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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25-04-03 13:46:25

夜色沉沈, 轻风拂面。

苏木礼貌的拉开了车门, 请白芷下车。

倚在车边:要不要请我上去喝杯水?她唇红齿白, 一张笑脸笑意盈盈。

不方便。

白芷垂下了眼眸。

隐在黑夜当中那张性感的脸微有些不悦,笔直的小腿站得端正。

开个玩笑而已, 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木拉开了前车门, 坐了进去, 摇了摇手:拜,明天见。

白芷目送着车子开远,仰了仰两头, 扭了扭脖子。

今天开心难免多喝了几杯,整个人有些晕晕沉沉的, 只不过下次不能再这般贪杯了。

_屋里, 小尤捧着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从厨房里出来。

白芷正弯腰脱鞋,发丝垂在了两边,站得不稳, 歪歪扭扭。

手扶在架子上, 高跟鞋已经脱了下来, 正在找拖鞋。

读书时没见你这么爱喝酒读, 毕业之后这酒倒是一年沾的比一年多。

小尤从架子里拿出了拖鞋,一只手扶着白芷, 脸上嫌弃得很。

白芷狡辩:这不都是为了工作。

切——小尤敲了敲她的脑袋:人家工作是为了混口饭吃,你不工作可以直接回去继承家业。

你不也一样,不工作就可以去称霸黑客帝国。

白芷捂着被敲疼的脑袋。

喝了。

小尤将醒酒汤推了过去,她是一名有素养的黑客, 不搞帝国主义那套,再说了天天盯着电脑有什么好的,倒不如接近一下现实社会。

现在不就有一件好玩的事摆在眼前。

醒酒汤的味道有些咸,白芷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方才解了那一点的干涩的味。

小豆芽嫌弃的从白芷身边走过,大抵是因为她这一身酒味难闻得很,跳进了小尤的怀里。

前天那个女人……谁?白芷揉了揉太阳穴。

小尤暧昧的笑了笑,她可是了解清楚了,才来找白芷说这件事。

她姐妹厉害得很,竟然和她们老板有一腿。

就见义勇为,打倒了你们节目组请来的人,那个女孩子。

她看见白芷眼皮跳了跳,明显是心里有鬼的节奏。

白芷讪讪地摸了摸右耳垂,视线下意识往窗外看:哦,她呀!别人不知道,小尤清楚得很,这个人一准备在腹里打说谎草稿,就是这样子的姿态。

用手上的动作,眼里面的视线,来掩饰内心里的心虚。

说真话。

小尤慢幽幽的撸了一手猫毛,小豆芽被撸得舒服,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喵叫。

还有你前天脖子上的草莓,是怎么回事?白芷惊讶的瞪了一眼:你……你怎么知道……姐妹这么多年了,稍微留心一下不就看到了吗?你这副德性,快点快点,有什么情况,跟妹妹我说一下。

小尤抱着豆芽凑了过来,两人一猫挤在同一个沙发上。

确实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有些羞涩,白芷想了想,简洁明了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从两个人当天意外的相遇,再到那夜疯狂的交织。

都是成年人,睡了一晚,第二天没感觉,拍拍手走人也就散了,但白芷显然是有些个馋……馋对方的身子。

她话里虽然说得不明显,小尤一语中地:这就是爱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白芷扔过去了一个抱枕,推开了胡闹的小尤。

她的头更晕了。

有些东西尝过一次,还真不好忘记,那滋味……白芷起身,小尤还在后头喊:别走啊,我们探讨一下细节,你这次这个对象还真带感。

啪的一下,门被白芷关了上去。

她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朝着浴室走去,身上的毛衣被拉了起来,露出脖颈边的位置,后颈的痕迹已经淡得不明显。

肩膀那几个,还能看得出来,尤其是肩胛骨那一块,庄川柏咬得凶,现在还有些红。

揉了揉有些酸的尾骨,记得那种颤栗的感觉是从尾椎骨直到了脑神经,烘的一下炸裂开来,眼眸微微阖上。

贪婪的点在了尾椎骨,那里像是运动过后,造成大量乳酸堆积,每每碰触时,总会痛得很。

她不敢按太久,前几天来了姨妈,今天刚走完,那个地方按太久,容易出血,身体的毒素还没有排干净,只得任由那处疼痛。

那里的疼总是能牵扯出些暧昧的回忆,白芷看着镜子里的脸,算得上一代佳人,她想,对方应该也是看上了这张脸。

以此来说服那一夜的荒唐。

疼痛起了个头,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汹涌而来,一点点的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她踏入了浴缸之中,头也埋在了水里,靠着游泳的那些技能,憋了整整两分钟才从水里面探出了个头。

