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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重编

2025-04-03 13:49:02

沿河的机械带着几台大型洗衣机轰隆隆的转,十几个人在土墙上拿着梅花拍用力的拍打着麻絮,将里头的虱子赶出来。

虱子是人体寄生生物,一般跟着人走,少有留在被褥上,还算好清理。

麻烦的是寄生于人体的,吸血也就罢了,主要是容易传播疾病,老虎营统共没多少人,一场虱子传播的伤寒,瞬间团灭,因此管平波对卫生看的极重。

现代人对虱子是陌生的,宠物身上都少见了,何况人。

十分不讲究的人可能有头虱,现代医学也很好处理。

然而古代就完全不同。

首先古人卫生条件确实糟糕,因为洗头洗澡都是十分奢侈的事;其次古人大部分人终究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剪头发,但长头发不易清理,所以除之不绝。

因此不独百姓,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徐阶,都有抓虱子扔进嘴里咬的记录,可见虱子之泛滥,完全突破了阶层限制。

谭元洲等人被管平波生生摁着上了许久的卫生常识,加上管平波的威信与共患难产生的情谊,才让老虎营的熊孩子们接受了严格除虱的观念。

然而此刻面对百来号全身虱子乱跳的人,顿时没了对策。

篦子,毕竟治标不治本,阿颜朵可是折腾了好久,才彻底清除干净的。

好容易治理的差不多了,猛的多出二百寄生体,非得把甘临都传染上不可。

此时天冷,虱子不怎么乱跳,传播速度相应减缓,必须即刻处理。

韦高义想了半天无法,只得回报给管平波知道。

管平波解决方法十分简单粗暴,直接道:把身上的毛发全都处理掉。

哈?管平波强调一句:全身毛发!包括腋下与会。

阴!张和泰听管平波淡定的说身体某处,差点叫口水呛着。

又听管平波继续道:我告诉过你们,虱子在毛发根部产卵,不把毛发剃掉,便是用篦子把虱子篦掉,依旧能复发。

韦高义忍不住问:阿颜朵怎么弄干净的?管平波道:在几口煮盐的大锅中间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虱子怕高温,超过五十度连虫卵都会死。

我要她剪头发不肯剪,就去烤着呗。

烤完整个人都虚脱了,五十度的高温是说着玩的么?便是那起子人能受的住高温,也没那么多地方叫他们站。

一劳永逸,索性剃了吧。

又不是不能再长,有什么好啰嗦的。

张和泰想着自己身上的虱子,忙紧紧的闭上嘴,生怕管平波想起他来,把他直接扔出去。

韦高义等人早被管平波用传染性伤寒恐吓过无数次,见管平波坚持,忙退出去办事。

到中途又折回来问:营长,短头发还是麻烦,我跟着剃光头好不好?管平波笑骂一句:懒不死你们!你要剃就剃,只一条,将来回了巴州,自己去跟爹妈解释,别扯上我。

韦高义笑嘻嘻的道:我妈三四年剪一回头发去卖,只要我说我把头发卖了,她一准还夸我,说我能干,男人家的头发都能卖掉!管平波奇道:你们都说卖头发,我怎么没见几个剪了头发的?韦高义道:当然啊,奶奶在府里嗳!能去府里干活的,谁稀罕那一二百个钱。

女人家爱美,太太们嫌头发少,盘不了高髻才要买穷人的头发。

若有钱花,谁舍得卖了。

管平波忍不住抱怨道:竟是没人去刘家坳收过头发。

白耽误了我的生意。

韦高义笑嘻嘻的道:刘家坳比我们家还穷,你们的妇人头发枯黄枯黄的,收头发的才不要。

说着又怅然道,四妹一头好辫子,二百个钱都能卖呢。

想起没了的人,韦高义的情绪登时跌落谷底,垂头丧气的道:不耽误营长,我去剃头了。

管平波点点头,嘱咐他与新人先讲通道理,万不可冲动行事。

韦高义应了,蔫头巴脑的走出了门。

张和泰见气氛不对,岔开话题道:他们嘴里都改了口,不叫师父叫营长了。

管平波道:那时被土匪围攻,正要团结一心,把规矩做好,自然有了相应的称呼。

管平波看着张和泰,客观陈述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靠自己了。

张和泰就问土匪袭击之事,管平波慢慢的将夏夜城中遇袭与窦宏朗失散到盐井守卫战,按着时间顺序讲了一回。

待讲到甘临出生那日的惊心动魄,张和泰差点忘记了呼吸,久久不能言语。

韦高义喊了潘志文与石茂勋两个,分头与新人交流,叫剃毛发。

老实点的,生怕此地不要他们,乖乖剃了。

然而人群中难免有刺头、有老古板,打死不干。

谭元洲匪类出身,一看情况便阴森森的道:自来入山寨,都须得交投名状。

你们不愿守规矩,便是有二心,不是诚心来投!闲汉流民多的是,老子还缺了人使了?不愿留下的,立刻给我滚!一刻钟内不滚出山谷的,就问问爷爷的刀喝不喝血!众人吓的一个激灵。

