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尤生日。
晚上她们一大群人去了会所,在那里面开了个party, 此举不仅是为了给小尤庆生, 也是庆祝白芷平安归来。
五彩的灯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来的都是些好朋友,杯觥交错之间,一时难免多喝了几杯。
谢安站在白芷旁边:收收你那张快要笑得合不拢的嘴, 矜持点啊白子。
她觉得昨天晚上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白芷,都白搭了,人家现在有了女朋友,哪里需要她们这些姐妹。
哪有!白芷反驳,嘴角又往上扬了扬。
庄川柏举着三杯香槟缓缓的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谢安,另外一边拿给了白芷。
两个人眼神交流,谢安摸着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她咧了咧嘴:来来来, 给你们空出地方,真应了那句老话,小别胜新婚。
莫筠依凑了过来:等着吃你们的喜糖。
小尤正霸着麦, 站在舞台的中央唱《十年》, 望着这几张熟悉的面孔, 陪伴了她最艰难的那些日子。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清甜的嗓音给这聚会增添了一分怀念的老旧味,她们各自互相低声吟唱,那些走过的路, 遇过的人,成了她们心里永远铭记的故事。
酒过三巡,都有些上头,众人晕晕乎乎,莫筠依坐在庄川柏边上问:你想开了。
嗯。
庄川柏眸色缱绻望着站在麦克风下的女子,指尖微微颤动。
我跟你讲,这种东西就是一个满足,另外一个享受着,等到了床上放开点就行了。
好,我试试。
庄川柏端起了香槟,抿了一口,神色之中依然有些担心,她不抗拒白芷的亲密拥抱。
但做到最后面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些不好的画面,困扰着她大半辈子的东西。
借着昏暗的灯光遮掩,莫筠依从包里面拿出了跟药丸差不多的东西,放进了庄川柏的上衣口袋里。
六粒,省着点用,这东西有价无市。
她舔了舔舌尖,这滋味真心不错,那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夜夜春风来。
你们在干嘛呢?谢安勾住了莫筠依的肩膀:可别教坏人家小朋友,等会白芷来找你算帐。
可没有,要不然你问一下。
莫筠依环住了她的腰肢,笑得一脸暧昧。
时间渐晚,几个人分了两批离开,白芷和庄川柏回了青蝶别苑。
为了不让小姑娘多想,白芷出事这件事情,庄川柏并没有告诉柳意,而是这几天都在外面奔走,直到昨天也没有回来。
赵招弟也将这件事情瞒着柳意,小姑娘明天早上不用上课,在门口等到现在,见两个人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柳意依偎在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这两天妈妈跟妈咪两个人都没有在家里面,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只有赵奶奶陪着她。
她实在特别想念她们,才会每天守在门口等她们回来,要上课的话才会早一点休息。
白芷哄着小姑娘回房间里面睡觉,庄川柏先进了屋子里,坐在了床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一片药丸。
六粒黄白相交的药丸,心里面扑通扑通的跳着,紧张的情绪蔓延在她的整个脑海里,手心里面发着汗,额头上也冒着细碎的汗珠。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白芷从外面走了进来,累得瘫倒了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精神压力过度紧张,昨天晚上睡到了今天下午一点多才醒,整个人没精神得很,又去会所里面玩到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动,伸手环住了庄川柏的腰肢,那人紧张得身体一僵,站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
庄川柏解释着说,左手插在了口袋里面。
白芷打了个哈欠,眼泪顺势流了出来,点了点头。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那阵困意过了之后,对方还是迟迟没有出来,她走到了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去,里头才传来庄川柏紧张兮兮的声音。
紧捏住药片的庄川柏,弄了一颗放在了手心里,吞了进去。
药丸在口腔里迅速融化开来,甚至带着一点点的甜味。
不苦,吃过的药反而像是某一种糖果,但她明白这不是糖果,莫筠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她糖果吃,根据莫筠依当时话里面的语气,这应该是某种能助性的药物。
然而她似乎毫无感觉,又撕开了一片,扔进了嘴里面,约摸过了三四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得硬着头皮再吃了一片,才推开了门,到了外面。
