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阿姨两小无猜,后来因为搬家失去联系,前几天她们逛宠物店时认出彼此,我妈妈无意间得知你是我的老师,多问了阿姨几句。
刚才她进我卧室和我谈了一会儿,所以我什么都知道。
沈西洲提炼出连子茵整段发言的精华,简短地令人发指,她哪里是在讲故事,分明是在概括总结。
宋纾被她开放式的结语搞得心虚,无暇顾及其他:你知道什么了?沈西洲拖长尾音:我不说,你自己坦白。
宋纾遽然想到一个词,特别符合沈西洲此刻的形象:泼皮无赖!撒娇的语气温柔地困住沈西洲的心,她缴械投降:阿姨只是说你常提到我,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不清楚,你要讲讲吗?闵山川曾经这样评价宋纾,每次你提到那个学生,语气里的骄傲像千军万马闯关一样,拦都拦不住。
宋纾怎么好意思告诉当事人那些话,她有样学样地耍赖:你自己猜,我不说。
好好好,那不说,要睡了吗?沈西洲今夜的笑声总有几分妩媚,宋纾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撩得耳朵发烫,她摸摸耳垂,小声:我该睡了,你挂吧,晚安。
沈西洲舍不得挂,哄她:你挂,乖。
宋纾也舍不得:你挂我就挂。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嗯?为什么不想挂?宋纾没有回答,沈西洲拗不过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好不好,等你睡着后我再挂。
宋纾拉好被子,困意如潮,她已经习惯每晚和沈西洲道过晚安再入睡,似乎这样也比以前更好眠:好~晚安,西洲。
老师晚安。
沈西洲往旁边侧身,从书架上抽出《漫长的告别》,她把书摊在桌上,从夹书签的那一页开始阅读,才看没几页,宋纾平缓的呼吸声已传入她的耳朵。
她挑一下右嘴角,往笔记本上添上摘抄: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
——《漫长的告别》夜里雨声轰轰烈烈,穿林打叶,似在吟咏一曲来自旷古的战歌。
整座城市被雨水冲洗了两天,天刚放请,被击退的热气又卷土重来。
付桐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眺着外边的景色,乔木直入云霄,满眼的郁郁青青,纾纾喜欢这里吗?宋纾不假思索:喜欢,很喜欢。
她不过在此地居住小半年,基本适应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习惯,偶尔听到本地人使用粤语,她才会恍觉自己身在异乡。
这是一座传奇的城市千百种人穿行在白昼和黑夜罪恶往前奔突有的人被绑架,有的人被欺诈有的人被强/奸,有的人被谋/杀它是妓/女哭花的半面妆醉汉挥向妻女的拳脚贫穷的在饥饿与疾病中死亡纸醉金迷的日日在街头流浪这是一座传奇的城市我很喜欢她温柔是它的底色四季景久候归人片瓦寸墙也能安家骄阳下彩虹旗悬挂自由从未被谁锁入囚牢古老的故事仍在传唱茶香袅漫,雅音未断这首小诗的创作风格不像出自宋纾之手,付桐年听她说完,意有所指:感触很深宋纾坦白:我不是原创,这是西洲写的小诗,我只是摘抄下来…声音一卡,她有些羞赧:背一下。
付桐年一脸我懂,你不用解释的表情:为人师长,也可以向学生学习。
宋纾忙不迭点头,忍不住夸一句:她担得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
是是。
付桐年附和她,越发期待接下来的见面,她很想知道被女儿赞不绝口的究竟是怎样一位风华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害羞……算是借宋老师之口夸自己(脸红。
)下一章两家人正式见面了。
文已过半,最终章我已经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