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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留人

2025-04-03 13:49:01

管平波心头火起,才从水里救了人, 不寻思着赶紧善后, 倒先来撕逼。

把怀中美人放下, 飞起一脚就把那丫头踹回了水里。

众人目瞪口呆!管平波冷笑:是啊,就是我令你落水,不冤枉!全体:……救了人的岳大文正要退去换衣裳, 被管平波一折腾,只得再次跳下水, 心中气的直骂娘!这泼货, 到底怎么招的窦宏朗喜欢的!行动就上脚,有话好好说会死啊?管平波哼了一声, 抱起美人就走。

肖金桃忙阻道:往我屋里去, 那儿有大火盆,且叫姨奶奶并这位姑娘暖和暖和。

又忙吩咐人煮姜汤。

管平波应了句, 飞奔往正院里去。

岳大文等人也七手八脚的把丫头拖上来。

情急之下, 一个丫头顾不得男女大防,一应由岳大文背在背上跟着管平波跑。

不一时到了正院屋里, 几个仆妇拥上来接过丫头, 岳大文急退出正院。

窦向东等人闻知女眷落水, 一个姨娘一个丫头,都无甚要紧,亦不好探视, 只得先回戏台那处。

众官员见窦向东家的仆从遇事不慌不忙井然有序, 不由刮目相看。

女眷们脚程慢, 待她们磨蹭着回来,落水的二人都换了干爽衣裳,靠在火边取暖了。

恰席上有热汤,管平波令仆妇端了两碗来,一人灌下一碗,又催促厨下速熬姜汤。

知州程太太见二人脸色渐缓,松了口气,遂笑问肖金桃:好能干利落的奶奶,怎地不在席上?肖金桃谦逊道:是我们家老二的屋里人,不得太太们召唤,不敢擅闯。

说毕,又对洪太太福了福,道,叫太太笑话,我们家因女孩少,这丫头年纪又小,她姐姐惯的跟什么似的,宠出来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

方才冒犯了贵府姑娘,我着实羞愧。

不待洪太太说话,肖金桃喝道:孽障!还不来给太太们磕头赔罪!程太太好悬没笑出声,这厢大妇恶毒,借着吃酒的名头想治死小老婆;那厢小老婆如此嚣张,偏说是大老婆惯的。

不曾想肖金桃一个乡野妇人,竟也有此般含沙弄影的本事!最妙的是讽刺了洪太太不算,还抢了赔罪的先机,如今窦家也是官宦,谁真能为了个丫头,去找人家姨奶奶的不是,何况窦家姨奶奶救了洪家姨奶奶,按理,洪家且要谢人家呢。

至于丫头,休说没淹死,便淹死了又如何?不过一个奴才罢了,再是心腹,外头人看着,也是不如姨娘尊贵的。

洪太太恨的咬牙切齿,她原是想来的路上将人推入洞庭,那才是一了百了。

谁料今日上岛,窦家谨慎,引她们坐的大船严严实实,人又多,很不好下手。

才趁着众人吃酒,令心腹丫头引了人出去,寒冬腊月的,那贱人娇娇怯怯的身子骨,冻上一刻钟也就死了,顺道能哭上一场,半赖给窦家,自己好脱身出来,不叫人怀疑。

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独把人救了,竟敢当众扇她的脸!心里恼怒非常,面上却温风和煦,忙弯腰搀起磕头的管平波,笑道:姨奶奶太实诚了,原是我家丫头糊涂,与你很不相干。

两拨人从未打过交道,无冤无仇的,人都不认得,便是洪太太,心里也不信心腹丫头是管平波推下去的,更逞论其它人。

程太太看戏不嫌热闹大,拍手笑道:今日说书的故事都不如眼下精彩。

叫我猜上一猜,这位姨奶奶必定就是前日做了缝纫机的那位,方有此机敏,我说的是也不是?洪太太皮笑肉不笑的道:天下的巧宗儿都叫你占去了。

还用你猜?谁猜不着?我家这个要有窦家姨奶奶的万千般伶俐,不怕窦二太太笑话,我必比你还惯呢!肖金桃见洪太太挑拨自家儿媳,淡淡的笑道:洪太太万别冤枉了我那媳妇,我就恨她绵软,不似我们巴州妇人,家里一个个惯的上房揭瓦。

练竹抿嘴笑道:我们老倌都管她叫小霸王,好起来令人爱不释手,顽皮起来恨不得立时打一顿,凡事有男人当家,我管那么多作甚?张明蕙立刻搭上梯子,笑骂练竹:你有脸说这话?上回她祸害家里的荷花池,我要骂两句,谁拦着不让呢?我看二弟还是公道的,就你偏心眼,咱们家最没规矩的就是你!练竹讪笑:她还小么!大些就好了。

众诰命牙都倒了!万万没想到,才捐了官的人家,连消带打的本事居然不凡。

到底是几百年的豪强,虽不如官场,底蕴也不可小觑呐!生了一场故事,众人也没心情去席上吃酒,索性坐在肖金桃屋内闲话。

张明蕙忙命厨房再收拾些点心果子小菜置于几上,抬至众诰命太太跟前,再煮了青梅酒,立刻把酒宴变作了茶话会。

一番动作利落且安静,程太太暗赞,虽不如京中世家文雅,行事却如出一辙,窦家不凡!张明蕙的品貌,无愧于冢妇二字了。

管平波守着美人,见她缓不过来的样子,问人拿了小半杯热热的酒,一口一口的往她嘴里灌。

另一个同知郭可嘉的太太见状笑道:窦姨奶奶好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

原来州里官员早分了两派,郭可嘉便是洪让一派,郭太太与洪太太平素最好,故也看不惯洪家姨娘,便出言讽刺了一句。

洪太太亦笑:窦姨奶奶倒是个哥儿脾性。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叫太太看出来了,我最恨自己投身做了女人。

