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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辞行

2025-04-03 13:49:03

孔彰在判断管平波的态度。

前夜有人专投了字条给他,告知管平波的打算以及这几日与人谈话的内容。

对此, 他是将信将疑的。

所谓孤证不立, 想要做出准确的判断, 就须得在别处寻找蛛丝马迹。

如果字条所言是真, 那么任何一个上位者, 都不会容忍底下人生出取而代之的意图,管平波必然想杀了他。

反之,假如管平波不打算让他去死, 字条的可信度自然大大降低。

楚姜两朝对峙,若能把出连叶延打出江淮, 顺便收复中原, 再好不过。

但中原郡地处华北平原,骑兵能发挥极大的优势, 而糜烂的江淮却不能提供有力的支撑, 且虎贲军骑兵奇缺,想要打胜仗无疑十分艰难。

如果管平波如是下令, 孔彰基本可以判断管平波想要他命了。

首先, 孤军深入有极大的危险;其次,战败可光明正大的处死, 顺便警醒战兵、提升军纪;再次, 即便打了胜仗,想要抓把柄的地方必然数不胜数。

历来玩老了的把戏, 哪个做官的都心知肚明,不过糊弄寻常战兵百姓罢了。

即, 唯有大胜而归,才可避开这等龌龊手段。

可在姜戎的地盘上,大胜姜戎骑兵可能么?孔彰自问是无甚把握的。

管平波没有读心术,心思略转了转,用了最保守的态度。

只听她笑道:我们两个到底谁打过中原郡?到底谁是参谋部长?你倒是问起我来。

孔彰微微笑道:我认为夺回中原不可行,不过我可以试试,将军以为何?管平波点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们骑兵不够,江淮又不听我们调度,能把出连叶延伸出的爪子剁了就不错了。

说着对众人笑道,我曾听过一句话,道是攘外必先安内。

想要夺回汉家失地,必先整合自家资源。

不然似如今这般山头林立,打起仗来多有掣肘,只能平白的牺牲战兵性命,很不可取。

对此,早则明年初,迟则明年底,我必给大家个交代。

此话几乎明示了,在场诸人心下了然,面上却都半分不露。

孔彰无法从众人的表情中看出什么,遂直接问道:什么交代?管平波笑道:回头与你细说。

然后扫视众人,对作战目的还有什么疑问吗?众人皆摇头,管平波便爽快的道:那好,各部先分头开会,晚间再详谈作战计划。

又对雪雁道,后勤调度方显我军实力,万不能出岔子,切记切记。

孔彰见管平波一如既往的稳打稳扎,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放下。

他此生着实被龌蹉小人坑的太多了。

作战计划不是简单的拍脑门的事,涉及到山形地貌、气候环境、后勤调度、兵备情况,这些弄清楚后,才是谈战略战术的时候。

江淮水路密布,能有水军配合,才能如虎添翼。

可是如何与水军配合,却是虎贲军的弱项。

不得已,只得去往江南大营,把张和泰请来共同参详。

与此同时,窦宏朗也在调集物资。

姜戎打到家门口了,不是别苗头的时候。

不全力配合,虎贲军很可能吃亏,但更有可能牵连他自己。

何况那般强兵,他总是想收归麾下的,不舍得死太多。

窦宏朗心塞的想:家底太少耗不起,不然真死绝了倒干净。

帝后二人通力协作,不过几日功夫,即准备妥当。

从应天往江淮,照例预备坐船。

不独船只运力可观,更要紧是以楚朝的官道情况,似甘临那般跑马急行能快过逆行的水路,但大军迁徙,是无论如何都别想快的起来。

再则坐船更能保持体力,到了地头才好提刀杀敌。

姜戎内部打了多年,才打出今日之局面,任何部族皆非善茬。

管平波纵然想暂时避开孔彰,却是不得不把戏做足全套,似往常送每个将领出征般,在临行前单独谈话,以示鼓励。

古来征战几人还,将领一旦出征,除非是碾压性的吊打,否则都可以说危机重重。

想要收买人心,亲自送出城是必须的,此外就是提前说些私房话,免得将领心生怨怼,万一来个阵前倒戈,真是没地哭去。

虽虎贲军无此担忧,但君子防未然嘛,该做的都要做,哪怕是套路,都不能省。

中军说是分出一半出门打仗,实则不是对半分。

横竖应天是防守,为保战事胜率,骑兵就得带去了八成。

分别套路了骑兵营参将莫日根、步兵营参将周文耀等将领之后,轮到孔彰已是晚上了。

奸夫嘛,定是不可能在办公之所腻歪。

吃过晚饭的孔彰径直走到管平波的居所,果然见她随意坐在地上,靠着两个大迎枕,一派悠然。

孔彰扑过去,就听管平波发出闷哼,疑惑的道:怎么了?管平波郁闷的道:痛。

我都没用力!孔彰道,你已经废的跟内宅妇人差不多了吗?你大爷!管平波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旧伤!接连开了几日会,一直坐着没动,就发作了。

