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了。
沈西洲将宋纾叫醒。
宋纾朦朦胧睁开眼,将脸埋进被子里,有些赧然:我有没有说梦话?沈西洲故作思考,在她紧张的表情中慢悠悠道:睡得很安稳,没有说梦话,睡相也好。
宋纾客气一说:让你看笑话了。
沈西洲失笑,调侃她:看的还少吗?起吧,该吃饭了。
宋纾坐起来穿鞋:美厨娘。
沈西洲轻描淡写:要还的。
宋纾一愣,和她往餐厅走:你还和我计较这些?沈西洲温和一笑:亲兄弟还明算账。
宋纾愤愤不平:引狼入室。
沈西洲瞥她,一脸疑惑:你也是看得起自己。
宋纾:……你怎么不吃?宋纾发现沈西洲面前并没有摆碗筷。
沈西洲答应家里人回家吃饭,所以并没有多做,也节省时间:回家吃,专门做给你的,粥我调了保温,你半夜醒了可以直接吃。
她的关心令宋纾心慌意乱,她沉默,小口舀粥吃。
等她吃完,沈西洲收拾碗筷:你先回客厅等一下,我洗完碗拿药给你。
宋纾端坐在桌前,见她忙前忙后的间隙不忘叮嘱自己,眼睛泛潮。
正常的人类需要与他人建立关系,亲缘、友缘、性缘,只有这样才能正确感知感情需求与自我存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还在温热鲜活地跳动。
吃完退烧药好好睡一觉,如果今晚再发烧,明天一定要去医院。
沈西洲把温白开和药片塞到宋纾手里。
宋纾在她的注视下咽下药片,不以为意地吐舌道:你不要那么严肃,我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沈西洲蓦然沉下脸:我很认真,你再烧下去的话必须去医院看医生,不然我……一句话戛然而止,她别过脸,表情冷冷的。
宋纾还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好奇追问:不然你怎么?果然,沈西洲根本舍不得凶宋纾,她无奈地叹一声,缓和语气:不然我要担心很久,所以,拜托老师快点好起来,照顾好自己。
这一声叹息,让宋纾收起插科打诨的心情,细碎玻璃嵌入心脏,疼意在她的左胸膛处蔓延。
她在刻意回避沈西洲待她的好,用最幼稚的方式,故意不以为意,故意嬉皮笑脸,想逼她反感,逼她远离,她不敢深想沈西洲对她是否有情,即使她深知自己在意她,不仅是老师对学生的在意。
良久,她问: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好吗?无微不至,温柔耐心。
沈西洲面不改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如她眼底一般的滚烫:仅此一份,你还想和谁比?她要给就会是最好。
恰到好处的回答,宋纾垂下眼,许久后,她才说道:再不回家就很晚了。
逐客令。
沈西洲好脾气地扬唇,示意她将剩下半杯水喝完:那我回家了,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晚安。
她起身要走,宋纾脱口而出:抱抱我。
声音渐弱:抱抱。
我在。
沈西洲知道她在不安,抱住她:怎么了?心跳怦然,是实实在在的体温与拥抱。
宋纾哽了一下,低声道: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明明她要说的不是这句话,临到头却改了口。
好好休息,我走了。
沈西洲揉揉她的头,顺便抄走她茶几上的零食:生病少吃零食。
混蛋啊!宋纾哀嚎一声,最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出眼泪:抱抱……作者有话要说: 没在一起的时候暗戳戳的暧昧呀,宋老师其实蛮让人心疼的,后面你们就知道了。