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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 43 章

2025-04-03 13:46:34

不知是不是车子里的温度太高, 江语缤只觉得背心上起了一层热热的汗, 她的脸蛋慢慢的红了起来,等到收回手端坐在驾驶位的时候,脸上的绯绯之色几乎超越了白少凡, 红得就跟一颗完全熟透的水蜜桃似的了。

白少凡看着她蹭蹭蹭直冒热气的脸,感觉这车里的温度再奔上去了一个季度。

她咬咬唇,又去推那个门,江语缤伸伸手,诶!了一声。

白少凡愠怒的回头,瞪住那骨感而不失力道的手腕。

江语缤讪讪的收着手,想着之前的事, 又不得不正经的道:我是, 还有事情要说啦。

车门嘭的关起来, 示意着副驾驶座的人还未平息的怒气, 白少凡凶巴巴的, 道:有话快说!江语缤的脸蛋还红着, 脑海里强行转到正事, 组织了一下语言。

上个月, 在我们出发来西伯利亚之前, A城和C城在同一个周末接连发生了两起人口失踪案, 这两起失踪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正因为这几个特殊的点,局里才会默许了我这一次的行动。

虽是说着和案件有关的事,她的语气却慢慢缓和下来, 她直望着白少凡,惯来冷静犀利的凤眼中带了一点儿心疼。

白少凡给她看得莫名其妙,可又敏感的觉出她接下来会说出一些很可能与自己有关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回望她的眼睛。

江语缤轻轻的道:那两起失踪案,都是双胞胎。

两对双胞胎,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失踪了。

白少凡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语缤说话的意思。

她的眼里漫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江语缤,好几秒后,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跟着她的人一起发颤。

这不可能。

她又重复了一遍,极力稳住声音,瞪住江语缤,低吼道: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情!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件事情,可是就目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所有的证据,几乎都指向了生命精英工程公司。

江语缤有些心疼,可又不得不把事情挑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客观的语气问她:你回头想一想,你妹妹莫名其妙的晕倒,百般救治无效,在医院里有个人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告诉你他有办法救你妹妹,让你加入到这个项目。

白少凡,这一切的巧合,你觉得真的只是巧合吗?白少凡死死的咬住嘴唇,眼底殷红一片。

城市的另一头,豪华的酒店里,顾莞送江语绮回到房间,在门口略站了站,还是跟了进去。

房间里的空调调出暖和的温度,江语绮把外套搭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进洗漱间,打理清楚后出来,看到顾莞已经把外套挂进壁橱里了。

会客厅有大落地观景窗,窗外天色//欲晚,远方落日熔金。

顾莞的大外套也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高领的黑色修身毛衣,站在这一片浅金的色调里,柔和了轮廓,就像一只在水面上舔//舐着翎羽的黑天鹅。

江语绮倚在门前看了好一会,直到顾莞投来询问的眼神,她才若无其事的走到小圆桌旁,倒了一杯水。

顾莞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纤细而白净。

等江语绮放下了水杯,她收了收五指,目光从她指尖离开,转而望着她脸上神情,缓着声音问:白天里在咖啡店,你问我有没有话要和你说,我的悟性可能……不太高。

嗯……是什么话?她问得直白,江语绮倒给她噎了一下,心里闷闷的想,你哪里是悟性不高,分明就是情商太低。

她垂着眼眸,顾莞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只好凑过来,歪着脑袋,脸上写的都是疑问。

真像猫。

江语绮腹诽,还违规卖萌。

她转过身看窗外,声线淡淡的问:你和那位白小姐之间,不只是普通同事吧?顾莞微微一怔,忽然捂着眼睛笑起来。

江语绮不再说话,等她笑够了,她依旧站在那儿,面无表情。

顾莞也敛下眉目,柔声道:我只是想起从前,你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江语绮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之间果然有什么。

