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白芷是被小尤的敲门声吵醒,她走了进来还边埋怨:以前没见你关门睡觉,怎么今天突然关门了?咦,你怎么脸这么红?小尤伸手去摸,烫得很。
白芷支吾的盖上被子:哎,别吵。
小尤到外面找来了体温计,用手晃了晃,推了推那个赖在床上的人:量体温,叫你不要喝酒,偏要喝酒,弄得现在感冒了。
果不其然,这人发烧了。
她正打算拿起手机,拨个电话去公司请假,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法子。
拍体温计的温度,然后收拾好东西就去上班,在公司里面见到工作狂老板,小尤安静的站在了旁边。
庄川柏抬起了头。
老板,我今天手头上有些事,请不了假,但我室友现在发高烧,烧得不省人事,你说这事情咋办?小尤将手机里温度计的照片放到了桌上。
从昨夜加班到现在的庄川柏疑惑的挑了挑眉,熬了一夜,脑袋有些昏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她猛地站起身:姐姐,怎么了?感冒,发高烧。
小尤适时的将钥匙递了过去:她说跟你关系不错,所以我想拜托你照顾一下。
拿着钥匙的庄川柏匆匆的出了门,步代不像平日里那般稳重,不少员工都诧异的回头。
白子啊,姐妹我祝你日日幸福,夜夜笙歌。
小尤看着走远的庄川柏,脸带笑意的说。
-开着车,连续过了几个红绿灯,庄川柏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给家庭医生打了紧急电话。
车速不减,往小区飞驰而去。
她到的时候,白芷还在睡觉,整个人拱成了一团,陷在柔软的棉被里,玩偶掉得满地。
桌子上摆着一只体温计,庄川柏地板上的玩偶一一的捡起来放到了床边储存柜里,又将被子往白芷的方向拢了拢。
刚才心里紧张得很,反而人到了这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许是因为睡得有点久的缘故,白芷喉咙干,她在半梦半醒的喊着:水……庄川柏在茶几上,找到了小鱼早上起来烧的开水,洗了上次来这边白芷喝过的那个杯子,倒上一杯开水,匆匆的进了屋里。
白芷没醒,接过了杯子就胡乱的灌了一口,又往床里面钻。
水喝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她还咳嗽了好几声,庄川柏往她背上拍了好几下,那人囫囵的说了几声谢谢小尤,倒头就睡。
庄川柏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去浴室里面拧了一把冷毛巾。
这人睡觉习惯缩成了一床,她用左手和右手搓了搓,才用左手去垫着对方的头颅,脸是烫的,耳垂也是烫的,鼻子红彤彤。
把冰凉的毛巾按在了白芷的头上,冷不丁的加了块毛巾,还是冰的,白芷伸手就要去挡开。
庄川柏眼疾手快的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双手,紧紧的紧箍起来。
那人不听话的闹腾着,踢着脚下的被子,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圆润饱满的脚趾甲猛的露出来,蜷了蜷,有些冷。
乖,别闹。
右手缓缓的松开对方的双手,将那被子给她盖得严整。
再一回头,那人已经扔掉了头上的毛巾,慵懒的动了动身子。
里面只穿着一件浴袍,领口大敞开,移动被子,藏在里头的春光,全部显露了出来。
庄川柏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更快,连忙将被子帮她盖好。
只是那人实在不安分,身上还发着烧,又闹腾着踢被子,庄川柏宠溺的笑了笑,捡起了地上的毛巾,又到了浴室里面重新拧了一把。
她没把毛巾往白芷头上放,小心翼翼、一点点的帮她擦着脸,做着物理降温,手法温柔而又耐心。
因着脸上被擦得凉凉的,白芷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不确定的喊:庄庄?庄川柏的手顿了顿,她收回了毛巾,紧紧的捏在了手里,这一声像极了那一夜的呼唤。
是我。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叫了医生来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白芷点了点头,仰起了身,浴袍松松垮垮的滑落,露出了锁骨那一点,一点青黑的印。
那一下是庄川柏啃的,情到深处,有很多理智都是不值一提。
她别过了脸,眸色深沉。
白芷扶着额头,指尖点在了太阳穴,脑袋很重,里面像灌了铅,沉得抬不起来。
感冒时鼻子闷闷的,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她往后,用枕头垫起了一个高度,然后靠了上去:你怎么来了?小尤要上班,让我来照顾你。
庄川柏目不直视,看着窗外。
哦~白芷没多想,脑壳疼得厉害,只闷闷的应了一声:谢谢。
叮咚——家庭医生那边打来了电话,庄川柏去外面开门。
庄总,您生病……别叫我庄总,叫我小庄。
庄川柏板着一张脸,分不清喜怒哀乐,她说:我朋友烧得很严重。
方医生讪讪点头。
她进去时,第一眼就觉得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帮忙用体温计量过体温。
是不是昨晚吹了风?方医生随口问问,白芷想到了昨夜,脸色越加红润,点了点头。
幸好东西已经收拾好,要不然就尴尬了。
着凉了,吃点药就好。
方医生纳闷的挑了挑眉,这应该烧得不严重吧,随便找个诊所都能看得出来的病。
有必要让她从老宅费那么大的劲,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吗?庄川柏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方医生嘱咐完之后,开了方子。
