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爱搞临时突袭这件事, 阮娇早已经习惯了。
拍完了杂志封面, 也才刚到中午, 这一期《心动日记》的拍摄,显然还没有结束。
下午,一行人回到阮娇住处。
在客厅沙发坐下,阮娇叼着奶茶,看了看任务卡,蹙起了眉头。
情人节?情人节不是还要过几天才到吗?今年的情人节, 正好跟某卫视的春节联欢晚会撞上,听钟芹说,你要提前过去彩排?颜柯也看了看任务卡,开口问她。
有吗?让我确认一下。
阮娇点开手机里的行程表,找到二月十四号那天的安排,发现自己确实不在魔都, 闭了闭眼,只能无比忧伤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叹了好长一口气, 她瘪嘴, 当时只注意到了那天是腊月二十八……没想到这么巧, 两个日子刚好是同一天。
颜柯在她头上揉了揉, 安慰她,节目组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提前安排了。
阮娇嗯唧了两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噩耗。
因为是突袭,所以节目组已经提前做了不少安排——送花、送礼物, 还有烛光晚餐,这三个环节都是固定好了的。
这多没意思呀。
阮娇率先提出反对意见,不能我们自由发挥吗?什么都临时来,这不是难为人吗——花的种类和数量难道不需要提前选好吗,餐厅难道不需要提前布置吗,还有礼物,万一两人的礼物还没准备好,不是徒增尴尬吗?而且,节目组这样一安排,阮娇之前准备好的小惊喜,全都被搅乱了。
环节都被规定好了,最大的惊喜,就这样没啦。
阮娇面带遗憾,委委屈屈地扯了扯颜柯的衣袖,你说是不是呀,颜老师?颜柯这次却没点头,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浅笑。
于她而言,最大的惊喜就是小朋友本人,其它的,她没那么在意。
不过,看阮娇有些小失落,她当即安慰道,没关系,以后还有其它的节日,我们都可以一起过。
嗯嗯。
阮娇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她也只能顺着安慰自己,以两人如今的知名度,想要出去玩儿一些适合情侣的项目,估计也不太可能,想来想去,好像也只能约个饭了。
颜老师,我们今晚的晚餐就在家里吃,好不好?出去吃,路上浪费掉的时间,还不如两人在家里一起待着。
好。
颜柯当然没问题。
一句话,两人就把最重要的环节定下了下来,随行的工作人员,有好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这一组,都快拍成美食节目了。
一个活泼些的女摄影师笑着道。
阮娇听了,笑倒在颜柯身上,好像是哦。
从第一期开始,每一次的拍摄,两人要么在吃东西,要么在做东西吃。
阮娇笑嘻嘻的,将小手握成拳头,当作话筒,递到颜柯嘴边。
颜老师,从演员变成厨师,有什么感想吗?没什么感想。
颜柯伸手,将倒在自己肩上的人揽住,跟没骨头似的,软软的。
顿了顿,她还是开口,你喜欢我的厨艺吗?喜欢呀!很喜欢!颜老师的厨艺一级棒!阮娇很想疯狂点头,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欢。
又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太方便做点头的动作,便改成用脑袋拱了拱颜柯的颈窝,惹得颜柯笑了笑。
不过,说起厨艺,她瞬间又想起了第一次留宿颜柯家的情景,一想到当时的情况,便忍不住贼兮兮地笑。
想到了什么?见她一个人笑得起劲,颜柯抿了抿嘴,握住她伸到嘴边作乱的小手,指肚在细腻白皙的手背上摩.挲。
麦片呀~阮娇笑得有几分揶揄,如果颜老师再让我吃原味麦片这种东西,我就收回刚刚说你厨艺好这句话。
颜柯失笑,就给你吃了一次,记到现在?那是第一次嘛,当然记忆深刻啦。
阮娇嘻嘻一笑。
不是还给了你糖吗?怎么就只记住让她吃麦片这件事了,说的像是故意捉弄她一样。
一想起当时她苦着脸的样子,颜柯也不禁莞尔,捏了捏手里软软的掌心。
颜老师家的糖……阮娇观察了下颜柯的神色,见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觉得自己就算说实话,大概也没关系。
于是她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想说,当时给的糖也并不怎么好吃,被她三两下嚼碎,就囫囵的吞下去了。
还不等她说出口,见了她小表情的颜柯,已然猜到她的想法,笑出了声。
家里的糖都重新买了,全都是软糖,你下次去,可以试试。
真的吗?阮娇眨了眨眼。
真的。
说着,颜柯起身,在一旁的大衣兜里掏了掏,搜出两颗牛奶软糖。
拿出一颗,撕掉包装纸,喂到阮娇嘴边。
嗯,奶味很浓。
阮娇嚼了两下,惬意地眯起了眼,表示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很好吃,颜老师尝尝?她拆开另一颗糖,递到颜柯唇边。
小小的一颗糖,带着指尖的温热,甜到了人心里去。
