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踉踉跄跄被拖着跑出去的南宫月,水仙心里不禁想:怎么这个寒公子说的话和做的事都这么像来青楼捉奸的闺中怨妇啊?她有些怨恨地看着刚才月坐过的位子,如果寒公子不来,她或许就可以和他……不过,似乎寒公子不来,他也不会去动她。
想到这里,便一声叹惋。
她何时才能遇到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呢?不是冲着她的身体或是美貌,而是爱着她整个人……和她这颗已经快要被现实腐蚀的心。
似乎是想让南宫月想起什么一样,寒清特地把他拉到了他们互相表露心迹那条河的岸边。
可是停下来之后,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看着月。
他突然发现,月的头上冒出了许多虚汗,和方才在妓院时的表情截然不同。
你、你怎么了?寒清见他不同于往日,扯着袖子为他擦了擦汗,火气一下全部消失了,你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给我说啊!月却是咬紧牙关,坚决不吐一个字,可是眼中透露出的凄楚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可是在他决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把他出卖了——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寒清的身上。
寒清急忙接住他: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给我弄痛了?现在还没好是不是?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南宫月却是把头别了过去,冷冷说道:是。
我不喜欢像个女人一样让别人上。
所以你才去嫖娼?是。
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漠然,这种沁入心骨的冰冷让寒清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过。
好、好。
是我的错,既然你不愿意给别人上,那我当下面那个!此时他几乎是忘记了错的人不是他,只想留住月,其他的……他都不想管了。
月转过脸来看着他,眼中露出了阴骘嘲弄的神情:哼,你?比起你那淡而无味的身子,我还是比较喜欢水仙的冰肌雪肤。
寒清像是傻了一般看着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前一日还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那个人口中说出来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串小小的火苗在燃烧,可是身上却是感到异常的寒冷!他放开月,捂着嘴,那种钻心刺骨的疼又在侵蚀着他的全身!咳咳咳咳……咳咳……我……咳咳……他看着南宫月,看着那个颀长俊美的身子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可是月的表情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担心焦虑了。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瘦削的寒清,像一朵绽放最后一刻的绝美昙花一般,轻轻地飘落。
他拿着锦袋,再伸出手,闭上眼睛,狠下心来用力一扯——他们之间那条原本确固不拔的红线就这样断了。
不远处,一个身段娉婷的女子走了过来,他蹒跚地离开了寒清,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再放开一根红绳。
它飘飘摇摇地朝那个女子靠去,系住了她和不省人事的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