有些话骗得了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她馋了,看上了庄川柏这个的身子。

热气、欢愉、白芷蓦地睁开了眼睛,浴缸里面的水有些冷,她站起了身,用花洒冲干了身上的泡沫,顺便洗了下头。

随便披上了件浴袍,也不换衣服,就往外面走,头发吹了个九成干,无力的瘫在了床上。

浴袍的系带松松垮垮的横在了半腰间,露出了某些诱人的风光。

尚且还不自知的玩着手机,一条条信息往下拉,点开了朋友圈,里面已经有十几条回复,她耐心的看完了,却眉头一皱,扔到了一边。

扒拉着旁边的抱枕,脚一伸,头越来越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对小女童在溪边的相遇,头发稍短的那一个总是紧抿着嘴角,另外一个高一点的赤着脚在沙滩上找着鹅卵石。

高个子的女童拍着短发女童的头,比着两个人的身高,安慰似的说了一些类似于只要你好好吃东西,就会长高高的话。

她们相处的时间很短,短发女童没玩多久都会离开,一个往东边走,一个往西边走,但只要高个子女童来到这里,短发女童都会在十分钟左右过来。

这就像是一个约定形成的秘密,在两个小女孩的心里发了芽,生了根。

一起手牵手走过了沙子路,捡了不少漂亮的石头,还调皮的爬上了树干,在弯弯的树枝上,翘着小脚丫子。

高个子女童的脚丫子总是沾着沙子,短发女童拘谨的不愿意脱下鞋子,只是每次那双小牛津皮鞋在回去的时候,会沾着不少脏东西。

儿时的友谊总是这般天真浪漫,小孩子总是能玩的那样子的好,不过这个梦渐渐变了形状,两个女童也长大了。

高个子女童矮了不少,留着长长的发,短发女童还是留着凌乱的碎发,穿得一丝不苟,那张青涩的脸庞上挂起了金丝框眼镜,西装上的纽扣总是扣到了最上面一个。

那一夜,在一张床上,两具性感而又成熟的身体交织在了一起,已经长大的高个子女童勾引着短发女孩,坠入了撒旦的地狱里。

矜娇的喊着一句句:庄庄、庄庄、脏脏……紧闭着的双目,盈满了春意,一室的暧昧,白芷握紧了拳头,拼命地跑向前,想要阻止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友情之上,爱情之下。

她阻止不了,甚至听见了自己娇.喘,看见了眼里的情.动,拉着对方的手,一起坠落地狱。

白芷紧咬着唇,在一片迷雾当中,看清了自己的本心,她的友情变了质,成为了一场冲动的欢愉。

半夜,白芷是被渴醒,她紧拉着被子,喘了好几口气。

啪嗒——摸索的将灯打开,到了客厅,倒了一杯水,谢安突然在外面出差,小尤现在也在休息,故而客厅一片漆黑,只开着一束昏暗的射光。

微暗的光看得不太清晰,只能看见客厅隐隐绰绰的轮廓,白芷却不在意,因为在这里生活久了,什么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在哪个位置都清清楚楚。

微凉的风顺着开着的窗,吹在白芷有些燥热的身上,那股烦躁不减反增,坚持着她脑子里的理智。

手机在电话簿上面翻了又翻,在某个名字上面来回拉扯,她啪的一下按灭了屏幕。

指尖有些微凉,抵在了水杯的边缘,她眼眸微垂,身子在冷风中吹了许久,忽又觉得不过,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凉凉的水打在了身上,那股火才稍微的减缓些,可某些念头在身里面生了根,像野火般燃烧着。

关了水,身子还没擦干,直接扑到了床上,来回翻滚了好多下,烦躁的挠了挠头。

点开了朋友圈的最近发上去的那一条,删除——她常叹了一口气,用被子盖住了头,鲤鱼打滚的折腾了好久,床上的不少抱枕都被踢到了地板。

许久,从柜子里的最深处拿出了一盒紫色的包装,缓缓的躺到了床上。

眼一闭,竟是那个人的样子,或是严肃认真,或是青涩可口,诱人的样子,像极了伊犁园种下的那个果,她贪婪的目光,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那一夜的画面。

夜晚,清凉如水。

火热的念头一旦生了根,又开始亟待生长,一点点的缠绕着她的理智,跟那天一模一样的冲动涌上了心扉。

从紫色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包装,在最静寂的夜晚,释放着内心,释放的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

理智的弦,啪的一下断了开,只剩下那些想要。

如鱼儿遇见了水,一杯水止不了渴,却能缓解了心里的那些燥热。

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