阮娇正笑眯眯的,一双澄澈的明眸,弯成了两弯明月,亮晶晶地望着她。
颜柯的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想起两人暂时不公开关系的约定,只能抿了抿嘴,忍住想要亲上去的欲望,伸出手,在她脑袋上狠狠薅了一把。
发型乱啦……阮娇小声嘟囔。
没乱。
说完,换来阮娇一个埋怨的眼神。
颜柯心里好笑得不行,小朋友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以前摸她头发的时候,每次都乖巧得不得了,只会用黑亮水润的小鹿眼把人盯着,一副求抚摸的样子,哪像现在,都会提反对意见了。
果然确认了关系,就是不一样。
颜柯再次伸手,故意揉了揉,将阮娇原本柔顺的长发,揉成了毛茸茸的样子。
阮娇不满地瞪她一眼,颜老师这是什么恶趣味?挪到一边,阮娇用手顺了顺头发,想了想,找出一根发圈,准备将头发扎起来。
颜柯移到她身边坐下,手还没伸出去,阮娇的身子,已经斜到了另一边。
颜老师的魔爪又来了!阮娇气呼呼的,小脸都鼓了起来,用眼神指了指摄像头,意思十分明显——再这样,全国观众都知道你的恶趣味了。
我帮你扎。
颜柯倒是一脸淡然,十分好心的样子,你自己扎,看不到效果。
不要。
阮娇防贼一样,我自己来。
今天的颜老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以至于让她隐隐有种错觉,自己是一只被摸了尾巴的猫。
想要炸毛暴走,又担心颜柯真的生气。
她呼气,要是小黑敢这样,她俩早就直接打上一架了,哪里还用得着眼神杀。
不过,话说回来,眼神杀这种东西,好像对颜老师完全没用——颜老师现在还面带微笑看着她呢,一点也没有被她眼神吓到的意思。
丸子头扎好,颜柯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地笑了笑。
颜老师,既然晚饭就在家里吃,要不,花束我们也自己包装吧。
这样又可以将路上的时间省下来。
可以。
颜柯也觉得这样更有意义,你想要哪些花?阮娇只买过康乃馨送给老妈,哪知道该买什么花,两人便拿出手机,选了自己喜欢的花束搭配,拜托罗一琳去店里买材料。
至于钟芹,早在两人决定在家里做饭时,已经开车出去准备食材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回来了。
阮娇窜到颜柯身边,用手挡住嘴巴,在她耳边极小声地说话。
颜老师,你有没有准备礼物呀?嗯。
颜柯点头,见她紧张的样子,也小声回她,你呢?我早就准备好啦。
阮娇坐直身子,扬了扬眉,恢复正常音量道。
颜柯平时太忙,如果忘记准备礼物,她也可以理解。
她这样问,只是有点担心,被节目组这样一突袭,如果颜柯真的忘了准备礼物,到时候会有些尴尬。
既然两人都准备了礼物,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罗一琳很快回来了,抱回了好大一捧花。
红的白的蓝的粉的,各种颜色的玫瑰都被她买了个齐全,还有一些配花和配叶,也没落下。
这么多呀,一琳姐辛苦啦!比两人想买的品种多了好多。
阮娇早把茶几腾干净了,和颜柯将花朵接过来,全放在茶几上,发现居然有些摆不开,索性全都直接堆到了地上。
罗一琳办事十分靠谱,不仅买了花和包装纸、胶带这些东西,还买了手套、剪刀和小刀。
万事俱备,颜柯和阮娇两人,直接坐到地毯上,挽起袖子,比照着网上的步骤开始包花大业。
大概是想让两人有更多的镜头可拍,罗一琳买回来的花,都需要进行预处理。
玫瑰的枝干较长,花刺较多,叶子也挺茂盛,这些都需要清理掉一部分,或用剪刀剪去,或用小刀刮掉。
两人说说笑笑,一边猜对方给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一边给玫瑰削刺,时间过得很快。
看她俩聊着天,楼下跟拍的导演,对自己的小助理招手。
你觉得怎么样?导演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
什么怎么样,导演?小助理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们这一组,真的注定了,不能好好谈个偶像剧一样的恋爱吗?导演似乎有些气闷。
啊?挺偶像剧的呀。
小助理不理解他为什么气闷。
您看,颜老师和阮娇弄花的时候,不是越靠越近,脸都快贴到一起了吗?两个人笑的,粉红泡泡都快冒出来了,这还不够偶像剧?小助理心里默默吐槽,导演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点。
我不是说这个。
导演有些纠结,你不觉得,她俩带的手套,有些扎眼吗?手套?小助理更不能理解了,不确定道,您的意思是,应该把白手套,换成粉红色的手套?不用这么吹毛求疵吧。
导演胸闷,这小助理跟着自己大半年了,怎么还跟不上自己的想法,真的是朽木一根。
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不是手套颜色的问题。