不然,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今日我救了个美人,若是男子,她便归我了。

洪太太笑道:那我送你好了。

都知是玩笑话,管平波却打蛇随棍上,仗着年幼就道:那说好了!她归我了!又故作孩子气的强调,我的,可不是我家老倌的!今晚就同我睡,有了美人,老倌我不要了!众人哄堂大笑,肖金桃笑骂道:叉出去,窦家的脸都叫你丢光了!程太太亦笑道:哎哟哟,你们家姨奶奶好活泼的性子,到底多大了?肖金桃道:真真此事说起来,我就生气。

这孩子姓管,原是几里地外刘家坳里刘大户家先生的女儿。

她爹最有才学,又最是厚道,只得她一个独生女儿,爱若珍宝。

哪知今年一病死了,她亲奶奶亲伯父为着十五两银子并几间屋的绝户财,喊了媒婆要卖往那处去。

我媳妇打刘家坳路过,恰好遇见,心里不落忍,加了五两买了回来。

当时我们还当她爹只识得几个字,就把她放在了儿子屋里。

次后才知她也是书香家的女儿,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郭太太道:既如此,何不寻个好人家,放了出去,也是积德了。

管平波立刻道:我不去,我要跟着我姐姐。

肖金桃配合的无奈一笑:看看,我们家也不缺这几两银钱,可她就是不肯。

管平波趁热打铁的道:漂亮姐姐,我告诉你,我姐姐最好了,明日家里忙完了,我们磨着她一起去城里逛。

孙家金银铺子的用金箔扎的花簪最好,我们买来戴!言语间,竟是已经把人留下的模样。

肖金桃纳闷的看向管平波,管平波悄悄与她使眼色。

肖金桃白了管平波一眼,道:好了,你休胡闹,这是同知老爷的爱妾,哪里由的你混闹。

洪太太生怕贱人回家了告她一状,眼珠一转,顺水推舟的道:不过是个官卖奴婢,并不是妾。

她往日是小姐,我不好意思亏待她,抬举一二罢了。

谁有那么大胆,与官奴结亲呢?如今贵府已做了官,按例可蓄养奴婢。

既然姨奶奶喜欢,便送与她吧。

权当我家贺礼。

众人愕然,又看那姨娘的脸,果真貌美无双,洪太太是想祸水东引,叫窦家妻妾斗法去?郭太太出来抬轿子,笑道:姨奶奶,你讨了我们洪太太的美人,有什么谢的么?管平波道:我才做了个洗衣机,太太不嫌弃,就抬回去耍吧。

你来我往,就把落水美人的前途定了下来。

美人轻轻的吁了口气,逃出狼窝,不知再入的是不是虎穴,但终究有了一线生机。

说笑一阵,天色不早,众诰命皆起身告辞。

那头男客亦散了。

洪太太与丈夫上了船,先发制人的道:唉,好端端的,又闹出事来。

洪让皱眉道:观颐怎地掉下水了?她人呢?洪太太脸色难看的道:别提了,窦家才做官,规矩礼仪狗屁不通,也有女眷落水,叫男人去救的?她倒是窦家一个妾救上来的,可狼狈样儿给窦家男仆看个正着。

她本就体弱,捞上来只余半口气,我看着就不好了,不敢挪动。

就搁窦家吧。

你要什么美人没有,纵不如她,亦有她七八分模样。

依我说,还是姑父赐的胡姬更好看些,你偏挂念她跟什么似的。

洪让道:不好跟表嫂交代。

洪太太啐了丈夫一口:有甚不好交代的?她自己贪玩,怪到谁头上去?这么些年来,我有亏待她半分?你没收房的时候,在家当小姐养着。

你收用了,也是穿金戴银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冬日里落水一病死了,我们又不是神仙,还能有仙丹救她回来不成?依我说仁至义尽,写封信去京里分说一二就是了!洪让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知她小心眼发作,只事已至此,不好为了个官奴与发妻争执。

想妻子素日不很捻酸,也便罢了。

只道:若真是要死了便罢,若能救回来,你着人处置了。

她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些事。

你让她落窦家手里,不是拿着把柄往程绍手中递?洪太太猛的一惊,方知自己做的不妥!登时急的后背直冒冷汗,恨不能掉头回去抓人。

说话间就到了码头,正欲下船,一艘快船赶了来,急急的冲洪让磕了个头,道:给同知老爷请安,奴才是窦家的,我们太太打发奴才来告诉老爷,方才救上来的姨奶奶突的晕死过去,没救过来。

都是我们家照应不周,请老爷恕罪!洪让忙问了一句:这又是怎么说?不是说烤上火了么?那人哭丧着脸道:不知怎地,烧着烧着就抽起羊癫疯来,跟着也不知怎地就晕死过去。

老爷,这……这……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都是我们的不是,明日清早太爷亲去府上磕头赔罪,请老爷饶过我们吧。

洪让笑着将人扶起:你说的什么话?回去告诉你家太爷,不过是个奴婢,又是自家落水,哪里怪的你们来?是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才是。

只她是官奴,还得记上一笔,明日我使个仵作去瞧瞧,勾了此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