白芷好奇地看着脸色通红的庄川柏,不明所以的挑挑眉:咦,你今天怎么洗那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庄川柏摇了摇头,坐在了床头柜边上,酝酿着心里面的那股情绪。
见她没什么奇怪的反应,白芷才去洗了个澡,温水从头上滑下来的那一刻,她灵机一动的想到了些事情。
昨晚庄川柏答应她,要把自己交给她,想到这件事情,不禁脸色一红,在温水下面的脸庞显得更加的娇艳无比。
姿势千万种,不知该选哪一种。
白芷抚摸着后颈,任由温水打在身上,冲掉了那些泡沫,指间掠起了一股雪白,轻轻地吹了出去。
在空中转了转,才缓缓的掉在了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圆圈。
不如哪种都来一遍。
她轻笑着,用手抚去了身上的泡沫。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和她融为一体,或者缠缠绵绵永不分开,是最基本的人之常情,她想要对方由于爱,而生于爱,死于爱。
人性最简单的冲动便是自身的两者相依,她依恋着对方,喜欢这样的对方身上的那股味道,从而想要拥有对方,也能将自己送给了庄川柏。
许久之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地笑了笑,拿过旁边的毛巾擦干了身子,随意的用浴袍,裹紧了身体,弄下了绑在头发上的长发,席卷而下,披散在了两边,显得她脸上的一举一动妩媚异常。
绿袍的领口处歪歪扭扭的露出了一大片,旖旎的风光若隐若现。
朝着屋外走去,庄川柏坐在床上,保持着刚刚的那副动作,只不过现在脸色通红,仿佛在做着什么激I烈的事情。
白芷伸手抚在了她的额头上:咦,该不会是发烧了?春夏之交正是季节转换的时候,气温变化比较大,很容易发生感冒,而且这几天庄川柏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说不定染上了些流感。
修长的指尖握住了她抚在额头上的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腰肢,庄川柏趴在她的小腹上,用脸蹭了蹭白芷。
平日里两人在做那事的时候,庄川柏很少用这么依赖的动作靠近她,或者是说绝大部分程度用比较偏男性的那一方来对待白芷,并且占据着主动权。
而这一刻,两个人好像换过来了一样,而女孩子的爱情本身就是这样子,不分强弱之别,只是一个稍微强势点,便被人唤成了上面那个。
大多时候她们都渴望拥抱,想要抱住对方或者被对方拥抱。
白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烫得很。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说:不对不对,看样子应该是感冒了,你换下衣服,我带你出去……话音未落,庄川柏抬起了头,那张向来禁欲的脸上染上了绯色,墨绿色的模子里有情动的痕迹,水汪汪地望着白芷。
轻声呢喃的唤着:姐姐——庄川柏压根就不知道莫筠依给她的这片药丸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她还一下子吃了三片,简直是要人命了。
她刚刚给莫筠依打电话问原因,对方送了一句话给她。
祝你万受无疆。
她一开始还以为那药片没有用,没想到后劲这么强。
身子软得不像样子,只要白芷轻轻的碰一下,整个人就经不住的颤栗起来,想要拉着对方一起共赴天堂。
恨不得对方更加猛烈一点,抱着她,白芷也察觉不对劲起来: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读书的时候,偶然跟小尤和谢安她们去过酒吧几次,看见某些女孩子脸上会有这种表情,后来才知道对方是磕了药,那药是春I药。
庄川柏点了点头,伸出了手,紧紧的抓着白芷的手,克制不住的将对方的手压在了心口。
白芷脸色一变:哪个混I蛋竟然敢给你下药?不……是。
庄川柏从嗓子眼里面憋出了这两个字,已经不能再多说一句话,否则身子真的就顶不住。
她怕自己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已经压抑着那股莫名的情绪很久,直到现在看到了白芷,那些情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在火山的顶峰喷发而出。
没事的,我们找医生。
姐姐要I我。
庄川柏紧咬着唇瓣,用唯一的理智说出了这句话,拉着对方压在了她的身上。
白芷愣了愣,有些不明的地方在这一瞬间突然的想得明白,以庄川柏的身手,谁有可能在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给她下了药。
综合以上的一切事情,再加上今天庄川柏的表现很明显,就是对方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把自己弄成了一件礼物,还在这礼物上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才送给了她这个主人。
她靠了过去,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微I灼的呼吸从鼻腔里面传了出来,扑打在庄川柏的耳瓣上。
那姐姐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