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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实

2025-04-03 13:49:01

窦家种的莲子品种甚好,甘甜香脆。

雪雁拿着一方素帕,收集着管平波挑出来的莲心。

莲心很苦,却可做茶,小丫头们弄上一包,或可彼此赠送做人情,或可卖到外头开茶铺子的族人家,淘换两个铜板的零花。

管平波戳了戳边上半人高的荷叶道:想吃荷叶饭了。

雪雁笑道:你怎么一天到晚惦记着吃?管平波道:你没给饿过,自然不理解。

雪雁好奇的道:婶婶家不是读书人么?管平波望着天空道:读书人值什么钱?若是秀才,还可与人做保山赚点银子。

我爹那样的,在大户人家做个蒙学先生,也无人尊师重道,不过是半个长工罢了。

论起来我倒有法子赚点小钱,又有什么用?你可不知道,我还会打络子呢,集市上换几个铜板买素馒头吃,还没咬两口,就被人抢了。

谁抢?管平波木着脸道:堂哥。

嗳?管平波轻笑:族人啊,都是些恃强凌弱的王八蛋。

我懂老倌为何想儿子,就怀望一根独苗,在我们乡下,不定被人怎么作践了去。

雪雁摇头道: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太平。

可既是堂哥,怎还带头来欺负你?管平波道:因为他家也没多少吃的。

要不怎么说‘仓廪足而知礼节’呢?不是穷人不想守着规矩,而是肚子会告诉你,什么是规矩。

乡间拳头就是规矩,男丁就是规矩。

小时候他个子高大,打的过我,抢我馒头。

待我大了,比他厉害,就能保本了。

雪雁噗嗤笑道:婶婶没去抢他的?管平波平静的道:怎么抢?我若有兄弟,族人自不会理论。

可我就一个独生女儿,族人偏帮他们,我还能一个人打过全族么?保本就不错了。

乡下人,又没个划算,又不计长远。

也不想着我这般能打,稍微公道点儿,与大户刘家争水的时候,我也能帮把手。

可他们那样待我,我又怎会拿自己命去挣?挣赢了是应当的,挣输了是活该,故我才懒的管他们去死。

你没到过乡下,不知道人心有多坏。

细说起来,有些大族还是不错的,越是什么都没有的,越是目光短浅为人刻薄。

雪雁笑道:怪不得打起架来,你一点都不怕。

管平波嗤笑道:今日这阵仗算什么?就妈妈拿了根棍子,余下的人武器都没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对了,后来抓了的人,该怎么处置?雪雁道:杀了吧。

管平波哦了一声:看来我原先没傻乎乎的去帮族人打架是对的,打行的命不值钱呀。

雪雁道:婶婶见过厉害的打行武师傅么?没见过,怎么了?他们很贵的。

管平波笑道:张和泰兄弟就挺不错,一招一式皆有法度,应该是正经跟过师父的。

雪雁点头:嗲嗲身边的好几个,都是极厉害的。

家里还有告老的武师傅,婶婶可以会一会。

管平波摇头道:没兴趣,女人的力道天生不如男人,我练到死,与他们比也未必占便宜。

就好似她前世一样,从小练的童子功,还不是一样被男同事完爆了。

所以她最出彩的是枪法,那玩意的性别差距可以缩到无限小。

管平波看了雪雁一眼,这是肖金桃的人,许多话不能对她说,但有些话不妨靠她传上一传。

便道:单打独斗,若遇上高手,我是不成的。

但给我一队人练上三五个月,包管十个女的,能打十个男的。

雪雁奇道:怎么说来?管平波从船上翻起,挑眉道:没别的,婶婶懂兵法。

我们中原人,论力量,从来就不如西域,怎么汉朝能逐匈奴于漠北呢?雪雁却是歪了楼,睁大眼睛道:婶婶你可不知道,姜戎人个个牛高马大,民间传说他们能吃人,我往日问过阿爷他们,他们说吃人是假,但力气大是真。

且长的古怪,头发有黄的有棕的,眼睛还有蓝色的呢!管平波正要细问,雪雁话题直接一拐:不过她们的姑娘长的好看,我听下江南的人说,江南有些青楼专开胡姬的场子,生意极好。

说来洪同知就有个妾是胡姬,被人瞧见过,说眼睛像天那般蓝,漂亮的了不得。

说着又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那一家子,最爱胡姬,各个兄弟家里都有的。

可惜他们生了孩儿,眼睛就不似母亲的蓝的,要么是灰色,要么索性变成黑色。

我是真想见识见识,人蓝眼睛到底是什么模样。

管平波半点兴趣都没有,她上辈子见多了,反而问道:姜戎有犯边么?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姜戎,他们是个什么景况?雪雁摇头道:我也不知。