她刚刚以为是什么大病,带的东西都不适合这种小病。
在看床上那位脸色有点苍白,但大抵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小感冒,脑袋发沉,四肢有些提不起劲。
睡一觉就能好的事,再不行出去跑跑步,身体新陈代谢跟上了,病自然就好了。
谢谢你了,医生。
白芷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方医生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大碍,就是没带药。
没带药就不用吃了。
白芷眼里冒着精光:反正我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小感冒。
我跟你下去买。
庄川柏不顾白芷瞪过来的眼神,跟在方医生后面去了一趟最近的小药店,对方指着药:每种药片各吃两粒,一日三餐按时吃,药剂也是按三餐,平时记得清淡点,少吃一点辛辣。
好。
对了,庄总,那位是你女朋友吗?方医生本来不八卦,只是看庄川柏那紧张的模样,有些好奇。
庄川柏眉心紧锁,摇了摇头。
-白芷披着一件毛毯,窝在阳台的沙发上,正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时不时的还轻笑几声。
午后的阳光披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看着就暖洋洋。
庄川柏重新烧了壶开水,许是出于某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她打断了对方的谈话:找不到泡药的碗。
碗就放在厨房的柜子里,餐桌上面也摆着几个碗,白芷只当庄川柏是不好意思私自动别人的东西,她跟那头说:抱歉了,这感冒来的太突然了,下次再约吧。
那边寒暄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没事,让我来吧,麻烦你了。
白芷脑袋还有些晕,去拿药的手触碰到了庄川柏略带冰凉的指尖。
相碰的时候,想到了那一场荒诞的梦跟昨夜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她低下了头:我去拿碗。
进了厨房,连忙用水打在了脸上,一连大呼大吸了几次,才平静了下来。
经期前后最容易感冒,她不仅大半夜的吹冷风,还洗冷水澡,白芷现在想想,觉得昨夜一定是疯了,更重点的还是把别人当成做那种事的对象。
冷静!冷静!她拿起了碗和勺子,朝客厅走去。
庄川柏坐在沙发上,身姿挺直。
你吃饭呢?她眉头有些不悦,视线刚从餐桌上的那些食物收回。
吃……还没。
白芷舌头打了个转,弱弱的耸了耸肩,身上的那件浴袍已经换了一件得体的睡裙。
锁骨处的草莓还没全退去,庄川柏收回了目光,她站了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尤打了两杯鲜豆奶,馒头还放在里面加热,油条是她下去晨跑的时候买的,被她剪碎了,放在盘子里,撒上了点酱油。
那家早餐店开了不少年,从她们住进这里到现在,小尤一直是忠实的粉丝,白芷不怎么吃这些,但偶尔也吃一两次,今天胃口不怎么好,就喝了那杯鲜豆奶。
奶香馒头拿在手里,撕成一小片片,往嘴里面放。
药已经泡好,庄川柏端在手里,轻轻的用勺子搅动,她动作文雅,如果忽略里面是一碗药,白芷猜测这样子的行为只有在某个晴天艳艳的下午,在咖啡厅里面发生的场景。
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正捏住了勺柄的顶端,神情专注地望着那一碗药。
今天没上班吗?白芷拍了拍脑袋:忘记你是在家里帮忙做事了,会不会影响到你忙其他事情?不会。
庄川柏将药推到了白芷面前,淡淡的说: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
不重要吗?不重要。
你才是重要的那一件事,庄川柏眸光微动。
药剂有点儿甘甜,但药片却是苦的,闻着那股味道,白芷嫌弃的皱了皱眉:其实我这病不严重,不吃药也可以。
要吃,不然好不了。
庄川柏盯着她的手,药片被白芷拿在了鼻间闻了闻,推到了一边。
她挥了挥手:太苦了。
庄川柏从上衣的西装里面拿出了一颗薄荷糖,推了过去:有糖。
白芷想到了上次和庄川柏一起去买的糖还放在屋里,无奈的拿起了药汤,一股脑的塞到了嘴里,又立刻拆了薄荷糖,扔进嘴里。
生不如死。
她看着面前那些药片,眉头拧成了一团。
吃药没有打针来的痛快,一针下去就通了一小会,通过了之后就没有感觉了,吃药不同,苦得很——还有薄荷糖。
庄川柏又掏出了一枚薄荷糖,白芷不信邪的往她那边凑,伸手就往她的口袋里面伸。
你这小小的口袋就像哆啦a梦一样,藏着那么多糖果了吗?没了。
庄川柏拉住了白芷的手,西装外套的口袋靠近了腰部,那里有块痒痒肉,外套跟里面的那件衬衫薄,白芷一抓,手在口袋里面探寻,抓得她有点痒。
脸色徘红的低下了头:真没有了,真没有了。
白芷扬起了头,嘴角带着一只魅惑的戏谑,因感冒有些苍白的脸上,青紫的唇瓣显得柔弱无助。
药片很苦,一颗不够。
她浅笑。
你等我一下,我下去买。
庄川柏眼神慌乱,有些急躁,生怕耽误了美人饮药。
她习惯放两颗糖果在口袋里,小时候的白芷最喜欢找她讨要,即便长大了,她还是保留下了这个习惯。
不多,两颗轻轻的,放在口袋里,就像放着一份承诺。
药要趁热喝,不然没功效。
白芷说话的声音带着感冒时特有的鼻音,软呼呼的,似在撒娇。
更似在调情,眼里七分柔弱,三分媚态,她逼近了几分,靠近了庄川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