道:那说说家务好了。

孔尚元还在应天上窜下跳,你打算怎么着?孔彰没好气的道:你还是说政务吧。

管平波正色道:我们搬去北方,洪夫人你打算怎么办?孔彰道:随她们,与我不相干。

祖孙一场,不饿死他们便罢了。

你那边呢?果真就让他们在应天接着摆臭豆腐摊?管平波笑笑:我挺恨他们的。

嗯?没有他们的步步紧逼,我父亲未必死那么早。

管平波垂下眼睑,虽然,因缘际会,让我入了窦家,借此一跃而起。

且,即便我父亲长命百岁,也未必抗的过陈朝末年的无序。

道理是这个到理,但心里过不得。

孔彰怅然道:我知道。

我与孔家亦是,中间隔着迦南与两个孩子的命,无法把他们当亲人。

管平波戳了戳孔彰的胸口:我是懒得同死人吃醋,你也不必三天两头的当着我的面缅怀吧?孔彰笑拍管平波的肩:准你在此想念谭将军,我保证不计较。

管平波翻个白眼,心里却还是泛起了些许酸涩。

不论是谭元洲,还是陆观颐,都没有看到她登上宝座的样子。

都说帝王多为天煞孤星,可没想到,她不单刑克六亲,连袍泽都躲不过。

好在总算胜利了,至少能保证他们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篇章。

不知这段被她们推离轨道的历史,会将华夏带入何方?脑海里倏地响起了久远的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管平波心中默道:这是我的天下,亦是你们的天下。

终有一日,会成为天下人的天下。

希望我的执政生涯,能成为天下人的起点。

临到老,可理直气壮说:我管平波此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盖在身上鲜红的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