管平波说的是太初二年被姜戎骑兵追杀时留下的旧伤,再往前追溯,当年张金培刺杀她的时候,也直接踹到过她的腰部。

两次袭击,在如今屎一般的医疗条件下,不落下旧疾是不可能的。

孔彰探向她的后腰,管平波的后背立刻僵直,不由皱眉道:很严重?我帮你按按?管平波应了句好,就被孔彰翻了个面。

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腰上,顺着穴位,不轻不重的按揉起来。

管平波闭眼暗叹,优柔寡断的帝王,怎么看都有点找死的节奏啊!可是让她对孔彰痛下杀手,真的有些舍不得。

后腰被按的微微发热,管平波舒服的都差点睡过去了。

孔彰轻笑:怪不得都说老虎是猫的徒弟,你看你的模样,与营里晒太阳睡觉的猫如出一辙啊!管平波道:豹子也是猫科。

孔彰道:那是你给我起的,我可不认。

那不行,管平波调侃道,你不是猫科,我们俩就生殖隔离了。

孔彰听不懂,知道管平波嘴里八成没什么好话,权当没听见。

好半日,孔彰放开手,问道:好些了么?管平波哀叹道:医疗落后啊!喊完,想着怎么着也回不去现代了,只好安慰自己道:算了,当时后背挨的那刀没叫她直接破伤风,已是老天给力了。

她那会儿可是在泥里滚出来的啊。

烧着土暖气的屋内温暖如春,管平波穿着极为休闲的袄裙,在地板上滚的两下,就露出了腰间的肌肤。

孔彰才撤走的手,顺势就捏在了她的腰上,随即指尖碰触到了她后背的疤痕。

指腹轻轻抚过那道足足跨过整个后背的刀疤,想起当日之危急,差一点,母老虎就死了。

管平波被他撩的一个激灵,就地滚出了他的手掌范围,炸毛道:你想干什么?孔彰单手把管平波死死摁在地上:想干你!管平波:……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孔彰欺上前来,咬住管平波的耳朵,在她耳边含混的道:你今日说的交代,是什么意思?管平波道:你回来就知道了。

孔彰看着管平波的眼睛道:你不给我个答案,不怕我回不来了么?听得此话,管平波猛的想起谭元洲。

那一年忽如其来的表白,她没来得及回复,便再也无法回复。

垂下眼睑,略显低落的道:我们行伍中人,靠老天爷赏命,你嘴里有些忌讳才好。

孔彰笑了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管平波的下嘴唇,轻声道:待我凯旋归来之日,将军赏我什么?管平波道:你想要什么?你说呢?我么?孔彰追问:给不给?管平波笑出声来:这有何难?说话算话。

管平波叹道:说的我多小气似的,都说了是怕怀孕。

孔彰的声音顷刻间变的沙哑:有的是手段让你不怀孕。

管平波斩钉截铁的道:休想!孔彰点头:好,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管平波咯咯笑道:孔将军,你一把年纪了,话别说的太满。

孔彰伸出一根手指按住管平波的嘴:管将军,我奉劝你最好别作死。

有着丰富理论知识的老司机管平波咬住了孔彰的手指,脸上全是奸猾的笑容。

孔彰抽回手指,恨声道:你特么给我记住!管平波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道:记住了。

孔彰呵呵笑了两声,一把抱起管平波,扔在了床上。

不待她反应,直接抽了她腰带绑住双手。

都是行家,管平波见了孔彰的手法就知要糟,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

奈何她远不是孔彰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货用腰带的末尾,在床头打了个死结。

没有旁人帮忙,自己绝对拆不开的那种!管平波急道:你要霸王硬上弓也犯不着绑成这样吧!孔彰没答话,淡定拆了管平波的衣裳,在她布满漂亮肌肉的后背上落下一吻,再拉过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告辞!小王八蛋,收拾不了你了还!等老子出征归来,叫你知道挑衅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