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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鬼胎

2025-04-03 13:49:02

土匪李德元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好过。

抢粮的活已经干完,吃粮的人却少了一半。

且盐井恢复生产后,稳定的食盐流入了市场,他们的生活必需品得到了保证。

但这些都是假象。

既做了土匪,谁不想当老大?石牛冲当年多么威武!拉出来属他的人最多,钱包最厚。

别人饿的半死时,他的兄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爽快。

自然而然的,土匪想的都是,当老大就是爽啊!哪怕是一起抢个粮,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要强行多分,别人也无话可说,谁让你打不过?这便是土匪的规则。

现在情况不同了,占着百户所的石牛冲寨,住进了城里,圈住了土地,骗来了佃农,当起了员外。

同时,石牛冲在盐井的败绩传遍了石竹。

死了一半的弟兄,又守着丰厚的钱财,引来觊觎无数。

大家都打过百户所,有的是信心。

从七月起,就一直有人探头探脑,搅的李德元不胜烦扰。

可现在大冷天的,没发水灾。

有能耐的人自然活的好好的,没能耐的早冻死了,想补充人手,谈何容易?原本每年收税,亦可钻空子。

哪里知道窦县令失踪,崔亮徐旺身死之后,朝廷似忘了石竹一般,连个官员都懒的派了。

土匪们抢粮是有规矩的,各自划了地盘,井水不犯河水。

控制力只有那么宽,想犯也难。

不能杀鸡取卵的道理,土匪都懂,又是父老乡亲,不好做的太过,事情就僵住了。

最让李德元郁闷的是,崔亮没了,商路跟着就断了。

崔亮并没有什么后台,倘或有,他何必被发配边疆。

只披着一身官皮,跟土匪打好招呼,更好官商勾结罢了。

石竹本地物产原本算丰富,叫土匪闹了几年,产量逐年减少,也就是给崔亮个面子,顺手做了买卖。

现少了掮客,李德元又摸不着官员的门,日子越发艰难。

此时此刻,他不由后悔,早知道窦县令的老婆那般厉害,该跟他合作的。

若是李德元知道窦家在洞庭的势力,且窦向东打的就是官匪勾结的主意,只怕要吐出三缸老血,当场气绝身亡。

幸而李德元不知道。

面对群狼环饲,他得想一条出路。

蚂蚁多了咬死象,窦家百来号人的打手团,不可谓不凶残,里应外合下不过一晚就零落了;百户所的城墙不可谓不坚固,齐心协力下,也不过抵抗了半个多时辰。

如今李德元守着好地,实力却削弱一半,没了威慑,保不齐外头的寨子们想着再发一笔横财。

慢慢的跟各个寨子明里暗里交锋,发现管老虎的名声已渐渐的渗透进土匪的心里。

李德元心生一计,请来刘癞子道:种田没意思,便是不用我们自己种,也要日日操心。

要说抢劫,天冷了又不大好抢。

还是原先你们守着盐井舒服,什么东西都自己送上门,只要四处抓壮丁,再没有烦恼的。

刘癞子道:现在是别人不烦恼了。

李德元却问:你跟桐木冲的人最好,我有句话想告诉他们,不知你愿不愿意走一趟?刘癞子道:我是落了难的人,他们看不起我了。

李德元道:我们做土匪的规矩便是如此。

谁势力大,就看得起谁。

我现在也吃了亏,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同。

刘兄弟,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你觉得我还算讲义气吧?刘癞子点了点头。

他一无所有投奔了来,李德元收留他不说,次后被管平波重创,也没怪过他分毫。

简直是土匪界的楷模。

便是刘癞子,也不好违心说人家不好的。

李德元继续道:可哥哥我也自身难保了。

他们虎视眈眈,要是哥哥也落了难,你说我们弟兄还能去哪里讨饭?此言触动了刘癞子的心思,他不单想寻口饭,还想重振雄风。

吞并别的山寨,是最好的方式。

要知道做土匪,也不是说句话的事。

最起码得不怂。

往人群中捡,哪有抢别人的快。

可他现在屁都没有,若是李德元被人算计,更是落脚地都丢了,还谈什么将来?此时此刻,倒是真心实意的替李德元打算着。

李德元却早有成算,对刘癞子道:你别管桐木冲看不看得起你,他若信得过你,或你信得过他,就同他传个话。

那盐井本是我们兄弟的,叫一个女人占着,土匪的脸都丢尽了!现吃盐还得受她辖制,还得叫货郎抽个水头。

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不抢回来,还算个男人吗?刘癞子摇头笑道:李大哥!别怪兄弟泼冷水,我们吃了亏,他们都长了眼。

谁也不想再去招惹那疯女人。

盐井谁不想要?但谁又不巴望着别人去打一场,自己在后头捡现成的?所以才便宜了那女人。

桐木冲我是知道的,原先就没长卵子,现在要他们去打,他能先把送信的人杀了!李德元笑的高深莫测: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怎么原先合伙对付狗官时有种,现在就缩了?原先还没有盐矿抢呢。