不是。

顾莞站在她身边,看她凝神于窗外,就是不肯转头的小小骄傲。

大约两年前,她向我告白过。

江语绮脸色不变,眸光却暗了几分。

可我没答应。

她也没纠缠。

顾莞接着道:她知道我喜欢你。

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

越是寒冷的地界,极昼极夜的现象越是明显,明明刚才还是彩霞漫天,只这一忽儿,天色却已经暗沉下来。

屋子里亮着灯,外边霓虹闪烁,大落地窗两相交叠,映出了半虚半实的世界。

顾莞。

江语绮双手环着双臂,嗓音平淡:我可能,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喜欢你了。

顾莞的心头有一瞬间的惊慌,停顿半晌,她压着心尖上的疼,沉闷的应了一声:嗯。

大玻璃窗倒映出两个人若即若离的身影,顾莞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一阵一阵的发虚,她不敢看她,却坚持着问:你觉得你会喜欢我多少?江语绮垂着眼睫,感觉这个问句不大说得通的样子。

可她还是守着本心,回答了她:百分之七十吧。

顾莞点头,默然片刻,再问道:那我喜欢你百分之一百三十,可以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江语绮终是叹了口气,轻声道:傻瓜。

顾莞心想,这应该就是可以的意思。

她上前半步,尝试着,在江语绮的身后,轻轻的环住了她。

顾莞的怀抱很温暖,又香又软。

江语绮略放松了背脊,往后靠着,脸蛋侧倚在她的肩头上。

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抱着她了?顾莞闭上眼睛,忍不住,微微收紧了手臂。

好一会,她听到江语绮漫不经心的问:我从前,有多喜欢你?顾莞笑了一下,回答说:百分之一百一十吧。

江语绮安静了一息,续而徐徐的道:那么喜欢你的我,你怎么就弄丢了呢……她的声音很淡,没有责备,没有怒火,甚至没有惋惜。

只带着一点怅惘。

像是看了一部老电影,故事却走向只是当时已惘然的结局。

顾莞的双臂依然环着她,却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心慌。

江语绮轻轻挣脱她的怀抱,对她浅笑了一下:走吧。

下去吃饭。

我好像饿了。

她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前边那一句话,是顾莞的幻听一样。

长长的走廊上铺着羊绒地毯,华丽的吊灯一盏接一盏,照映了狭长的墙壁上挂着的沙俄时期复古旧画。

顾莞锁好房门抬头看,江语绮薄衫长裙,施施然行走在其中,背影里透着说不出的辽远孤寂。

顾莞拽着房卡的手心紧了紧。

她第一次觉得,当初在A城十三楼,替江语绮做出的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白少凡强撑着漠然的脸色回到酒店房间,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背脊就软了下来,挨着门,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脸蛋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压抑的哭声从哽咽到放肆,虽然还没有进一步确认,可是她心里已经明白,江语缤说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妹妹不是一开始就生的病,那些天灾,也许是人为。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她信任了那么久的人,那一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转而又消失了的陌生男子,她那么那么的相信他,这个人,曾经是她面对这个冰冷至极的世界里最后的一点暖光。

可是这片光,是假的。

这不是光,而是笼罩在她和妹妹头上的黑暗。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到筋疲力尽,声嘶力竭,什么时候蜷在地毯上睡去的都不知道。

她是被一串电话声吵醒的。

把手机摸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华国号码,来电提示所属地是A城。

彼时天色已亮,她盯着手机十秒钟,铃声不屈不挠。

她吸吸鼻子,接听了电话,一出声才发觉,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江语缤疑惑的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

问江语缤有什么事情。

江语缤想了一会,说:这是我的手机号。

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能有什么事。

她自嘲的道。

江语缤的声音里有风声,听得出是在户外。

如果你想喝酒,也可以找我。

顿了顿,她续道:不要一个人去酒吧。

不安全。

白少凡拿着手机,停顿了许久,对方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催促她。

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好一会,她咬着唇,嗯了一声。

江语缤没再多说,等了一等,挂断了电话。

太阳已经升得挺高,昨晚没拉窗帘,照得满是亮堂。

白少凡撑着身旁的椅子站起身,进浴室洗了热水澡。

再出来时眼圈还是红的,心绪却已平静不少。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白少凡看了一圈,发觉是床头的座机。

她接起电话,听到酒店前台的姑娘用温文尔雅的英语说:白小姐您好。

有一份您的外卖早餐,就放在前台,您看是给您送上去还是您下来拿呢?白少凡给服务生开了门,早餐送进来,是一只三层的保温桶,袋子上没有外卖的单子。

她想了一想,拿出手机,刚打开页面,就看到一条弹出来的新短信。

江语缤说,第二次下厨,我试过了,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