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
夜澜说道。
我不怪你,从来没有过,无论是你,还是父亲,我都没有怪过。
你们给予了我生命,给予了我能力,并且,我还活着。
她知道,夜湄和父亲,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她。
所以,她不恨,她不怪。
能够有亲情,已经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岂有怪罪一说呢?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亲情,会有亲人。
平常人嗤之以鼻********的,对于她来说,那是奢望。
奢望得到父亲的怪坏,母亲的疼爱。
你这孩子……夜湄垂下眼帘,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是该说你太懂事,还是……太令人心疼了呢……说着说着,她直接将夜澜拥入怀中。
前世的二十三年,今生的十六年,我的好孩子,三十九年过去了,我们母女二人,终于相见了。
她每天颠沛流离,度日如年,只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丈夫,能见到女儿。
三十九年的与女儿分离啊……与丈夫,更是不可计算出来了。
夜澜吸了吸鼻子,却没有哭出来。
倒是夜湄忍不住低声抽咽,哭得梨花带泪。
夜澜拍了拍她的背,道,母亲,不要哭了。
我在这里。
夜湄破涕为笑。
娘还以为你会嚎啕大哭,然后娘来安慰你,展现一下为娘的母性光辉的。
没想到现在反过来,反倒变成了你安慰我。
夜澜微微勾唇。
娘,我不喜欢哭。
哭有什么用,除了发泄,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水资源。
女人是水做的。
夜湄道,有的时候,哭一哭也好,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这性子,像极了你爹。
不知不觉中,女儿已经改口了。
不再是生疏的母亲,而是亲昵娘。
夜澜一怔。
她的……爹?娘,我的爹在何方?夜澜出口问道。
夜湄的眼神一暗,女儿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早已想到,只不过亲耳听见,再想起她的丈夫,还是,觉得很难受。
我也不知道。
她苦笑着摇头。
也许在神界,也许在魔界,也许在人界,又或者就在我们身边。
夜澜诧异。
娘,为何这么说?看夜湄的神情,她的父亲应该活着。
可是,夜湄的这话又是何意?你知道吗?夜湄道,现在你所看见的我,只不过是一道虚幻的像,是我残留的意识。
夜澜默。
她当然知道。
早在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夜湄真身不知在何方,她现在所见到的,不过是一道残识罢了。
可是,她贪恋着这难得的美好,她不想放手。
娘被困了多久,娘也不知道。
也许几十年,也许上百年。
夜湄道,澜儿,娘一直在等你。
等你来找娘,然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爹。
被困?夜湄说,她被困住了?夜澜神情微变,声色渐冷:谁做的?是不是组织?若是她没有猜错,极有可能是组织将她的父亲与母亲分开,把母亲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