盐可就是银子呐!刘癞子道:狗官也没有那婆娘厉害啊!李德元嗤笑:怪道你的老窝被抄了,真是没长脑。

刘癞子心头火起,想着寄人篱下,硬忍了,声气却没方才那么好,问道:大哥有甚计谋,说出来给兄弟听听。

李德元道:你个哈卵①,她再是母老虎,也要下崽了!我问过城中大夫,算的她十二月生产。

我买通了个货郎给我传信,又把了两千个钱给盐井附近的稳婆。

我不信她不请稳婆。

一旦她请,稳婆就……说着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如何?刘癞子登时兴奋起来,却道:她要是不请呢?李德元道:不请就不请。

我们十二月打她去,孕妇经不得吓唬,吓她一吓,没准她就难产了!便是没难产,生育的当口、坐月子,哪处不是破绽?谁家山寨死了当家,都要乱营。

趁着他们乱,我们杀进去,也剁了他们的脑壳,挂在寨子门口,那才叫英雄豪杰!刘癞子抚掌大笑:我生平最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你。

我就去通知桐木冲,邀请他们一起打。

说着压低声音道,要把管老虎的情形说的更不好些,她的人着实厉害,大家伙都消耗点,才好再谈盐井之事。

不然我们吃亏!李德元赞许的看着刘癞子,心道,若不是他野心勃勃,定要收在账下!然而他既不安分,有这般机敏,便不能再留了!两个土匪各怀鬼胎的商议毕,几个寨子又开始联络起来。

消息都是越传越离谱的,先前只说管老虎要下崽子,可攻其不备。

传着传着,就变成管老虎怀相不好,眼看着要流产,到年底打进去,抢她个干净。

顺便意淫了下符合他们审美的管老虎在床上的风情。

七八家土匪登时又找到了新的追求,皆摩拳擦掌,等待新年。

货郎探听不到如此隐蔽的消息,各大土匪头子也知道管平波不好惹,暂时没告诉喽啰们,以免他们走漏,叫管平波生了防备。

故管平波还浑然不知。

土匪盯着流民,管平波亦盯着流民。

只不过土匪要的是有作奸犯科天赋的,而管平波想的是老实巴交种田却被老天坑了的。

实在是再没有比流民更好的兵源,毕竟管平波决不允许痞子入队伍,因此老虎营的规模就始终发展不起来。

一切上了轨道后,管平波终于能够安心养胎。

可她却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闲了两日,手痒了,唤了孟阳秋,又摆弄起了火器。

孟阳秋个土包子,知道的不多。

但有一条消息却值得深思,原来本朝已多用火器了。

估摸着时间,跟她前世的明朝差不多。

确实是全球火器发展的重要时刻。

不大愿面对的现实就是,欧洲大概已经在文艺复兴。

不过暂时窝在小山谷里的她们操心不了那么远,便只好尽快熟悉朝廷的标配兵器。

火枪兵在此时是个技术兵种。

朝廷已经想到了定装弹药,管平波便宜没占着,郁闷非常。

只得在孟阳秋的陪同下,一遍遍的练习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用冷兵器还没什么,用到火枪,打一回十几个步骤,差点把管平波梗出孕吐反应来。

比原始的火绳枪更令人糟心的是,她发现阿颜朵怀孕了!起因是元宵开始行经,管平波指导她怎么处理,并严厉要求她们的月经带不能阴干,有太阳晒太阳,没太阳至少用火烤。

尤其是夏天,细菌繁盛,羞惭惭的不敢晒,那是作死。

结果阿颜朵挠挠头道:先前我也有,后来没有了!月经初期都是不稳定的。

古代生活条件差,不似后世,十二三岁初潮的不在少数,此时却多是十五六岁。

阿颜朵才十四,谁想的到那个。

管平波还暗骂过刘癞子禽兽,小女孩也下的去手。

窦宏朗再怎么着,她结婚的时候,按古代标准,也是成年了。

哪知阿颜朵突然没了胃口,吃什么吐什么。

又没个大夫,也只好当做肠胃不好。

再后来,她肚子也鼓了起来,同时有了胎动,管平波就彻底叹气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孩子生下来,不是日日提醒她被刘癞子霸占时,是何等屈辱么?可现在没有安全打胎的技术,再不愿,也得生呐!阿颜朵恨不得生啖刘癞子的肉,怎愿替他生孩子?管平波劝了无数回,告诉她孩子生下来就是自己的,她却接受不了,哭的撕心裂肺,没二日瘦了一圈,整个人都蔫了。

把她的兄弟们差点急出个好歹来。

管平波恨的咬牙切齿,刘癞子,你给我等着,不阉了你,我就改跟你姓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