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以前她经常听小尤跟谢安喊你白爸, 我就让她随着她们两个人这样子喊。
白芷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白振海的胳膊, 撒着娇。
白振海方才听得不太清楚, 没怎么在意,招呼着人就往屋子里走。
也只当那一声清脆的爸是听错了。
宁姨坐在沙发上跟一名男子唠嗑, 他五官深邃,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是天生的狗狗眼, 性感而又迷人。
两只腿随意的交织在一起,崭新的皮鞋一上一下。
白芷见那道背影有些熟悉。
可脑海里却想不出这么浮夸的人,金色的头发用绳子扎起了个小啾啾,身上穿着一件金色的圆领长袖衬衫, 不是全金, 而是有金色的图纹浮在表面。
见到正脸之后,更加是想不起来, 只是那双狗狗眼格外的明显,又带着一个黑框眼镜, 边角有金丝围绕。
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David.白振海拍了拍David的肩膀,那人转过头来,有些发怔。
白振海指着后面的白芷和庄川柏:这是我的女儿白芷, 她的朋友庄……小庄。
他那天没细问庄川柏的名字。
David眼神直勾勾往白振海身后瞧去,白芷不悦的勾了勾眉,将两瓶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宁姨心细,招呼着几个人往沙发上坐,白振海坐在中间, 左瞧瞧右瞧瞧,满意得很。
David,你是个非常有能力的青年,最近公司上的事情麻烦你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David的事情,原来这个外国人是被他公司招进来的一名员工,在短时间内展现出了惊人的才能,解决了不少大的问题,包括最近庆林大厦倒塌的那件事,深得白振海的喜欢。
公司上的不少麻烦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解决,甚至公司业绩都在蒸蒸日上。
白振海那颗心欣慰得很,今天中午招呼着人就回家吃饭,放在往常,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Boss,我会好好工作。
David散漫的倚在沙发上,目光戏谑的看着对面的庄川柏。
他骨子里有一股少见的慵懒,像极了贵家少爷,说中文的腔调还掺杂着正宗的英语,却丝毫不让人有怠慢之心。
白芷跟庄川柏坐在一起,两个人靠得极尽,只不过一个坐姿慵懒,一个端坐整齐。
白振海发现David一直往那边看,脸上笑容不减:工作是工作,下班时间不提工作。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去洗个手,我去把汤捧出来。
宁姨,我来帮你。
不用了,带小庄去洗个手。
宁姨笑着拍拍站起来的白芷。
白芷拉着正经坐在沙发上的庄川柏,锁上了门,就将人堵在了墙角,亲了起来。
庄川柏正想着事情,猛然一惊。
稍过片秒,反客为主的亲回去,她的手扣住了对方的腰肢。
在这一场你来我往的游戏过后,庄川柏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白芷往后退了几步,庄川柏的金丝框眼镜被她拿在手里面晃了晃。
白芷将眼镜扔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以后不准你戴眼镜,尤其是金色。
不好,太……庄川柏没戴眼镜的样子,整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镇不住生意场上面的那群老狐狸。
许久,白芷道:你跟我来。
如果说锦华小区里面白芷的房子充满卡哇伊,那这边的这一间就像是公主城堡。
她领着人进了房间:坐这里。
从化妆台里面拉出了一把椅子,让庄川柏坐好。
选了大地色的眼影,按住了庄川柏的下巴,用刷子在上面轻轻描绘,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次上了口红,画了眉毛,在鼻梁两边打上了高光。
一张时尚霸气的成熟.女王脸新鲜出炉,庄川柏底子好,穿着白衬衫配上直裤子,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的人不施粉黛,是青涩的小家碧玉,涂上点儿朱红,成了令人惊艳的尤物,两种截然相反的美,前后不差于几分钟,展现在同一张脸上。
白芷突然想把这人藏起来。
她本来只想让这个人换一种面目,却没想到让人眼前一亮。
姐姐——以后就照着这个画,别戴眼镜了。
白芷说的有点儿别扭,按住庄川柏的下巴,紧紧的捏着。
纯粹是不喜欢这个人跟着外面的那个David一样都戴着眼镜,尤其是David火辣辣的眼神。
庄川柏为难的低下头:姐姐,我不会化妆。
白芷用手点在她的眉心。
不舍得用指腹在上面揉捏,轻而又轻的贴上了她的额头。
你不会,姐姐就天天帮你化。
虽只是甜蜜的情话,庄川柏却当了真,她十指交叉在白芷的三千发丝里。
姐姐不许骗人。
好。
偏是庄川柏说的话和她面容不相符,激起了白芷内心里的某种小情绪,她勾着对方的脖子,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双墨绿色的眸子。