你看,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导演也不等小助理回答,自顾自继续道,你知道玫瑰的刺有多难弄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戴手套呢?可是,不戴手套,不就容易受伤吗?小助理下意识接话。
笨啊你!导演恨铁不成钢,不受伤,怎么安排偶像剧剧情呢!你想一想,一旦有个人流血受伤,那……那什么亲亲、抱抱、吸.吮伤口什么的,不就顺理成章了嘛!???助理的脸上,缓缓打出三个问号:您那不是偶像剧,是狗血剧吧。
您能不能正常一点啊喂!上次想看人炸厨房被吓哭,这次想看人流血受伤,还能不能好了?助理满头黑线,顿了顿,觉得有必要坚持做自己。
导演,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真的吗?导演在头顶上捋了一把,我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没,没差,这样就挺好。
好吧。
导演放弃了想让两人不戴手套的想法,转而将心思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刚刚颜老师说,让阮娇去她家吃糖,听这个意思,私底下,阮娇应该去过颜老师家,对吧?对。
小助理点头,而且,听两人的意思,应该不止去过一次。
那你看,我们有没有可能,下次去颜老师家拍摄?导演搓搓手,跃跃欲试。
这要看颜老师的意思了。
小助理想了想,补充道,只要我们不拍她常住的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艺人的住处又不止一处,选一处不常住的拍,对隐私影响不大。
这个方案可行。
导演笑意加深,摸摸下巴,下个月,我们可以做一期愚人节整蛊专题,吓一吓阮娇。
?!!导演……助理的嘴角抽了抽。
求求您了,做个人吧!……正准备开始包花的阮娇,此刻还不知道,她又被导演惦记上了。
两人都已经将花叶和花刺去掉,枝条也已经剪成了合适的长度,正准备配花后,进行最后的包装。
颜柯手上已经配好了主花,见只缺一点绿色,目光在地上和桌上扫了扫,对仍空着手的阮娇开口。
尤加利。
灰绿色的尤加利,配她手里的白玫瑰和粉玫瑰,正合适。
刘佳丽?阮娇头都不抬,谁呀,漂亮吗?怎么不说话?难道刘佳丽长得比我好看?说话间,阮娇抬头。
颜柯正一手拿着花,一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巴前,憋笑憋得很难受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刘佳丽难道不漂亮……话说了大半,最后两个字,硬生生停在了嘴里。
然后就是一身哀嚎。
啊啊啊!我听错了!阮娇越说越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她刚才只顾着思考怎么配花,思考得太认真,把尤加利听成了刘佳丽!尴尬,太尴尬了。
来块豆腐撞死我吧QAQ她趴在茶几上,把头埋进手臂间,生无可恋。
咳咳。
颜柯憋笑,钟芹没买豆腐。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阮娇想起,自己刚刚的犯蠢,还有颜柯这个罪魁祸首一半的功劳。
你都不提醒我的~阮娇抓起两支尤加利,往她手臂上轻轻拍去。
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上,嘴角向下耷拉着,眼角泛着一丝浅浅的绯红,水眸微瞪,似乎下一刻就有水雾即将弥漫而出。
一副受尽了委屈,又不敢说出来的表情。
可怜极了。
颜柯想,要是她再多出一双兔子一样的耳朵,大概此刻就会伤心到垂下来了吧。
人是她招惹的,该哄还得哄。
于是放下手中的花束,将手套取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朵。
嗯,我确实忘了提醒。
她将人揽进怀抱,手放在她脸上轻抚,声音里也没有了刚才憋笑时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真诚又温柔的道歉。
抱歉,刚刚是我说得太急,没说清楚,让你听岔了。
不……不怪你,是我自己听错了。
声音闷闷的,细细的。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颜柯会这样认真对待。
颜柯一说抱歉,她顿时就有了一种,自己是无理取闹的熊孩子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还要别人来哄。
这样一想,她的耳朵更红了,连两颊也有了发热的趋势。
好在,她一边脸贴在颜柯的肩上,一边脸被颜柯的手遮住了,别人也看不到她脸红。
颜柯感受到了手间温度的变化,只做不知,依旧温声细语地说着。
如果你不喜欢,到时候,我们让后期把这一段剪掉,这样好吗?阮娇软软地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不说话。
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后期都是魔鬼,不把她剪成鬼畜就算对得起她了,哪能期待真的完全剪掉这一段。