都是听他们外头人传的,我知道的都告诉婶婶了。

还有一句,就是姜戎的汉子也好看。

管平波大笑:行,将来我做媒,许你个姜戎的汉子。

雪雁笑道:我们又不住西边,上哪跑出姜戎人来。

好看不好看,各有各的说法。

就譬如我之前说的胡姬,也有说好看的,也有说难看的。

倒是杂胡,就是胡人同我们中原人生的孩子,倒多半说好看。

管平波道:胡人当然有好看的也有难看的,就同我们一样,说着捏了雪雁一把,笑道,似我们雪雁的,就叫好看。

雪雁啐了一句道:呸,半点不正经,说话就动手。

管平波调戏道:不动手,难道动嘴?你更说我不正经了。

雪雁道:你这话有本事同老倌说去。

管平波笑道:我才不去说,同他说这个,他晚间就要到我屋里睡觉了。

雪雁疑惑道:你当真不想同叔叔睡觉?管平波自然不能说心里话,只道:我听说痛的很,血流成河,我又不傻,明知道要遭殃,干嘛还往火坑里跳。

雪雁一脸崩溃的看着管平波,你这种想法才是真傻,真的!不免语重心长的道:好婶婶,你听我一句劝,夫妻一起睡觉,乃人之大伦。

也没有血流成河那样可怕,还有不出血的呢。

头几回是有点痛,但不会有你打架那般痛。

你信我。

管平波奇道:你怎地知道?雪雁亦奇道:我这么大了,知道不是常理么?管平波问:不是,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头几回没有打架那般痛。

雪雁道:我们家三个叔叔,又不是外头的蛮汉,心急火燎的,当然没那么痛。

啥!?管平波消化掉雪雁说的内容,三观都裂了。

她以为她大刘家坳已婚妇女男女关系混乱已经够离谱的,合着大户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雁同学您老不会把窦家祖孙三代睡了个遍吧?雪雁浑然不觉管平波的神经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冲击,径自点评:若论温柔和气,还是三叔!管平波:……你妹啊!真睡了啊!?雪雁才发现管平波脸色僵硬,后知后觉的笑道:婶婶休怕,你是正紧抬进来的妾,同我们不一样。

我们不过是草芥罢了。

管平波干涩的问:生了孩子算哪个的?雪雁想了想,才道:胡乱猜吧,横竖是一个姓的,谁嫌儿子多。

何况生不生的下来是两说呢。

不过我如今跟了你,不是外院的丫头,大伯跟三叔大抵不好意思来寻我了。

管平波彻底反应过来,这些丫头,仅仅是玩物。

就好似一个蹴鞠,哥哥玩了,弟弟自然也能玩。

蹴鞠踢来踢去,根本就不涉及人伦。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命运,管平波苦笑:那你觉得跟着我好么?还行吧,窦家不是小气人家。

只要婶婶别醋我,我跟着婶婶伺候叔叔也行,待我大些,婶婶替我寻个人家嫁了也行。

雪雁笑道,婶婶你同我好,我才同你说实话,你八字真个不错啦。

窦家最是大方,待众人都好。

你要换个人家做妾,不定遭多大罪呢。

朝打暮骂的不稀奇,打死的都有。

说是律法不许伤人命,真有事了谁管?便是有娘家的要告,不过打发几两银子。

论起来,今日来的打行,当场打死的不算,这等抓到了的都要送官。

可咱们家从来自行杀了,这巴州城里来来回回的官员百姓,谁又说个不字?众人还夸咱们嗲嗲有手段呢!说毕,又笑嘻嘻的道,婶婶果真不醋我,我是不想出去的。

婶婶果真醋我,看在咱们好一场的份上,别卖了我就成。

管平波摆手道:你爱呆着就呆着,我才懒的醋你。

她才十五岁好么,这时候生孩子要命的!雪雁却又笑道:醋也没甚,原先三婶还醋我呢。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那你醋不醋她?雪雁摇头:我算什么东西,哪里敢醋旁人?也有想不开的丫头,可她们越是这样,主家越嫌她们笨,就越得不了好活计。

你看珊瑚贝壳何曾醋过你?胡婶婶倒是醋的满院子都知道,可她是正经八百的妾,原也能醋。

你和婶婶都似心胸广的,看着更稀奇些。

你是不知道,当年大伯想纳妾,大伯娘恼的把大伯打的差点下不来床。

大伯只好死了心,一时有火了,或是外头找花娘,或是找丫头们,再不敢动花花肠子了。

管平波:……原来古代不动花花肠子是这个意思……雪雁轻笑道:婶婶年纪小,这些事不知道也寻常。

看天色不早,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节,我们回吧。

管平波:……雪雁你太淡定了好么?她是不是穿到假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