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有着一些恶趣味,比如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堕落污泥的模样,让天使染上魔鬼的气息……她喜欢这个人伏低做小的样子,指尖把玩着一缕碎发,白芷忍住了想亲对方的冲动。
小情人,你一来我家就喊我爸做爸,是不是存着一些不该有的心?她声音很轻,靠着对方的耳垂,低低的呢喃。
庄川柏的心止不住的加速跳动起来,心尖头被什么硬物重击了一下,七分不知所措,两分欣喜,一分侥幸。
她存了。
有着某些身为情人不该有的心思,两个人的关系止于床上,下了床之后就是最普通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说不出为什么那么紧张,也许是因为这个屋子是白芷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面前的那个人是白芷的爸爸。
越是觊觎对方,越是情难自禁。
你听错了,我喊的是白爸。
庄川柏藏起了那份心思,顺着白芷狡辩的话语,若无其事的板起了脸。
白芷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听得分明,庄川柏喊的是爸,在她那声之后,非常好听的声音,讲了一字清脆的爸。
一个人听错,总不可能两个人都听错,白芷长长的哦了一声,捋了捋在庄川柏额头上的碎发。
美人在骨不在形,庄川柏的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那份凛然的贵气藏在了她的骨子里,在不断的相处之中,一点点散发出来。
是那种耐看的女人——白芷扶摸着庄川柏双眼之下的颧骨,双颧明亮光洁,眼中色彩分明。
颧骨代表权势,掌控欲望,白芷不懂骨相,只是觉得对方的眉、的眼、的骨看起来格外的顺眼。
她说:原来……你喊的是白爸,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的想……想什么,她没说。
拉着人就进了浴室,水流划过两个人的指尖,浸湿了表面的皮纹。
白芷特意开了温水,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的温度打在掌背,缓缓的流过了掌心,她紧紧拉着对方的手,水流从她们的掌心滑过。
我爸不知道我喜欢女孩子。
她突兀地跳出了这句话,调低了温度,镜子照射出了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称得上女才女貌,庄川柏比她高,将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那张精致的女王脸上攻气十足。
白芷伸出了右手边,点在了镜面上:如果让他知道,你的两只手可就不保了。
我会跑。
这个可以有,他肯定跑不过你。
白芷笑着打了一个泡沫,擦在庄川柏的掌心里:那你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庄川柏眉毛耷拉下来。
我让他打。
你的手断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白芷感觉到身后的拥抱一紧,她嘴角微勾,领着对方的手在水里面荡漾,洗了一遍又一遍。
才从旁边的纸盒里,抽了三张纸,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对方的手。
庄川柏十指紧紧的握住了那双拿纸的手:你不能不要我,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
她眼里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小情人,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才让你这么放肆吗?白芷转头,用食指抵在了她的心口,戏谑的视线从上到下。
那人反而贴得更近,庄川柏用刚擦好的手扣住了她的腰肢,目光深邃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白芷的心尖儿猛然的一颤。
她看见对方的眼里闪烁着真诚,食指缓缓上移:我的女王陛下,你可真实诚。
勾住了庄川柏的脖子,送上了红唇。
终于等来了对方先开口说喜欢,白芷热切的回应,对方较之从前更为霸道了些许,不知是不是那双眉眼染上红妆的样子,更为娇艳动人。
姐姐——低低的呢喃掺杂着几声娇柔的嘤咛,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的明显,庄川柏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动.情的样子,呼吸快要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的姐姐真是个磨人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