颜柯知道她害羞,也不催她,转而跟没事一样,跟她说起买回来的各种配花配叶。
知道尤加利的花语是什么吗?不知道。
它的花语是恩赐。
颜柯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悄悄告诉你,我以前也不知道,都是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
闻言,阮娇蹭到她颈窝,轻轻地笑了起来。
颜柯继续道,尤加利是澳大利亚的国树,知道花语为什么是恩赐吗?一是因为澳大利亚以前比较贫瘠,尤加利为当地提供了大量的花蜜和木材;二是因为它可以止血止痛,所以被称为来自大地的恩赐。
那它可以吃吗?阮娇听得好奇,跟着问道。
可以。
颜柯轻笑,考拉喜欢吃。
尤加利树是桉树的一种,其中有些品种,深受考拉的喜欢。
你又笑我……阮娇不满地嘟囔。
可惜镜头面前要顾忌形象,不能咬人,只好朝颜柯脖子处恨恨地吹了一口气。
颜柯被她吹得又热又痒,下意识绷紧了背,轻呼一口气后,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朋友恢复正常了。
于是她又笑着道,其实你看,eucalyptus的译名都是音译的,叫尤加利听起来也没什么特点,还是刘佳丽更好听,也有华夏的特色。
阮娇哼唧了一声,又朝她吹了口气,将身子坐直。
我也觉得刘佳丽更好听。
她斜了颜柯一眼,傲娇脸,反正我这束花,就叫刘佳丽了。
说着,抓过一大把灰绿的叶子,放在自己准备好的红玫瑰旁边。
颜柯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重新拿起配好的玫瑰,朝她伸出右手。
我的主花已经好了,就差两位刘佳丽了。
阮娇不理会她的调笑,将所有尤加利抱到面前,递给她一把,暗自将之前准备放进花束的玫瑰减少了几支,权当报复了。
两人配好花叶,找来胶带、丝带、白皮绳和双面晨雾纸,裁裁剪剪,缠缠绕绕,终于将花束包扎成功。
阮娇的比较简单,十一支似火焰般炫目的玫瑰错落有致,中间隔着深深浅浅的小圆叶尤加利,在葱郁灰绿色的衬托下,更显娇艳异常。
既冷感,又热烈。
配上深墨绿的晨雾纸,整体看上去,简约而不失高级。
好看吧~阮娇得意脸,觉得自己的艺术细胞还不错。
好看。
颜柯微笑,附和。
第一次见到颜柯,阮娇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烈焰红唇,和冰山一样的气场。
虽然后来发现,颜柯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常使用正红色,反而全身上下几乎都是黑白灰,不过,这并不能阻挡阮娇想象颜柯穿红色时的情景。
有的人,越是严肃,越是清冷克制,反而越让人期待,她热烈绽放时,又会是何等迷人的风采。
阮娇笑眯眯的,对自己的花束越看越满意满意,凑过去看颜柯的。
和她的风格正好相反,颜柯的花束,走的是自然风。
花束的中心和外层,都是纯白的玫瑰,两层白玫瑰之间,则有序环列了四支浅粉色玫瑰,轻轻盈盈的,带着点童话般的美好。
玫瑰之外,还围绕着玲珑可爱的洁白铃兰,和蓊蓊郁郁的尤加利——没用包装纸,只用绿色丝带系了系。
一眼看过去,清新自然,又不失浪漫。
阮娇探着头数了数,也是十一朵,随即眯了眯眼——嗯,还算有默契。
两人暂时也不想管地上的一堆枝叶,面对着面,愉快地交换了花束。
情人节快乐!*2阮娇大声说完,和颜柯交换一个拥抱后,紧闭着眼睛,手捧着花束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又灿烂,仿佛置身于阳光下的草地。
她感觉出了一丝丝不同,却又说不明白,这一丝不同,究竟从何而来。
只能用手中的花束遮挡住下半张脸,笑嘻嘻地凑过去,悄声问颜柯。
颜老师,为什么不用包装纸呀?好看。
颜柯温和地笑了笑。
人家卖的花束,都是要用包装纸的。
阮娇指指红玫瑰花束,喏~就像这样。
她才不相信,颜柯包扎成这样,就单单为了好看,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
颜柯扬眉,不在意道,是吗?你觉得这样不好看?好看呀~阮娇抿嘴,好看也好看,就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颜柯失笑,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要给你加上包装纸吗?不用不用~阮娇摇头。
这种自然风的花束,加上包装纸,可以想象,肯定会显得笨重,又失了灵性。
不过,就是有点不太像情人节的花啦~阮娇埋头欣赏着花束,小声嘀咕,要是春天送给我,就刚好合适啦。
你觉得这束花适合春天?颜柯收拾着残花,状似漫不经心道。
嗯嗯,很有春天的气息。
让人见了,很想在草地上打个滚儿。
那就春天吧。
颜柯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眸微弯,春天的时候,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