就有人低声道:都说了,一地有一地的规矩,就跟我们那处的帮派一样,有些还要剁手指呢!剪头发总归不疼不是!自古帮派繁多,有要刺青的、有要杀人的、史上有名的赤眉军,便是把眉毛染成红色,故称赤眉。

韦高义一大段卫生知识,没几个听得懂。

倒是谭元洲的话,众人都十分容易理解。

彼此交谈过一阵,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此刻真要他们剁手指,也不得不干,何况是剃毛。

固然心中不愿,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去办了。

管平波则与张和泰交换信息后,就把他扔给紫鹃,自己陷入了疯狂的忙碌中。

因甘临的干扰,挤压的琐事多如牛毛,桩桩件件都需她思虑拍板。

再有,新来的二百人的编制,老虎营的扩充,后勤的安排,皆需周全。

幸而此次张和泰带了纸笔,管平波立刻就伏案工作起来,连与雪雁叙旧的时间都没有。

至下午,所有的新人都被剃的光秃秃的,轮流烧水洗澡、擦洗房间地板。

陆观颐则带着雪雁用缝纫机,把新人的垫背缝成了一整块。

麻絮铺平,压实,包入垫背。

垫背四周有布条,绑在地板木条上,再把木条卡入房间角落,如此便做成了大通铺。

一个通铺六人,最左侧是放个人物品的层架。

刚好每个房间可睡一个队。

连人带东西,把盐井挤的满满当当。

连管平波屋里都撤了床,带着陆观颐、紫鹃、雪雁、刘奶妈几人打地铺。

折腾到天黑,才都住了下来。

次日一早,一百多个人又疯狂的忙碌,为今天即将赶到的一百人与物资做准备。

盐井的屋子都是一层半的结构,下面住人,上面做库房。

此时少不得腾挪出来,几个会木工的飞快的做着层架,用以节省空间。

未时,剩下的人赶到,二话不说先剃了个干净,由昨日的新人带领集中洗澡、洗被褥。

好在这两日虽冷,太阳却好,忙乱到天黑,新来的才勉勉强强住下。

第三日,则是后续调整。

前一日漏下的赶紧补上,又组织人盖新的浴室、挑出后勤人员,安排饭食、轮值。

直把管平波等人忙的脚打后脑勺。

张和泰、王洪与谭元洲三人联手压制不听话的刺头。

这厢忙的飞起,那厢他们三人拿着鞭子把人打的鬼哭狼嚎。

如此又忙乱了两日,二百人才算真正安顿下来。

增添了人手,便要重新编制。

管平波立刻召集全体人员开会。

二百多个人,站在武场上,也是乌压压的一片。

管平波站在高地,宣布老虎营编制大调整,正式分为战兵营与后勤部。

战兵营营长与后勤部部长皆由管平波担任,总知事为陆观颐。

枪法、刀法、拳法、文化总教练分别是孟阳秋、谭元洲、管平波与陆观颐。

往下,谭元洲任百总,统管战兵营。

旗手李乐安、鼓手元宵、号手阿颜朵。

战兵营暂分三旗队,由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任旗队长,每旗队辖四小队,由原鸳鸯队的成员分别担任小队长,因人手不够,三个旗队长各兼任了一个小队长。

此外还有纪律稽查队,李玉娇为队长,监管全队纪律、考勤。

后勤则是分了仓管、财务、厨房、煮盐、养殖、纺织、编织、制衣、打铁、木匠、砖窑等小队。

管平波早与张和泰、王洪商议过名单。

把同乡同族拆的七零八落。

宣布完编制后,令陈大义等小队长站成一排,管平波念一个名字,那人就找到自己的队长,在他身后站好。

不一时,分队完毕,又是一轮住所大调。

当然不是让他们自己去找床铺,而是队长抽签,抽到哪间屋便住哪间屋,全凭运气,以免怨言。

而后管平波又宣布了全营作息,由专人盯着刻漏,到点打铃,全部人依铃声行动。

至此,各人找到了自己的岗位,权力层层分割、各司其职。

但管平波并没有因此闲下来,战兵由老人带着还好,但后勤依旧是一团乱麻。

生产生活的工作计划提上了议程,管平波再次扎入了文山会海之中。

不由再次感叹,创业真特么的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